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易寒風的話語,火雲看了易寒風感激的一眼後,再又轉臉望向金半山,喝問道:“金半山,這下你應該相信,並非我們族長沒有能耐尋到易小友的蹤跡了吧!”

金半山毫不理會火雲喝問的言語,顧自雙眼一眯的緊盯著易寒風,皮笑肉不笑的道:“易小友,你兩年多前故意戲耍於我的那件事,不知道你可還記得否?”易寒風嘿然一笑的道:“若不戲耍於你,我又怎能逃得性命?所以要怪就隻能怪你腦子不好使,笨得跟頭驢似的,卻偏要學別人來搶奪我手中的血焰赤火。”

此言一出,金半山的臉麵立時變成了豬肝色,咬牙切齒了好半晌,方才怒哼道:“要不是五盟古城裏頒有拚鬥廝殺的禁止令,老子立時就出手將你擊殺掉了。”

易寒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蔑的道:“難道你當真以為,小爺還是當年那個被你逼迫得到處逃竄的小小少年嗎?”金半山惱羞成怒的道:“區區玄悟初期的修為,居然敢在老子麵前如此囂張,等你走出了五盟古城,老子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不待易寒風有所言語,沈冰霜陡然立身而起,直將原本以特殊手法壓製到隻餘玄悟中期的修為,頓時毫無遮掩的完全顯露出來,玉容泛寒的緊盯著金半山,聲音冰冷刺骨的道:“既然我十弟沒有在你麵前囂張的資格,那本姑娘又當如何而論?”

突然感應到沈冰霜衍生一階後期的強大修為,金半山再不敢有絲毫的隻言片語,一臉吃癟模樣的坐下身形後,顧自舉杯拚命的往嘴裏灌悶酒。

至於那些存心想要看熱鬧,又或是暗自對血焰赤火生有覬覦之意的人,也都灰溜溜的將目光自易寒風身上紛紛移開,絲毫不敢多有停留的樣子。

沈冰霜如此維護自己,易寒風頓覺心中一暖,隨即目光銳利的環視著眾人道:“諸位朋友,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人都在打血焰赤火的主意,我不妨坦白的告訴你們,早在我連同水族的七位太上長老鏟除水族叛徒水君夜的過程中,為了能夠重創於水君夜,我就已經驅使血焰赤火自爆掉了,所以我奉勸你們還是不要枉費心機的好。”

話一說完,易寒風方才坐下身來,便見坐身於正中處的三位水族中年男子,其中一人突然立起身來,迅速環視了周遭眾人一眼後,聲如洪鍾的道:“在我等三人前來奉送供銀的時候,我水族的太上大長老就已經囑咐過我等,此行務必要將易小兄弟舍棄血焰赤火,最終助我水族鏟除叛徒水君夜的事情告訴大家,所以易小兄弟適才的話語句句屬實,還望各位就此打消心中的懷疑之意。”說罷,衝著易寒風招呼性的一笑後,便坐下了身形。

易寒風萬料不到水雲秀竟會想著替自己掩蓋懷璧之罪,甚至於連捏造出來的事由都跟自己不謀而合,不禁嘴角一揚的露出一抹淡然微笑,同時也於心中記下了水雲秀的這份恩情。

解決掉懷璧之罪的隱患,易寒風頓感心情大為舒暢,隨即掇起一隻白斬雞的雞腿蘸上了調料,並遞送到沈冰霜碗裏,模樣真誠的道:“九姐,謝謝你剛才那般替我出頭。”說罷,露出一臉的爽朗笑容,再又將另一隻雞腿遞給了苗可筠,不露痕跡的瞥看一眼溫照新後,意有所指的道:“苗姑娘,你也多吃一點,要不然明天你會禁不起折騰的。”

苗可筠自然不可能明白得了易寒風話中的真正意思,嫣然一笑之後,會錯意的道:“易小子你客氣了,明日之事可不是單靠我一人就能夠辦妥當的,還得大家齊心協力才行。”易寒風微然一笑的道:“苗姑娘不必擔心,隻要不出差錯,我們應該很容易就可以了解那樁事情了。”

聽到易寒風如此言語,沈冰霜一臉認真樣兒的道:“十弟,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得謹慎行事才對。”易寒風嬉皮笑臉的道:“反正有九姐你在我身旁,我又什麽好擔心的?”

