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白鶴丞的評價無疑是致命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言諾的話,一向都有針對性,如今針對白鶴丞說了那麽重的話,那就一定是生氣到了極點。

“諾諾,對不起,我隻是想早點來公司,給你準備驚喜。”

白鶴丞不想言諾因為誤會而重新定位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趕緊給言諾澄清他那麽做的目的何在。

“那你什麽原因,你這麽做不就是想讓我難堪?”

驚喜?如果這都算驚喜的話,那全世界就沒有驚訝這種東西的存在了。

“諾諾,你真忘記今天什麽日子了?”

白鶴丞給言諾做了那麽明顯的提醒,言諾要還沒有反應過來,白鶴丞隻得親自告訴她,不讓她繼續多心下去。

為了這一天,白鶴丞也算是耗費心血了。

他從沒想過自己能記住任何紀念日,以往都是別人準備好東西邀請他慶祝,而今天,則是白鶴丞一手準備,一點口風都沒給言諾透露過。

“我不記得今天什麽日子啊?”

這段時間每天都焦頭爛額,都沒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那些特殊紀念日對言諾而言,真的是一點也不特殊。

過不過,也就沒什麽區別了。

“傻瓜,你生日,你真一點都沒記住?”

“我的生日?”

言諾都是緩了一下,才把白鶴丞所謂的紀念日想了起來。

“是哦,很多年沒認認真真過生日了,忘記了也很正常。”

言諾在國內的時候,爸媽都忙,哪有時間忙她生日的事情,到了國外,又一直為夢想奮鬥著,生日和夢想比起來,一下就變得暗淡無光。

“女孩子怎麽能不過生日呢?”

其他節日都可以不重視,唯獨生日,是女孩子實現心中夢想的日子,怎麽可以說忘就給忘了?

“以前過生日,我還能想到過生日的理由,現在過生日,我連個過生日的理由都想不到,我媽媽去世了,我過生日又還有什麽意義?”

都說孩子的生日是媽媽的苦難日,媽媽受了一輩子的苦,遭了一輩子的罪,連死都沒個痛快。

一想到媽媽是這麽沒了的,什麽生日?她情願不過。

“日子還是要繼續的,不是嗎?諾諾,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雖然走了,但她根本不想看到你現在這麽頹廢地過著,她對自己怎麽,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希望不管自己選擇了一條什麽樣的路,至少她想你過上開心的日子,不要跟她一樣。”

白鶴丞將心比心,如果真到無法挽回的一天,他也走上這條路的話,那唯一的心願可能也是言諾能好好活著。

他想,言諾媽媽應該也是這樣的。

“可是,可是白鶴丞,我真的真的很想我的媽媽。”

言諾已經忘記自己還在生白鶴丞的氣,她撲到白鶴丞懷裏,訴說她內心深處的難受。

“我知道你很難過,乖,先把眼淚擦幹,看我都給你準備了什麽生日禮物。”

白鶴丞把眼淚給言諾擦幹,牽著她的手朝辦公室裏麵的休息間走去。

偶爾上班累了,言諾就會去蹭白鶴丞的休息間,睡醒再裝模作樣上上班就下班,每天日子過得美滋滋。

她對休息間裏麵的陳設極其熟悉,跟著白鶴丞走到房間的時候,言諾卻從休息間裏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白鶴丞,這些是什麽?”

休息間變成了大紅色,裏麵的**用品清一色的喜慶紅,房頂上還有飄著的氣球,用一句話形容,人家家裏洞房花燭夜什麽陳設,這就是什麽陳設。

“所以,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生日禮物?”

言諾看到眼前一幕,也是哭笑不得了。

她想過白鶴丞準備的禮物可能是花,也可能是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唯獨沒想到的是,送了這個。

送言諾一場洞房花燭夜?

別怪言諾多想,主要是場景太逼真,換做誰都會想歪到這個地方來。

“諾諾,我想送你一個家。”

白鶴丞沒覺得自己送的東西有多土,反而覺得言諾該感動才對。

前麵的鋪墊言諾確實沒什麽感覺,直到白鶴丞說想送言諾一個家的時候,她的眼角才慢慢濕潤開來。

眼淚吧嗒掉在地毯上,如果以為白鶴丞隻那麽一點誠意,那就錯了,除了一個大紅色係的洞房外,他還準備了個禮盒,禮盒上同樣纏著紅綢子。

白鶴丞將這個與房間相得益彰的盒子呈現到言諾麵前。

呈上東西的動作比什麽都要虔誠。

“來,打開看看。”

他讓言諾親自打開盒子,言諾明白白鶴丞的意思,所以沒有拒絕,而是緩緩拉開綢子,將盒子的蓋取下來。

“這是?”

盒子裏躺著一串鑰匙,鑰匙上掛著可愛玩偶,除了這些,再也沒了其他能被稱之為禮物的實物。

鑰匙?

“我知道你在我家的時候,因為一大家子人都在別墅,你住在那裏,又天天看著王晴跟我哥他們,你心裏一定不舒服,我也擔心你再次被找麻煩,所以花了點時間找到一套靠海的別墅,那裏將作為咱們倆的家,希望你能賞個臉,當當空曠別墅裏的女主人。”

白鶴丞把腦袋靠在言諾腦袋上,雙眼跟言諾雙眼對視。

他滿含期待地等言諾收下鑰匙,言諾卻遲遲不肯。

“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想收。”

出乎白鶴丞意料的是,言諾想了想後,將禮物盒子蓋住,又把盒子塞回到了白鶴丞的手上。

“諾諾,這是心意,不分貴重,難道你不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家,自己的空間嗎?”

言諾做夢都想,她承認看到這把鑰匙的時候,她都心動了,但心動和行動是兩回事,言諾要是收下白鶴丞的東西,萬一被扣上拜金的頭銜,名聲指不定壞到什麽地方去。

“你現在跟我還簽了合同,也就意味著每天得到白家來,每天都要麵對我哥他們一家,你就那麽想被我哥他們欺負?”

有好日子給言諾過,言諾不知道珍惜,非要在白家受苦,她才能高興是不是?

“我沒有!”

她又不傻,人家欺負她,她不知道躲啊?

話說回來,她都很長一段時間沒被王晴欺負了,估計這裏麵也有白鶴丞的功勞。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也是我給自己找的一個家,諾諾,我想要的是一個有你的家,這點請求你都不願意給我嗎?”

白鶴丞聲音逐步降低,再到言諾耳朵裏的時候,她的心都隨著白鶴丞的話融化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不願意我們之間的感情太物質化,萬一咱們分手的話,這些東西還是要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