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軒隨手便將手中的一壇酒,遞給了李長風,“我知道,道長嗜酒,這壇酒就送給道長了。”
“多謝侯爺!”李長風眼前一亮,接過這壇酒之前,甚至還特意擦擦雙手。
李長風隨手打開這壇酒,深深的嗅上一嗅。
頓時,酒香撲鼻,甚是濃重。
“好香的酒!”李長風猛然仰頭,抱著酒壇便灌上了一口清酒,甚是貪婪。
“道長,這酒如何?”韓楚遙笑著道。
“入喉清涼,有淡淡桃花香,清涼一過,便是烈火燒灼之感,很像桃花醉。”李長風用袖子抹去了嘴角的清酒。
微微一頓後,李長風笑了笑,“但我知道,這肯定不是。是不是你這個黑心老板,釀的什麽桃花清涼露?”
聽聞此言,林子軒卻大笑,他給眾人倒上清酒後,才開口道:“這酒還真是名酒譜第一的酒,桃花醉。”
“桃花醉?為什麽會在這裏?”蕭酒酒有些好奇。
林子軒坐回了原處,他微微一頓,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講述著那久遠的故事。
五年前,也就是乾元二十八年。
南楚國邊境,冀州城被西蠻攻占,敵軍直逼帝王州。
林子軒奉命征戰,對抗外敵,文帝要其在七日之內,攻下冀州城。
可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
林子軒中敵軍埋伏被困中山城,虧得六皇子韓景陽,帶領天武弟子前來相救,
韓景陽和林子軒聯手,僅僅使用了三日,便將冀州城收複。
西蠻退兵後,六皇子韓景陽親自擺宴慶軍功。
“此戰多謝殿下,若不是殿下,眾將士怕是盡數折在了此地。”林子軒行禮道。
“都是南楚的將士,還說什麽謝不謝的。”韓景陽拍了拍林子軒的肩膀,笑了笑,“明日就要班師回朝了,你呢?要去帝王州嗎?”
“我看不用了,此戰後,我先回南境看看父親。”林子軒道。
“也好。替我問候林老將軍,改日我定會府上拜訪。”韓景陽笑了笑。
林子軒點了點頭,“記得了。”
“來人,上酒來!”韓景陽喝了一聲。
“是,殿下。”將士不敢怠慢。
旋即,出現在眼前的則是三壇酒,被六個壯漢輕輕挑著。
林子軒距離那壇酒足足有二十步,卻依舊是聞到了那濃重的酒香。
“子軒,這是南楚第一的酒師,天武十九少釀的酒。怎麽樣,嚐嚐?”韓景陽做出手勢,示意讓將士下去。
“這是什麽酒,好香!”林子軒輕輕抿上一口後,感慨道。
“猜猜看。”韓景陽笑道。
“莫非是名酒譜第一的酒,桃花醉!”林子軒聞出這酒有濃重的桃花香。
韓景陽做出手勢,示意讓將士下去,“正是。”
“臨行之前,十九弟李為一,讓我帶著六壇桃花醉,路上分給天武弟兄們喝。”韓景陽點了點頭,輕輕桃花醉放在了石桌上。
“如今,也就剩下這三壇酒了。”韓景陽輕笑著。
說罷,韓景陽就要將這酒打開,可一旁的林子軒眼疾手快將其阻攔。
“我聽說這酒越放越香,不如,埋在此處。數年後,我們再來喝?”林子軒招呼著,“今日,來喝我收藏的酒吧,雖然比不上桃花醉,但至少也是名酒之一。”
韓景陽緩緩站起身身,抱起其中一壇酒,也來了興致,“好!那我們就等兩年後,我們再來此地飲酒!”
說著韓景陽伸出手,衝著林子軒微微一笑。
旋即,林子軒瞬間會意,緊緊握住韓景陽的手,激動道:“一言為定。”
可是,這兩年後的約定韓景陽並沒有赴約。
乾元三十年,韓景陽被貶,無奈之下離開了帝王州皇城,此後不知所蹤。
這三年間,林子軒曾經派出多人尋找六皇子的下落,始終無果。
林子軒回溯著這些往事,心情沉重,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不對啊,既然,埋藏在此處的桃花醉,是當年侯爺和六皇子埋的,十少為什麽會知道?”南清樂感覺不對勁。
旋即,南清樂猛然站起身來,她目光一凝,死死的盯著韓楚遙。
聽聞此言,林子軒、李長風、蕭酒酒,甚至是唐十一,他們的目光全部都望向了韓楚遙。
“莫非,你就是南楚的六皇子,南陽王韓景陽!”唐十一激動道。
蕭酒酒起身將韓楚遙護在自己的身後,她一口反駁道,“我的景陽哥哥可是鐵血男兒,怎麽會是他!”
眾人見著蕭酒酒一副緊張的模樣更加好奇了。
蕭酒酒為了打掩護,她又開口。“他隻是一位酒肆老板,我想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不對,不會錯!”林子軒一口咬定。
“桃花醉被埋藏在這裏的事情,隻有我和景陽知道。而,韓楚遙卻能夠明確的找到埋藏桃花醉的位置,也隻說明了一個問題。”林子軒眼中閃出一抹精光,“你是六皇子!”
旋即,林子軒連忙行之大禮,單膝跪在地上。
堂堂南楚國的武陵侯,出自南境武將林家的林子軒,竟然會向一位自稱酒肆老板的人行如此大禮。
如今,在場的人看到這一幕,他們不信都不行了。
“侯爺,你這是做什麽!”蕭酒酒甚是著急,有些不知所措。
“青城山道長,李長風,參見殿下。”李長風雙手合十。
“雲州唐門公子,唐十一,參見殿下。”唐十一立刻正經起來。
“南陽城,小醫仙,南清樂參見殿下。”南清樂行之禮儀。
蕭酒酒眼見著便要急哭了,看來韓楚遙的身份是真的瞞不下去了。
林子軒的這一跪,韓楚遙想不是都難!
“楚遙!”蕭酒酒回過頭來,一臉無奈的望著韓楚遙。
此刻,蕭酒酒的眼中竟然映出了點點淚花。
而就在蕭酒酒最為無助的時候,突然從她的身後出現了一雙手,將她輕輕拉了回來。
韓楚遙輕輕撫摸蕭酒酒的額頭,笑了笑道:“好了,沒事的。”
“大家,都起來吧。”韓楚遙一臉的平靜之色。
韓楚遙負手而立,他望著眼前這一幕,依舊是一臉的平靜之色。
麵對身份被揭穿,韓楚遙心中卻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