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薛冰凝的“小尾巴”(2)

訕訕笑道:“那個,對不起啦。”

雄曉宇自知做錯,開口向薛冰琪道歉,態度非常地懇切。隨後心中還是感覺不妥,雙眼看著薛冰琪的臉,他關切問道:“你……那裏還疼嗎?”

將按在臉上的手放下,薛冰琪擺擺手,嘿嘿笑道:“和你鬧著玩兒的,還真當真了。就你這手無縛雞之力‘柔柔弱弱’的樣子,能翻什麽大浪,打在我臉上就跟癢癢撓似的!”

這話說得雄曉宇直想一個巴掌再抽過去,向對方證明,證明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但對方這欠揍的樣子,也是一片好心,是想減弱他的負罪感。

雖說手法有些讓人恨得牙癢癢,但效果總是不錯。這麽一番過後,雄曉宇的罪惡感消失,還很是有理有據地生了再想抽薛冰琪臉的衝動。

但,雄曉宇不是恩將仇報的人。作為祖國保護傘下的大好青年,他竭力將那衝動壓下。皮笑肉不笑和薛冰琪對視了眼,隨後便瞬間麵無表情。

他想到方才薛冰琪向他說的話,不由沉思起來:發燒?還虛弱?這些字眼聯合起來出現,真的不會發生什麽好的事情來。那麽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努力想,再努力想,雄曉宇的腦子在快速地遠轉。但無論如何運轉,都想不出什麽完整的片段,隻記得喝吧來了位客人,真正意義上的首位客人。

再細細品味,自己好像還熱了許多的酒,然後……,雄曉宇想到此處,便很是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心中仰天狂呼起來:我,我竟然喝酒了,而且貌似喝的還不少,絕不是一杯兩杯那麽簡單。

怪不得,怪不得,雄曉宇暗自連連感歎。昨晚喝了酒,那麽自己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原因,就找到了。但疑惑的事情來了,感冒的原因是什麽?而且他現在,除了腦袋有些沉,也沒什麽不舒服的感覺。

真是奇了怪了,雄曉宇心中快速想著這些。

腦子還有些遲鈍,雄曉宇正要放棄回憶思考之時,心中忽然閃現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回想起,自己昨天給那位客人熱了酒,做了陪酒的工作,而且還燒了飯菜供給。

自己做的工作,無所謂不細致、不周到。但到了最後,那位先生貌似沒有付款結賬,也就是說,自己做的工作都白做了。這讓他不由沮喪,第一單生意就這麽“黃了”,沒有進賬。

而且那位先生,最後貌似還問了他一個問題:是否有事情沒有做?而雄曉宇竟然回了個“不是重要的事情”,這真是自己作死,但此時也追悔莫及。

他也不由安慰自己:就當是一個開門紅,免費一次沒什麽大不了。而且這喝吧也隻是一個擺設,在此之前本來就沒什麽人來,不靠此盈利,這一次就當是接待了一位好友客人吧!

也許,以後再也沒這機會了。

畢竟,有誰會有事兒沒事兒來這麽個偏僻的地方品茶喝酒啊?也就昨天那個姓夏的先生,全名叫夏什麽來著,叫夏……長風,哦對,就是夏長風。

也就隻有他會來到這裏,和雄曉宇喝了場酒,聊了聊天。不,雄曉宇的思緒到了這裏,忽然頓住,而後開始急躁起來,那位夏先生也不是閑無目的。

他,是夏婉姝的父親。來此……是要,是要應薛冰琪父親之托,尋找薛冰琪的行蹤,順帶著發現了薛冰凝,然後帶他們走,帶他們回歸家庭。

也就是,很快離開自己。

這念頭在他的腦海裏一出現,便再也揮之不去。影響他心神,使之開始恍惚的“力道”也越來越大。也不由產生了另一種念頭,那是對夏長風的排斥。

他不想夏長風再出現,天真的雄曉宇以為,這樣就能讓他不想看到的局麵不再出現。但現實總是現實,不是他腦子裏想想,就能左右然後改變的。

呼吸開始急促,腦子裏想到這許多念頭,也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在薛冰琪的感官裏,雄曉宇在低著頭,看不輕麵容,但不多時就“激動”了起來。

胸膛開始劇烈起伏的雄曉宇,在薛冰琪眼裏就好像得了癲瘋一般。出於關懷的想法,薛冰琪慌忙探身,然後一手捏著雄曉宇肩膀,一手抬起雄曉宇的頭顱,急聲問道:“宇哥,你怎麽了?”

