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做什麽?就算這件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你肯定也有一些用毒的心思。”冷衣雨感受到雲升萍冰冷的目光,冷笑一聲,遮遮掩掩的說道。
方萬鶴聞言,歎了口氣,呢喃道:“逍遙宮算是完了……”
“你說什麽!”冷衣雨滿目冰涼的看著方萬鶴,腰間的鈴鐺再一次震顫起來,隻是下一刻便又被冷衣雨壓了下去,有牛和光在這裏,自己還是不能太過衝動,就算是有七星保護自己,冷衣雨卻也不敢肯定這牛和光的毒會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牛和光見狀,揮了揮手,說道:“別吵吵,吵吵什麽,再吵吵老子讓你們都走不出去。”
話音落下,方萬鶴和冷衣雨齊齊的閉上了嘴,一旁的弟子看到這裏,都是滿心無奈,這毒宗的喜怒的確是無人能夠把握,上一刻還有可能在為你說話,下一刻卻又有可能要了你的性命。
說完,牛和光慢慢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說道:“方才我左右轉悠,無意之中在你的房間之中發現了這張紙條。”
雲升萍聞言一愣,納悶的問道:“我的房間?前輩你怎麽會知道我的房間在什麽地方。”
“很簡單,一片弟子的住處當中,隻有那麽一個二層的小樓,裝飾擺設都像是女子的閨房,這風格也與你相符,除了你還能有誰。”牛和光笑道。
方萬鶴聞言,撇了撇嘴,呢喃一聲:“臭不要臉,竟然進女孩子的閨房……嘿嘿嘿,前輩,裏麵什麽樣子的。”
“咳咳,嘿嘿嘿,不可說,不可說啊……”
“是不是在裏麵舍不得出來了……”
“胡說,我怎麽會是那種人,對了,這位姑娘,要是你回去發現房間有些亂,那肯定是風刮得。”
雲升萍聞言,苦笑一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咳咳,行了,說正事,姑娘,這紙條是誰給你的?”牛和光打開紙條,問道。
雲升萍聞言,仔細一看,發現這紙條正是寫著“陰謀”的那張。
沉吟片刻,雲升萍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晚輩不知道是誰給我的,得到這紙條之後我也疑惑了很久,不知道這紙條上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現在我好像隱約有些明白了。”
聽到這裏,牛和光大笑兩聲,說道:“那你一定是拿著紙條反複揣摩過這幾個字的意思了。”
“正是如此。”雲升萍納悶的看向牛和光,不明白牛和光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哎,到底是不懂江湖人心,你看仔細了。”牛和光一邊說著,一邊將紙條正對著陽光,隨後夾著紙條的兩根手指不停搓揉,瞬間有一絲絲粉末從紙條之上掉落下來,若不是正對著陽光,這些粉末恐怕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怎麽會!”雲升萍驚呼一聲,原本以為這紙條是有心人給自己的提醒,如今看來,的確是有心人,但是這心卻不是什麽好心!
方萬鶴也是瞳孔一縮,看到這紙條上的內容時,他同樣以為這是什麽知道內情的人在好心提醒雲升萍,沒想到真正的禍根卻就在這看似好心的紙條之上!
“人心險惡,人心險惡啊。”花義呢喃一聲,神情複雜,心底甚至感覺有些懼怕,這種算計,怕是任誰都想不到。
看著飄落在空中的白色粉末,冷衣雨麵色大變,雙眸之中寒芒閃現,冷冷的說道:“這紙條還不知道是誰所留,暫且放在一邊,但是雲升萍你的確是服用了迷神散的解藥,這一點你又如何解釋?若是沒有下毒之心,為何要提前服下解藥!”
話音落下,牛和光直接從懷中掏了一個東西隨手扔向了冷衣雨。
“噗!”
一聲悶響傳出,牛和光這一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冷衣雨隻來得及看清一個虛影,嘴巴還沒來得及閉上便感覺嘴中多了一個東西。
“咳咳!”
冷衣雨見狀,麵色大變,連忙咳嗽一聲,將嘴中之物吐在地上,仔細一看,正是一小塊花糕。
看到這裏,冷衣雨渾身一顫,抬起頭看向牛和光,說道:“前輩這是什麽意思。”
“哦?看來丫頭你不知道這花糕裏麵有什麽,沒關係,你不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牛和光一邊說著,一邊用很狠狠的搓了搓自己的眉宇中間。
方萬鶴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說道:“前輩,為什麽你的額頭上也會有這個紅印!”
