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蕭澤琰一聲也不交代,淨了口起身就走。
鳳流煙趕緊追上。
“何事?”他停下,眼眸一斜,幽幽的睨著她。
她含著俏皮的笑,鳳眼清澈無辜,“你不是怕我逃跑嗎?我跟著你,你是不是更放心?”
“不需要。”桃花眼冷森森的目視前方。
“怕我逃跑的是你,不讓我跟著的也是你,你怎麽這麽霸道啊?你不帶我走,你也別走。”鳳流煙雙手抱著他的腰,不讓他走。
霎時,庭院的下人都垂下腦袋,臉紅的快要滴血。
蕭澤琰胸膛起伏著,又氣又無奈,“閃開。”
“你允許我出府,我就閃開。”她腦袋仰得高高的,跟他講條件。
“你有幾個腦袋?威脅本王?”粗糲的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
她並不回答,垂下眸子就開始醞釀情緒,“嚶嚶嚶,王爺欺負我!”
“......”蕭澤琰跟觸電似的,嚇得立即鬆開手。
旁邊的三刀看得一愣一愣的,王妃一哭一鬧,一抓一放實在高明!
跟貓抓老鼠似的,一下子就把主子給拿捏得死死的。
桃花眼一瞥,如同萬箭齊發,刺向三刀,“看好她!”
“是!”三刀瞬間收了笑,抱拳。
鳳流煙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果然啊,還是嚶嚶怪這一招好用!這個鋼鐵直男,最受不住這個了!】
她點點他的胳膊,欠欠的問,“方才那個婢女對你哭,你怎麽不可憐她?”
“本王的同情心可不泛濫。”他咬牙切齒的低吼。
“什麽意思?”
“......”蕭澤琰氣勢洶洶的離開。
她看著他偉岸的背影,心裏**起了圈圈漣漪,像是糖塊拋進去化開了。
到了神藥閣。
洪興正敲著二郎腿躺在桌上看一本書。
“誒!老鄉!”鳳流煙眼前一亮,一路小跑到他身邊。
他正在看一本神話故事,封麵上印著《霸道女媧跟玉帝的二三事》。
鳳流煙滿頭黑線,什麽狗血瑪麗蘇書名?
洪興咂舌,“嘖,你怎麽還沒穿回去?”
“鐲子拿到了,可我戴上沒反應。”鳳流煙壓低聲音。
“小姑娘,你再想想,你當時穿越還發生了什麽?是不是什麽細節你沒想起來?”
鳳流煙根據回憶描述,“當時在戰場,我奔走救治傷員,一個炸彈爆了,血濺到鐲子上,鐲子就發光了......”
“血!一定是血!”洪興激動地一翻身,整個人從桌子上掉了下來。
鳳流煙激動得跳腳,她握拳在掌心狠捶了幾下,“是啊!我怎麽忘了這一茬?”
與此同時,二樓暗處,蘇九卿聽到這些臉龐黯然。
“還有一件事,蕭澤琰中了黃金吸血蝠的毒。”
“那恐怕他沒幾年了......”
鳳流煙心頭一緊,“所以有沒有解毒藥方?他不能死!”
“小姑娘,他是個古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幾千年了!他跟你又沒有關係,這麽擔心作甚?”洪興悠悠的笑著,拿出酒囊往嘴裏灌酒。
“誰說跟我沒關係?他長得這麽好看,死了是全人類的損失好嗎?!我還指望他陪我睡覺呢。”
“噗。”洪興嘴裏的酒全噴了。
還是年輕人會玩!
鳳流煙抓住他的衣領,“快告訴我藥方,不然我派人砸了你的天醫府。”
“我不知道啊,那裏有!”洪興指著背後的書架。
整整一麵牆的書!
“哪一本?”鳳流煙看著卷帙繁浩的書架,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我要是知道,不就告訴你了?”洪興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鳳流煙有點心塞,這裏少說也有幾萬本書,四年時間能看完嗎?
洪興拍拍她的肩膀,以長輩的口吻說:“小姑娘,拿到玉鐲就回去吧,不要卷入皇家鬥爭中。”
皇宮。
政殿。
蕭澤琰狠狠掐了下鼻梁,睨著奏折的內容眼神如刀。
“難得啊,這麽刻苦?”宋霽坐在書桌上,調侃著。
他沒搭理,隻是伏案批奏折。
一陣罡風吹來,砰的一聲,宋霽被一股力推到了地上。
“澤琰,我在神藥閣看見流煙跟洪興在討論玉鐲。”蘇九卿門也沒敲,風風火火走進來。
蕭澤琰霎時抬頭,放下毛筆,麵無表情道:“繼續。”
“流煙跟洪興一見如故,二人似乎交情很深。京城相府嫡女怎會跟世外高人熟識呢?”蘇九卿麵露疑惑。
蕭澤琰薄唇微抿,從袖中拿出碧綠無暇的鐲子把玩著。越來越有意思了。
“一日內,本王要知道洪興的所有背景。”
“是。”蘇九卿回答。
鳳流煙一隻腳才踏出神藥閣,三刀便迎上來。
“王妃,可要回府?”三刀木著臉。
“我要回一趟相府。”她想問問鳳明堂。
畢竟鳳家是醫藥世家,說不準他就知道黃金吸血蝠的事呢?
到了相府,清靈敲了好一會兒門,管家才探出腦袋警覺地開門。
“發生什麽了?”鳳流煙好奇的問。
“小姐......”管家的老臉紅了,“有人說洛溪苑進了男人。”
“天啊,秦氏這個沒臉皮的!居然偷人......”清靈一臉詫異。
鳳流煙細眉一挑,眼中閃過輕蔑的冷光。
到了洛溪苑大門口,楊氏正帶著一群下人在外麵候著,不敢進去。
“琰王妃,您怎麽來了......秦氏在裏麵......不能打草驚蛇。”楊氏一臉為難,臊的不行。
鳳流煙命令道:“丟幾支火把進去!把人逼出來!”
“是。”
幾支火把飛進去,外麵的下人大叫:“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快救火啊!”
很快,秦氏就慌慌張張的推門跑了出來,腰間的褲腰帶都沒係上。
“救命啊......”秦氏大聲呼喊著。
她跑到院子裏,看到稀稀拉拉的火跟圍觀的群眾傻眼了。
就在這時,門內出來一個年輕的戲子。
“秦洛溪,你跑什麽啊?不是說想要我嗎?”戲子穿著白色褻衣,敞露著胸口。
這一幕,讓不少女眷紛紛垂了眼。
“大膽秦氏!你的屋中為何藏匿了男人?”楊氏指著她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