急切之下,他無意識地前後晃動雄曉宇的身軀。

而這般晃動之下,雄曉宇的思緒也是回歸,在看到薛冰琪焦急的麵容和問話之後,方才的激動之情開始淡化。而後也是立時回道:“我沒事兒的。”

晃動的動作停止,薛冰琪的力道卸去,看著雄曉宇麵露疑惑道:“真的沒事?你可不要騙我。你若是出了什麽問題,凝姐可是要我小命的。”

心中好笑,雄曉宇並沒有把他說的當真,認為薛冰琪是在開玩笑。但薛冰琪似察覺到他這種心思,悶著臉,很是不開心道:“宇哥,你可不要認為我說的是玩笑,我說的,可沒有半點誇張的成分。要是你出了問題,凝姐可真的會殺了我的。”

他盯著雄曉宇,臉色認真,繼續說道:“所以,宇哥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可一定要及時跟我說,我可不想因此丟了小命兒。”

看著對方認真的小眼神兒,雄曉宇還真說不出什麽敷衍的話來。他自然知道薛冰琪說的有些誇張,但其理解能力也不至於遲鈍到哪裏去。

他感受得到薛冰琪的關懷之情,以及這話裏話外,凸顯的另外一個人對他的“深深”關懷。這人,無疑就是薛冰凝。心中陣陣暖流湧過,雄曉宇眼看薛冰琪期待能做點什麽的殷切眼神,也狠不下心拒絕他。

於是,雄曉宇挺直腰杆,大發慈悲地給了薛冰琪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弱弱道了聲:“那個,冰琪,我餓了。”

他是真的餓了。也許生病感冒真的很耗費能量,他的肚子一度空空。剛才醒來時,沒有注意也就罷了,現在注意到了,對於食物的渴望達到了頂峰。

也因此,麵對薛冰琪關懷的小眼神兒,雄曉宇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便吐出了方才那句話。但即便是無意說出口的他,心底也不抱任何希望,任何薛冰琪能夠滿足他的希望。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薛冰琪在聽到了“餓了”的訴求之後,並沒有表露出為難的神色,更沒有隨後便立刻轉換了臉色,死皮賴臉地讓自己去做飯。

薛冰琪僅僅怔了一瞬,好似沒有反應過的樣子,但隨後便展露笑容,很是輕鬆地對雄曉宇說道:“宇哥啊,你早說嘛。早餐早就為你準備好了,我這就去給你端來,你等一會兒,哈。”

早就準備好了?這還真奇了。

奇得雄曉宇都想要起身到外麵,去看看太陽今天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畢竟此時透過牆上的小窗,雄曉宇看不到有太陽光透射進來。

沒有讓雄曉宇等太久,薛冰琪很快就端了一個方形盤子過來,盤子上麵擺放了幾塊麵包、兩個雞蛋,還有一碗色澤怪異的粥,以及一杯牛奶。

嗯,也算是豐盛。但也沒有出乎雄曉宇的意料,他可不會指望薛冰琪會端來豐富美味的菜肴。這些天的接觸,他已然了解到,薛冰琪似乎和廚房有著天然的某種排斥,猶如仇家一般。

想要讓薛冰琪主廚,那是決然沒有可能的。

接過盤子,雄曉宇將之放到旁邊的小桌上麵,隨後便急切地抓起麵包塞進自己的嘴巴裏。嚼啊嚼,再就著溫熱的牛奶,很快便將它們全部解決掉。

看著雄曉宇餓狼般的吃相,薛冰琪坐在一旁不由好笑起來,道:“你不用這麽急的,宇哥,沒人跟你搶。”

嘴巴兩邊鼓鼓的雄曉宇,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個字:“餓!”