易寒風此話方一落入金半山耳中,金半山早已憋滿一肚子的火氣突然翻騰起來,於是借著三分酒醉之意,壯大膽子的拍桌而起,怒指易寒風大聲道:“姓易的小子,你如果還是男人的話,就不要依靠女人的庇護來苟延殘喘。”

抬頭望定金半山,易寒風雙眼一眯,目光陰寒的微笑道:“那你究竟想怎樣?”金半山道:“這五盟古城裏雖然禁止拚鬥廝殺,但是如果雙方達成協議,自願簽下生死狀的話,五位城主是不會派人幹涉的。”

易寒風神色不變,依然微眯雙目的含笑道:“這麽說來,你是想要跟我進行生死決鬥了?”金半山笑容陰鷙的道:“倘若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戰,那就跪在地上給老子磕上三個響頭,並親口承認你自己是孬種,我便對你戲耍我的事情既往不咎。”

沈冰霜雖然知道的戰鬥力肯定會超出其修為之外很多,但是究竟強到可與何種修為之人相抗衡的地步,她就不知得而知了,由此不禁神色微變,殊有擔心的道:“十弟,你犯不著跟這種人較勁,我們不要理他就是了。”

然而易寒風卻渾當沒有聽到沈冰霜的話語一般,顧自一斂臉上笑容,原本望定金半山的陰冷目光中立時湧現出一股濃鬱殺機,冰冷刺骨的道:“我接受你的生死挑戰。”

想不到易寒風連絲毫猶豫之意都麽有,便如此幹脆思索的答應了自己的生死挑戰,金半山不禁略微一怔的道:“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待會兒老子就毫不客氣的收下你的狗命了。”易寒風森然道:“你想叫就趁現在趕緊叫個痛快,免得待會兒過後,你就要變成一隻死狗了。”

金半山聞言目眥盡裂,凶光畢露的道:“老子就讓你這小畜生先逞一時口舌之利,待到須臾之後,老子再讓你受盡痛楚而死。”說罷,怒哼一聲,再又狠右手一甩的狠抖了一下袖袍,方才轉身走出客棧。

冷望著金半山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拐角處,易寒風臉上的陰冷神色一緩,倏變得再沒有絲毫表情表情起來,隨即豁然站立起身,雙手一負的施施然舉步朝著客棧外麵走去。

沈冰霜見易寒風一臉毫無情緒波動的沉靜模樣,心知其必定大有戰勝金半山的把握,遂芳心暗舒,隻管默默然的跟在易寒風身旁。

至於苗可筠師兄妹五人,除了溫照新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之外,餘者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替易寒風擔心,而其中又尤苗可筠流露出的憂慮神色最盛,此女一臉凝重的沉默片刻後,忍不住出聲詢問道:“易小子,對打敗金半山一事,你究竟有幾分把握?”

易寒風神色不動,淡然而語的道:“隻要比鬥一開始,我便可瞬間結果掉那廝的性命了。”苗可筠一怔的道:“我說易小子,你就別拿言語來寬慰我們了,你雖然擁有混沌體質,尋常人等根本沒法與你相提並論,但金半山上畢竟是玄悟後期之人,修為並非隻高出你一絲半點,你又怎麽可能瞬間取其性命呢?”易寒風不置可否的道:“你們隻管不必替我擔心就是了,我會很快結束這場決鬥的。”

話語間,眾人已來到了五盟古城東南麵的一片偏僻所在,隻見此處臨近城角的十餘丈之地,竟完全籠罩在一層白茫茫的霧氣當中,而霧氣之濃重,根本讓人無法看清其內部景象的樣子,很顯然是一種極為高明的水之結界。

當易寒風一行七人來到結界跟前之時,金半山已然向兩位看守結界的老者言明了來意,由此其中一位老者直衝七人略作打量後,便將目光落定在易寒風身上,瞬間將衍生二階初期的強大元識一放一收後,渾濁的目光頓時精光一閃,驚咦出聲道:“莫非你就是那位名叫易寒風的龍靈族少年?”

易寒風聞言一驚,但表麵上卻未曾流出絲毫異樣神色,古井不波的道:“前輩口中所言之人,正是區區在下。”

似是察覺到了易寒風的提防之意一般,老者藹然一笑的道:“你不必介懷,我隻是好奇之下隨便問問罷了。”

易寒風微然一笑,目光閃動間,意味深長的道:“前輩多慮了,在下如今既然沒有了血焰赤火在身,自然也就沒什麽可值得他人覬覦的東西了。”

老者不露痕跡的遮蓋了流露於眼底的那一絲疑惑之意,並佯裝出一副粗獷豪邁的直爽樣兒,玩笑似的颯然一笑道:“我看多慮的人應該是易小友了!”易寒風言語含糊的道:“前輩嚴重了,在下隻是說明事實而已,並沒有其它任何意思來著。”說罷,再不想跟眼前的這隻老狐狸多作糾纏,話鋒一轉的道:“在下的來意,想必老前輩業已知曉,所以還請老前輩盡快讓小子簽了生死狀,也好速速了卻一段昔日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