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渾身的煞氣憑著自己的理智,他才沒有立刻動手,下令殺了魏澤川。
此刻,魏澤川沒有多言,一臉的平靜之色,而在他的手上則是輕握著拂塵。
“知道為什麽叫你來嗎?”文帝臉色陰沉,他冷聲問。
“知道。”魏澤川淡淡的說,此行,他就視死如歸,麵對文帝已經再無敬畏。
“哦?你知道?”文帝有些好奇,他隻是讓於禁將魏澤川帶回來,可是並沒有告訴他,為什麽要魏澤川來皇城。
文帝沒有說,魏澤川卻知道,這倒是讓人有些驚訝。
魏澤川緩緩起身,他輕輕揮舞拂塵,一臉的嚴肅表情,“是啊我知道因為這一卦,差點要了我的命。文帝是為了一個盒子,或者說因為盒子裏麵的東西。”
聽到這裏文帝笑了,“你說的不錯。這個盒子原本是南楚的東西,如今卻在你的手中,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文帝,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這盒子其實是從南沅國而來的吧?”魏澤川嘴角勾起。
文帝微微一愣身,他沒有否認也沒有認可。
見著文帝不多言,魏澤川卻回溯了一番往事,他緩緩而言,“說起源頭,可要從南沅國都之變說起了。”
南沅被滅國之時傳承下來了四個乾元古盒,當年,魏澤川身為國師自然是要守護一個。
而另外三個,一個隨著明宣帝下葬,一個在武成王的手中,最後一個在南沅國都之變中失蹤。
明宣帝病逝後,朝中有傳言,皇上並沒有立下太子,而對於此事,魏澤川心知肚明。
可是,當時的情況複雜,武成王韓霄君在外手握重兵,文成王在朝堂為建國,朝中的大臣皆對其認可。
不少的朝中大臣猜測,皇帝的位置會是武成王的,也有人說是文成王。
但,結果卻是讓所有人都震驚。
武成王韓霄君手握重兵並沒有謀反,而是選擇扶持文成王韓東君上位。
事情回歸五年前。
魏澤川離開帝王州途徑路過閩南之越,他遇到了前朝掌印大監瑾德。
魏澤川策馬而行,雖然他貴為國師,但並不喜歡被太多人跟著,此行去往南域也隻是獨騎。
“敢問是魏澤川國師!”一位衣衫襤褸,如同個乞丐的老頭擋在了魏澤川的身前,他手持一根木棍支撐著身體。
“正是。”魏澤川連忙勒馬停了下來。
聽聞此言,那人大喜,他直接撲到了魏澤川的麵前,他立刻下跪行之大禮。
“魏澤川國師,在下前掌印大監瑾德!”瑾德緩緩抬起頭。
魏澤川自然是知道此人,他連忙下馬倒也顧不得瑾德身上的臭味,直接將瑾德扶起。
“原來是大監,快快請起!”魏澤川不敢怠慢,他輕聲道,“大監,您不是去鎮守皇陵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瑾德眉頭一皺,他有些一言難盡。
沉默了片刻後,瑾德長長歎了口氣才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根本就沒有明宣帝的皇陵。”
“什麽!”魏澤川得知這個消息,他有些不敢相信,眼瞳狠狠一縮。
明宣帝病逝,武成王在外征戰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因此,明宣帝的喪事則是由文成王完成。
發喪後,文成王下令,將明宣帝葬入韓家祖陵。並且,由四位大監鎮守皇陵,旁人不可入祖陵半步。
可是,瑾德跟隨明宣帝的棺材入了地下宮殿後,他才發現根本就沒有皇陵。
而所謂的明宣帝所用的棺材中,也根本沒有明宣帝的遺體。
瑾德為首的四位大監才明白,明宣帝之死一定有隱情,有可能,明宣帝還活著。
後,瑾德悄悄摸入了皇城,他在明德殿找到了被軟禁的明宣帝。
“國師,隻有你可以救皇上!明宣帝被軟禁在明德殿,文成王狼子野心,他要謀權篡位!”瑾德重重跪在了地上,他的這一番話,讓魏澤川心頭一顫。
得知這個消息,魏澤川有些震驚,本該被下葬的明宣帝,瑾德卻說還活著,而且就被軟禁在了明德殿。
魏澤川心中倒也明白,如果明宣帝真的沒有死,那麽,很有可能是文成王軟禁了明宣帝。
“大監,你起來說話。”魏澤川再一次扶起瑾德。
瑾德眼中映出了淚珠,他緊緊抓住魏澤川的雙手,“國師,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瑾德曾經將這個消息散布了出去,但是,沒有人相信他。
畢竟,明宣帝下葬的那一天,朝中所有的大臣是親眼所見。朝中大臣寧願相信瑾德是瘋了。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明宣帝被軟禁在明德殿!”魏澤川又問,他心中還是有些疑惑。
如果,文成王真的要謀權篡位,那麽,他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明宣帝,反而是將他軟禁。
此事萬一泄露出去,對於文成王而言,豈不是莫大的風險。倒不如將明宣帝殺了一了百了!
“國師,我若是說一句假話不得好死!”瑾德為了讓魏澤川相信,他從懷中摸出了聖旨,他雙手奉上,“國師,這是明宣帝所留下的聖旨,上麵明確寫著傳位武成王韓霄君,而不是文成王韓東君!”
魏澤川眼瞳狠狠一縮,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刻,魏澤川的雙手都在顫抖,得知這天大的消息,讓他的心難以平複。
魏澤川輕輕接過了聖旨,他發現聖旨所蓋著印章正是明德二字,這是明宣帝的玉璽。
“這怎麽可能!”魏澤川眼瞳狠狠一縮,頓時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
“請國師相信我。”瑾德一臉的嚴肅表情,他認真而言。
魏澤川猶豫了片刻後,他微微點了點頭,事關重大必須要去和武成王商議一番。
此行雖然重要,但遠遠不如明宣帝。
魏澤川已經顧不上了,他決定立刻返回帝王州,“瑾德大監,我立刻回到帝王州,將這件事情告知武成王。如果大監信得過我,還請將這傳位遺詔交給我。”
瞧著魏澤川一臉的嚴肅表情,瑾德明白是沒有開玩笑。
“瑾德自然是相信國師,南楚的未來便交在國師的手中了。”瑾德收了傳位遺詔輕輕交給了魏澤川,此刻,他倒也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