“砰!”

又是一次凶悍對碰,一聲巨響,肆月整個人竟然便是直接被生生轟飛而去,他直接撞破了不知幾道牆壁,整個人跌倒在一片繚繞煙塵之中。

見狀,那冼雲眼中凶戾之色閃動,身形一動,右手止住顫抖,在渾厚的元力的包裹下,當頭便是對著煙塵之中的肆月狠狠的轟了過去,看這樣式,若是被轟中的話,恐怕真是讓人牙根發酸,後果可想而知。

“再來!”

冼雲麵色猙獰,一拳猛然轟出,然而,就在他拳頭猛然即將轟中肆月身體時,卻隻聽得一道淩厲勁風,陡然破空而來,帶起刺耳的嗚嗚破風之聲。

“誰?!”

突如其來的勁風,讓得冼雲麵色一寒,反手一掌狠狠甩出,與那劃破長空而來的淩厲勁氣,狠狠的撞在一起。

“鐺!”

火花暴射,然而,這一次,冼雲如遭雷擊,手上驀地一顫,一個血洞頓時出現。

“咳咳...”

肆月的身形在煙塵之中緩緩出現,他踉蹌站穩,看著冼雲嗬嗬笑道:

“忘了告訴你了...”

“我同時...還是一個禦者!”

“武禦雙修?”冼雲臉上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冷冷一笑道:

“我看你現在也是剛剛達到煉氣境巔峰吧...武禦雙修,你衝擊分氣境,可是麻煩大了!”

聞言,肆月卻是毫不在意,他稍微喘了一口氣,隻覺得渾身的肌肉酸痛不已,手掌之中,那鮮血慢慢順著指尖落下。

他仰起頭來毫不畏懼的看著這冼雲,道:

“那就不是你關心的事情了...”

冼雲卻是哈哈一笑,他一甩袖子,從二樓飛身而下,回眸看向肆月道:

“不錯不錯...這裏打得不夠盡興,不過你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對手,行了,不就是當我那混賬弟弟的老大嘛,小事。”

肆月站在搖搖欲墜的二樓,看著冼雲,也是遙遙一拱手笑道:

“真是不打不相識,我們或許應該再酣暢淋漓的打上一場!”

冼雲聞言,卻隻是眼睛一眯,精光閃過,他一笑道:

“青石城冼氏,青年第一人冼肆月嘛...不錯不錯,下一次在武鬥場上,你我二人可以再分出個高低。”

肆月深深看了這人一眼,笑然應是。

翌日,就在那曾氏門前,卻是圍著大批的圍觀群眾,俱都是議論紛紛,好奇的朝著前方指指點點。

卻隻見在那曾氏的門前,平日裏鮮有人敢來放肆的高大宅邸門前,一個翩翩君子翩然而立。

這人身著一身白衣,長發隻是簡單一束,整個人顯得極為幹勁利落,他正是那曾經的流文城小霸王冼開,而現在,他卻是要在肆月的指點下成為一屆情聖。

“這不是那冼開嗎...?”

“這個小霸王又要做些什麽事情?”

“你看他手裏拿著一捧花朵是什麽意思?”

隻是,人群後麵傳來陣陣的波動,不時傳來陣陣的叫喊聲。

“讓開,都讓開!”

“前麵的人都閃開一條道!”

那人群看到這來勢洶洶的樣子,頓時都是乖乖的讓出一條道路出來站在一旁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群人。

隻見,這群冼氏都是換下了一身黑衣,身著白衣,正推著一輛高大的升降台車上前,那升降台上,點點綴綴的都是一些花朵,直把這龐然大物打扮的極為討喜,讓人看著都是暗地裏發笑不已。

那冼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在諸多仆從的注目下,緩緩的攀登上那升降台,他心中滿是激動,橫行霸道二十餘年,這種事情,他還真是第一次做,心中微微有些忐忑起來,拿眼神不停地往街角處的一家酒樓撇過去。

在那裏,肆月遙遙的舉起酒杯,朝他一笑。

“我一定行的,我是誰,我可是流文城老二啊!”

這麽自己打氣一番後,他急急忙忙朝著那些仆從喊道:

“升!”

仆從們哪敢大意,紛紛絞動升降台,那冼開的身形就慢慢的升高,逐漸的上升足足有十幾米的高度。

他深吸一口氣,隻覺得這一刻心胸之中滿是豪情,一眼望去,隻見到那曾氏的高宅內的所有景物一目了然,他看到有一些曾氏的子弟在那演武場內鍛煉氣力,突然有一個人跑到演武場邊緣,似乎是叫喊了一聲,隨即那眾多的曾氏子弟都是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都是一窩蜂的朝著曾氏大門處跑去。他也看到一些曾氏的奴仆正急急忙忙的朝著大門口湧去,那些人都是麵色焦急模樣,他看到...領頭的正是他日思月想的曾琳兒。

頓時,一股豪情湧上胸口,他直興奮的心頭砰砰直跳,望了一眼遠處的肆月,卻正見到肆月對他揮舞拳頭,示意自己不要慫。

於是,就在這萬眾矚目之下,就在這高台之上,他按捺住激動不已的心情,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上麵正是肆月為其精心準備的東西。

“啊!!!”

“嘩!”

