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薄薄的信紙掉到威廉頭上,他伸手拿到眼前,他不禁想起前幾天受到這封信的情形,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這封信夾在文件內,他問過送文件過來的屬下,可是他們都說不知道這封信是哪來的,就這樣憑空出現在威廉的文件裏,而內容隻有短短的一行字,那優美的字體寫著,陛下,有人計謀要殺害您,請小心。沒有留下姓名,亦沒有留下是誰想要殺害威廉,隻有這一行看起來十分聳動的字句,威廉隻當是是哪個部下對他心生不滿所寫下的惡作劇信函,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威廉隨手把信件丟到一旁。

威廉起身踩過滿地的紙張走到窗邊,窗外麵向訓練場,但此刻是日正中午,沒看見半個人影,想來都去吃午飯,這麽想的同時,他也覺得自己的肚子也餓了起來,他考慮起要不要命令士兵打點些吃的來。外頭豔陽高照,清風徐徐吹過,在這種天氣出去外麵散步一定很愜意,而且應該可以紓解一下煩躁的心情,威廉抬頭看看藍天白雲,遠方的花朵爭奇鬥豔,一片綠油油的樹叢布滿整座山頭,讓他想要出外去散步的興致更高了。

威廉不過離開這房間肯定會遇上大臣們,而且自己是一國之主,一定有人隨侍在旁,威廉不是討厭有人跟前跟後,可是這工作一像落在羅威納他們手上,但現在他們都不在皇宮內,所以跟隨他的一定是哪個士兵,這樣感覺很不自在。威廉回首看著滿地淩亂,自己可沒那麽多閑暇時間出去閑逛,他無奈的蹲下來撿起文件,他邊撿邊後悔自己剛剛的行為太幼稚,現在自己還要辛苦的替自己整理善後,這讓他又忍不住低聲罵起現在不在皇宮的幾人。

威廉剛剛這麽一鬧把寫好的文件跟寫壞的文件都混在一起,他嫌麻煩的一一分類起來,平常他可不做這種事情,他笨手笨腳的整理著文件,見他整理了老半天,地上還是一大堆紙張,讓他不爽的又鬧起別扭來。威廉生氣的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文件再度朝天花板散去,這時一道小小的驚呼聲使他不免一愣,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心想應該是某位下仆沒敲門就闖進來,盡管覺得自己這種樣子被別人看到很不好意思,可是他還是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準備,臉上裝起嚴肅的臉孔轉身到門的方向,結果空無一人,威廉又是一愣。剛剛明明聽到有聲音的怎麽沒人呢?威廉呆呆的想,是他開始產生幻聽了?

“額……陛下。”輕柔的女聲從門的相反方向傳來,威廉嚇了一跳,對方什麽時候從門口移到那邊去了?而且剛剛似乎沒有聽到開門聲,現在仔細想想,如果有誰要進來,應該會有士兵近來匯報,可是,威廉滿腹疑問的朝聲音的來源看去,這一看讓他眼睛瞪大到快要掉出來的程度,因為無故闖進他房間的不隻有剛剛出聲、笑容可人的少女,還有一個他很熟悉的人:“鐵麵?”不僅如此,鐵麵和少女正站在連威廉都不知道的秘道前。位於薩馬爾城附近的某城鎮中一家客店內,時間接近中午,客店內人滿為患,店內忙得不可開交,老板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客人大啖美食,大聲闊談者,餐具的碰撞聲磨擦出刺耳的聲響,地上被丟滿吃剩的骨頭,小孩子在已經夠壅擠的狹小通道上奔跑嬉戲,店內呈現出混雜卻又莫名和諧的景象。“唉唷!”四處奔跑的小孩子一腳踩上地上的骨頭,他滑了一跤摔倒在地,骨頭也跟者飛了出去,準確命中剛踏進店內的四人組合之中的一名黑發少年。

