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邪蛇族人萬料不到黑風竟會不戰而退出,青影的父親暗自叫苦一聲,忙轉向青影的母親,臉色難看的道:“若惜,以適才易小子展現出的實力來看,惟有黑風方能穩勝於他,然而如今黑風卻輕言退出,這下可如何是好?”中年女子平靜的道:“黑風自動退出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我沒有估錯的話,若是黑風與易小子兩人真正拚鬥起來,最終隻怕會落得兩敗俱傷的慘重下場。”
望著妻子滿臉篤定的樣兒,中年男子驚疑不定的道:“若惜,這易小子好象還沒有強大到如此地步吧?”中年女子解釋道:“倘若僅憑實力而論,易小子確實敵不過黑風,但那些彌漫在空間結界裏的血紅迷霧,乃是易小子利用自身元力所化生出來的本源邪氣,其不但吞噬之力極強,而且所籠罩的空間還具有如同元力領域般的效果,這樣一來,黑風在因為空間結界的存在,從而無法擺脫本源邪氣之籠罩範圍的情況下,自然優勢大失。”中年男子沉吟道:“夫人說的這些我也看的明白,但憑借黑風比之易小子渾厚了許多的元壓,最終必定是易小子先行元力耗盡才對。”
中年女子淺然一笑,高深莫測的道:“易小子可有莫大的元力補給之法,也正因為此點,我才斷定他們兩人最終會兩敗俱傷的。”中年男子聞言略作沉默後,起身道:“眾位長老,既然他們兩人並不打算比試,那我們這就解除空間結界,好讓他們出來。”
邪蛇族的六位長老立起身來,跟隨中年男子來至擂台下,各自占定方位後,元力頓時揮灑而出,很快就解除了籠罩住擂台的大型空間結界。黑風躍身跳下擂台,隨即來至中年男子跟前,躬身道:“族長,黑風不戰而退,甘願受罰。”中年男子略一皺眉的道:“黑風,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歡影兒,可為何卻又不戰而退呢?”黑風道:“因為易寒風比屬下更加適合蛇王。”
中年男子稍作沉默,輕揮袖袍道:“你先行退下。”說罷,雙足一頓,正欲掠上擂台之際,卻見一道白影倏閃的落在了易寒風跟前,中年男子由此停止住動作,瞥眼看清楚白衣青年的模樣後,便不動聲色的隨同一幹長走身回坐到先前的位置。
白衣青年細細打量了易寒風半晌,眼中閃過一絲奸詐的光芒,嘿笑道:“黑風未曾跟你動手,所以真正意義上你並沒有打敗他,你說對也不對?”易寒風冷哼一聲,方欲說話之際,卻見曲秦已然來到擂台之下,目光望定了白衣青年,麵帶急色的道:“寒風是我的結拜義弟,還望你看在我的情分上,不要與他比試算了。”
白衣青年緩緩轉身向著曲秦,神色淡漠的道:“我曲奇沒有你這樣窩囊廢的弟弟,若非兩個老不死的袒護你,我早就將你徹底掃地出門了,又豈會讓再次滾回家裏來!”旋即譏諷一笑,哼聲道:“我還真搞不懂,像幽冥姑娘那般水靈的美人兒,為何偏偏喜歡上你這樣的一個蠢貨。”易寒風突然暴怒出聲,大喝道:“你這畜生說夠了沒有!”
曲奇轉身過來,神態懶散的道:“看你好象很想殺死我的樣子。”易寒風麵無表情的道:“如果你有膽量的話,我們就在眾人麵前立下誓約,來一場真真正正的決鬥!”
易寒風此言一出,立時引起了好一陣**,曲秦更是惶急道:“六弟,論他如何辱罵我,我隻要忍耐一下便過去了,你犯不著為了大哥而跟他決鬥!”
易寒風雖然一臉平靜模樣,但是心中早已怒不可遏,渾然不顧曲秦的勸說,目光灼灼的緊盯住曲奇,咄咄逼人的道:“怎麽?難道你怕了嗎?若是害怕的話,隻要你乖乖的退下擂台,然後跪地跟我大哥好好道歉一番,我便放棄與你決鬥。”
曲奇的臉麵由紅轉白,再又由白轉黑,咬牙切齒的道:“我要殺死你!”說罷,將目光轉向青影的父親,強忍住心中的怒氣,平靜的道:“族長,我接受這小子的生死挑戰。”
青影的父親有心阻止,但是在邪蛇族中向來就有一條約定俗成的規矩,隻要被挑戰方接受挑戰方的生死誓約,那麽無論任何人都無權幹涉。
由此青影的父親隻得沉重的點了一下頭,向著眾長老道:“諸位長老,這次乃是生死殊鬥,我們須將空間結界布置得更為強大些才是。”說罷,率先來到擂台之下。
中年女子蹙眉望著滿臉平靜模樣的女兒,甚為納悶的道:“影兒,易小子就要跟曲奇進行決鬥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替他擔心嗎?”青影搖頭道:“女兒當然擔心了,不過女兒相信,無論如何風弟都不會比我先死的。”中年女子一窒,啞然道:“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不是易小子不想死便能夠活下來的!”