下麵一群人頓時被他這一嗓子嚇得一跳,不知道這小霸王又要做些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來,直那眼睛盯著冼開看,同時一邊議論紛紛。

冼開不滿的瞪了地下人一眼,領頭的奴仆是個機靈的家夥,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朝著下麵的圍觀群眾喊道:

“吵什麽吵!讓你們過來是做個見證,誰再吱聲拖出去喂狗!”

人群頓時是一片死寂,都是瞪大眼睛盯著高台上的冼開,等著這家夥要做什麽事情。

這時,曾氏的大門砰然大開,隻見曾琳兒麵含冰霜的走出來,看到這個陣勢,也先是一驚。然後,又頗為不滿的瞪了那高台上的冼開一眼,不知道這個家夥又在搞什麽幺蛾子,居然領人堵住自家屋宅大門。

“冼開!你在這裏作甚!”

冼開頗為自得的清了清嗓子,用“含情脈脈”的看著曾琳兒,大口一張,隨即大吼一聲:

“啊!!!”

“琳兒!你是風兒...我是沙!”

“你是王婆...我賣瓜!”

“噗...”

正在趕來的曾氏兄弟同時笑噴,曾武軒揉著肚子笑得不行,在他身後,那一群曾氏子弟,也都是轟然大笑起來。

曾文軒那張沒有表情變動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這個冼開,實在是太過胡鬧了,居然怎麽就想到了這個法子,堵著別人家門口給人朗誦詩歌?

這簡直...太絕了!

兩兄弟對視一眼,隨即全都是不約而同的相視點頭,於是片刻後,那牆壁上,探出來一排排的腦袋,都是升長脖子朝外望。

“嘩!”

那下麵的群眾頓時爆笑出來,一個個都是笑得直不起腰來,而一旁的白衣奴仆們也都是心底為自家少爺這驚世駭俗的舉動弄得心中爆笑,但是處於身份,他們俱都是死死忍著,臉上憋著笑。

曾琳兒那一張俏臉上,卻是布滿了寒霜,美眸之中滿是憤怒的火焰。

“冼!開!你要做什麽!”

“還不快給我滾下來!”

這時,冼開卻是報以一個極為“溫柔”的微笑,道:

“琳兒...你聽我說完...溫柔的表白...”

“你去死!!!”

“老娘手撕了你信不信!”

肆月遙遙的看著,一口酒頓時噴了出來,他也是被這情況笑得受不了。這件事,還是要歸功於他,這家夥直接將前世追女生的手法傳授給了冼開,告訴他這是自己煉就的秘籍,鑒於自己是他老大,也就打個八折賣給了冼開這小子,沒想到今天他還就真的弄來了這一出。

“真是令人絕倒...”

然而,就在隻是,一個匆忙的身影蹬蹬跑上樓來,慌張的聲音頓時響起。

“月哥,快點...救命!”

肆月猛然抬頭,盯著那來人看起,隻見到這人確實青石城冼氏的一個小輩,他現在滿頭血汙,模樣慌張,披頭散發極為驚恐。

“怎麽回事!?”肆月急忙收斂了笑容,快步走上前,開口問道。

“我可算找到你了...這段時間,我們冼氏家眷都是在往流文城暗地裏轉移,家族的資產都已經逐漸轉移過來,我們這一次,卻是遇到了大麻煩...”

肆月目光一沉,急忙問道:

“什麽情況?”

這人卻是喝了口水,喘了口氣,道:“原本這一趟,流文城已經近在眼前,但是卻突然半路殺出一群匪徒,對方人手頗多,我們正在與之對峙,恐怕一出手會傷到婦孺。因此,我偷偷的潛了出來報信,但是青石城太遠,所以我隻能請流文城冼氏出手,他們告訴我你在這裏,我就過來了。”

“匪徒?”肆月臉龐瞬間一變,拳頭立刻便是緊握起來,目光變得陰寒。青石城冼氏舉族返回流文城之事,肆月一直是身處外麵,因此並不知曉事情到了哪個階段。而肆月之前被認為可能身死,卻是也都被長老們封鎖消息未曾發出,因此,這個冼氏子弟並不清楚。

但是...這流文城外,哪裏有得什麽匪徒!?

肆月自問當日到達時,可是一路頗為順利的,更何況還是在能夠望到流文城的地方,那必然已經是極為接近了,哪裏還有什麽匪徒膽敢作祟?

這...可能又是不知道被誰暗算了一場!

頓時,他心中發急,一撇眼,卻是偶然看到那冼開還賴在那高台上不願意離開,正直嗷著嗓子一定要朗誦完詩集。

“你去找那個人...”

肆月將冼開指給這個冼氏子弟看,口中道:

“就告訴他,是他大哥肆月找他幫忙,讓他去找他哥哥,試著能不能要來援軍。”

“而我,先過去看一下是誰敢對我們下手!”

肆月心裏暗暗發狠,他當下便是急忙縱身一躍,朝著那城門處趕去,從青石城到達流文城的路隻有一條,肆月倒也並不怕是找不到。

至於更多的援手...這讓他去從何處找來援手!

他所能作的,不過是自己孤身前往,作為冼氏的子弟,他怎的都算是承了冼氏二十餘年的情義,又怎可能坐視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