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娘抬頭一看,隻見李燁安一身黃袍從外頭進來,看樣子是下了早朝了。
皇後和小公主忙行禮,杜秋娘也跟著行了禮。
李燁安抱起小公主,笑道:“這杜小姐教得怎麽樣啊?朕的小公主可學會了沒有?”
小公主忙道:“學會了,杜姐姐教得可好了呢。”
“好,那往後讓杜小姐每日就來教你好不好?不過小公主的稱呼可是叫錯了,要叫姑姑,不然可是亂了輩分。”
李燁安說完扭頭看著杜秋娘,眼底盡是笑意。
皇後娘娘接過小公主,交給女官抱著,對皇上道:“臣妾院子裏的花開得甚好,皇上不如就去看看?”說著恰到好處地低頭一笑。
她本就穿得簡單,又隻是略施脂粉,整個人的氣質容貌就凸顯了出來,皇上不禁多看了她兩眼。卻又一開目光看向杜秋娘,道:“杜小姐也一起來吧。”
“是。”杜秋娘忙道。
後園子裏雖然不比得花園那麽多的花,但是亭台樓閣,也是別有一番韻味,李燁安走在前頭,皇後則是帶著小公主和女官們走走停停,不到一會兒,就成了李燁安和杜秋娘單獨在前頭走。
杜秋娘感覺到異樣,一回頭,隻見身後的人都不見了。
“朕前幾日收到了宏裕請婚的奏折,也收到了秦王妃上的請婚疏,可惜,他們屬意的世子妃並不是同一人。”
李燁安停在一塊假山旁邊,轉過身麵對著杜秋娘,看她的反應。
杜秋娘咬了咬嘴唇,她隻知道李宏裕上了奏折,沒想到秦王妃也上了疏。之前秦王妃屬意的人是秦書月,現在秦家丟了官位,必然是其他有權有勢的人家女兒。李宏裕跟秦王妃,誰能僵持過誰?
但是李燁安問出這句話,大抵是想知道她和李宏裕有沒有私情。
“會皇上的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大概是會考慮秦王妃的人選吧。”
李燁安道:“是啊,朕本來是考慮秦王妃的人選的,但是宏裕那小子向來是有主意的,朕一時倒也不好立刻所決定,必定是我大恒朝的世子妃。”
杜秋娘笑了笑,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怎麽回答。總不能說李宏裕上奏的那個人就是她,讓她嫁給李宏裕這種話。
“秋娘,你不想知道他們屬意的人選是誰嗎?”
“回皇上的話,世子和秦王妃選中的自然是人中龍鳳,秋娘淺薄,就算知道名字也不知道為人,不如不知道。”杜秋娘淡淡道。
李燁安笑了笑,湊近杜秋娘道:“其實,朕沒有恩準秦王世子的請婚奏折,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朕也喜歡上了那個姑娘。”
杜秋娘沒想到他會這麽**裸地說出來,心跳得厲害,忙退後一步,故作鎮定道:“不知道是那家小姐這麽好運氣,同時得到皇上和世子的青眼。”
隻要皇上不說破,她就裝傻到底。
“是啊,當真是好運氣。秋娘,若是你就是那個女子,你會選秦王世子,還是朕?”
李燁安的眼裏是難以言說的笑意,他看著杜秋娘,等著她的回答。
杜秋娘沒想到他竟然會用一個假設來問她的話,而且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實不好回答。
她若是選了李宏裕,不管她站在什麽角度,都有看不起李燁安的嫌疑,李燁安是皇上,看不起皇上那可是殺頭之罪;
可她要是選了李燁安,萬一他下一句就捅破這個小姐就是她,那就更加糟糕了,李宏裕非恨死她不可。
“皇上,臣女不敢選。”
“不敢選?那就是怕說出來朕生氣嘍?看來你還是偏向宏裕的吧。”李燁安皺了皺眉。
杜秋娘急忙解釋道:“不是的,臣女又不是那位小姐。再說,臣女怎麽好拿皇上和世子開玩笑呢。”
“若你就是那位小姐呢?”李燁安低下頭看著杜秋娘,不容許她再逃避下去,逼問道:“你就是朕傾心的小姐,那麽你會選擇誰?”
“我……”
杜秋娘正思考著怎麽繞開這個話題,忽然隻聽假山上傳下來一股風聲,扭頭一看,隻見一個黑衣人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劍從李燁安身後襲擊過來。
那雙眼睛充滿了恨,但是這雙眼睛杜秋娘不會忘記,這是花無垠的眼睛!
怪不得他前世會身受重傷躺在路邊,竟然是因為刺殺皇上!她不能讓他重蹈覆轍,再丟了性命,這輩子還有邱大娘在等著他!
“皇上小心!”
杜秋娘急忙扯過李燁安,隻見眼前白光閃過,接著肩頭一濕便是火辣辣地疼痛。重重倒在地上,杜秋娘已是疼得爬不起來了。
“秋娘!”李燁安顧不得去看杜秋娘的傷勢,因為黑衣人已是襲擊了過來。他立刻就跟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很快,侍衛們都趕了過來。
杜秋娘忙喊道:“皇上,侍衛來了,他逃不掉的!”
這句話她是說給花無垠聽的。花無垠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立刻脫離打鬥,飛快地飛身逃走。
“秋娘!”李燁安急忙過來抱起她,對著趕來的皇後等人喊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請太醫。”
說完便立刻抱著杜秋娘回了室內。
杜秋娘的肩膀被劍劃破了皮肉,好在沒有傷到筋骨,上了藥,隻感覺好多了。
看著不遠處太醫在那裏跟皇上和皇後兩人說著話,杜秋娘憂心忡忡。不知道花無垠一擊不成是不是還會來第二次。
李燁安走了過來,坐到床邊道:“秋娘,太醫說還好不嚴重,養上一個月就好了,隻是可能會留疤,不過你放心,宮裏什麽好藥都有,一定會幫你複原的。”
“謝皇上關心。皇上,你沒事吧?”
“朕沒事。”李燁安笑了笑,招了皇後過來,道:“杜秋娘救駕有功,朕決定封她為……”
“慢著!”杜秋娘一個激靈,急忙大喊一聲打斷李燁安。他竟然因為這個就要封她?封她做什麽?妃子嗎?
頓時感覺自己的行為太過魯莽,急忙圓道:“皇上,秋娘不求回報,隻要皇上沒事就好了。”
李燁安寵溺地笑道:“傻丫頭,你為了朕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你對朕的心,朕知道。”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