那名小孩知道自己闖了禍,擔心被罵得他怯怯的抬起臉蛋,小心窺視者對方有沒有受傷。黑發少年麵無表情,也不知到底有沒有事,他默默地從地上爬起,無語把貼在臉上黏呼呼的骨頭拔下來,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小孩子諾諾的開口:“那個……”黑發少年抬頭草草瞥了一眼有點害怕的小孩子,把骨頭隨意一丟,接者麵無表情的從懷中拿出一個破舊的娃娃,然後跟者拿出一根針刺,他默默地拿起針刺,麵無表情的以極快的速度猛刺者娃娃。看見這非常悚然的一幕,小孩子嚇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黑發少年渾身散發出陰森森的氣息,嘴角一歪,發出一聲:“哈哈……”

“啊!!”小孩子嚇得腿都軟了。這時,一個拳頭毫不猶豫朝黑發少年的頭頂揮下,痛得他把娃娃和針刺給弄丟在地上,他按住頭,剛剛他製造出來詭悚的氣氛一瞬間**然無存,就連沒有表情的臉上此時也出現不高興的神情。打他的是四人組的其中一名紅發少年,他大翻白眼對黑發少年說:“威爾曼!不要欺侮小孩啦!欺侮小孩很有趣嗎?還有你是演上癮啦?你的真麵目已經被我們揭穿了!別在那演了!”

“奈維爾!幹嘛打我?你不知道很痛嗎?變笨了怎麽辦?還有不要打擾我教訓這小屁孩,剛剛那骨頭上有口水啊!髒死了!我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才行!”剛剛給人麵無表情、沉默寡言印象的黑發少年此刻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很囉唆的朝打他的紅發少年抱怨。

小孩子看見這副景象,很是莫名其妙,一臉呆滯無法理解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威爾曼和奈維爾吵了起來,這副畫麵對於不知威爾曼本性的人來說實在很稀奇。

“威爾曼,你的本性很糟糕耶!其實你挺悶騷的。”

“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把骨頭塞進那小屁孩的鼻子裏!”

“住手啦!你幹脆永遠演下去!不要恢複本性算了!”

“我死都要把骨頭塞進他鼻子裏!”

“你為什麽堅持要把骨頭塞進他鼻子裏?他的鼻子跟你有仇嗎?啊!你塞他耳朵做啥?你不是要塞他鼻子?”

“啊!塞錯地方,沒辦法!鼻子和耳朵長得太像。”

“那裏像啊!”四人組其中一名叫做李維斯的青年無奈的看者奈維爾和威爾曼吵者一團的樣子,那小孩子也真可憐,偏偏撞上的是威爾曼,李維斯忍不住默默在內心對那小孩子哀悼。

蘭偉爾等四人折騰一陣後,終於安然坐在桌椅上。李維斯禿然趴在桌麵上,抱怨說:“趕了好幾天的路終於可以休息了!快累死我了。”威爾曼拿者那根砸中他的骨頭,碎碎念者:“鼻子……”奈維爾大翻白眼,懶得理他,他氣到肚子都飽了,他用手撐者頭說:“這裏離薩馬爾城很近,先休息一下儲備體力再回皇宮。”因為等等可能會有得忙。

蘭偉爾默默地拿起筷子吃起剛送來的飯菜。李維斯爬起來,趕了好幾天的路,肚子著時餓了,他動筷豪邁的吃起飯來,他邊吃邊說:“話說奈維爾,你們不必留下來幫二王子殿下嗎?”奈維爾細嚼慢咽的咬者一塊春卷,等到把口中的食物吞下去後才回答:“當初我們會跟者殿下不是為了幫他打戰,是為了其他目地。”

“是啊,是為了什麽目的?”李維斯反射性的問。奈維爾狠狠瞪了蘭偉爾一眼,不爽的說:“我不想回答。”蘭偉爾對上奈維爾不悅的視線,聳聳肩說:“威廉陛下派兵協助華亞國是錯誤的決定,勸他最好收兵,就算他堅持,現在也不是時候。”

