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惜光對他又罵又打喊的嗓子都開始嘶啞了,卻沒能阻止沈穆楚分毫。
閉上眼睛,任由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緊咬著嘴唇等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噩夢......
感覺到鹿惜光的變化,沈穆楚突然停了動作,用手臂支撐著身體,默默的看著她。
長發在剛剛的掙紮間變的散亂,她緊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眼角的淚水已經在被子上留下了一小塊水痕,這樣的他有一種凜冽的美感,讓沈穆楚在心動的同時又感到極為的心痛。
他在心裏默默的想,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呢?我其實根本不想傷害你啊,我隻是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但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呢?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彌補過去對你的傷害呢?
突然間,有一點**滴落在鹿惜光的臉龐上,鹿惜光的睫毛因為驚嚇而不自覺的顫了顫.
這是什麽?是沈穆楚的眼淚嗎?她覺得可笑極了,他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把她的尊嚴扔在地上無情的踐踏,他還有什麽好哭的?
她正在心裏嘲諷著,突然感覺到沈穆楚的呼吸正在慢慢的靠近,她的心又猛的提了起來,感受到溫軟的觸感落在鹿惜光的眉心。
鹿惜光被沈穆楚這舉動搞的莫名其妙,她緩緩睜開眼,看到沈穆楚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她手腕上的手銬。
這自由來得太過突然,鹿惜光從**坐起身來,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等她的大腦終於接受了這一意識後,她才發現,沈穆楚不知何時,竟跪在了她的麵前!
她看著他一臉懺悔的樣子,覺得懷疑他是不是得了什麽精神分裂,為什麽前後情緒轉變的這麽快,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沈穆楚跪在那裏,仰頭看著鹿惜光,說,“對不起,我剛剛差點又沒控製住自己,傷害到你。”
鹿惜光什麽都沒說,她現在已經說不出別的話來了,直接起身就要往外走,但沈穆楚卻又將她拉了回來。
鹿惜光實在忍無可忍,直接反手給了他一巴掌,順手抓過被子擋住自己幾近半裸的身體,怒喊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沈穆楚被她打的頭都偏到了一邊去,也沒有再發火,當他轉過頭來看著鹿惜光的時候,那眼神可憐兮兮的,像一隻被人丟棄了的大狗。
鹿惜光愣了一下,沈穆楚就在這個時候,微微俯下身子,趴在了她的膝蓋上。
他的姿態卑微到了極點,“我求你,就算是為了報複我也可以,隻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鹿惜光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什麽問題,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沈穆楚問,“你說什麽?”
沈穆楚抬起頭來看著她,雙手依舊放在她的膝蓋上,目光可以稱得上是虔誠。
“我說隻要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跟我重新開始,我願意把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給你,包括沈氏。”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看來你真的是被車禍撞壞了腦子,精神已經極度不正常了。”
沈穆楚搖了搖頭,“惜光,我說的都是認真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我手上沈氏的一部分股份轉到你的名下。”
鹿惜光立刻反駁道,“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我不需要你這麽做,我現在隻想離開這裏,你連自由都不給我,我還能相信你說的話嗎?”
沈穆楚沉默了半晌,然後說,“最後三天行嗎?”
“什麽最後三天?”
“你再陪我最後三天,我就放你離開,但是我們要簽一個協議。”
“什麽協議?”
“我放你離開以後,你不可以不理我,你要留在我的身邊,給我重新追求你的機會,哪怕是利用我想要報複我都可以,我也會信守承諾,把我的股份分給你。”
鹿惜光皺著眉頭說,“我為什麽要跟你簽這個協議?我不需要你的股份。”
“你不是想打垮我嗎?如果你手中持有沈氏的股份的話,以後再有什麽決策性的會議,你都有權參加,而且可以幹涉我的決定,這樣一來,不是更有利於你的複仇計劃嗎?”
鹿惜光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總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麽陷阱。
“你為什麽要幫著我對付你自己呢?”
沈穆楚深情溫柔的看著她說,“我說了,我現在隻想要你,別的我什麽都不想要,如果讓我痛苦能讓你感到快樂的話,那我也願意幫你。”
鹿惜光:.......
最後鹿惜光還是答應了沈穆楚的霸王條款,畢竟她都已經在沈穆楚身邊呆了這麽多天了,也不差這三天,多呆這三天就能給自己換來沈氏的股份,也算是一筆不吃虧的買賣。
不過她也給沈穆楚提出了要求,就是在這三天的時間之內,她要是自由的,不能再像之前一樣被銬在房間裏。
沈穆楚欣然應允。然而最後,他們還是沒能達成這三天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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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女兒在一起住久了,現在家裏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俞茵一開始還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好在樓下的鄰居還都比較熱情,那天她下去買菜的時候,有幾個同齡的姐妹邀請她晚上一起去廣場上跳國標舞。
俞茵一開始還覺得有些放不開,拒絕了,但耐不住對方的盛情邀請,她去了一天以後,竟在這其中找到了一些樂趣,之後就每天都去了。
同齡朋友之間的陪伴,是子女比不了的,這幾日雖然鹿惜光沒有陪伴在身邊,但俞茵過得也還算是不錯。
這天她剛剛換好了衣服,打算下樓去找朋友,一開門,就看到了她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的人。
鹿邑正在樓道裏找著哪家才是鹿惜光的家,聽到開門的聲響後一回頭,就和俞茵的視線對在了一起。
那一刻,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麽默默的互相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