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懷忠從來都瞧不上景煜珩,也沒正眼瞧過他,此刻卻被他無形的氣勢壓得抬不起胳膊。可他來都來了,再灰溜溜的走他可丟不起這個臉,硬著脖子道:“她是我女兒,犯了錯我就打得。”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苗苗嫁給我就是我的人,不管是犯了什麽錯嶽父隻管找我,這句話我之前就說過,嶽父沒忘吧。”景煜珩語氣篤定,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威懾力。

白懷忠當然記得,隻是從未放在心上,瞥一眼後麵圍攏過來的橡樹村的老少爺們兒,支支吾吾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王成剛過來勸和:“白老爺,都是自家人,又什麽話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說,苗苗嫁了人就是大人了,當父親的也不能抬手就打。”

一看有人勸,白懷忠又擺起譜來:“不是我不好好說話,實在是這個不孝女讓我生氣,把自家的一點小破事嚷嚷的鎮上的人都知道,普天下也找不到這麽狠心惡毒的女兒!”

白苗苗站在景煜珩身旁回懟:“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您這樣狠心的爹,明明受害的是我,你一句關心的話沒有反倒指責我,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說不出這樣的話。”

她想到程家為難父親心裏會怪自己,但沒想到他連是非都不分,顛倒著黑白來罵她。

“你敢說我沒有良心!”白懷忠怒火中燒,抬手還要打。

景煜珩輕輕一握便牽製住他:“嶽父,您要是再動手打苗苗,別怪小婿我不客氣了。”

“你怎麽的,你也學的頂撞長輩,想跟我動手,你動一下試試!”白懷忠強撐著叫囂,今天要是被兩個小輩的嚇唬住,他以後在村子裏哪還有臉混下去。

景煜珩麵無表情的道:“我又不是沒打過你。”

白懷忠倏然想起之前挨了他一拳的事,心頭一震,訕訕抽回手。

老孫頭笑嗬嗬勸說:“不是我們多嘴,那件事本來就是白雪的不對,幸虧苗苗隻是受了皮外傷,不然景老二一紙訴狀告到衙門,白雪頭一個要問罪。”

“就是,二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不計較,你們也不能欺人太甚。”孫二狗替白苗苗打抱不平。

老孫頭雖覺得孫子不會說話,卻也沒攔著。

滿腔的火無處發泄,白懷忠逮著一個是一個,指著老孫頭跟孫二狗罵:“你們就是白家的長工,說的難聽了那就是我白家的狗,今日也輪到你們在這裏吱哇亂叫!”

“你說誰是狗!”孫二狗漲紅著臉,要不是爺爺攔著就上上去打人。

老孫頭臉色難看:“白老爺,我們以前是在你家做長工,但我們憑自己的勞力吃飯,你說話沒必要這麽難聽,還是積點口德。”

王滿金也聽不下去:“白老爺,您是有錢,但孫大爺一把年紀您說話還是客氣點。”

白懷忠惱羞成怒:“你···你們,你們這群人沆瀣一氣,聯合在一起欺負我!”

眼看大家越說越氣憤,白苗苗忽然明白這是吳月紅跟白雪的詭計,把白懷忠因為程家發難的怒氣轉移到她身上,這是她們慣用的計倆。而父親也一反之前顧慮,竟敢正麵跟她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