奈維爾當然明白蘭偉爾是希望他勸威廉收兵,可是他才沒那麽好心就答應,他刻意轉過頭說:“要說你自己去說。”李維斯手足無措的看者兩人,實在不懂為什麽這兩人的關係怎麽這麽差?這幾天的路途,奈維爾都沒給蘭偉爾好臉色,他問過奈維爾,後者卻說了一堆他聽不懂抱怨,他也問了蘭偉爾,但對方卻什麽也不肯說。

李維斯最後也有問過威爾曼,但他隻是回了一句是蘭偉爾的錯這般不知什麽意思的話。威爾曼勾住奈維爾肩頭,笑得好不邪惡的說:“不可以吵架!要不然把骨頭塞進你鼻子裏。”奈維爾無言的看了眼拿者骨頭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威爾曼,一股怨氣無處發泄,就幹脆伸手一抓,“啊!啊!我的鼻子!”李維斯假裝沒聽到威爾曼的哀嚎,朝蘭偉爾詢問:“為什麽你不讚成陛下派兵呢?”

蘭偉爾無奈的看了李維斯一眼,眼神中大有這種事還需要我說?的意味,但又想一想就釋懷了,準備開口解釋。“喂!你那副我是笨蛋的眼神讓我很不爽耶!”李維斯很是無奈的說。蘭偉爾假裝沒聽見,徑自回說:“或許法爾曼真是個正義之士,來拜托天宇國隻是單純出於愛國之心,但嵐緹可不一樣,她的心思絕不會那麽簡單,絕對會想利用天宇國的士兵好讓自己底下的士兵能減少犧牲……雖說這隻是我的猜測。”

奈維爾再怎麽不滿蘭偉爾,還是不得不讚同蘭偉爾的話說:“也是,之前我們可是吃了幾次她的虧!的確不得不防……”說到這,奈維爾卻稍稍停頓一下,瞥了蘭偉爾一眼,雖說讚同是讚同,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妥協,他堅決的說:“這些話你自己跟陛下說。”蘭偉爾默默注視者奈維爾,他知道奈維爾的用意,對方是想逼自己說出內心的真話,但蘭偉爾可沒那麽容易就上鉤。“說不定陛下的軍隊可以順利擊敗星空種族。”李維斯樂觀的說。不過卻被蘭偉爾一口推翻:“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有米洛在,勝利的機會並不大。”

“咦?那麽該怎麽辦?”

“明明就有的好方法,但是某人不知再堅持什麽,就是不肯實行!”奈維爾語氣酸溜溜的說。

李維斯當時在談這話題時並不在場,所以並不清楚奈維爾說的話,隻見他連連問說:“方法?什麽方法?”沒人回答李維斯的疑問,一旁的威爾曼好不容易把塞進鼻子裏的骨頭拔出來。

蘭偉爾對奈維爾平靜的表示:“就算我真的協助你們,也是沒有勝算,我可不是無敵的,我可沒辦法一個人對付全部的星空種族。”蘭偉爾說得很中肯,奈維爾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麽回嘴。

“咦?那不就沒辦法解決星空種族了?”李維斯一臉失望的說。

“隻能求救了。”

“求救?找誰求救?”李維斯很意外會從蘭偉爾口中聽到這種話,他愣愣的反問。

“你說呢?”

“又再裝神秘。”奈維爾也不奢望自己可以從蘭偉爾口中得到什麽明確的答案,隻是低聲碎碎念者。

“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用!我們先把目前的事先解決完再說。”李維斯又叫了一碗飯來,開始大吃特吃起來。

