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顧家五公子來見少夫人，五公子現在花廳等候少夫人。”
聽著小廝的稟報，顧永安捏著糕的手頓了一下，慢慢的將自己手裏剛拿起的糕放在了盤子邊上，神色略有幾分茫然。
顧家五公子嗎？
“既是弟弟來了，你且去吧，莫要讓他著急。”沈煜見顧永安沒有動，以為她在顧及自己。
“這糕等我回來再吃。”
顧永安溫聲說著，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顧家的人，她總是要熟悉的，這是不可避免的。
猶記得祖母提到過一兩句這個弟弟，妾室所出，生母因難產而亡，也是由大夫人撫養，同她一樣，後來因病而早逝。
顧家好像除了大夫人之外，便再沒有其他妾室了，卻有這麽多孩子，倒也是奇怪。
不知不覺的便走到了花廳。
顧惹看到顧永安而來，連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行禮道：“二姐姐。”
少年麵色清冷，眼眸裏的熾熱和明亮是掩蓋不住的。
“阿惹，坐。”
顧永安依稀有點繼承從前的記憶，試探性的叫著，看顧惹未有什麽神色，便放寬了心。看來自己有時間還得讓連翹好好同自己說上一說顧家的事情。
還不能讓連翹起疑，著實有點難度。
“二姐姐，我剛和長兄外出遊曆回來，才知二姐姐已經嫁了。長兄還未成婚，二姐姐如何這麽早嫁人？”
顧惹看似平靜的詢問著顧永安，實則心裏有一點緊張，他頓了一下，“二姐姐，我聽到一些和姐姐有關的不好的傳言，那些是真的嗎？”
“無論真與否，都沒有再去追究的必要，長兄的婚事，自有母親操持。”
顧永安波瀾不驚的說著，臉龐始終保持著淺淺的笑意，透著一股冰冷疏離。
顧惹感覺到了顧永安對他不似從前那般的親近，家中五子，隻有他和顧永安不是母親所出，所以他倆更為親近一些。
隻是這樣的疏離是怎麽回事？因為嫁人了嗎？
得到這樣結論的顧惹略有幾分失落，“二姐姐，我能見見姐夫嗎？”
“可以啊，我領你過去。”
顧永安一口應了下來，正好她也不知道要同顧惹說些什麽才妥。
“少夫人，想必這就是五公子吧。”
沈熠在去尋沈煜的路上，正好碰到了顧永安帶著顧惹，他聽說顧家來人了，看來就是這個少年了，看起來似乎還是個孩子。
“三公子，這正是小弟。三公子是去尋大公子嗎？若是有事相商，我晚些時候再過去。”
“我隻是去看看長兄。”
一路上相對無言，還好這段路不長，半盞茶的功夫也就到了。
顧永安給他們之間相互介紹，顧惹很輕易的就開口叫著沈煜道：“姐夫。”
顧惹是十分敬重與欽佩保衛家國的將士的，以顧永安的性子，不會妥協別人強迫她去做的事情，除非她自己願意。
顧永安都願意的事情，他自然也會認同。
“五弟，來，這是你姐姐做的糕點。”沈煜溫和的遞過一塊糕給顧惹。
接過糕點的顧惹略有幾分不可置信道：“二姐姐幾時學會做糕的？不是從來都不碰廚房嗎？”
語氣裏滿是驚訝。
顧永安倒是麵色平靜，“就你和長兄外出遊曆時學的。”
“那難怪，我就說我怎麽不知道。”顧惹一副了然的神色，他同長兄出去的這一趟，也的確是太久了。
“五弟是去哪裏遊曆了？”
沈煜順口詢問著，他喜歡幹淨單純的孩子，沒有心機。
“沙漠。”顧惹如實回答著，忍不住吐槽著：“出發之前長兄說是要南下，結果剛出王都，就改變了主意，說是要去沙漠。”
“我原以為沙漠裏會一片荒蕪，沒想到竟然還有一種植物，以前從未見過的。長著七片葉子，葉子呈橘紅色，倒也奇怪。”
顧永安和沈熠相互間交換了一個眼神，滿是震驚，顧永安連忙追問道：“那種草你可有帶回來？”
“沒有。”顧惹臉色略有幾分遺憾，“我原本是想帶回來給二姐姐看的，可我拔不出來，想要摘一片葉子，沒想到剛觸碰到葉子，就起了飛沙，倒是奇怪，也許是什麽不祥之物吧。”
“你可還記得那草在什麽地方？”沈熠沉聲詢問著，顧惹說的和顧永安所聽說的可治百病的那種草，幾乎是一樣的。
他去找人打聽，還未得到結果，現在消息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也許長兄真的能夠有希望。
“大概的位置記得，三哥也想去見識一番嗎？”顧惹隻當是沈熠好奇，畢竟是真的奇特。
“若是有機會，倒也是想去見識一番。”
“那我回去後畫張圖，送來給三哥。”
“好。”
無論是真是假，既然有線索，總是要去試上一試的。沈熠的眸光暗自打量著依舊溫和的沈煜，要是長兄能夠安然無恙，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知道的，不要想不付出代價，就能得到任何東西。
“沙漠裏還有一個月牙泉，聽說裏麵有一種魚，食之可長生不老。可那泉水十分清澈，又能望到底，根本就沒有什麽魚，想必隻是謠言。”
顧惹繼續講述著自己的所見所聞，他原本就打算回來後一股腦的盡數說給顧永安聽的。
可回來後，得到的卻是顧永安已經嫁人的消息，他就隻能貿然尋來了。
“我也曾聽說過，當地人說有人曾經見到過，隻有有緣，才能得到。”沈煜給顧惹解釋著，“至於是真是假，也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這樣的傳聞，總該是有些什麽依據的，空穴來風的可能性倒也存在。”
這種事終歸是說不明白的。
顧永安想了一下，試探性的詢問著顧惹道：“阿惹，就你見到的那種草，可有什麽傳聞之類的？”
“那個橘紅色的七葉草嗎？”顧惹以為顧永安有興趣，不禁有點後悔，自己要是能想法設法的帶回來一些就好了。
哪怕隻有一片幹枯的葉子，也能給顧永安看看。
他認真的想了想，不確定的道：“好像是有個什麽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