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秋燁廷冷哼一聲,並沒有相信她的話。

他沒有在她身上聞到別的雄性的味道,至少可以斷定最近一段時間內,她沒有被別的雄性標記過。

他雖然沒有和其他雄性爭搶雌性的興趣,但身下這個女人是他這麽多年來唯一讓他有**征兆的雌性,他可不想就這麽輕易放掉她。

“你這一身香氣故意往我跟前蹭,趕都趕不走,還把我勾成這樣……現在一句‘有人了’就想把我打發嗎?”

男人話裏話外儼然一副把責任推倒荊荷頭上的氣勢。

一天兩次被倒打一耙,荊荷壓下去的惱怒又竄了起來。

言語起不了作用,她再度嚐試掙脫,而男人似乎也樂於看她疲憊掙紮的樣子,耐著性子和她玩角力遊戲。

緊貼一起的兩具身軀在扭打掙紮間相互糾纏磨蹭,在聽到男人一聲不合時宜的悶哼後,荊荷下意識以為是自己胡亂飛舞出去的拳腳起了效用。

正當她竊喜有了逃跑的契機時,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濕涼……

炎熱的八月,她身上隻著一件輕薄的連衣裙。

荊荷一下子愣住了,手腳霎時僵硬。

能成片打濕她腰臀處的衣料,絕對不可能是汗漬,那隻能是……

荊荷應該慶幸自己機智地沒有選擇回頭,看不見身後男人那鐵青的臉色有多嚇人。

光是接受到他的目光,荊荷就會嚇得手腳發軟,更別說男人此時眼底下凝聚著情緒,簡直如狂風驟雨前的寧靜。

意識到自己成了“快槍手”的秋燁廷內心可不平靜。

雖然刻在DNA裏的野性告訴他,這不過是他曾經身為掠食者在自然界中演化出來的自然本能罷了。

可作為一個在人類社會生存這麽多年的上位者,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是個“快男”!

空氣一度變得十分安靜,身下的女人一定察覺到了他的窘迫。

秋燁廷抬眼瞥向荊荷,瞧見她緊緊抿著下唇,一副極力忍住笑意的模樣。

他虛了虛眼,張嘴就朝荊荷的後脖頸咬去。

“呀——你、你屬狗嗎!”

荊荷吃痛地罵出聲,男人這才解了口氣。

他不屬狗,他屬貓的。

“你剛剛在笑我,嗯?”

貓,可是很記仇的。

荊荷察覺到男人語氣裏的危險,嚇得縮了縮脖子,“沒,你可別誣陷我!”

“有,你笑了,你絕對有在心裏笑我。”男人憤憤地呼了一口氣,原本的那股強勢也不複存在。

兩人不尷不尬地僵持了幾秒鍾,荊荷見他沒有了采取進一步行動的條件,嚐試再次向他提出溝通:“你都這樣了,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談談行不行?”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反倒激得秋燁廷急了。

什麽叫“都這樣了”?!他好得很呢!

秋燁廷非但沒鬆開束縛,反把她壓得更牢實了。

察覺到男人吐出的氣息比之前還要紊亂,荊荷再度厲聲:“難道在秋先生的認知裏,‘成為配偶’就是做這種……不尊重的事情嗎?”

比起之前的激烈反抗,這句話似乎更有效用,男人打量她臉色的同時,冷靜複盤自己剛剛的舉動。

以人類的角度來說,他剛才已經和猥褻犯無異。

可他們又不是人……

思及此,秋燁廷恍然大悟,哼笑一聲從荊荷身上挪開,扣好襯衣坐到一旁沙發上。

“你想要走人類社會的流程也不是不行,但我不確定自己的理智能不能堅持那麽久。”他看了眼腕表,“我很急,我們可以先領證,今晚過去之後,我們再補婚禮。”

“今晚”二字道出了男人不會善罷甘休,荊荷也將最後那點不切實際的妄想徹底拋棄。

結合男人剛才話,以及之前看到他反光的眼,再加上今天莫名失蹤的猴兒,如果這些超自然現象不是她的精神錯亂,那意味著眼前這位秋先生真的不是“一般人”。

荊荷沉默少許,隨即一臉鄙夷地打量四周:“你確定就在這裏?”

從她眼神裏讀出不滿,秋燁廷也略顯尷尬地幹咳了一聲。

照理說,向雌性展示領地與巢穴來證實自身的強大是求偶過程中的重要環節。

廣闊的領地表明他有充足的食物來源,安全的巢穴表示他能為他們的幼崽提供良好的成長環境。

可作為他們新婚第一晚的場所竟然隻是一間酒店房間,確實太寒磣了一些,也不怪她表現得如此抗拒。

秋燁廷自顧自地將荊荷視為“同類”,想當然地拿著他自以為的理論套到她身上,誤認為她隻是在挑剔。

“今天確實是太急了些,沒什麽準備……等一會兒我們領完證,我帶你去我的住處,我相信你會喜歡那裏。”自大的男人已經默認荊荷會欣喜接受,完全將她視為了自己的配偶。

荊荷內心翻了個白眼。

這男人憑什麽就覺得她會乖乖聽他安排?

壓下心中厭惡,荊荷指了指他們兩人糟糕的著裝和散亂的發型:“你打算我們就這副模樣出門?”

秋燁廷當即領悟到她話語中的含義,打電話通知助理準備兩套幹淨的衣裙送到酒店來。

結婚證上的雙人照可是要伴隨證書一輩子的,他當然也想和他的小乖有一張美美的結婚證照。

“最後一個疑問。”荊荷表情嚴肅,“為什麽要撒謊說沒看過我的貓?”

再次聽荊荷談及到別的貓,秋燁廷的眉頭聳得老高。

但想到兩人很快就能成為夫妻,這點小事告訴她也無妨:“不想惹麻煩事。”

瞧男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荊荷咬了咬牙:“你似乎知道它在哪兒?”

她隻是隨口這麽一說,但男人卻是揚起一邊嘴角扯出輕笑:“一隻**的公貓,當然是去找他的小母貓去了。”

僅這一句,荊荷就知道他又在撒謊:“胡說,猴兒這幾天都很好,根本沒有**征兆。”

“所以你並不否認沒給它做絕育的事實咯?”

“我……”荊荷話到嘴邊卻沒能說下去。

猴兒很特別,它不能接受絕育手術。

見荊荷突然安分下來,秋燁廷心情甚好,“你帶著一隻沒有絕育的小公貓到處跑,他聞到別的小母貓的味道,自然會想著越獄了。”

“我檢查過箱門,沒有破壞的痕跡。”

所以不存在小貓越獄。

秋燁廷則笑了笑:“我有說他是正常方式越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