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時錦隻一個照麵,剛剛撲上去的那人就很是流暢地躺在了地上,像是他自己專門配合似的,還被白時錦踩著了。
而周圍的幾人,甚至沒看清白時錦是怎麽動的手。
他們一見這場麵,頓時明白了白時錦之前撂倒那寶藍色的公子哥不是一時運氣,而是真有本事。
頓時就有些遲疑起來。
他們做其他的家裏一般不管。
但出來和小娘子喝酒玩鬧,家裏大多其實是不容許的,便連小廝都沒帶,眼下,見白時錦不是軟柿子,就都有些為難了。
“王兄,你練過,你上。”
王兄很謙虛:“我年齡大了,還是你來吧。”
“我也不算多年輕啊,那李兄,你……”
“我不行,我爹就我一個兒子,我得給我李家留個後。”
“你庶子庶女一大堆,後個屁!”
“你得意什麽,你外室不是養得最多的?婉兒,我們幾個攔著她,你先出去叫人去!”
婉兒姑娘站起身,看白時錦的目光有些譏諷:“好,我這就去。”
“這位姑娘,我勸你盡早收手,不然隻怕那後果你承擔不起。”
白時錦看那婉兒姑娘要出去,朝著那邊過去:“等等,我說你可以離開了嗎?”
一旁在那個方向的紈絝立刻伸手去攔,白時錦輕車熟路,流暢地一抓一扭一磕,於是腳底下又多踩了一個。
順便,抽出那倒地紈絝的發簪,當暗器飛出去,擦著那婉兒姑娘的臉,釘在牆上。
婉兒姑娘哪見過這場麵,沒反應過來,感覺臉上有些癢,下意識摸了摸臉,手摸到點濕熱,放眼前一看,竟是一片腥紅。
她頓時捂著臉尖叫起來。
在白時錦毫不顧忌地打人時,溫香君就一直沒有出聲。
她躲在人群最後麵,用睡得和豬一樣的許小公子擋著自己。
看到白時錦被人圍著,還能隔空傷人,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見那麽多的公子哥圍著白時錦,他們那麽多人,卻沒一個能奈何得了白時錦的,眼看白時錦大殺四方,幹倒了一個又一個。
眼見公子哥們威脅都用上了,白時錦還在繼續打人。
溫香君此時才感到了些許後悔:就該多叫些下人跟著的,可惡,為了把那個婉兒介紹給白元,連蝶兒都沒帶,眼下,看那白時錦似乎氣得很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她自己該怎麽辦啊?
……而且,被白時錦知道了,白家那對偏心的爹娘,想來也會很快知道的,該死的,難得馬公子拜托她做件事,竟然做成了這樣,之後還怎麽拜托他們帶自己去見那方緒林方公子啊。
還有,今天鬧成這樣,晚上還能坐薑公子他們一起包的畫舫嗎?
要是不能,那豈不是又少一個有可能接觸方公子的機會……
這樣想著,溫香君目光轉向那幾個還清醒著的紈絝。
他們中也有人正好看向溫香君,與他對視,溫香君一驚。
那幾個公子哥在見識了白時錦打人後,有的已經朝著躲在最後麵的溫香君自己投來不滿的眼神了。
溫香君頓時心涼了半截。
知道她這次,因為白時錦的緣故,是有些得罪這幾個一直相處的公子們了。
之後要是再想繼續維持良好的關係,就又得從她自己的庫房往外送東西。
這些個公子哥挑剔的很,又得狠狠破費了。
想到這裏,溫香君一陣肉痛。
可惡,這白時錦,怎麽總壞她的好事。
溫香君心裏惱火得要死,但絲毫不敢靠近那邊正踩著兩個人,和其他紈絝對峙的白時錦。
而那邊,婉兒發現她自己的臉被白時錦劃傷後,正氣得紅了臉,不管不顧地撲上前廝打白時錦。
圍著白時錦的紈絝們,見婉兒朝著那個凶女人撲上去了,有人想要阻攔,但被其他紈絝攔著。
他們對視了一眼,頓時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這凶女人對男人凶,對女人總該溫柔些,隻要婉兒能拖住這個凶女人,等她們廝打在一起了,不管是出去找人,還是他們趁亂一起上,總能把白時錦製服的。
隻是,沒成想。
婉兒姑娘在白時錦這沒有特殊。
撲上去的婉兒很快也受到了和那幾個紈絝一樣的待遇,白時錦依舊是一拉一拽,那婉兒就慘叫著倒在地上,很快被按著在地上磕了一下,昏死過去。
最後被白時錦拉到腳下那兩人身上。
一起踩著。
昏死過去的人已經磊得挺高了,白時錦就像踩著桌子一樣,腿抬起,一手還用胳膊肘搭在腿上,臉上平靜得很,一點沒有害怕或者畏縮的神情,模樣很有些瀟灑不羈的感覺。
看起來,完全不費力氣,還有的是大把的力氣收拾他們所有人。
該死,怎麽除了許雲菲,這驊成郡裏什麽時候又多了個母老虎?
這下,紈絝們終於是死心了。
這凶女人壓根不給他們機會啊。
這樣的話……
紈絝們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模樣瞧著最老實周正的開口:“好了,想來你也鬧夠了,既然你是來找你兄長的,那。”
他回頭看了眼還睡倒在桌子上的白元,又注意到躲在白元身後的溫香君,皺了皺眉。
“你就把你的兄長和這個溫香君,嗬,對了,她可是你的姐姐,也一起帶走吧。”
“我們不攔著你了。”
“薑兄!”
“興成,真要放這女人走嗎?”
薑興成怒了:“不然呢?!你們誰還能上去製服她嗎?”
“夠了,都不要再在這裏丟人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上還有活動呢。”
紈絝們這才消停。
他們嘴上雖然不服,但其中有幾個,在目睹了白時錦利索揍人的全程後,看向白時錦的眼神中,除了些懼意外,居然還多了點敬畏佩服。
白時錦那邊,她聽出這人話裏隱藏的,讓他們之後再找自己麻煩的意思,不屑地笑了笑。
“好啊。”
像經過魚群的鯊魚一般,大搖大擺地走出人群,提起意識不清的白元,對還躲在桌子後,瑟瑟發抖的溫香君道:“走吧,還要我請你嗎?”
此時的白時錦身上氣質凜冽得很。
溫香君不敢言語,看白時錦丟下一句轉身就走,她沒有跟上,隻是抬起頭,用懇求的目光看向薑興成:“薑大哥。”
聲音委屈極,似乎要哭出來一樣。
薑興成目光從白時錦身上移開,撇了溫香君一眼,眼神冷淡,似乎完全不認識她一般。
溫香君又看向其他紈絝,那些紈絝紛紛扭開頭,看天看地看東看西,就是沒一個理她的。
見狀,隻是裝哭的溫香君是真的有些想掉眼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