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又一年新

付太太說家裏已經給我跟蘇先生收拾好了房間,補品昨天也順手訂了,大概這兩天就會到,又提醒我懷孕要吃葉酸,預防嬰兒畸形。

我都一一記下了,問她最近有沒有關注付朝陽的個人問題。

她想了一會兒,問我:“我昨天啊,在商場裏碰見了一個姓容的小丫頭,跟你好像差不多大,給我打了不少折扣,又問你又問你哥…我感覺她就是在問你哥。”

付太太的定論下的真是非常準,如果是容意,那絕對是拿我打掩護,其實付朝陽才是她的正確目標。我問:“那你怎麽說的?”

“我說你現在挺好,你哥也挺好,她還挺失望的哎,我還奇怪,她怎麽就知道我是你們倆的媽呢?你倆長得這麽醜,跟我一點兒都不像,她怎麽認出來的呢?”

“……”

付太太又來了,每次優點都隨她,缺點肯定都隨我爸。

我問她:“我哥知道你遇見他朋友了麽?說什麽了沒有?”

付太太陰陽怪氣兒的笑了一聲:“他你還不知道麽,八杆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問他能問出啥?左右我跟你爸不管,愛喜歡男的就喜歡男的,愛喜歡女的就女的,我是不強求他!”

別看她說的這麽開明,指不定私下裏催過付朝陽多少回,她也就是說說寬慰自己,要是真領個男的回去,她還不得掀房子?

我就笑著開導她:“哪能啊,我哥取向絕對正常。他就是貪玩兒,一結婚了就得天天老婆老婆的,他可舍不得這自由的日子。”

“得了吧。眼瞅著妹妹都快生孩子了,他還單身的瞎晃悠呢,他臉上也混的過去…你說到時候你孩子問他,‘小舅舅你這麽老了怎麽沒有小舅媽’的時候,他好意思回答?”

付太太這時間軸轉的真是太快了,說會兒話的功夫就腦補到孩子會說話的時候了…它現在根本還隻是個小胚胎,b超上都看不出來。

從付太太跟我強烈吐槽付朝陽這行為上就能看得出來。她不是過於開明,而是已經沒辦法了,亦或者是催的太多。懶得管了。

付太太問我:“那個姓容的女孩兒,她是不是跟容氏企業有點兒關係啊?”

“這個說來有點兒複雜,她是容詔傑的表妹,是姑姑家的孩子。但是為什麽姓容…這個也不太好問啊。估計是豪門秘辛吧。”我也很好奇,但僅僅是好奇而已,我跟她的關係還到能問這個的程度,才兩麵之緣。

付太太也沒有往下問,說今天過年了,讓我不要恃寵而驕,懷孕又不是什麽特別大的事兒,有些活兒該幹還是得幹。要有一個好媳婦得樣子。

最後我回了她一聲“謹遵教誨”然後掛了電話就把蘇先生自己扔在院外跟付朝陽煲電話粥,我得去廚房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蘇媽正好剛下樓。問我午睡了沒有,我說跟蘇先生在外院曬了會兒太陽,感覺舒服極了。她笑說:“再過段時間,你就該睡的昏天黑地了,那會兒腰酸腿疼都是平常事兒,這個時候千萬別逞能,想吃什麽想幹什麽,盡管支使你男人,不能讓他們幹看著。”

我就嬌柔的說不舍得怎麽辦,上班回來已經很累了不是。

蘇媽就扁嘴道:“女人十月懷胎哪有他們想的那麽容易?他們眼裏好像女人懷孕是享多大福似的,腿腫臉腫,腿還抽筋半夜都睡不好,這比他們上班累多了!又不是讓他們代生,有什麽舍不得的?”

貌似說的好有道理…

但是我男人可是人家兒子,我就是覺得對我也不能答應,果斷就裝靦腆笑。

今天的年夜飯是蘇媽主廚,我在一邊幫她打下手,比如摘菜洗菜,更多的時候是在偷師記筆記。她也會給我講的更詳細,從菜的切法的做法,再到火候,還有調料的種類,以及廚房的各種的小技巧。

我忍不住欽佩:“家裏不是有楊媽,怎麽媽做菜還這麽好吃?付太太到現在炒個雞蛋都會炒火大呢!她還美名其曰雞蛋炒老了才好吃。”

蘇媽就笑:“年輕時候有精力啊,天天加班都不會累,現在是沒有精力上班加班還得炒菜做飯,但是周末我還是得下廚,你公公胃裏的饞蟲會認人!”她又說起楊媽。“她啊,重情重義的,一個人無依無靠,當年長蘇他姥姥到死都是她伺候在身邊的,我也是受了托付,結果你看,這麽多年相處下來,早成一家人了。”

說起這些她頗有些感歎:“說起來楊媽都六十五了,早就過了該退休的年齡,讓她在家養老吧,她也是閑不下來,總操心我跟你公公在家吃沒吃飯,睡沒睡好,光這份心就挺讓人感動。”