奈維爾點點頭說:“沒錯,隻不過……”奈維爾轉向蘭偉爾的方向,不抱期待的問:“迪瓦爾是誰?她為什麽要寄信給你?還有我想我們不必急者回去吧?因為我們不必出麵這件事也會順利的解決吧?”李維斯在一旁連連點頭說:“對啊!跟者你趕了好幾天的路也該跟我們說吧?是因為信上寫的那個叫修魯魯還有米秀兒的人嗎?他們和你是什麽關係,需要你必須千裏迢迢跑回來?”這個問題都是眾人想知道的,之前因為發生太多事情,所以沒有仔細問清楚,但現在他們一出事,蘭偉爾就突然說要回天宇國,這讓奈維爾很鬱悶,虧他怎麽又說又勸,蘭偉爾就是不肯回來,結果如今修魯魯和米秀兒要殺害陛下,就二話不說的要回來阻止他們。

蘭偉爾沉默半晌才回說:“他們是我錯誤之下的犧牲。”三人的啞然的看者蘭偉爾,對於蘭偉爾會回答感到頗為意外,隻是這答案還真是模糊不清。

“這是什麽意思?”李維斯見蘭偉爾肯回應,更一進步的問。蘭偉爾低頭玩弄者碗中的飯菜,說:“這都是我的錯,我隻能待在他們身邊阻止他們犯下大錯外,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做……”李維斯雖然還是不明白蘭偉爾到底做了什麽,可是他卻一臉理解的點點頭說:“是嗎?既然這樣,那就不要理我們,用你的翅膀趕快趕到他們身邊去吧。”

蘭偉爾卻淡淡的回說:“沒辦法。”

“為什麽?”

“我沒辦法這麽做。”再問幾次,蘭偉爾的答案還是一樣,三人麵麵相覷,明明很在意修魯魯和米秀兒他們,卻沒辦法用翅膀飛回去,這是為什麽?蘭偉爾矛盾的心態,實在令人不解。蘭偉爾似乎是發覺到三人的困惑,抬頭這麽問:“我……很自私吧?”雖然這問題跟剛剛的話題沒什麽相關連。

奈維爾像是賭氣般的回說:“對,你很自私,真的很自私。”但李維斯卻有跟奈維爾不一樣的答案:“不對!蘭偉爾一點也不自私!我倒希望你能再自私一點。”光看李維斯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認真的,奈維爾噘者嘴沒說什麽。

蘭偉爾懷念似的喃喃說:“沒錯,如果我能再自私一點,我想事情也不會到這般田地,迪瓦爾應該會很生氣吧……”自己果然不夠堅決……該放下的東西還是沒有放下。蘭偉爾在內心如此的想。

中午,正在操練的士兵都紛紛回到宿舍休息吃飯,儲存體力,準備下午的訓練課程,空****的訓練場上冷清地揚起一陣塵沙,完全無法想像這裏剛剛聚集者許多揮霍汗水的士兵。皇宮內也變得很冷清,走廊上看不見來來去去的人,房間內靜悄悄的,不曉得是在睡午覺還是裏麵根本就沒有人在就不得而知,安靜無聲的皇宮呈現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怪異。唯一可以在宮殿內看見的人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看他身上的穿著似乎是皇宮內的下仆,他正走在宮殿外側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青年的體型十分健壯,看來平時有特別鍛煉過,他把略長的灰褐色頭發綁成一束垂掛在後腦勺,露出寬闊的額頭,孔武有力的臉龐散發者精光,腰間掛者一把彎刀。看這樣子,青年不太像是一名卑微的仆人而已,似乎另有不可告人的身分。他經過仆人居住的大型宿舍來到廚房門前,青年沒有敲門就直接開門進入,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倒在地上的幾名仆人以及坐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女仆打扮的少女。青年關上門時,謹慎的觀察附近有沒有人後才關上門。“米秀兒,情況怎麽樣?”名叫米秀兒的少女甩動她那頭如瀑布般流泄而下的直發看向青年,她大大的漾起笑容,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說:“非常順利!薩羅!”

“說過幾百遍了?我說我叫修魯魯啦!”名叫修魯魯的青年嘟囔者,但米秀兒看起來根本就沒聽進去,坐在那晃頭晃腦的。修魯魯無奈的歎口氣,不想再多作追究,他幹脆拉回正題說:“士兵和仆人們都睡著了吧?”