青影自然不會言明自己話中的意思,因為若是那樣的話,無異於將易寒風最大的秘密給說了出來,於是嫣然一笑,正尋思著如何出言繞開話題,便聞中年女子道:“這易小子為了結拜情義,竟能做到如此份上,想來其為人必定差不到那裏去,這樣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將你交給他了。”
青影頓時撲入中年女子的懷中,喜極而泣的道:“謝謝娘的成全!”中年女子疼愛的輕撫著懷裏的青影,柔聲道:“雖然我對易小子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悸動情緒,朦朧中總覺得他存在著極為邪惡的一麵,由此害怕他會傷害到你,但如今見他這般重情重義,我也就放心多了。”
眼看空間結界已布置完成,青影自其母親的懷裏坐直起身來,不斷的暗自重複道:“希望風弟僅憑能夠掌控的邪化之力便可以打敗曲奇那家夥,千萬不要被逼到繼續邪化才好。”心裏如此默念,臉上則故作平靜模樣的望定著擂台上劍拔弩張的兩人。
易寒風倏一亮出古怪刀刃,便立即於釋放出血紅邪氣的同時,迅速完成了邪化,所有動作一氣嗬成。曲奇見易寒風動作如此之快,心中暗叫不好,隨即閃電般伸出手左手,方欲往臉上抹去,但易寒風顯然不想給他邪化的機會,身形一沒即現的來到曲奇跟前,並閃電般將手中古怪刀刃刺出。
當易寒風手中的古怪刀刃刃尖緊挨著曲奇胸口之時,眾邪蛇族人隻見浩瀚的蓬勃元力自其古怪刀刃中噴發出來,登時就破去了曲奇的元力防護,再又眼見易寒風覷準曲奇元力未接之際,突然大張其口,直衝著曲奇尖鳴似的怪吼了起來。
然而就在刺耳的尖鳴聲音自易寒風口中響起的刹那間,曲奇臉上立時布滿了驚駭莫名的痛苦表情,隨即身軀很快便於一陣扭曲變形中詭異之極的頓化為了虛無。
這般轉瞬即逝的戰鬥,曲奇連使用邪化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易寒風徹底抹殺了去,看似易寒風勝的相當輕鬆,但惟有易寒風心裏知道,他適才那看似如同尋常般的元流攻擊,實則是他不露痕跡的瞬間釋放來的一記邪流閃光,但是在那種強大的攻擊招式之下,卻隻堪堪破去曲奇的元力防護,若非借助早已蓄勢待發的音波神通,僅憑眼下天心初的實力,一旦讓曲奇進行了邪化,隻怕未必就能解決掉曲奇這個天悟後期顛峰的勁敵了。
待血紅邪氣化為氣流沒射入易寒風身體之際,青影的父親深望了施施然立身空間結界裏的易寒風一眼,隨即將目光投向身旁的中年女子,低聲道:“若惜,適才易小子破去曲奇元力防護的那一擊,雖然看似極為普通,但我總覺得有些不簡單,奈何易小子當時的身形擋住了我們這邊的視線,我並未查看出絲毫端倪來。”
中年女子抿了一下紅唇,輕笑道:“那分明就是易小子故意而為,其目的隻在不讓我等修為較高之人看破他的招式。”說罷,催促中年男子道:“你趕緊連同眾長老解除空間結界,好讓易小子快些出。”說到這裏,瞥眼望著自己的女兒,帶有揶揄神色的道:“免得我們的影丫頭頸兒都等長了。”青影聞言羞急道:“娘,怎麽連你都取笑起女兒來了。”
輕摟青影入懷,中年女子疼愛的道:“影兒,待你跟易小子成親後,可別什麽都縱容著易小子,趁你現在還能憑借修為壓製住他的時候,須得好好**一番,免得日後被他給吃得死死的。”
青影輕搖螓首,黯然道:“娘,我跟風弟暫時還不想成婚。”中年女子不解道:“你不是很喜歡易小子麽,為何會不想跟他及時成婚呢?”青影道:“我想等風弟跟他爹娘及姐姐一家團聚後,我們再舉行婚禮。”
中年女子眉頭緊鎖,滿頭霧水的道:“傳聞當中,易小子的親人不是已經死了嗎?”青影道:“龍邪並沒有將風弟他爹娘及姐姐的元靈給吞噬掉,隻是將他們禁錮起來罷了。”中年女子露出沉思模樣的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待會兒我跟你爹想想辦法看,或許還有一線使得他們複活的希望。”青聞言喜上眉梢,低聲詢問道:“娘,難道你跟爹想前去請求兩位始祖幫忙?”
慌忙拿眼掃視了周遭的人群一眼,中年女子在確定並沒有人聽到青影的話語後,才模樣驚愕的壓低聲音道:“你這丫頭是怎麽知道兩位始祖尚在人間的?”
青影嬌顏泛紅,尷尬而然的道:“女兒曾無意中聽到爹娘的談話,所以才知曉這件事情的。”中年女子嗔聲道:“日後可不能再這樣沒規矩了,還有千萬不能將此事傳揚出去,就算易小子也不行。”想到自己早將事情透知給了易寒風,青影心虛的點頭道:“娘親盡管放心,女兒再不讓他人知曉此事便是。”
中年女子自然不會去細細揣摩自己女兒話中的意思,神色一鬆之下,瞥見空間結界業已解除,忙道:“我先過去跟你爹交代一聲,讓他宣布一下婚禮暫緩的事情。”話剛說完,卻見易寒風已隨著青影的父親向這邊走來,於是停住了意欲移動的腳步。
來到青影母親跟前,其父瞥看身後的易寒風一眼,隨即出聲詢問道:“若惜,婚禮是否照舊定在明日舉行?”青影母親道:“你這就先去知會族人一聲,影兒與易小子的婚禮尚須暫緩一段時日,至於具體定在什麽日子,到時候自會提前宣布。”
趁青影的父親尚未轉身離去之際,易寒風揖禮道:“多謝伯父伯母成全。”青影母親淺笑道:“既然你已是我林若惜及青玉山的女婿了,往後可不許再叫伯父伯母,免得太過見外。”旋即話鋒一轉的道:“風兒,你那故意隱藏的招式我也就不問了,但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音波神通應該是魔獸吼的天賦能力才對,不知你是如何懂得其使用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