這個發音很好辨清,薛冰琪很容易就聽出雄曉宇的話,白白的牙齒展露出來,扯出大大的笑容。還真別說,這樣姿態表現的薛冰琪,很好地將陽光大男孩的氣質表露出來。

可以說,蠻吸引女孩子的。

可一旦,他表現出話嘮的本質,這氣質雖說不會消失,但也大打折扣。

將空了的玻璃杯放到盤子上麵,雄曉宇嚼著麵包,同時也抓起一個雞蛋開始剝雞殼。滑滑亮亮的蛋白完全暴露出來的時候,雄曉宇嘴巴裏的麵包,也全部送進了腸胃之中。

麻溜兒將雞蛋塞進嘴巴裏,雄曉宇又著手端起盛粥的碗,觸著碗沿,他緩緩傾倒裏麵的粥。此時的他,急於進食的狀態下,忽略了這粥的色澤。

待他注意到這些,已是為時已晚。

嘴巴裏含著這“粥”,還有些許未咽下的蛋黃、蛋白,雄曉宇眉頭深深地皺起,臉色很是難看。在品嚐到粥的味道的時候,雄曉宇就及時停止,同時移開白瓷碗。

但盡管如此,他的嘴裏也是進了不少的“粥”,滿臉的不情願,已是透露了這粥的味道如何。看得出雄曉宇想要吐出來,但周邊沒有合適的東西來盛裝他吐出的“穢物”。

而一旁的薛冰琪眉眼含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眼看雄曉宇焦急神色,卻是無動於衷,沒有任何要幫襯的意思。

真是沒義氣,沒有一點同情心。

雄曉宇心中這般吐槽著,但實在找不到解決辦法來突破現在的狀況。無奈之下,他心一橫,眼睛狠狠一閉,唇舌喉嚨開始發力,竟是咽了下去。

可以看出,他是忍受了非一般的折磨,才將口中的東西咽下,睜開的雙眼都要生了水花。

問責的眼神瞬間射向薛冰琪,雄曉宇將盛“粥”的白瓷碗重重放下,和方形鐵盤碰撞下,發出脆耳的聲響。而這番動作也嚇得薛冰琪一個哆嗦,隨後報以雄曉宇心虛的笑容。

他訕笑道:“宇哥,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怪不好意思的。”

他伸出雙手,示意雄曉宇繼續,接著道:“這不還有一個雞蛋嗎?宇哥您繼續,不用給我留的,忽略我就好。”

升騰的煞氣越來越濃,雄曉宇繼續盯著薛冰琪,沉聲問道:“你……是故意的?”說完他手一伸,指向方形鐵盤裏的粥。

眼看雄曉宇淩厲的動作,從來到喝吧,還未見識過的薛冰琪,在此時領略到,倒是有些嘖嘖稱奇。他倒沒有什麽害怕的情緒,隻是單純的驚奇,再則雄曉宇發脾氣,實在沒什麽攻擊力,薛冰琪想害怕也害怕不起來。

沒辦法,自身的氣質擺在那裏,雄曉宇沒那個本事掩蓋起來。

但人家發脾氣了,也不能讓人家挫敗不是,萬一氣出毛病來,自己還是要遭罪的。薛冰琪很是好心,替雄曉宇著想的他瞬間收起笑容,替換出一副我很怕怕的模樣,委屈巴巴道:“宇哥,我做錯……什麽了嗎?”

其實這樣的反應,是對付雄曉宇的最佳方案,隻因他的心太軟。當然,其實所有對策,大抵都是可以對付雄曉宇的,隻是這一種,對雙方都有好處。

果不其然,見到薛冰琪“委屈”的模樣,雄曉宇板著的臉色瞬間崩潰,開始變得無措,急忙道:“我,我不是說你做錯了。我隻是,我隻是……”

他看了眼旁邊的粥,喉嚨隨之也滾動了下,應是味道還有殘留,眉間的苦澀又是顯現。後麵的“這粥好難喝”到底還是沒有講出來,他擺了擺手,隨後微微笑道:“沒,沒什麽。隻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這個“罷了”說的很是無奈,薛冰琪自是察覺出來,也不由好笑,隨後心中感歎:宇哥你,也太好脾氣了吧,將來肯定是要吃虧的。

今後,一定要好好教教你,畢竟這個世界,強者才能更好生存。你弱,就是原罪。心中這般打算,薛冰琪開始正色起來,直直麵向雄曉宇。

被薛冰琪直視的雄曉宇,感到些許的不自在。如果讓他得知薛冰琪的想法以及打算,怕也是會感動的,但心中也會幽然歎息:

你都要走了,還能教我什麽?

畢竟昨天喝吧來了一個人,他叫夏長風。

不自在的雄曉宇組織著話語,打算終結薛冰琪的盯視,卻不想薛冰琪忽然神秘一笑,接著問他道:“宇哥,你知道這粥,是誰做的嗎?”

不就是你嗎?難道你還想邀功?

雄曉宇心中嗤之以鼻,卻也是微微搖頭表示不知。而接下來,薛冰琪說的話卻讓他失了顏色,心砰砰跳了起來。

隻聽薛冰琪湊近他,壓低聲音說了三個字:“是……凝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