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碗端過來,白苗苗張開嘴巴:“啊~”她聽人說男女親近了就該互相喂食,反過來說——互相喂食吃他們就是親近的人了。

可景煜珩猶豫了:“還是我扶你起來自己吃吧,咱們男女共處一室本來就不合規矩,不能讓人說閑話。”他浮萍之身沒有什麽,不能耽誤女孩子的名聲,更何況白苗苗已經定了親事。

白苗苗好不失落,美人示好就該順勢而上才對,沒想到看著這麽好看的人竟然是個榆木疙瘩,一點都不懂風情。

算了,老樹精說過萬事開頭難。她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他如何撥雲撩雨。

再次起身,還是渾身酸痛,解開衣服一看,身上大片大片的青紫,舊傷新傷縱橫交錯,有掐的有打的有結痂的鞭痕,還有針眼,除了**在外的地方沒有傷,但凡被裹住的沒有一塊好皮。

看著這些傷痕,挨打的經曆再次浮現,胸口劇烈翻湧,有憤怒,悲怨,傷心。白苗苗暗暗發誓,既然借了她身體的好處,絕不會白占她的,一定會替她把這帳一筆一筆全算清楚。

景煜珩沒想到她會突然解開衣服,還未來得及扭頭就看到她身上的傷,有些已經結痂但看著還觸目驚心,饒是他一個男人看著都疼。震驚之餘,不禁疑惑她平時過的都是什麽日子。

“你這些傷都是怎麽來的?”

不怪景煜珩有此問,實在白苗苗的繼母白吳氏太會做戲,她人前擺著一副慈悲心腸,出口閉口都是為了白苗苗好,任誰看了都會歎一句繼母難當。

但她打白苗苗都是挑衣服遮蓋的地方打,還威脅要是敢說出去就殺了她,

當時的白苗苗才幾歲大,哪裏經得住連番毒打跟嚇唬?對外一聲都不敢說。

後來長大了些,卻也被打罵慣了,心裏再恨也不敢反抗。

心裏的怨念消退之後,白苗苗嘶啞著聲音道:“都是繼母打的。”

景煜珩雖然心有不忿,也沒說什麽,畢竟這是他們的家事,況且白苗苗已經十六歲到了該嫁人的年紀,聽說程家已經過來說成親的事,隻要她出了門子便可脫離苦海。

這會白苗苗才發現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她本來就初具靈識沒什麽靈力無以禦寒,這會冷得渾身發抖。

景煜珩拿來一件棉衣:“這是我平時放在這裏換洗的衣服,雖然破舊但是幹淨,你先將就著穿。”

沒想到他話不多還挺體貼的,白苗苗小心思一轉,弱弱的道:“我渾身疼,沒有力氣,要不···你幫我穿。”

想到她身上的傷,景煜珩不疑有它,他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總不能讓她穿著濕衣服,不然沒凍死在外麵雪地裏,反而要凍死在他小木屋裏。

於是他別過頭去,小心翼翼一點一點的替她換上衣服。

白苗苗看著他有力卻不粗糙的手掌,高挺的鼻梁,濃密的劍眉,再加上穩重內斂的氣質,比那些白麵書生有味道多了,她越看越喜歡,尤其看到兩人穿著同樣的靛藍的衣裳,更像是一家人。

等到傍晚,景煜珩見白苗苗氣色恢複不少,便背著她提前下山,避免孤男寡女在山上過夜,讓人非議。

而此時的白吳氏,正跟兩個女兒圍著火爐磕著瓜子有說有笑,渾然不知自己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