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苦著臉,把葉子包的兩個巴掌大的野菜團子懟過去,“拿著吧!”

周大娘可不多管,興高彩烈地把野菜團子放進懷裏捂著,“劉老頭這次太謝謝你了,救了我們老周家的性命呀!”

說完她利索地走了。

野菜團子其實大部分都是由野菜做的,裏麵隻摻雜了少許粗礪的米麵。

要說多能填飽肚子不至於,隻能說是湊合。

也就是劉老頭家裏就他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不然他也不會還有那麽一點存糧。

不過他的存糧也不多,要是再熬下去,他也撐不了幾天。

隻是希望他的運氣能好一點,真的遇上一個能幫上他們的好官。

這日子呀實在是太難熬了!

——

當方郡守得知靳詩詩並沒有被留下的時候,很是不解。

他就不明白了,靳詩詩這麽個世間少見的大美人,江辰怎麽沒將她帶走?

要說他不喜歡吧!昨晚他們倆鬧得還挺曆害的。不過方郡守轉念一想,嘿嘿笑了。

反正江辰同靳詩詩的事已經成了,他的目的已達到。至於江辰把不把靳詩詩帶走這個倒沒什麽,把女人養在春風樓裏的男人多得是。

“蓉娘,詩詩做得好啊!這丞相大人可謂是青年才俊,能攀上他,詩詩以後有福了!”

這麽一個大美人兒,方郡守是不相信江辰眼下就對她沒了興趣。

老鴇笑出了一朵花,“還不是多虧了郡守大人的引薦!”

一旁的靳詩詩向方郡守行禮:“詩詩謝過郡守大人!”

方郡守擺了擺手,“詩詩這樣聽話乖巧的大美人,誰會不喜歡呢?這也是詩詩自己的造化。”

他有點婉惜的看了一眼靳詩詩,不過他又很快的安慰自己。世上的美人千千萬萬,倒也不必太過可惜。

男人隻要有權有勢,身邊還怕沒有女人嗎?

方郡守想到上次自己來到春風樓時新得手的人小美人,遂問道:“綠柳呢?”

老鴇眼睛亮起來,“郡守大人,綠柳就在她房裏。這些日子她可是日日盼著郡守大人呢!”

方郡守滿意地笑了,“本官這就去看看她!”

方郡守離開後,老鴇苦口婆心的對靳詩詩說:“詩詩啊!在我們這春風樓你也看得多了!這男人的花言巧語最是信不過的,傻等沒什麽用,你得自己去討要,實處落手裏那才是真。”

靳詩詩點點頭,“娘,詩詩心裏清楚!”

清楚?老鴇不太信。在這春風樓,她見過太多對樓裏姑娘甜言蜜語,轉個頭就能翻臉不認人的男人。

男人的承諾是最不可信的。

丞相又如何?憑著他的身份,要什麽女人沒有?

雖然詩詩長得美,可位高權重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人。

“詩詩,你就聽為娘的話吧!讓丞相大人把你從春風樓給接出去,得了名份你的下半輩子就穩了!”

老鴇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再美的女人花期也是短的,一旦上了年紀,在春風樓就會被賤價出賣。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在自己最貌美如花的時候挑個還行的男人,爭取得一個妾室的身份,安安穩穩的在男人的後院裏度過下半生,這也算是青樓女子最好的歸宿。

可若被男人養在春風樓裏,等男人把自己給忘了,那可就什麽也落不著了!

老鴇也希望靳詩詩能抓住丞相大人的心。

靳詩詩也知道老鴇好意的。若不是江辰把自己的令牌拿給她,她心裏也是會擔心害怕。

眼下她是相信公子的。若不然,他也不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她。

“娘放心,詩詩心裏有數!公子他是因為有其他的事,所以才會讓詩詩繼續留在這裏!”

老鴇曾經見過很多這樣相信男人承諾的姑娘,最後大多數都沒有等來男人兌現承諾的那一天。

她搖搖頭,話已至此,再多說就討人嫌了!

“行!那詩詩你好好休息吧!”

詩詩明白老鴇的意思,臉上泛紅,羞澀的點點頭。

“姑娘,蓉媽媽的話說的也不錯!”說話的人正是靳詩詩的貼身丫鬟白芷。

“你看這是什麽?”靳詩詩把昨晚江辰給她的令牌拿出來。

這令牌的材質很特殊,靳詩詩以前也沒有見過,不過定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

“姑娘,這是什麽?令牌?”突然之間白芷恍然大悟,“是丞相大人給姑娘的?這個有什麽用啊?”

白芷摸著這塊黑沉黑沉的令牌,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

對白芷,靳詩詩倒是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公子他說,有令牌上圖案的店鋪都是他名下的,可憑此令牌隨意取用!”

“真的?姑娘!”白芷大驚,她就沒有見過出手如此大方的男人。

靳詩詩紅著臉點點頭。

這下子白芷倒是放心了。

男人的嘴或許不可信,可東西卻是真的。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丞相大人是真的把自家姑娘放在心裏。

“丞相大人對姑娘真好,可不是那些隻會在嘴上下功夫的男人!”說完白芷頗為嫌棄的搖搖頭。

那種男人在春風樓裏她見多了!

看到白芷揶揄的笑,靳詩詩嗔怪地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家姑娘我心裏還能沒數?你個小丫頭瞎操心!”

白芷比詩詩小上三歲,確實還是個小丫頭。

“姑娘,丞相大人恐怕不會留在晉州多久。”白芷心裏有點擔心。

靳詩詩眉頭一皺,她確實一時之間沒有想到這回事。

據她所知,公子之後還要去別的地方巡查。她應該是不能跟著去的。

可是晉州有方郡守送上她,要是去了別的地方,指指不定還有多少人送他女人。靳詩詩心裏確實有些擔心。

不過她很快心就定了下來,她相信公子並不是那些隻看重皮相的膚淺之人。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公子把他的令牌給她。

想明白了這件事,靳詩詩心中大定。

她也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白芷。

“或許就是因為公子不能留在晉州,所以才要把令牌留下,為的就是讓我們安心!”

白芷好笑的糾整,“姑娘,不是我們,而是姑娘你自己!”

靳詩詩聽完就要上手打她,被她靈巧的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