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靈堂裏麵,邵雷軍、蘇欣、蘇柔、蘇炳穗、邵麗英等人,也看到一群陌生人進入院落,之後跟著邵斌、於波,重新返回靈堂大廳。

“你們是誰?來我這裏做什麽?滾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同一時間,邵雷軍出聲威脅,因為剛才磊哥和於波的對話,他聽到了,深諳這些人是來找茬的。

麵對邵雷軍的威脅,磊哥、於波直接當做放屁,一個老家夥而已,懶得搭理。

於波打電話叫磊哥來邵家,完全是為了修理周玄,與其他人無關。

因為於波、邵斌、楊慶光幾人都都清楚,今天沒有周玄在場,老房子絕對屬於他們。

但,周玄的攪局,讓他們得不到老房子,甚至邵斌和邵雷軍鬧掰,徹底失去爭奪老房子的機會。

眾人看到磊哥麵色不善,身後還跟著十多號身材魁梧的小弟,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個,腳步不由自主地朝後麵退去,唯恐被殃及池魚。

方才那些鄉裏鄉親,還敢大聲議論邵斌的種種不對,但自從氣場龐大的磊哥露麵,這些小老百姓,一個個誰也不敢講話了。

畢竟每個人都不想被殃及,普通小老百姓,跟磊哥這種劊子手叫板,那等同於找死。

故而,隨著磊哥帶人進入靈堂,沒一人敢吱聲,全都畏懼地看著磊哥。

麵對一眾人懼怕的眼神,磊哥仿佛很滿意,嘴角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爾後點燃一根煙,口吻懶洋洋道:“這裏麵誰叫周玄?出來一下我看看!”

嗯?

磊哥點名道姓要見周玄,眾人下意識把目光投向站在靈堂裏端的周玄。

磊哥順著群眾的目光看去,恰巧與周玄的目光相對視。

“完了,一切都完了,這小夥子雖然是個好人,但招惹上這種混混,估計沒什麽好下場啊!”

“唉,蘇家在生意場上很有能耐,但是和這些人相比,估計難以擺平了,我們還是報警吧?”

“報警?怎麽報?人都堵到門口來了,這時候你報警,是想找死嗎?”

“那你說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讓那個小夥子自己去解決唄,這種事情,我們幫不上忙的。”

“——”

靈堂裏亂作一團,都覺得周玄今天慘了,被這麽多堵在靈堂裏麵,跑都跑不掉。

蘇炳穗、蘇柔、蘇欣、邵雷軍等人也是滿臉擔憂地看著周玄,雖說蘇柔、蘇欣姐妹倆知道周玄會武功,但對方這麽多人,不知周玄一個人能不能搞定。

“柔柔,你出去一下,然後偷偷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情。”

蘇炳穗看向蘇柔,壓低聲音說道。

“好。”蘇柔不動聲色地點頭,正要悄無聲息地走出去。

然而,下一刻,她卻看到,方才還中氣十足的磊哥,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倆眼直勾勾盯著周玄,那表情,就像個二傻子。

不光蘇柔察覺到磊哥的變化,於波、邵斌、楊慶光等人,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之前走進院子的時候,磊哥中氣十足,甚至是獨霸一方的那種勁頭。

而此刻,磊哥仿佛變了一個人,倆眼直勾勾瞅著周玄,表情中充斥著震驚和膽怯。

為此,於波、邵斌、楊慶光都想不通,磊哥這是咋了?

見到那個廢物,為何變成這副模樣?

“磊哥,您怎麽了?”

於波出聲詢問,然而磊哥沒有理會他。

之後,就看到剛才還飛揚跋扈的磊哥,宛若一條哈巴狗似的,屁顛屁顛地跑向周玄。

然後,在眾目睽睽下,磊哥雙手作揖,神態恭敬,衝著周玄深深行了一禮,嘴裏還說道:“原來是周少!剛才是鄙人瞎了眼,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您周少。”

周少?

瞎了眼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周少?

耳畔響起磊哥的話,不要說於波、楊慶光、邵斌等人懵了,就連蘇柔、蘇欣、蘇炳穗、邵雷軍等人,也是滿臉懵圈,搞不懂劊子手一般的磊哥,為何對周玄那麽恭敬?

看磊哥對周玄恭敬的態度,好像認識周玄一樣?

而事實上,磊哥的確認識周玄,那還是在劉家別墅裏,磊哥有幸見過周玄一麵。

當初他記得很清楚,周玄和劉牧一起,而自己作為劉牧身邊不起眼的小角色,有幸去到劉家參觀,也是在那一天,磊哥與周玄打了一個照麵。

並且他從劉牧對待周玄的態度中,得知周玄是個很有頭臉的人物,若非如此的話,現今津沽市第一教父的劉牧,也不會對周玄那般客氣。

磊哥作為劉牧手底下的一個小頭目,主管漢水區賭場這一塊的生意,這也是磊哥為何對周玄那麽恭敬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身為劉牧朋友的周玄,自己跟周玄過不去,甚至找周玄的麻煩,事後被劉牧知道,敢剝了他的皮!

除此之外,他還從外人口中聽說,周玄的武力值異常強悍,當初的叛徒賈樹華,就是被周玄組織幹掉的。

這樣一位猛人,讓磊哥去招惹,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周玄身上拔毛。

望著神態恭敬,雙手作揖的磊哥,周玄也有些許印象了,當日在劉家別墅,跟在劉牧身邊的一名小弟。

“這些人是你帶來的?”

認出磊哥的同時,周玄開口,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十多號莽漢。

磊哥點點頭,嚇得縮了縮脖子,他在周玄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不高興。

害怕歸害怕,磊哥卻不敢對周玄撒謊,急忙應道:“周少,這些人是我帶來的,不過您先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讓他們都出去,我不想讓你的這些人,打擾到外婆的亡靈。”

“是是,好的,我馬上讓他們滾出去。”

磊哥一邊回答周玄,一邊狂使眼色,讓小弟們都滾出去。

眼看磊哥對其使眼色,即便這十多個莽漢滿臉懵逼,但卻不敢多問啥,而是輕抬腳,慢慢走出靈堂。

隨著十多個莽漢走出靈堂,磊哥穩了穩心神,道:“周少,實在對不起,我事先不知道您在這裏,要是早知道的話,您就算借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來這裏撒野的。”

磊哥說得實話,他是真不知道周玄在這兒。

以前在劉牧身邊,劉牧隻是叫周玄‘周兄弟’,從未喊過周玄的真名。

故而磊哥接到於波的電話,說有一個叫周玄的雜魚壞了他們好事。

磊哥隻想著幫於波搞定麻煩,然後賺大錢,不會聯想到邵家的周玄,就是劉牧口中的周兄弟。

望著磊哥那副膽怯的模樣,周玄又問道:“誰叫你來這裏的?”

“是於波讓我來的。”磊哥實話實說,的確是於波叫他來的,若不是於波打電話,他哪能找到這兒來。

“嗯,於波讓你來的,那你把於波叫過來。”

周玄再次發出指令,而隨著周玄話音落下,站在靈堂門口的於波,早已是汗如雨下,他就算再傻逼,也看出事態的不對勁了。

在漢水區獨霸多時的磊哥,分明很尊敬這條雜魚。

那麽這條雜魚又是何方神聖?

此時此刻,這個問題,縈繞在於波心頭,久久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