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不到林若惜竟然輕易看破了自己音波神通的來曆,易寒風略感驚訝的楞然一窒,應聲道:“不瞞娘說,我曾去到過蠻荒古域,而這音波神通便是在吞噬了上古魔獸吼之後,無意中得到的特殊能力。”林若惜點頭道:“按道理來說,吞噬途徑並不可能掠奪到被吞噬對象的能力,然而竟讓你在無意中得到了如此神通,看來這是你的一場莫大機緣。”
青影略作思索後,詢問道:“風弟,前些時日我曾在魔炎山穀聽到的那陣怪哮聲音,莫非就是你施展了音波神通所致?”易寒風茫然道:“當時我真的使用過音波神通了嗎?”
青影嘻嘻一笑,狡獪的道:“那時你也是無意間使用出來的,你不記得也很正常。”易寒風若有所思的道:“難怪自那以後我就領悟到了音波能力,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情。”解除了心中疑惑,林若惜釋然一笑,道:“那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罷,徑直朝著青玉山所在的地方走去。
青影的母親方才離開,曲秦及幽冥天兄妹倆三人走身過來,言語恭賀一番後,易寒風看著曲秦的臉色隱有沉痛,於是過意不去的道:“大哥,我是不是做的太過頭了?”
曲秦略一搖頭,黯然道:“大哥絲毫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我痛恨自己沒有,不但從未幫六弟你擔當過任何事情,反倒要你替我出頭。”旋即緊咬牙唇,恨聲道:“六弟你所殺死的那個男人,他曾在切磋較技中竟猝然痛下狠手,卸去了自己父親的右手臂膀,由此堂而皇之的登上宗族頭領位置。”
曲秦長籲一口氣,稍微平複心中恨念之後,續說道:“當他登上宗族的領頭之位後,他為了得到千影蛇擊之術,居然喪心病狂到對自己父親進行嚴刑逼問的地步,奈何我跟母親又不敢將那畜生的罪行告訴族長,因為那樣隻會害了父親的性命,好在後來那畜生擔心惹人懷疑,所以倒也隻禁閉了父親一段時日,便將父親放回到我跟娘的身邊,我跟爹娘都以為這一切就此過去了,俱皆念在親情的份上,始終沒有將事情告訴族長,但萬料不到那畜生早已對父親緘口不言千影蛇擊之術一事懷恨在心,所以他暗裏以爹娘的性命為要挾,硬逼我悄然離開族中,讓爹娘嚐盡了孤獨伶仃的痛苦。”
聽聞曲秦這般細細說來,易寒風怒衝衝的道:“虧我還留給他超生的機會,並沒有趁那畜生幻滅之時將他的元靈給吞噬掉,現在想來真是便宜他了。”青影心悸的道:“幸好你沒有那樣做,否則在族人不知道那畜生之罪行的情況下,如果你貿然吞噬了他的元靈,連超生的機會都不留給他的話,必然會引來我們邪蛇族人的眾怒。”易寒風幹笑道:“我早就想到那樣作為的後果十分嚴重了,所以對於適才的話語,我隻是氣憤不過才隨便說說罷了。”話剛說完,便見一男一女兩位五十餘歲模樣的人急步趕身過來。
曲秦慌忙向著兩人迎身上去,關心道:“爹娘,你們二老身體不好,為何不在屋中安心靜養,有什麽事情待孩兒回去之後,你們吩咐一聲就是了。”
曲秦父親左手一伸,緊握住曲秦的肩膀道:“秦兒,你快告訴為父,那畜生是否真的跟他人決鬥死了?”曲秦愕然道:“爹娘,你們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了?”曲秦父親道:“是你二叔前去告訴我們的。”說罷,兩老同時接起曲秦痛,其母親流淚道:“那逆子死了就好,沒有他的存在,往後我們連同茜嵐兄妹倆,一家五口就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上平靜日子了。”
眼見曲秦爹娘前身過來向著青影行禮過後,易寒風揖身道:“小子易寒風見過伯父伯母。”陡聞易寒風自報出姓名,兩老忙不迭的就欲跪身下去,易寒風慌忙阻止了二老的動作,出言道:“伯父伯母若是有事商量,隻管直說便是,小子萬不敢受此大禮。”曲秦父親感激的道:“謝謝你替我們除去了那忤逆之子。”
易寒風有些過意不去,撓頭幹笑道:“伯父伯母說的哪裏話,隻要你們不責怪小子就是好的了。”曲秦母親歎息道:“再怎麽說他畢竟是我們兩個老不死的親生骨肉,如今他死了我們當然也很痛心,但惟有這樣,秦兒方才能夠好好的待在我們身邊。”
曲秦不想自己母親沉浸在傷痛中,於是繞開話題,手指易寒風道:“爹娘,寒風是我的結拜義弟,往後你們就不要跟他見外就是了。”曲秦母親轉悲為喜的道:“失去那逆子,卻得來你們這一群好孩子,我跟老頭子甚是心懷寬慰。”
見母親臉上露出了多年來不曾顯現過的笑容,曲秦開心的道:“風弟,你跟四……蛇王就一起前往我家,陪同兩位老人家熱鬧熱鬧吧!”眼下畢竟身處族中,曲秦自然不敢聲稱青影為四妹。
曲秦說出這一句話,不待易寒風作何言語,青影已笑靨道:“那我跟風弟就叨擾兩位老人家了。”曲秦父母兩人樂嗬出聲,其父親道:“蛇王肯叨擾,那是我跟老伴的福分,我們可求之不得哩。”青影道:“曲老客氣了。”話音方落,便見青影父母兩人走身過來,青玉山笑聲道:“曲老,好久不見你出足門戶了,不知近來可好?”曲秦父親行禮道:“曲朗拜見族長及夫人,多謝族長關心,屬下一切安好。”