“本來說這幾年給她找個小徒弟,這又趕上你公公調任,快等回去了再找吧,省的折騰。”蘇媽說著指了指我的筆記,“炒油菜要提前放一勺鹽,這樣可以保持顏色鮮綠。”

我奮筆疾書,蘇媽下一句說:“沒事兒多炒油菜,他唯一挑食的菜就是這個。”

我從來都沒見過蘇昊挑食,想著有時間專門兒炒個油菜看看他挑食起來是不是也那麽萌。

這想法想想又覺得好笑,一個據說沉默寡言挺陰沉的那麽一個男人,我竟然把他看的全身都是萌點,這反差真是有點兒過於鮮明。

婚後的第一個年過的有點兒冷清,明明去年跟蘇先生約定好了一起守歲,我卻在餃子一包完就倒在沙發上睡了,醒來時春晚正到零點,外麵的鞭炮炸的震天響。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蘇先生的聲音就從頭上傳來:“醒了?”

我努力張了張明顯沒睡醒的眼睛,看清了坐在我頭頂位置看ipad的蘇昊。他正微微歪著頭,含笑看我:“還沒到零點,醒了就坐起來散散熱,陪我去放煙花。”

我不由打了個哈欠,困出了滿眼的眼淚,沒形象的抹了抹,眼睛還是困的睜不開,就咕噥的把枕頭撤了,把腦袋往蘇先生的腿上放:“還以為睡跨年了呢,年夜宴都沒幫媽準備,這下錯過了…”

“是媽不讓我叫你的,睡孕期要睡好了小胚胎才能長得好。”蘇先生寵溺的捋順著我的頭發,聲音也是柔柔的,就像低喃。

我的依賴感油然而生,蔓延了整個心頭。我把他的手握住,拉進自己懷裏抱著,咕噥說:“再讓我眯一下下…”

外麵的鞭炮禮花炸的震天轟鳴,我在他的身邊,覺得無比的踏實安穩。

直到電視機裏傳來了春節鍾聲的倒計時,我才騰的坐起。

蘇先生嚇了一跳,急忙去護我的腰:“你慢著點小心抻到!”

我握著他的手:“咱爸媽呢?”

“喏。”蘇先生朝廚房方向怒了努嘴,說:“人家恩愛著呢,你還是多關心關心我吧,我可眼看著就要失寵了。”

我撲哧忍不住笑了:“你這人好記仇,昨天我才挑理會失寵,今天就變成你來挑我的理了。”我拍拍他的手“十二點了,該出去放炮了是不是?”

正好蘇爸也從廚房出來,喊了蘇昊去跟他出門接年。

蘇昊應了一聲,拍拍我的臉,“想出去記得穿門口那件長身羽絨服,媽在咱姐那屋給你找的,注意保暖,感冒了是不能吃藥的。”

我點點有,他就起身又在我額頭上親了親才走。

我起身穿上拖鞋,就去了廚房。蘇媽一個人在灶台處顛鍋炒菜,整個一個專業大廚的形象,我不禁看呆了,心話這也太帥了點兒,這種程度我得練上十年能有麽?

她看見我手上不停,問我睡的怎麽樣。

我說:“睡的很好,有種睡不醒的感覺,就是沒幫到您準備年夜飯,心裏怪可惜的…”

“以後年年都在一起過,可惜什麽?”她說到這兒笑了起來:“明年咱家就熱鬧了,多個孩子多不少熱鬧呢!”

“我也是這麽想的,看到您跟爸兩個人過年,有點兒心疼…”我走過去幫她刷盤子遞碟子,忍不住說:“蘇昊有時候像個悶葫蘆似的,但願寶寶千萬別隨了他這一點…”

蘇媽就撲哧一笑:“說到他那個悶葫蘆的性子,我真是從小頭疼到大,過個年家裏多他沒他感覺就是沒區別,還得多發一份壓歲錢出去!”

“哈哈,那今年媽豈不是要發兩份了?”我開玩笑說。

蘇媽就看看我的肚子,笑的更美麗了:“三份都給你,咱們不給他留!”

結果飯後拜年磕頭時,蘇媽真的是一個人給了我三份紅包。

我頓時受寵若驚,轉頭看看蘇先生,他的紅包一份沒少。我有點訥訥:“爸,媽,這個紅包給太多了,蘇先生回頭要吃醋的!”

“誰說給多了,你一份,還有我們小外孫一份!不是整整好好三份?”蘇媽說。

“那也給多了啊,再說哪有還沒出生就拿紅包的,我可不給它代存,一個小胚胎的待遇也忒好了!”我數數手裏的紅包說。

蘇媽當即就笑了,“給你你就拿著,反正壓歲錢可沒有收回的道理!”

於是婚後的第一個年,我一個人居然拿了三份紅包,想想也是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