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安拿過賬本翻看,果然可以和之前的那半本賬對上,並且之前那半本裏麵缺少的重要數據,全在後半本裏麵。

隻是略微調換了一下順序,效果卻大不一樣。蘇淮安看完,將賬本緊緊的握在手裏。

“果然,他們之前拿出來的證據是假的!”

“所以,你想怎麽樣?”元京抿了一口酒,完全不意外。

蘇淮安神色冰冷,手上不自覺的用力,手中的賬本已經變了形狀,足以見他的情緒。

“聯係律師,告他們誣告!”

隻要有這個賬本在,就可以證明他們提供的證據是假的,那麽針對顧墨惜的名頭便不存在,他們也就沒有理由繼續收押顧墨惜。

元京無意潑冷水,隻是實話實說:“那要是不行呢?”

“什麽意思?”

“其實你心裏也明白,這個賬本隻是對於我們這一方有利,但要想徹底搬倒對方是不可能的。要知道這個賬本到現在還沒有被那三家的人發現,一方麵雖然是那個女人有些小聰明,另一方麵,也有那三家不在意的成分在裏麵。”

“就算真的成功上告了,對於他們三家的底蘊來說,這件事情隻能是不痛不癢,就算你我聯手,勝算也不大,不徹底打倒他們,引起的反撲可是會很嚴重的。”

元京有些驚奇,雖說蘇淮安和顧墨惜之間的事情,他覺得好奇讓人調查過,但蘇淮安的反應還是讓他覺得,軟肋還是最好不要有,不然,再冷靜的人也可能沉不住氣。

“所以,沉住氣。”

蘇淮安明白元京說的是事實,但是情感上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你說的對。”蘇淮安最終還是冷靜下來了,他將元京的話聽進去了。

“嚐一下這個。”元京的眼睛裏有些笑意,抬手招來了手下,讓他取了一瓶酒過來。

打開給蘇淮安倒了一杯,笑著說:“這是剛從法國那邊運過來的,據說口味不同以往,一起嚐嚐。”

“對了,你是怎麽拿到賬本的?”蘇淮安有些奇怪。

當時他隻是請元京幫忙盯著顧墨惜的心腹,畢竟有了一次落入圈套的經曆,蘇淮安完全不相信那個女人說的任何一句話,哪怕她當時的話,格外的真實合乎邏輯,蘇淮安當時是故意激怒她的,想要看看她會不會露出什麽馬腳。

“好玩而已。”

元京說的是實話,他純粹是為了好玩。

畢竟,他也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藏到那裏才有自信不會被發現,結果有些出乎意料,藏的地方的確夠嚴實,但是她還不夠謹慎。

而且,元京也隻是順手,與其他手下的人一直盯著那個女人,倒不如直接將東西找到,省時省力。

“謝謝。”

蘇淮安十分感激元京的雪中送炭,哪怕元京隻是為了好玩,但幫助了他是事實。

想到之前和顧墨惜去到那個拍賣行,距離下次拍賣時間剩下六天,蘇淮安下了決心,一定要將那個玉佩拍回來送給元京。

“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元京站起身,隨意的伸了伸腰,活動了一下。

元京約了人一起賽車,他本來想帶著蘇淮安一起,但是想著蘇淮安現在也沒有心情,於是就自己去了。

“焦覺!走了!”

“好的,老大!”

蘇淮安和元京一起出去,一人向南,一人朝北。

拿到了賬本,蘇淮安的精神終於不再那麽緊繃了,這幾天他一直沒有休息好。不想讓老夫人看到他的疲憊,蘇淮安不打算去醫院了。

“少爺,你回來了?”

夏諾留在了醫院照顧老夫人,辰叔年紀大了,就留在家裏打理事物,看到蘇淮安麵帶疲憊的回來,辰叔有些心疼。

“少爺,要吃點東西嗎?”

蘇淮安的早餐幾乎沒有怎麽動,後來赴約,在元京那裏喝了兩杯酒,之後他又去見了一些人,聊了聊顧墨惜的事情,等回到家裏已經夕陽西下。

這幾天飲食不規律,胃已經隱隱發出抗議,不過蘇淮安並沒有在意,早些年,他也是這麽過來的。

“不用了,辰叔,我上樓去睡會兒,晚飯就不用喊我了!”

蘇淮安洗了個澡,躺在**,聞著被子裏熟悉的氣息,整個人卻沒有了睡意。

“墨惜……”

“你怎麽樣……”

已經三天沒有她的消息了,不管蘇淮安怎麽打聽,都打聽不到任何消息,想到顧墨惜可能在裏麵受苦,蘇淮安的心就像針紮一樣。腦子裏麵全都是他和顧墨惜過往的記憶,不管是甜蜜也好,誤會也罷,記憶中的顧墨惜都是那樣的鮮活。

而現在……

蘇淮安又是一夜無眠。

早上辰叔看著蘇淮安眼底的青黑,就猜到了蘇淮安昨晚沒有睡,蘇淮安之前回家的那晚,書房的燈亮了一個晚上,要不是辰叔夜裏起夜,都不會發現。

“少爺,您昨晚又沒睡著?這怎麽行……”

“辰叔,奶奶的早餐準備好了嗎?”蘇淮安打斷辰叔的話,他知道辰叔關心他,可是一想到顧墨惜現在的狀況,他根本就睡不著。

“老夫人的早餐準備好了,還有小諾的,我都打包了好了。”

蘇淮安原本打算拿了早餐就走,但是辰叔攔著他,一定要蘇淮安吃了早餐再走。

“辰叔!”

“少爺,辰叔知道你擔心少夫人,但不吃飯不行呀,你這樣,少夫人和老夫人都會擔心的。”

辰叔好說歹說,蘇淮安總算是吃了早餐,辰叔利索的收拾了一下,就去開了車出來,打算送蘇淮安去醫院,那動作一點都不像是個五十多歲的人。

蘇淮安到了醫院,一進病房,老夫人一眼就看到了蘇淮安眼底的青黑,自然也很心疼。但想到之前蘇淮安說的話,老夫人就拉不下臉去關心他。

這一副別扭的樣子讓蘇淮安看了有些忍俊不禁,不過也不忍心老夫人繼續生氣,蘇淮安打算向老夫人解釋之前的事情。

“奶奶,之前的那些話,是我為了激怒那個人說的,您不要當真。”

除了顧墨惜的具體情況,其他的事情,包括賬本,蘇淮安都半真半假的告訴了老夫人,讓她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