眼見曲秦及其母親意欲行禮,青玉山一邊伸手扶住了曲朗,一邊向二人道:“你們也不必多禮。”說罷,拿眼望定了曲朗,歎息道:“曲老,有關曲奇的事情,還望你跟藍大姐不要太難過。”曲朗苦澀的道:“族長大可不必替我跟老伴擔心,我們隻要有秦兒一個兒子就足夠了。”
青玉山察覺出曲朗似有難以啟齒的苦衷,於是話題一轉的道:“曲老,我眼下尚有急事要跟風兒商量,不如改日我再讓他跟影丫頭前去叨擾你們好了。”
見青玉山眉宇間流露出來焦急神態,曲朗道:“那屬下等就先行告退了。”青玉山略微點頭後,望向易寒風道:“風兒,你與影兒這便隨我跟你娘回去。”
待行到旁路無人的時候,青影忍不住問道:“爹娘,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怎地看你們一臉惶急的模樣呢?”林若惜沉吟道:“不知為什麽,兩位從不踏出天絕洞的始祖突然雙雙出現,並指明要見風兒。”青影迷惑道:“難道兩位始祖竟見過風弟不成?”林若惜點頭道:“早在風兒跟曲奇決鬥的時候,他們已見過風兒了,如今正在我們家等候著。”
說出了這句話,林若惜轉眼望向易寒風,叮囑道:“風兒,我知道你性情剛烈,所以待會兒見到兩位始祖的時候,盡量收斂一點,可千萬別觸怒了他們。”易寒風道:“娘盡管放心,我自有分寸。”
踏進屋中,易寒風略一打量坐身桌旁,年紀仿若青影爹娘般的中年男女,隻見男的俊美儒雅,風采奕奕,女的則豐姿冶麗,成熟中隱透脫俗清秀,極為美豔照人,不由暗道了一聲好一對神仙眷侶,隨即走身上前,揖禮道:“兩位前輩召見小子易寒風,不知所謂何事?”
中年男子打量了易寒風一眼,微笑道:“既然你是玉山的乘龍快婿,那也就是半個邪蛇族人了,所以不必太過見外。”說罷,轉向青玉山道:“玉山,你先帶你夫人及女兒出去,我們有話要跟這位小兄弟相談。”易寒風道:“他們都是我的親人,無須回避,兩位前輩有話但說無妨。”
中年男子略一沉吟,試探道:“有關小兄弟真正身份的事情也是如此嗎?”易寒風神態自若的道:“我原本也不打算隱瞞什麽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沉吟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將渾身元力與內育精氣結合一起,最終才化生成心髒的吧?”
中年男子一語道破玄機,易寒風略感驚訝之餘,微笑的道:“前輩果真好眼力,小子實在是佩服。”中年男子苦笑道:“早在我們夫婦由你而因禍得福,以此真正化成人形之時,你就已經是神悟初期顛峰的邪妖了,所以這前輩二字實不敢當。”易寒風道:“我已經過輪回投胎,如今初得人身不久,兩位前輩隻須將我當作後生小子看待便可。”
易寒風話音方落,一直緘默不語的中年女子輕笑出聲,掩口道:“相比匿跡失蹤之前,你的容貌雖然略顯稚嫩了些,但有了本性的你,已然變得更加迷人了。”
易寒風一窒,尷尬道:“前輩就休要揶揄小子了。”中年女子莞爾道:“我並無揶揄你的意思,隻不過就事實說話罷了。”旋即話鋒一轉的道:“我冒昧的詢問一句,你好不容易化生出心髒,不會就隻為了能像常人般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吧?”
易寒風無奈的苦笑一下,黯然道:“我確實隻想如常人般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但是奈何事不如意,最終不僅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而且還害死了自己的爹娘及姐姐。”中年女子道:“那你如今可有何打算呢?”易寒風反問道:“難道兩位前輩對小子的打算很有興趣嗎?”
中年女子愕然一楞後,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模樣,沉默道:“因為我們夫婦二人想要你給我們承諾一件事情,自然要知道你有何打算之後,方才好進行商談。”說罷,先示意易寒風坐身桌旁,再又瞥眼向著青玉山夫婦及青影道:“你們三人也自行尋找地方坐下,不必太過拘泥。”
落坐在中年夫婦對麵,易寒風並未多作思量,幹脆利索的道:“兩位前輩無須知道小子有何打算,隻要你們願意出手幫我一個忙,那麽無論你們想要我應承什麽樣的事情,我都會盡力去做便是。”
兩人露出驚訝神色,中年女子道:“即便要你卷入紅塵紛擾之中,你也不會後悔嗎?”易寒風道:“我說過不管什麽樣的事情,我都會盡力替你們去完成,但前提必須是你們順利幫我達成心願的情況下。”
兩人聞言頓露出凝重神色,中年女子沉吟道:“你不妨先將需要幫忙的事情說出來,免得我們夫婦二人答應了你,卻又無法辦到的話,那就太過失信於你了。”易寒風道:“我想要二位幫我從龍邪手中奪回我爹娘及姐姐的元靈,然後替他們重係牽連媒介而得以複活。”
此言一出,中年女子驚訝之餘,黛眉一蹙,疑惑道:“早在你匿跡蹤影不久,天下間便相傳龍邪與龍靈在曆經半年的鏖戰中兩敗俱亡了,而且自那以後,兩人俱都從未露過麵,按道理來說,傳聞應該不假,我想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