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似乎再也不像是之前那樣堅決了。
如果是她遇到了當初徐洋的情況，她會怎麽選？
她也不知道。
“算了，幫我安排個時間，讓我見見她吧。另外，一會來接我吧，我現在就去辦理離店手續。”
既然都已經和汪默山聯係上了，兩個人再分開的話，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就當做是給孩子做一個好的胎教吧，秦歌在心裏告訴自己。
她才不是因為同情徐洋現在的情況呢。
“我隻是想問問她離婚的原因，不是想要見她。”
秦歌又在電話裏補了一句，她隻是想了解為什麽徐洋這麽苦苦維持的婚姻就這麽結束了，她曾經為了自己的婚姻拋棄了自己，問問她到底後悔不後悔。
汪默山其實早已經明白了秦歌心裏的想法，可是他沒有說破，他怕萬一說破的話，秦歌一別扭，指不定就不肯見麵了。
掛斷電話，汪默山立刻開車過來接秦歌，把她帶到了他以前在這裏買下的一套公寓裏。
剛到公寓，秦歌坐在沙發上，腦海中依舊想著汪默山之前說過的話。
徐洋現在的環境很不好。
秦歌印象中的母親，是絕對不可能去做保潔工作的，可是現在，她為了生活，什麽都願意去做。
果然是物是人非了。
這麽多年不見，很多事情都變了。
她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你還知道些什麽？”
秦歌看向汪默山，雖然不知道汪默山是什麽時候開始調查這些事的，但是她還是想知道多一些關於徐洋的事。
那是她的母親。
盡管秦歌的心裏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我還知道，當年你母親和你父親離婚的原因，是因為你父親家暴。當年你的母親，的確很不容易。”
在那個年代敢於離婚的女人，都很不容易。
因為離婚後她們要麵臨其他人的閑言碎語，不管是對或者是錯，大家都習慣把原因歸咎到女方身上。
尤其是在這樣的小城市裏，再加上有心人的渲染，女性的立場就變得極為艱難。
家暴？
秦歌好半晌沒有緩過神來。
當年的她，隻有六歲。
她隻知道每次她父親喝多了，她母親就會讓她早早就進房間休息，盡管她不願意，可是她的母親還是會把房門緊緊地鎖上，所以她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第二天，她的母親會穿上厚厚的外套，或者是長袖高領的衣服，把自己的身體遮的嚴嚴實實的。
有的時候，她的母親會直接生病在家，壓根不出門。
現在想來，原來是家暴。
難怪她母親會不顧一切想要離開。
“我還讓人查到，當初你母親是打算帶你走的，可是你奶奶她們告訴你母親，如果你母親要離婚，就不能帶你走，因為你是秦家人。”
汪默山歎了口氣，雖然逝者已矣，可是當年秦歌奶奶的做法，的確還是過分了一點。
不過，出於秦歌奶奶的立場會這樣說，也很正常。
“你母親隻是不想繼續過上以前的生活，所以她選擇了離婚。這種事如果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恐怕多數也會和她的選擇一樣。”
徐洋為了秦歌已經隱忍了很多年了，如果再隱忍下去的話，可能會把自己的命也送進去。
“我和她約好了明天中午十二點一塊吃飯，我送你過去之後，我就離開吧。”
汪默山決定讓她們母女兩個人好好談談，指不定談完了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就解除了。
秦歌一直沒說話，默默地聽著汪默山說著她母親的那些過往。
那些她原本知道，可是卻從來沒有戳穿的事情。
她恨的最多的，是她的母親為什麽不來找她，恨的是為什麽當初她的母親不肯認她。
現在想來，她或許真的有她的苦衷。
“好。”
好半晌，秦歌才緩緩地開口，點頭同意。
秦歌從浴室裏洗漱過後，一個人躺在**，依舊是沒能從過往的這些事中緩過神來。
汪默山回到了房間裏，看到秦歌一個人躺著，不由得從身後圈住了她的腰。
秦歌突然間被他這麽一抱，身體一僵，可是並沒有推開他。
“別想了。隻要沒有遺憾就好了。”
他的初衷，還是不想讓秦歌的心裏有任何遺憾，不想秦歌心裏有任何的負擔。
“但願吧。”
秦歌緩緩地合上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他們依舊是來到了之前的酒樓內。
徐洋早早地已經來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局促，像是渾身不太自在。
但是在看到秦歌後，她整個人的情緒很是激動。
“小歌，我昨天聽到汪先生說你要見我的時候，我還有些不能置信，可是現在看到你，我就相信了。”
徐洋的聲音就有些語無倫次了，今天為了見秦歌，她早早就吃好了藥，她最近的疼痛越來越頻繁了，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看到她難受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