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回到嶽陽的時候,恰逢英雄大會召開,四人商議一下,定下了計策。
五湖碑下,龍孝正慷慨激昂地“指證”高崇威逼龍淵閣設法打開武庫,想要獨吞武庫秘籍。高崇冒出冷汗,正辯解著,便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別聽龍孝這畜生胡說八道!”
一聽這聲音,龍孝傻了眼,下意識地看了趙敬一眼。這個小動作落到高崇眼裏,高崇立刻明白了。
人群讓出一條路,張成嶺推著隻剩半截的龍雀走到高台之下。
“龍大哥!”高崇和沈慎立刻跳了下去,直奔龍雀兒去。“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龍雀蒼涼一笑,“家門不幸,被龍孝這個畜生害了。”
本就對龍孝所言不滿,沈慎一聽這話,立刻回到台上,擒住龍孝,扔到龍雀麵前。
高崇直接扇了龍孝一巴掌,怒道:“你這畜生,竟這麽對你親爹!”
從龍雀出來的那一刻,龍孝就知道大勢已去,破罐子破摔道:“我是畜生,那他又是什麽好東西?虎毒不食子,他明知道這世上有東西能治好我的病,卻仍舊讓我不死不活的做這個廢物,他要肯幫我,我能這麽對他?!”
龍雀麵無表情道:“天下哪個父母不想把最好的東西給自己的孩子,若是不給,肯定是不能給。你以為陰陽冊真能活死人肉白骨?若真有此奇效,那當年容兄弟就不會變成見人就殺的瘋子,也不會落到那般的下場!”
高崇大驚道:“當年容大哥瘋得蹊蹺,難道這跟陰陽冊有關?”
桃紅婆一聽到這話,立刻高聲道:“高崇,你竟然給容炫喊大哥,你們五湖盟果然是容炫的同黨!”
還未等沈慎開口,龍雀盯著高崇道:“高盟主,這二十年你能問心無愧嗎?容大哥死在青崖山外,如玉被挑斷手腳筋逐出神醫穀,你們五湖盟一聲不吭,你心裏好過嗎?”
高崇頹然道:“自然不好過,所以我打算將琉璃甲的真相公諸於世。”
龍雀點點頭。“若真如此,你還算個漢子,你來說吧,你不知道的,我來補全。”
“大哥!”趙敬急了,龍雀出現,將他的計劃全部打亂,若高崇真說出真相,他也要跟著身敗名裂。
沈慎也想阻止,高崇道:“老五,這是我們欠下的,該由我們償還,聽話,大哥會保護你的。”
“大哥,你這是什麽話,兄弟一場,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我陪你就是!”
拍了拍沈慎的胳膊,高崇將當年的一切當眾說出,頓時一片嘩然。
黃鶴吆喝著討要琉璃甲,卻被一陣高強的內力鎮住,葉白衣翩然而至。
“姓高的,三屍毒隻能讓人變成行屍走肉,容炫到底是怎麽瘋的?”
龍雀拱手道:“您就是長明山劍仙葉前輩吧,容兄弟一直掛念著您。”
“別說廢話,告訴我容炫到底是怎麽瘋的。姓龍的,你說這跟陰陽冊有關,到底怎麽回事?”
龍雀便將嶽鳳兒用陰陽冊禁書導致容炫發瘋的事情又講了一遍,葉白衣聽後沉默半晌,到底是徒弟媳婦,不好痛罵,隻能陰沉著臉暗罵容炫不省心。
“那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毒?”
龍雀道:“成嶺,這事你來說吧。”
沈慎驚訝道:“龍大哥,事發事發之時成嶺還未出生。”
張成嶺道:“沈叔叔,雖然我和我爹都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沈慎道:“誰?”
張成嶺道:“聖手夫婦知道是誰幹的!”
聽到這裏,趙敬心中一慌,隻能安慰自己甄如玉夫婦已經被鬼穀殺了,死無對證……
高崇道:“成嶺,好好說。”
張成嶺道:“芝仙將鑰匙托付給聖手夫婦,希望他們轉交給葉前輩,並回神醫穀代為尋找治病良方。隻是沒想到一些覬覦武庫之人攻入神醫穀,以包庇容炫為由威逼老穀主。神醫穀老穀主沒辦法,隻能將聖手夫婦逐出師門。但他們仍不放棄,暗中追殺……”
聽到這裏,葉白衣冷冷環顧四周。“到底是哪幾個追殺甄如玉的,我倒想見識見識!”
一些心虛之人紛紛低頭。
張成嶺繼續道:“後來他們被我太師父秦懷章所救,被安頓在一個小村莊……”
話未落音,沈慎一把拉住他,驚喜道:“成嶺,你入了四季山莊?”
“老五,別打斷,讓成嶺說,後來如玉他們怎麽樣了?”
“太師父有要事在身,約定三個月後帶他們回四季山莊。隻是沒想到,有人先一步找到了他們,逼問鑰匙所在,逼問不成,便勾結鬼穀殺害了他們。”
“什麽!”沈慎又驚又怒。“是誰勾結鬼穀?!”
趙敬心裏更慌,張成嶺既然能說出這件事,想來是知道自己的所做所為了。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對張成嶺動手,即便蠍王在這裏,也不是長明劍仙的對手……隻能死不承認了。
葉白衣怒道:“惡鬼們二十多年前竟然出過穀,還害死了甄如玉一家?!好啊,秦懷章的徒孫,你告訴我,是哪幾個惡鬼害了他們,又是誰勾結了鬼穀?我絕不放過他們!”
張成嶺道:“害過聖手夫婦的惡鬼已經被我師叔殺了,至於……”
“你師叔是哪個?”葉白衣很好奇。
張成嶺道:“我師叔乃是聖手之子,如今名喚溫客行。”
“溫客行?”沈慎驚叫起來,“溫客行不是……”
高崇使勁一拽他的袖子,阻止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