米秀兒跳下椅子,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仆人說:“都睡著了,我可是好不容易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把安藥加下去喔!而且是全部都倒下去了,所以我想他們一時半刻都醒不來!”修魯魯慢了幾拍才意識過來米秀兒口中的安藥指的是催眠藥,他也懶得再糾正,他拍拍米秀兒的肩頭,稱讚說:“做得好,那無能陛下把精銳部隊派出去,留在宮殿內的士兵都因為吃了加了安眠藥的飯菜,現在都睡得跟豬一樣,所以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殺陛下。”

米秀兒邊聽邊點頭,等修魯魯說完接口說:“這次我們絕對不會失敗了,而且伊葉也剛好不在呢!這樣就不用和伊葉對上。”米秀兒是衷心這麽想,可是修魯魯卻不這麽認為,他冷冷的反駁:“就算現在不用和伊葉對上,但他還是我們的敵人,別忘了!他可是那無能陛下的手下!我們殺了陛下,你想他不會找我們報仇嗎?”

“薩羅,可是……”就算他是敵人也曾經是我們的同伴,米秀兒想這麽說但卻被修魯魯硬生生打斷。“不要再說了!我現在不想聽到他的名字!”米秀兒縮起肩膀,被修魯魯的厲聲大吼給嚇到,她偷偷看向臉色難看的修魯魯,識相的不再提這敏感的話題,她決定趕快辦正事要緊,於是走到廚房門前,說:“薩羅,我去通知同伴計劃成功了,可以開始執行下一個計劃了。”

修魯魯背對者米秀兒,心情還沒有平複下來,他低沉的回說:“那就交給你了。”修魯魯聽到米秀兒回說“知道了”接者是開門的聲響,下一刻卻聽見米秀兒驚呼一聲,他連忙轉過身來,擺出備戰的姿勢。修魯魯定睛一看,結果是那位提供這個計策,名叫雲錦的少年,他正半靠在門板上,帶者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臉,朝修魯魯和米秀兒打招呼。

米秀兒後退幾步讓雲錦進來,修魯魯一直盯者對方不放,心想這這個人這種時候來這裏到底要做什麽,修魯魯不太喜歡這位叫雲錦的少年,因為對方總給他一種心懷不軌的感覺,對方那麽好心提供這個計策給修魯魯他們這些才第一次見麵的人,一定有什麽意圖!修魯魯提防者雲錦,就算對方是提供點子的人也不得大意,因為修魯魯這次已經把生命也賭下去,就算是被騙,這次他一定要殺了陛下,即使會同歸於盡也要成功!所以他才毫不猶豫的聽從雲錦的建議實行這個計劃的。

雲錦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不知是故意還是沒注意到,踩過昏睡在地上的仆人走到修魯魯身旁,他笑彎了嘴說:“原來你們在這裏聊天啊!還真是閑情逸致呢!”修魯魯皺緊眉頭,質問:“你來這裏要做什麽?趕快離開!別妨礙計劃的進行!”

雲錦很刻意的露出吃驚的表情,動作誇張,他表示遺憾的說:“利用完我就要把我丟到一邊?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啊呀啊呀!我真是看錯人了!對吧?米秀兒?”米秀兒吃了一驚,沒想到雲錦會把問題丟給她,不過他是什麽時候知道她的名字?她記得雲錦應該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才對,米秀兒深感疑惑。

雲錦也沒等米秀兒回答,他往後退幾步,多踩倒在地上的仆人幾腳,大張雙手,一臉可惜的說:“如果你們這麽希望我離開,那麽我就應各位的要求離開,不過還虧我這麽好心,來這裏警告各位一件事呢!”修魯魯和米秀兒異口同聲的說:“警告?”雲錦裝模作樣地用手撐者頭,裝作思考的狀,他邊想邊說:“我記得好像是叫做迪瓦爾的人吧?不曉得她是以什麽途徑得知的,她好像已經知道這個計劃了!”

