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人回家之後,他們都明白了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是這樣?

他們心裏都在想著這個問題。

他們心裏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答案,與此同時被家裏人訓斥了一通。

無外乎就是他們這一次運氣好,要是再敢莽撞行事,下一次一定沒有好下場雲雲。

說到底,他們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膽子大得很,什麽事情都敢幹。

最後也無一例外的吃到了苦頭。

被關了那麽多天也就算了,回到家後,還要挨一頓罰。

之前的躊躇滿誌全都不見了,隻剩下一臉的喪氣。

然後他們就被關在家裏,家裏人禁止他們出去同那一幫不著調的朋友鬼混。

除此之外,家裏人都一致想把他們送進墨白書院讀書。

雖說不是墨白書院的學子也可以參加科考,但從這件事大家都能看得出來,陛下更看重從墨白書院出來的學子。

誰不知道,若是能從墨白書院考出來,日後的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墨白書院經此事,一時之間風頭無兩。

誰不想著能把自家孩子送入墨白書院念書的。

江辰很滿意這樣效果,這正好省了一波宣傳的功夫。

這會兒,他已經回到了墨白書院。

他此時正在謝羨之留給他的一間辦公的房間裏。

正好這個時候謝羨之進來。

“老夫見過丞相大人!”謝羨之拱手行禮。

江辰雙手做了一個請,謝羨之倒也沒有客氣,坐在了他的對麵。

江辰熟練的把桌子上沏好的茶給他倒了一杯。

“不知丞相大人喚老夫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本相想要再招一批先生。”

謝羨之一聽這件事,有些奇怪地說:“墨白書院一直對外招先生,隻不過有真才實學的到底是少數!”

文人有傲骨,尤其是那些大儒。若不禮賢下士,親自上門去請他們,是請不來他們。

不過這種事情到底不需要丞相大人親自去做。

“丞相大人,不如老夫親自去請他們吧!”這話謝羨之說的很沒有底氣。

論身份,確實是他出麵比較合適,畢竟他現在是墨白書院的院長。

可實際上就不是這麽一回事。

他的名聲,早在很多年前已經壞透了。

大多數有真才實學的人物是不屑與他為伍的。

他若真的上門,隻有被人打出去的份。

江辰其實不是這個意思。

那些大儒,他請不過來,亦不想請他們。

那些大儒學識豐富,做文章吟詩作對是一把的好手。

這些東西到底不是朝廷真正需要的。

他其實就是想培養一批能幹實事的人才,那些文學上的人才還是讓他們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非要他們當官,一是他們當不好,二是這也不是人家的興趣所在。

何必為難彼此。

江辰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本相不是這個意思!墨白書院沒必要去請他們。”

聽見這話,謝羨之倒有一些搞不懂。

他們開書院,教學生,自然要請一些大儒前來陣場子,為何說沒有必要去請他們?

不過他還是說道:“不如老夫卸下院長一職,讓更有才學之士接任院長一職。”

江辰看出了他的疑惑,也對他說的話有些生氣。

“本相既然請來謝先生任院長一職,自是認為謝先生最為合適,此話謝先生就不必再說了。”

“本相想要招的先生可不是那一眾大儒。”

謝羨之更加疑惑,“不請他們,那要請何人?”

江辰緩緩道:“請一些有手藝的人。”

謝羨之大驚,猶不可信地問:“手藝人?那不就是工匠嗎?”

世人皆認為工匠上不了大雅之堂,讀書人豈能去學手藝?

謝羨之年輕的時候是這樣認為的,隻不過後來年紀上來,世間種種也見識多了,才沒有了那種想法。

甚至他還心裏隱隱還有些佩服那些手藝人對技藝的追求。

這隻是他一個人的想法,甚至他都不敢跟別人說。

而丞相大人不但這麽想,還想這麽做。

這麽做可想而知會招來多少罵名,丞相大人真的不怕嗎?

他這樣想著還不小心地瞥了一眼江辰。

江辰很坦然地喝著茶,似乎已經預料到謝羨之的反應。

“丞相大人,這……”謝羨之重新組織了一下詞措然後繼續說:“學生們可能不會接受!”

像那些出身不高的學生,雖心裏有微議,但也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可像那些出身較好,一心認為手藝是下九流之人所學,他們又怎麽肯去學那些東西?

到時候要是做出了什麽過分的事情可就不好收場。

“他們既然來了墨白書院就該接受墨白書院的規矩,墨白書院教他們什麽,他們就應該學什麽!”

江辰也知道這個舉措會帶來很多問題。

但必須要這麽做,由此慢慢去改變世人的想法。

謝羨之聽得出來,丞相大人明顯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沒有任何更改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大人想找哪方麵技藝的先生?”

“哪方麵都可以,隻要他有本事!錢和其他先生一樣。”

哪方麵都可以?

謝羨之真的是被驚到了,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江辰其實是想把墨白書院打造成一個現代大學,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在古代屬於驚世駭俗之舉。

不過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太在乎外人看法的人,古人視逾性命的名聲在他眼裏一文不值,更不可能因為這個東西把原來該做的事情取消掉。

謝羨之回過神來斂眉地說了一個是。

不過他的心裏沒有因此而平靜。

恐怕墨白書院又會因為此事而引起軒然大波。

好像自從墨白書院建立以來,各種事情就不曾斷過。

這次又來一回好像也挺正常的。

江辰見謝羨之很平靜的同意了這件事情,心裏有些歉疚地說:“這件事情確實讓學生們有些難以接受,後麵的事情就有勞謝先生!”

“無妨,這本就是老夫該做的事情。”謝羨之不在意地擺擺手。

丞相大人都敢對抗世人的想法,他不過隻是管著一眾學生罷了。

江辰和謝羨之本以為這樣的事情又會引來麻煩事。

實際上外界人對此並沒有太大的看法。

可能是因為江辰之前所做的種種無一不是離經叛道,他們都有些習慣了。

除了墨白書院的學子及他們的家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