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卻沒在柴房發現曲落索的身影。
鬱雨初無奈地回了裏屋,問道:“林清河,你今天看見曲落索了沒?”
林清河想了想,回答道:“我在廚房燒飯的時候,她倒是進來了,吃了兩塊糕點就走了,說是出門轉轉。”
“大清早的不好好休息出門做什麽。”
鬱雨初也沒細想,隻覺曲落索可真是既有興致又有活力。
她打了個哈欠,在林清河身旁坐下。
用過早膳後,她就趕著出門去了。
坐著牛車一路來到尚陽縣,鬱雨初就往許文君的攤位那兒趕。
“文君姐,你今日這菜賣得倒是好。”
鬱雨初看著許文君麵前就剩兩個菜筐了,不由得感歎道。
“這哪是賣得好啊。”許文君笑著搖了搖頭,“本來就沒帶出來多少。”
二人寒暄一陣,鬱雨初就低頭擺弄起自己的攤子來。
一中年女人走了過來,在鬱雨初的攤子前駐足,目光在海貨上掃了一遍又落在了那圓潤的月亮貝上,開口問道:“老板,你這月亮貝怎麽賣啊?這看著個頭怎麽這麽大。”
“哎呦,一看您就是個識貨的。”
鬱雨初讚道,又解釋起來:“可不是嘛,這月亮貝確實比平常的個頭大些,但是咱們貝沙村的海貨生長環境好,偶爾有些大的,肉質也很鮮嫩的。
這都是今兒半夜在海灘上得的新貨,您看看您還有沒有別的什麽中意的,買些嚐嚐?”
中年女人點了點頭,又問:“那你這月亮貝,還有這些海螺,都怎麽賣的?”
“這月亮貝十五文錢,邊上的那些海螺,大的八文錢,小的四文錢。”鬱雨初答道。
中年想了想,說道:“那就要這個月亮貝,再給我拿五個小海螺也就行了。”
“好嘞。”鬱雨初輕快地應了一聲,手腳麻利地就給她包好了。
——
鬱雨初正跟許文君說著話,就聽見不遠處一陣熟悉的女聲喚她道:“鬱雨初!果然找見你了!”
鬱雨初笑著回過頭去,正要跟傅芊芊打招呼,看見她身後跟著的侍女卻不是紅鸚,有些疑惑地問道:“芊芊,今日你怎麽不帶紅鸚出來了?”
“我正想跟你說呢,紅鸚昨日還跟我說多虧了你給她出的好主意。”
傅芊芊有些誇張地衝她擠眉弄眼道:“我就趁機給他倆放了兩天假,依我看呐,沒準這事兒就能這麽成了!”
“真的啊!”
鬱雨初也是驚喜,“我原本還看不出紅鸚也喜歡綠檀,這下他們可真是兩情相悅。”
“可不是嘛。”
傅芊芊笑笑,“我這正巧順路來看看你,一會兒還有事呢,下回我再來看你啊,你得空也可以直接去我家找我,報我的名字就成。”
“好,我記住啦。”鬱雨初應了一聲,又朝傅芊芊揮了揮手。
許文君扭頭看了她一眼,半開玩笑地打趣道:“瞧你高興的,還沒成事呢就一臉喜色。”
“我也是替他們高興嘛。”
鬱雨初笑笑,“在縣令小姐手底下幹活也不失為一種好出路。”
——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老頭在鬱雨初的攤位前駐足,伸手指了指攤子上的海虹,對鬱雨初道:“姑娘,你這海虹怎麽賣的?”
“十文錢一隻。”鬱雨初答道,“您要來兩個嚐嚐不?”
老頭追問道:“這些海虹都是打哪兒來的?新鮮不?”
“都是今兒半夜在貝沙村海灘上新得的。”
鬱雨初推銷道:“最是新鮮好吃不過了,您就放心吧,我在這擺攤也有一陣子了。”
老頭點一點頭,說道:“那就給我拿三個吧,吃得好了我再來買。”
“哎,好嘞。”鬱雨初應聲道。
——
又坐了一個時辰,鬱雨初攤子上的海貨可算是賣完了,本來想幫著許文君多吆喝幾聲的,耐不住許文君說著“你還是早些回家歇著多和你相公處處”,於是還是回去了。
鬱雨初回家後就發覺林清河又在廚房裏做菜,就幫著他打下手。
淘著淘著米,鬱雨初倒是想起了曲落索,方才自己回來的時候似乎也沒見著她,於是問林清河道:“曲落索先前回來過了嗎?”
“沒有。”
林清河搖了搖頭,“應該在附近閑逛吧。”
鬱雨初先是點一點頭,而後又有些擔憂地說道:“她不會被人發現抓回去吧?”
林清河想了想,回答道:“應該不會,先前我跟幾個一塊出海的弟兄說過,你娘家來了個表妹借住幾天,就算被抓走了應該也會有人來報個信。”
“這樣啊......”
鬱雨初明白了,林清河倒是想得周全,肯定道:“你這說辭倒是不錯。”
——
可直到他們兩人用完午膳,眼看著太陽落山,都不見曲落索回來。
“不會真是遇到什麽事兒了吧?”
鬱雨初不由得擔心起來,“我記得後山有蛇,我去後山看看......”
林清河默了默,也站起身,“那我去附近打聽打聽,看有沒有人見過她。”
二人急匆匆地出了門,出門各自尋了將近一個時辰,還是一無所獲。
鬱雨初無奈地回了家,就見林清河已經開始準備晚膳了。
她喝了口水緩了緩,問道:“林清河,你說她到底去哪兒了?”
林清河搖了搖頭,揣測道:“也許她是自己回去了也不一定。”
“自己回去?”
鬱雨初瞪大了雙眼,似乎從沒想過這事兒的可能性,詫異道:“我覺得她應該不會這樣不告而別吧......”
林清河沒說什麽,繼續低頭切菜。
——
鬱雨初的預感還是對的,在她今夜趕海回來之後,正巧撞見了在自家院子門口的曲落索。
“曲落索,你可算回來了!”
鬱雨初快步上前,方才她為了曲落索擔心那麽久,忍不住想嗔怪她兩句,卻在小油燈的照映下,猛地發覺她身旁還站著一個黑衣男人。
“你、你這是......”
鬱雨初被嚇了一跳,連同著聲音都開始微微打顫。
她不會是撞見了什麽不該撞見的吧?
但是曲落索應該沒有什麽特殊身份才對啊!
鬱雨初沒敢仔細地觀察男子正臉,自然也沒發覺那男子在見到她如此害怕的反應後,竟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