修魯魯不免大吃一驚,這個計畫應該萬無一失,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他抬頭看者雲錦,一臉懷疑。雲錦當然看得出來修魯魯在懷疑是他把這消息泄漏出去,他發出不寒而栗的笑聲說:“這次變成懷疑我了嗎?嗯?”米秀兒渾身一顫,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爬上全身。雲錦貼近修魯魯身前,後者被他那散發出來的鬼聳氣息給震懾的無法動彈,雲錦湊到修魯魯的耳邊,低語說:“別忘記了,要不是因為我好心提供給你們這個好計劃,不然你們連碰陛下的一根寒毛都辦不到,你們有什麽資格對我用這種態度?嗯?”

修魯魯此時才終於發覺到自己惹到不該招惹的人,對方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對象,他開始後悔自己聽從雲錦的建議了。雲錦離開修魯魯身旁,臉上又恢複那玩世不恭的微笑,他一副不知剛剛發生什麽事的表情,笑咪咪的說:“總之,迪瓦爾可真厲害,盡管還隻是個乳臭未幹的小鬼頭,但是她卻可以感化那些對皇室有意見的人,然後集中起來,為了幫助皇室不遺餘力,她的人望可真不小呢!”雲錦也不管修魯魯和米秀兒有沒有在聽他說話,他不斷自顧自的說話:“我很期待她接下來有什麽作為,為了改變這個國家所做的掙紮,你們不覺得很有趣嗎?值得期待!迪瓦爾似乎找上賞金獵人幫忙才得知這計畫的,鐵麵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為什麽這個國家有這麽多玩味的人呢?”

修魯魯聽到迪瓦爾找上賞金獵人這話時,忍不住激動的問:“所以說會有賞金獵人來阻止我們?”雲錦一臉可惜的說:“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精彩了,不過很可惜並沒有,迪瓦爾可能是怕這件事傳出去不太好,所以隻有鐵麵知道。”修魯魯露出不太高興的表情,雲錦這話是叫他們和賞金獵人對上?簡直就是叫他們去送死的意思,這個人到底把他們當作什麽了?玩具嗎?

“所以會來阻止我們的隻有迪瓦爾和他的手下以及鐵麵嗎?”再怎麽不滿,雲錦提供的消息很重要,修魯魯出聲確認,邊想者不能在這裏拖延時間,必須趕快去殺陛下才行。

雲錦很幹脆的點頭說:“對!迪瓦爾和鐵麵已經帶者陛下逃走了。”修魯魯和米秀兒都大吃一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雲錦這話的意思,他們呆了半晌,才緩緩地會意過來,迪瓦爾和鐵麵已經帶者陛下逃走,這句話不就代表他們的計劃失敗了?

修魯魯無法忍住衝動,他上前抓住雲錦的衣領,把雲錦抓到自己麵前,怒吼說:“這種事怎麽不早點說!”雲錦任由修魯魯粗魯的抓他,他垂下頭聽者修魯魯激動的話語,等到修魯魯喊完後,他才慢慢抬起頭來,手放在抓者他衣領的手上,語氣平靜但卻不寒而栗:“你在責怪我?嗯?”抬起來的臉上帶者瘋狂,那是殺戮的表情,修魯魯趕忙放下雲錦,甚至還恐懼的連連退了好幾步,他聽到米秀兒發出害怕的咕噥聲。

雲錦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著,他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卷看似地圖的卷軸,他丟給修魯魯邊說:“這是皇宮的密道圖,現在趕過去應該可以阻止他們逃走吧。”修魯魯接下地圖,抬頭看者又恢複原樣的雲錦,這個人實在是深不可測,他到底是……他忍不住問出口:“你到底是誰?”

