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宇聞言眉頭一皺,看向店小二不似在說謊,隨後回憶起近期的點點滴滴,響起不久前在集市上遇到了一個手持紅彤彤果子啃食的小孩,在他經過的刹那,小孩眼中露出了一絲驚恐,手中不舍深咬的果子隨之落地,他都不顧去撿起,而是哇的一聲大哭而跑,當時的袁天宇就為之一愣,他自認為沒有觸碰到孩童,也就沒有深思,此時被店小二直言,其眼眸之中似乎有所明悟。
袁天宇簡單的將桌上菜肴吞食,隨後走入後院,進入自己租住的院落,回到屋中,袁天宇走到巨大的半丈銅鏡前,自己的身影照映而出。
袁天宇看著銅鏡內的自己沒有任何變化,深邃的眼眸異常冷靜。
“不可能是錯覺,他們都能感應到,一定是我最近殺了太多的人,天殺王?洗禮?我第一次來這角鬥場觀摩之時,並沒有感知太多,當時的自己還是那麽多稚嫩,在加上看台之上有著結界保護,下方參戰選手的氣息被遮掩,隨著自己一次次曆練,殺人獵獸,我似乎已經習慣了血腥,在大唐皇朝自己都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但是那種殺伐與這角鬥場殺伐又截然不同,這角鬥場每一次登場,似乎整個人都充斥著一絲絲殺伐之氣,在這樣下去,我會不會墮落入殺伐之中?”袁天宇看著銅鏡內的自己,意識之中快速的將自己進入劍閣,隨後到今日的一切快速的流過。
“如何才能將身上的氣息消除那?”袁天宇站在銅鏡直到第二日天明。
袁天宇來到角鬥場,並沒有因為發覺自身問題而選擇避戰,反而在前往角鬥場途中,特意在人群多的前方站立,隨後他也發覺,自己一旦出現在某處,那裏的普通人都有一種驚恐的眼神看向他,隨後原本聚集的人群也隨之散開,他在一些武者的攤位前站立,也能感知到那些武者看向他的眼神之中有著一絲的警惕,似乎現在的自己,在他們眼中就猶如凶獸般。
當袁天宇進入角鬥場後,他在市井之間那種感受則瞬間消失,似乎在這裏他尋找到了屬於他的氣息,在這裏才是他的世界,此時袁天宇的內心深處隱隱感覺到熱血的滾動,眼中似乎有著猶如絲線的赤紅一閃而逝。
在進入玄字之後,袁天宇還是選擇十人一隊的挑戰,經曆幾個月的廝殺,袁天宇隱隱感知劍意的提升,似乎自己距離提升劍意的瓶頸已鬆動。
就在今日第三場挑戰上,袁天宇的六道勁力疊加終於突破,施展出了七重勁力疊加,一斬之下,麵對他的三位武王後期強者,被一斬而碎,震驚的觀戰台上的劍客一個個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
袁天宇自己也被這一劍而震驚,但是隨之而來的則是體內濃鬱內息的快速抽空,七重勁力的疊加之後,所呈現的恐怖之力。比之星河爆更加壓縮而震撼,如果用袁天宇最強群攻星河爆來對比。七重勁力疊加,猶如至少三擊星河爆同時施展後,還被壓縮之後的瞬間綻放。
星河哐噹之聲當做手杖杵在黑紅色的角鬥場地之上,袁天宇第一次沒有將對手斬殺後轉身離去,而是強行站立原地,快速的恢複自身內息,此時腳下一條條滾動的血液匯聚成片,已經將其皮靴邊緣滾過。
四周看客一旁寂靜之後,終於爆發出了炙熱的掌聲,無數劍客看向場中的血羅刹,有人眼中有所明悟,有人眼中露出了驚恐,但是這一些並沒有因為血羅刹的離去而消減。
這一日袁天宇沒有像往日一般走出角鬥場去酒樓,而是在城中漫無目的的走著,穿過了商業街區,走到了普通人居住之處,袁天宇自己都不知道將走向何處。
赫赫!赫赫!
突然袁天宇被一聲聲淒慘的豬吼所喚醒,此時袁天宇看得自己來到了普通人生活的一片區域,眼前的院落有著非常刺鼻的腥臭之氣,地麵一條排水渠中赤紅的血液已經說明了一切,這裏的住戶是一家屠戶的院落,此時院落之中,一位身體魁梧,赤著上身,胸口處濃鬱的毛發還有著腥紅血液順著粗糙的皮膚流淌。
壯碩的大漢,手中一柄鋒利的半尺斷刃,對著足有三百餘斤,被兩名身形略微瘦弱一些的男子僅僅壓製的黑豬脖頸處就是一刀,腥紅的血液隨著斷刃的拔出而飛射出一條血箭,隨後血液咕咕而出,被緊緊按壓的黑豬身體無論如何用了扭動都無法掙脫兩位男子的壓製,隨著血液的不斷流淌,黑豬嘴中哼哼的沙啞嚎叫後,最後身體抽搐進入了深度昏迷,隨後就是生命的消逝.......“去捉下一隻,我先給它收拾了。”魁梧壯漢對著遠處壓製黑豬的兩人冷漠道,說完將斷刃插在腰間,足有普通人小腿粗的手臂,將三百餘斤的黑豬一拽,抗在肩頭,朝著三米外的案板處走出,根不不在意那血液流淌在其身軀之上。
袁天宇看到壯漢手腳十分麻利,在那二人離去大約一盞茶時,一聲聲哀鳴的豬吼傳來,而壯漢早已將案板之上的黑豬皮完整剝離,還將內髒摘除,放在了一旁的竹筐之內。
袁天宇透過院落的縫隙,足足看了壯漢將四頭黑豬屠殺,解刨,而三人也在第四頭黑豬被收拾利索後,壯漢也呈現出了疲憊之態,隨後三人又將收拾好的肉抬走。
此時天色已經暗淡,這座屠宰的後院恢複了往日的寂靜.......第二日袁天宇並沒有去角鬥場參戰,而是請了一天假,他又一次來到昨日看了近兩個時辰的屠戶院落前,在那裏他見到那位屠戶與昨日兩個學徒正在幫前來購買豬肉的鄰裏收拾,這並不是袁天宇放棄今日角鬥場來此的關鍵,他想看一看,普通人眼中的屠戶,是否會給他們帶去血煞之氣。
袁天宇足足觀察了半日,日頭到了正頭頂,火辣辣的光照另普通人十分不適,而屠戶肉案上的數隻豬已經消失殆盡,在這期間,有老人,婦人,還有孩童,甚至還有婦人抱著幼兒前來,但是這些人麵對粗狂的屠戶幾人,並沒有一絲的不適,這引起了袁天宇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