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

方大娘死死的拉住他不讓他走。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問問!”

“聽說每個月能有三十兩銀子呢!要是有了這筆錢,咱閨女就有救了。”

趙老頭停了下來,他了解自家的婆娘是不會拿閨女的事情開玩笑。

“你說的都是真的?”他半信半疑。

“真的!”方大娘非常非常認真地說。

“這怕是奇聞吧?這書院招先生不招那些識字的,要我們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

“你管他呢!反正你去試一試,試試又不虧。萬一真的能選上呢?”

“行吧!”

為了給女兒多一條活路,他去試試又何妨!

趙老頭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婆娘就拉著他往外走。

“你幹什麽啊這是?”他一頭霧水。

“就是去報名啊!你不是剛剛答應了嗎?別廢話,趕緊走。”方大娘說完趕緊拉著他走。

“現在就去?”

“對!”方大娘都懶得回答他了。

“不行!我要去換身衣服!”趙老頭連忙停下來,把方大娘的手從胳膊上扯下來就要回屋。

“換什麽換?趕緊去報名,早報名早了事!”

趙老頭無奈,隻能跟著婆娘走。

等他們來到墨白書院。

大門外那裏已經是人山人海。

趙老頭有些遲疑,“我能行嗎?這裏有這麽多人。”

“嗨,我說老頭子,來都來了你還怕個勁兒?”

“走走走!”方大娘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直接拉著老頭子過去排隊。

等了大半天,終於輪到了他們兩個。

“我問,你們回答!”

“你們倆是誰來報名的?”

“我家老頭子!”

“那大爺你會什麽?”

“老頭子我是打鐵的!”

“那大爺你去旁邊站,等會兒有人帶你過去試一試打鐵的手藝。”

談及自己的強項,趙老頭有信心地說:“老頭子我別的不敢說,論打鐵這門手藝,還真沒有多少個人能及得上我。”

“大爺你放心,隻要你的手藝夠好,就算當不成先生,我們也能給你安排別的活計!”

“真的?”說話的人是方大娘,她拚命的壓抑著自己心裏的喜悅。

“大娘,不騙你們!你們快去吧!後麵還有人。”

——

不過短短幾天,就有很多人過來報名。

江辰看了一下報名情況,反正什麽五花八門的都有。

一些普通的技能過來報名的人數不勝數。

而一些特殊的不常見的技能就不怎麽有人過來報名。

這讓他挺發愁的。

就比如說木匠,來報名的沒有一萬也有一千。

不過真有水平的沒有多少個。

大多數都是會做個桌子,凳子和一些簡單的家具。

有點水平的之前都被他給招進木廠,再高一點水平的那就是在朝廷記錄在冊的匠人。

特別是那些服務於皇宮的木匠,就是是被派過來修建書院的工匠。

不過這個還好說,到時候隨便找一個水平高一點的後來擔任書院的先生就可以。

其他的,如果手藝還可以的話,就讓他們去木廠。

江辰是有計劃的,他打算再建一些別的工廠。

比如打鐵廠、製衣廠、水泥廠這些。

別的還好說,比如這製衣廠,為的就是解決軍隊缺衣服的問題。

成衣很少有人賣。

普通人家都是家裏麵的人自己做衣服的。

而富貴的人家則是府裏麵養著繡娘。

以往每一次軍隊的衣物籌齊都是一個大難題。

還有這水泥廠,這古代的路江辰惡之極深,可之前的他做不了這個主。如今他既然能做主了,自然要把路給好好修上一修。

要致富,先修路嘛!

還有其他一些廠子,反正有需要的他都給弄上。

這樣也能讓一些普通的老百姓有錢掙,改善一下家裏麵的境況。

秦聞溪自然也知道江辰最近的大動作。

尤其是江辰提出修路的事情。

她心裏明顯有些震驚。

“公子,為何要修路呢?”她心裏麵很不明白也很不理解。

眼下有很多事情要做,哪一件不比修路重要?

除了江辰自己,沒有人會有這個修路的這個意識。對他們來說,路能通就行,人走的多了就有了路,除了必要的地方,哪裏還需要專門去修?

“陛下,要致富,先修路!”江辰不自覺的把前世聽到的口號說了出來。

“公子,這修路同致富有何關係?”字眼她是聽明白了,可她不理解啊!

“隻有修路,各地才能互通有無,買賣才能進行。”

“這不行。”秦聞溪連連搖頭。

這倒是讓江辰有些不明白了。

這還是秦聞溪第一次拒絕他。

“陛下,這是為什麽?”他不解地問。

“百姓們若是都去做買賣,那還有誰會去種地?糧食從何而來?稅收又要怎麽辦?況且,做買賣要四處跑,這根本就不便管理他們。”

仕農工商,商為最末。曆代皇帝都是這樣考量的,秦聞溪自然也不例外。

而江辰的這個做法完全顛覆了她的固有認知,這自然不行。

江辰聽完她的理由,覺得很是好笑。

“陛下,從商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掙到錢的。首先想要從商,要能說會道,要聰明,要能接受得了四處奔波的路,同時也要看一些運氣。除了少部分人之外,其他大部分人還是得靠種地養家。”

秦聞溪一時間默然。

江辰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

“再說了,一人行商,可他家裏人都還在。祖籍在那裏,人還能跑到哪裏去?”

秦聞溪的顧慮在江辰完全沒有影響。

秦聞溪也是第一次從其他角度去考慮這些問題,她有些猶猶豫豫地說:“可曆代的帝王都是這樣做的。”

江辰扶住秦聞溪的雙眉,讓她轉過來看著自己:“陛下,大家都做的事情不一定就是對的。時移世易,彼時對,可放到如今也不一定是對的。”

“公子,妾身害怕。害怕這樣做,如果有什麽不好的結果,就無法麵對秦氏的列祖列宗,無法麵對大梁的百姓。”

“相信我!我都是有考量的,不會出現陛下所以為的那種情況。”

秦聞溪心裏的擔憂在看到江辰堅定的眼神後,她開始慢慢放下。

她應該相信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