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妾身相信你!”秦聞溪的眼神也越發的堅定起來。

“傻丫頭!”

江辰不得不說,秦聞溪對他的信任太過彌足珍貴。

要是換做別人,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能放開手腳的去大膽的幹。

“公子,世人皆以為,仕農工商,商為最末。”秦聞溪心裏有些擔心。

盡管江辰做過的大膽事情多了,可她對此還是有些不自覺的擔心。

畢竟他所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膽大包天。

“傻丫頭,你放心!我之前做過的哪件事情不是離經叛道?況且……”江辰拉長了聲音又繼續說道:“在他們所有人眼中,同意的是陛下!”

江辰的這句話惹惱了秦聞溪,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江辰。

可在江辰看來,美人的怒目別有一番風情。他不但不覺得愧疚,還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氣人的很。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那些個大臣們一個個的就隻會上奏折讓她收回成命,來回折騰的都是她。

反倒是江辰,在朝堂中一向是隱形人,如非必要,他是不會出聲的。

秦聞溪她嘴上雖然埋怨,可她心裏麵很清楚。江辰為大梁做了很多事情,而她所付出的代價隻不過是損壞一些名聲。

不過她心裏清楚歸清楚,這並不妨礙她借此同他鬧一鬧。

江辰見秦聞溪別過臉去生悶氣,心裏覺得好笑不已。不過他可不敢表現出來,連忙哄道:“是本公子的錯,陛下委屈了!”

秦聞溪聽見此話,心裏舒坦了不少。不過她還是板著臉說:“公子心裏明白就好,盡管公子心裏已有籌謀,但萬不可掉以輕心!”

小丫頭是拐著彎兒的提醒他。

不過她也是一番好意,江辰心裏覺得暖暖的。

“陛下小小年紀,話卻很多!”

江辰的這句話又惹得秦聞溪瞪了他一眼。

——

外麵的人都知道墨白書院找工匠做先生的事情。

墨白書院裏麵自然是先知道這件事情。

眾學子對此議論紛紛。

“你們說要怎麽辦?我們總不能真的去學這些東西吧!”

“不學能怎麽辦?我估計這個想法就是丞相大人提出來的。”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誰不知道丞相大人殺人不帶手軟,誰敢同他作對?

“再說了,我們要是不學。明年科考的時候,萬一考的都是這些呢?”

有部分學子盡管心裏麵很不願意,可一想到江辰就焉了。

“你們這些孬種!這種事情你們就這樣認了,我可不認!”

“對呀!我們飽讀詩書怎麽能學這些東西?”

“走!我們去找先生理論。”

有人帶頭,其他人呼啦啦的跟了上去。

季霖早在得知這一消息,心裏就咯噔了起來。

這事毫無疑問是一樁麻煩事。

這群兔崽子鬧起來可不是一件小事。

可偏生他沒法兒躲。

學生們一旦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第一時間過來找他。

果然不出所料。

一大群學生鬧了過來。

“先生,我們都是讀書人,怎麽能學這些東西呢?”

季霖老神在在地說:“這我沒辦法!書院就是這麽一個主意。你們要是不學,明年的科考看你們怎麽辦?”

“先生,求求你同院長說一說吧!我們哪能學這些東西?”

一口一個不能學這個東西,季霖聽著就生氣起來。

“你們怎麽就不能學了?這些東西怎麽了?”

盡管季霖之前也是這個想法。

可他聽見學生們一口一個鄙夷,神情也是嫌棄的不要不要的,突然就怒了起來。

就在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丞相大人為何要做這個決定。

就他們這些人,即便將來入了仕途,又能為朝廷,為大梁做些什麽事情?

“你們當官到底是為了什麽?”季霖這一句話震住了在場的所有學生。

他們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到底是為了什麽?這自然是為了家族爭光,給父母爭氣,想要得到權利,想要得到榮華富貴。

難道不都是這樣嗎?

當然他們也知道在這個場合之下,自然不能說這些實話。

眼前的這些學生要麽眼神躲閃,要不眼裏布滿了心虛,還有一些眼神迷茫。

季霖突然覺得很失望。

“你們要是有什麽不服的就去找院長,這事我說的不算!”

季霖把事情都推給了院長,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教導這些學生。

眾多學子自然察覺到季先生的失望。

他們不敢再鬧,默默地走了出來。

外麵,他們離得遠以後。

“我們要不要去找謝院長?”

“自然要去找了,難不成你想去學木匠的手藝?又或者是殺豬的手藝?”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他們可是聽說了,昨天連屠夫都過來報名當先生。

當時他們聽說了,還笑得肚子疼。

可真要讓他們學這些,還不如殺了他們算了。

士可殺不可辱,丞相大人此舉也太過分了。

說的這一些人又去找謝院長。

“院長,學生等有事想向院長請教!”

在屋裏麵喝茶的謝羨之也是頭疼。

他本來還以為季霖會幫他擋著的,沒想到這個小子也是個滑頭。

“都進來吧!”

進來的學生不是一兩個,而是一大群。

謝羨之的頭更疼了。

“說吧!你們都有什麽要請教的?”

他們彼此間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率先走出來的是甘竟遙。

他行了一個禮,然後說:“院長,我們都是讀書人,怎能奉工匠們為先生?”

“讀書人就如何?讀書人就可以目下無塵嗎?”

謝羨之這一句話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甘竟遙冷靜地說:“院長,仕農工商,三教九流本就有區分。我們寒窗苦讀這麽多年,難道如今就要因此荒廢不成?”

這回輪到謝羨之被懟得啞口無言。

他這才仔細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學生。

“你叫什麽名字?”

“學生名甘竟遙。”

這個學生倒是很聰明。

“你們既然來到墨白書院讀書,就應該知道墨白書院同其他地方不一樣。”

“如你所言,仕農工商,三教九流本就有區分。可如今在墨白書院,不做區分!”

謝羨之直接把問題攤開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