一旁的眾人聞言,齊齊的看向了牛和光,果然發現在牛和光的額頭上也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紅印,若是方才牛和光沒有狠狠的搓幾下,恐怕他們還看不出來這紅印的存在。
“很簡單,因為我吃了這花糕,花糕味道本是甜而不膩,隻是我在姑娘你房間中卻聞到了一絲發膩的香氣,仔細找了半天,最後在桌子上找到了一小塊花糕,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迷神散的解藥就是藏在這花糕之中,這解藥本就是無色甜膩,吃下去就算是察覺到不對勁恐怕也隻會說一聲手藝不精,不會再有別的想法。”牛和光說道。
聽到這裏,大長老長歎一聲,看向雲升萍,心藏愧疚的說道:“雲升萍,這一次的確是我失了虹琴院大長老的身份……紅衣,幸好有你在此,否則我說不定便會釀下一場終生憾事。”
到了現在,大長老也已經徹底的斷了和逍遙宮搭上關係的念頭,此刻他已經看得清清楚楚,逍遙宮恐怕根本不曾想要和虹琴院有半點聯係,之前和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也隻是想要方便他們自己罷了,從頭到尾,自己倒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可悲之人,丟了大長老的威嚴,也損了虹琴院的名望,若是今日這件事情傳到江湖之上,恐怕其他的三大文院又有了嘲諷虹琴院的理由。
每每想到這裏,大長老便是一陣後怕,心中對於冷衣雨的怒意也就多了幾分,這個看似如同仙女一般的宮主,心中恐怕有著真正的蛇蠍之心,這一場鬧劇,恐怕從頭到尾也都是此人一手策劃的。
“大長老言重了,是雲升萍不小心中了小人的設計,就像是前輩方才說的,我終究不太懂江湖上的陰謀人心,若是行事小心一些,也就沒有這些麻煩的事情了。”雲升萍搖頭說道。
“行了行了,你們虹琴院的私事我不管,我隻管我看不慣的事情罷了,小丫頭,我問你,這紙條還有這花糕,是不是都是你搗的鬼。” 牛和光揮了揮手,看向了冷衣雨,一雙眼眸之中寫滿了戲謔。
冷衣雨聞言,輕笑一聲,眼睛微微眯起,說道:“前輩真會說笑,我最是看不慣這小人之舉,又怎麽會做這種卑賤的事情,既然這一切都是誤會,那便是虹琴院的私事了,我逍遙宮不再過問便是,七星,我們走吧。”
說完,冷衣雨便準備直接轉身離開這是非之地,腳步匆忙,看樣子是有些心虛。
牛和光看著冷衣雨的背影,冷笑一聲,說道:“丫頭,先別急著走,難道你覺得我毒宗給你吃的東西裏會不放點特殊的佐料嗎?”
話音落下,冷衣雨渾身一顫,猛地轉過身,麵色慘白的看著牛和光,說道:“前輩這是什麽意思!”
七星也是猛地握緊了腰間的利劍,手腕微微顫動,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出劍。
“很簡單,一些小玩意兒罷了,這方寸之上的奇毒有很多,我方才給你吃的花糕裏就加了一點好東西,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若是說謊,這東西便會封住你全身的內力,再想要解開,幾乎就不可能了,也就是說你這個逍遙宮的宮主從此以後就真的可以逍遙於江湖之外了。”牛和光嘿嘿一笑,興奮的渾身顫抖,臉上的笑容將皺紋都堆到了一起。
方萬鶴見狀,撇了撇嘴,若不是這一代毒宗幫了雲升萍一把,他此刻真的想說一聲老變態。
冷衣雨聞言,麵色一瞬間陰沉下來,看著牛和光,說道:“毒宗,我敬你是前輩才給你麵子,你難道想和我逍遙宮開戰不成。”
說完,冷衣雨一揮手,身後的七星慢慢的走上前來,一隻手握住了劍柄,冷冷的說道:“把解藥拿出來,否則,死。”
“哎呦?是我老了還是你糊塗了,我已經忘了上一次在我麵前說這個死字的人埋在什麽地方了。”牛和光聞言,挑了挑眉毛,笑道。
“若是不拿出解藥,恐怕我逍遙宮會一直記住前輩你的。”冷衣雨沉聲說道,聲音之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殺機。
牛和光聞言,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說道:“無妨,你以為惦記我的江湖人很少嗎?多你們一個逍遙宮並不多,少你們一個也不少,無關痛癢。”
七星見狀,眉頭微皺,雖然他的狠話已經說出去了,而且他自信能夠殺死這一代毒宗,卻不敢保證冷衣雨體內的奇毒會不會發作,若是此毒隻有牛和光一個人能解開……
想到這裏,七星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鬆開了一些,這種場麵,還是不要過於衝動為好。
“這便對了,丫頭,我隻是問你一個問題罷了,隻要說實話便可以了……這抽骨散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