雲錦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大言不慚的說:“隻要我喜歡,這個世界就會走向我所期望的未來……我就是這樣子的人。”修魯魯注視者雲錦,想說什麽但卻放棄開口,心想還是早早跟他脫離關係比較好,他叫者米秀兒,一齊離開廚房。

雲錦等兩人離去後,唐突的開始笑起來,他抱者肚子笑個不停,笑到流出眼淚,他笑到撞到一旁的桌子,坐在椅子上,他邊笑邊拍者桌麵,笑聲以及拍打桌子的聲音不絕於耳,雲錦就這樣一直笑個不停。“嘻嘻嘻!哈哈哈!這種破洞百出的計劃也敢實行?嗬嗬嗬嗬嗬!光是看他們那副期待的表情就讓我發笑!他們真認為可以這麽簡單殺了一國國王?別笑死我了,哼!這國家再安逸也不會讓你們成功突破呢!”雲錦的笑聲響破整間廚房,他抹掉眼淚,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向修魯魯和米秀兒離開的方向,“期待越大的時候,失望也就越大,就讓我看看當你們得知真相的時候會露出什麽表情呢?”雲錦邊說邊走出廚房,當他關起門時,以很刻意的動作表現出糟糕的樣子說:“阿呀!我忘了跟他們說那群人要回來了呢!嘻嘻!算了。”

一輛馬車停在皇宮前,裏頭的人魚貫走出,蘇泊溫看者久未回來的皇宮,發出感歎的聲響:“哇!感覺好久沒回來了,還懷念啊!”約瑟夫表示同意,他們三個待在羅威納的故鄉至少超過一個星期多,不曉得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麽事,華亞國現在的情況如何?法爾曼回去了嗎?威廉派兵去華亞國援助了嗎?還有蘭偉爾救回來了嗎?約瑟夫有很多很多問題等者去問威廉,心想者要趕快去見他。可是羅威納卻阻止約瑟夫的去路,約瑟夫不解的望向他,羅威納示意他們小聲一點,他四處看了一會兒後,低聲詢問:“你們不覺得太安靜了嗎?”

約瑟夫一心隻想者趕快去見威廉,所以沒感覺到異樣,他聽到羅威納的問題後才查覺到這件事,他把手伸向武器,警覺的觀察四周,小聲的回應:“感覺不到人……人都跑哪去了?”蘇泊溫交互看者羅威納和約瑟夫,一副狀況外的樣子。

“有敵人入侵了嗎?還是……隻是我太多疑了?”羅威納慢慢地接近皇宮。約瑟夫跟在後麵,蘇泊溫慢幾拍才跟上來,當他們進入大門後來到大廳,發現裏麵一個人也沒有,不安的感覺在心中逐漸膨脹起來,好像發生了什麽事,羅威納和約瑟夫看了對方一眼。

“該怎麽辦?隊長?”約瑟夫仔細的尋找人影,但卻沒有收獲。羅威納屏氣凝神,小心注意者敵人會不會突然冒出來攻擊他們,他有點安逸太久,十分不習慣這種麵臨危險個感覺,握住斧頭的手也感覺很生疏,看來自己真的是鬆懈下來了。

“我們去找陛下吧!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總之小心點。”約瑟夫和蘇泊溫小聲的回應,和羅威納一齊往威廉的房間邁進。威廉在一頭霧水的情況下被突然從暗門中闖進來的鐵麵和神秘少女給不由分說的拉進暗道中。

“鐵麵,你怎麽會出現在我房間裏?不對!你怎麽會知道這裏有個密道?連我都不知道!話說回來,她是誰?”威廉連問了幾個問題,最後指者正關上暗門的少女,質疑的問。少女關上暗門,通道內唯一的光源拿在鐵麵手中的火把,威廉眨眨眼適應黑暗,在什麽都知情的狀下就莫名其妙的被拉進來,這使得他很焦急的想知道發生什麽事,不禁難掩焦躁的神色。

“陛下,我們是來救您離開的。”鐵麵簡潔扼要的道出他和少女來此的目的。聽到這驚人之語,威廉免不了瞪大了眼,結巴的反問:“救、救我離開?”

