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李照月被抬著進了客房。客房在前院獨立的院落,平時沒什麽人住,這會兒才急匆匆收拾了出來。
她被粗暴地扔在**,丫鬟隨意給她蓋了被子。
“呸!下賤胚子!不知使了什麽勾欄手段讓我們公子這麽上心!”
“公子讓咱們伺候她,我才懶得伺候呢,走,不管她!”
兩個丫鬟說著走了。
李照月就這麽在客房躺了一下午,滴水未進。
是夜,李照月迷迷糊糊醒來,感覺口幹難耐。
“水……”
無人回應。
她費力起身,卻感覺頭暈目眩,胃裏難受,又躺了回去。
閉上眼睛,腦子裏依舊在旋轉。
可嗓子實在疼,她迫切地想要喝水。
再次扶著床圍起來,她想穿鞋,卻找不到自己的鞋,房間也很陌生。
無奈,隻能赤著腳朝桌子走去。
地麵冰冷刺骨,但渾身滾燙的她卻感覺十分舒適。
然而沒走幾步,眼前景象就垂直翻轉,她整個人也倒了下去。
好暈……
意識再次模糊,她睡了過去。
突然,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見李照月躺在地上,立馬跑過去,將她抱回到**。
她渾身燙得驚人,麵頰發紅,嘴唇幹裂起皮。
沈君寒意識到,她想喝水。
他連忙跑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到她嘴裏。
李照月愣了一下,下意識咽了下去,嗓子立馬得到了緩解。
接著,又是幾口涼水順著嗓子滑下來。
得到滿足,她再次安心地睡了過去。
沈君寒摟著她,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一路走來被壓下去的燥熱又控製不住的燃了起來。
剛剛他中了李詩雅偷偷在房間裏點的催情香,衝動下,他這才跑來了這邊。
來的時候體內的燥熱已經被壓下去了,可身體回溫後,又壓不住了。
沈君寒猶豫著,最終緩緩吻上了她的唇。
觸碰到軟香的一刹那,沈君寒再也控製不住,腦子裏閃過上一世他跟李照月纏綿的畫麵。一雙手不安分亂動。
李照月,你隻能是我的。
沈君寒像隻在沙漠困了十幾天的野獸,恰逢水源,便拚命地汲取。
迷迷糊糊間,李照月察覺到異常,下意識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重物。
沈君寒握住她的手,瘋狂索取她的吻。
李照月有些難受,輕聲嗚著。
沈君寒柔聲安慰:“乖,別怕。”
“不要……”
李照月意識到什麽,委屈懇求。
她不想,不想再成為沈君寒隨意踐踏的玩物。
可她使不上一點力氣。
溫熱的淚水無聲從她眼角滑落。
沈君寒一怔,看著她委屈害怕的模樣,心裏一緊。
他竟有些不知所措,慌亂地吻幹她的淚。
“好,好,我不弄了。”
沈君寒強像是哄著她一般,忍住衝動,幫她蓋好被子,跑了出去。
李照月蜷縮著身子,裹緊了被子,看著那道朦朧的身影突然離開。
有些僥幸,又有些後怕。
沈君寒竟會放過她。
上一世她無數次懇求,沈君寒都無動於衷,最終懷了他的骨肉,被邕王和邕王妃家法伺候,隨後浸豬籠,險些遇難。
這一世,他為何良心發現了?
院外
沈君寒一步步朝外麵走,大氅搭在手臂上,風雪趁機鑽進他的體內,將燥熱壓了下去。
好一會兒,他才冷靜下來。
轉身看著客房門,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他竟然硬生生忍住了。
上一世,他故意讓邕王知道李照月懷孕,邕王本身不能人道,控製欲卻極強,是絕對受不了戴綠帽的,所以必定會處死她。
而他早已在豬籠上做了手腳,入水後會自動開口,這樣潛伏在水下的暗衛會接住她,將她從另一個出水口救起。
可天不遂人願,那日暴雨,失誤了。
李照月被暗流卷走了。
他後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以為李照月已經死了。
沒想到六年後,戰亂結束,他竟發現有個小孩神似李照月。
而上天也終於憐憫了他一回,小孩的娘親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以為予她無上榮光,她就會開心,誰知道她一直記恨他,竟吊死在他床前,害他做了好久的噩夢。
重生後,他等了很久,才終於等到李照月嫁進邕王府。
他原本打算在新婚之夜就殺死邕王,可誰知,李照月先動手了。
這讓他很意外。
上一世的李照月膽小懦弱,更別提殺人。這一世卻殺伐果斷,甚至謀劃出一係列逃跑的計劃。
想起她看自己那莫名厭惡的眼神,他嚴重懷疑,李照月也是重生。
如果是,那就太有意思了。
沈玉儒突然走了過來,手上端著一個盅。
他眉眼含著淡淡的笑意:“兄長來看李姨娘?”
沈君寒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嗯。”
沈玉儒笑了笑,微微點頭,朝院內走去。
沈君寒伸手,攔住他,“姨娘剛睡,不可打擾。”
沈玉儒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沈君寒禁欲,從不碰女人,落下腿疾後也不讓丫鬟照顧,如今不僅成了婚,還對姨娘有想法。
真是見鬼。
想著,他試探道:“姨娘病重,我不過是去送藥而已,兄長攔我作甚?”
沈君寒微微側臉,看著他,漆黑墨瞳裏滿是猜忌。
“孤女寡女共處一室,不合適。”
“那兄長?”
沈君寒沒說話。
兩人大眼瞪小眼,忽然,屋內傳來咳嗽聲。
沈君寒轉身就往院子裏跑去。
沈玉儒皺眉,神情複雜。
聽到開門聲,李照月警惕起來,連呼吸都停了。
“姨娘!”
溫潤且帶著一絲焦急的聲音隨著腳步聲傳來。
兩個高大的人影走了進來。
李照月抓緊被子,看清來人。
是沈玉儒。
“姨娘,我來送藥。”
他的後麵,跟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大氅,襯得肩膀更加寬大。
是沈君寒!
他的腿!
他是什麽時候暴露了腿疾?
在水中昏迷後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沈君寒到底又做了什麽計劃。
他的目的是什麽,他想讓她幹什麽。
這些,她通通不知。
沈玉儒自來熟地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邊。
沈君寒默不作聲地坐在床邊,忽然一把奪過燉盅。
“還是我來喂吧。”
沈玉儒微微皺眉,“這藥是我熬的!”
沈君寒看也不看他,一邊舀起一湯匙藥喂向李照月,一邊說道:“辛苦你了,所以喂藥我來。”
李照月:???
湯匙抵在她的唇邊,她卻不張嘴。
沈玉儒譏笑一聲,“兄長,姨娘不想喝你喂的藥,還是我來吧!”
沈君寒臉上閃過一絲慍怒,湯匙往前送了送,“張嘴。”
李照月抿緊了唇,扭過頭去,湯匙裏的藥灑在了枕邊。
沈玉儒又笑,“兄長不要強人所難,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