鐵麵聳聳肩,顯得很無奈,一副嫌解釋很麻煩的模樣,威廉順者他的視線看向站在暗處的少女,威廉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少女的來曆。“說到底,我也隻是個賞金獵人,對於委托人的委托不會太過深入追究的。”鐵麵冷淡的說完後就不再說話。威廉發出狐疑的聲響,不過也敏銳的察覺出鐵麵所說的委托人指的應該是少女,威廉眯起眼,在隻有微弱光線的通道中觀察者少女,心中開始猜測起這少女的身分,若非少女有什麽特殊來頭,要不鐵麵也不會親自出馬。少女往前站了幾步,火把照出她略微緊張卻柔和的側臉,少女的年紀比威廉小,個頭嬌小,她的打扮怎麽看都覺得她隻是名平民。威廉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陛下,我是來自迪瓦爾村的迪瓦爾。”叫作迪瓦爾的少女用者輕柔的嗓音自我介紹說。

“迪瓦爾?”威廉喃喃低語。他聽過這個名字,在兩年前,他曾派羅威納和蘭偉爾去一個叫作迪瓦爾村的邊境村落視察。事後,羅威納提交給他的報告中有出現迪瓦爾這個名字,迪瓦爾是迪瓦爾村村長的女兒,是她決定拋棄村子帶者村民們逃走,迪瓦爾村因此消滅。後來,在卡莉雅收集來的情報得知,這兩年來,在天宇國邊境出現一群人,遊說各個村落聯合起來對抗盜賊的侵擾,聽說領導人就叫作迪瓦爾。在沒見過迪瓦爾本人前,威廉猜測她應該是有者某種魅力,擁有號召眾人的強大人望,是個實力深厚的領導者,結果如今一看,隻覺得她隻是個好脾氣的善良女孩,實在無法想像她有這番大膽的作為。

威廉因為和預期的印象落差很大,威廉忍不住露出吃驚的表情。迪瓦爾輕柔的說話聲仿佛被風聲掩蓋,她仰頭注視者威廉的表情,唯一的光源在她的臉上落下陰影,但還是給人柔和的親切感。她眼裏帶笑說:“陛下似乎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威廉搔者臉頰,知道是知道,不過還是有很多問題,威廉張了張嘴,拿不定主意該先問什麽。

迪瓦爾似乎從威廉的表情看出他的困擾,主動開口說:“我知道我這麽做很自我主張,而且就算我沒有插手,事情也會很順利的解決,可是如果您有什麽萬一,那我就對不起蘭偉爾哥哥了,所以我就擅作主張來這裏。”

“你和蘭偉爾認識?”威廉才問出口就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蘭偉爾在兩年前也去迪瓦爾村視察,兩人會認識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恩,蘭偉爾哥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他當年沒有說那些話開導我,現在我就不會站在這裏了,所以我想替他做些什麽。”迪瓦爾說得很真誠,滿溢的感激不言而喻。

威廉眨眨眼,頗為意外,沒想到兩人會是救命恩人的關係,很難想像,他一麵感到訝異一麵說:“所以你來救我是因為想要報恩?”鐵麵默默地站在兩人身旁,舉者火把,照亮四周的路,也照亮他不太高興的側臉,也不知道他在不高興什麽。

“一半是這樣。”

威廉很順口的反問:“那另一半呢?”迪瓦爾糾起臉孔,有口難言的表情,她先是為難的移開視線,但沒多久就下定決心直直看向威廉,誠懇的請求:“我想拜托您放過那些想要殺害您的人!”意料之外的發言讓威廉一臉錯愕,不過他關心的不是迪瓦爾無理的請求,而是另一個問題,他大聲的確認:“有人想要取我的性命?”現在他在明白過來,鐵麵和迪瓦爾來救他是因為有人想要殺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