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圍上來,隻見黝黑的洞口不知道通向哪裏,老者緩緩蹲下身捏了一把泥土,沉思道:“不對頭啊,沒道理我們感覺不到他們在底下挖土,他們怎麽瞞過我們的六感的呢?”

這個問題暫時還不需要討論,目前的問題是趕緊鑽進去將他們揪出來,好在洞夠大,所有人一股腦鑽了進去。

地上的草席緩緩移動,四個人探出頭來,相視一笑,迅速爬上來奪門而逃,一口氣跑出山門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躲了起來。

呂牧微微一笑,道:“他們想不到我們挖了兩個地道,絕不會想到草席下還有一個。”

呂牧用最顯眼的地道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趁他們進去的時候悄悄開溜,這一招就連呂牧自己也佩服自己。

“那萬一他們沒有都進去呢?”

“萬一沒有都進去,那我們就隻好闖出去了。”呂牧笑道:“這群人沒有想要我們的命,看來跟五方天不是一夥的,萬一他們留下了人在門外守著,我們最多束手就擒。”

“希望是這樣才好,要不然被抓到,小命不保啊。”楚歌喘著氣靠在巨石後麵,四個人圍在一起坐著,彼此看著,歎息著這些天來的逃亡和躲藏,剛開始或許他們覺得命運實在太不公平,怎麽要如此折磨他們?現在,他們卻覺得這是上天給的曆練,當做一種生存的遊戲繼續玩下去。

這間道場雖然小,但是卻很適宜,好像與世隔絕,很適合靜修。呂牧覺得可惜,好不容易覺得有了棲身之所,還沒歇夠腳,就又要繼續逃亡。

“可惜了,這地方真不錯,就是沒有水。”

一個聲音道:“你覺得這裏不錯?”

呂牧點了點頭:“如果能在這裏安靜的修煉個一兩年,我就有把握衝擊到更高的境界……”

說到這裏,呂牧忽然跳了起來,渾身的冷汗混合著身上的泥灰黏在身上,他正要提醒大家逃跑,一抬頭,卻見楚歌三人已經被人拿住了。

“我就說這小子狡猾的很!”小鹿手裏拿著尖刀在呂牧的臉上遊走,呂牧被狠狠打了一拳。

“要不是老爹及時趕到,這四個小子就真的跑掉了。”小鹿狠狠吐了口唾沫:“你不錯啊,能在我們‘無法無天無間盜’的眼皮底下跑掉,我不得不佩服你。”

老人道:“太聰明的人往往死的特別快。”

白麵長須中年道:“他為什麽要逼我們殺人?”

婦人道:“他還算可愛,死了太可惜。”

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呂牧被人抓在手裏,他似乎也已經習慣被人抓著,但是心裏的一個問題還是忍不住提出來。

“你們是什麽人?是盜,是小盜還是大盜?我們你們這一夥子,恐怕該稱為巨盜了吧。”

他們被稱為無間盜,是為無間地獄永生之苦人,不死不滅當時是誇張的,但他們一個個看來很年輕,鮮有老者,但實際上他們一個個的至少都七八十歲了。

他們一共一百六十多人,為首的五個,那看起來老實本分的老頭被人稱為大伯;那白麵長須一頭

蓬亂頭發的中年人被人稱呼為大叔;那騷媚入骨、放浪不羈的婦人被人稱呼為三姐,再加上這個一頭麻花小辮子的小鹿,最後一個就是他們口中說的“老爹。”

追蹤到他們行蹤的也就是老爹,抓住呂牧的也是老爹。

老爹在人群裏站著,人群裏的人都是一樣的粗野,一樣的醜陋,他們不像大伯三姐大叔小鹿那麽顯眼,這也正是老爹混在其中的道理。

沒有人注意過老爹,也沒有人知道老爹究竟是誰,他們自己人都不知道。

隻有老爹自己才知道吧。

老爹老不老?

“別嘚瑟了,既然是被稱為無法無天無間盜,那你們劫財還是劫色?劫財之後會不會撕票?”

“原則上不會。”大叔歎了口氣:“但你們跑了一次,讓我們很丟臉。”

呂牧笑道:“大叔,你有沒有腦子?我們怎麽知道你們會不會砍人?你要是明說要劫財,好,隨便。可你們什麽都不說,我們怎麽清楚?”

大叔道:“那就是你沒腦子。”

“好了好了好了,誰沒腦子不重要,你們到底想要什麽就說吧。”

“把你們的法器都交上來吧,然後你們再抽簽,誰抽到壞的那就死嘍。”小鹿壞笑著走向陸念慈,並且諷刺的看著她:“兄弟,胸肌練得不錯。”

說著就摸了上去,但忽然,他驚叫一聲,快速後退,結巴道:“你……你他媽的有禪火,你是火禪!”

呂牧收了手,笑道:“實話說,他是我老婆,你們不能動他。”

“那就動你。”小鹿一腳踹了過去,封住了呂牧的大穴和命門,讓他發不出禪火,也就把這最後的威脅去掉了。

不過呂牧的禪火一處,在場人的都有點納悶了,要說火禪的身份,隨便拉出一個也都是寶貝,誰敢惹那種人?得罪一個,他會牽扯出一大群可怕的禪武者,不把你老巢連根拔了絕不離開。這現在,這個火禪未免太慘了點吧。

大伯沉吟道:“想不通呀,你們應該不是這裏的人,你們的法器都不凡,天資也很不錯,若是這裏的人你們早發達了,那些大道場一定爭相搶奪你們這些好苗子,但現在你們很慘,這不合常理。”

“直說吧,你們是什麽人?”小鹿不耐煩道:“姓甚名誰?來自哪裏?”

楚歌笑道:“乖乖們,不是早說了,小爺從恒河流域過來,你們得罪不起。”

大伯擺了擺手,讓人放開楚歌和薛一鬥,認真的問道:“我們幹這一行有個規矩,大勢力不得罪,小道場不欺負,看你們這樣子,若是恒河流域下來的人,動動手指就能滅掉我們,所以你們不是。小道場也絕沒有你們這麽神秘,那把法刀堪稱神品,堅固非常,無堅不摧,若是你修為再高幾禪天,一刀就能要了老夫的命。”

呂牧笑道:“可惜。”

“是太可惜了,東西留下,你們走吧。”大伯擺了擺手,讓人奪過呂牧的法刀,又把楚歌拉到近前,道:“你也有法器,拿出來吧。”

楚歌一笑,念動經文,眉心

一道光送出一間大鐵廟,看到這鐵廟,三姐的眉眼更媚了。小鹿直接樂的拍大腿:“尼瑪的,這絕品,絕品啊,咱們撞大運了!”

“好看嗎?”楚歌笑道。

小鹿哈哈大笑:“好看,太尼瑪的好看了。”

“好看也不給你。”

光芒一斂,鐵廟就沒了,小鹿的臉色也變了:“要法器還是要小命!”

楚歌笑道:“說你媽的廢話,這兩樣小爺一樣都不能缺。”

“你沒得選擇,否則我讓你一樣都留不住。”小鹿一發火,楚歌也跟著發火:“別他媽跟老子玩這套,五方天的天王也別想讓小爺屈服,你要麽住手,要麽等著我和我的法器一起毀了。”

“哎呦,激動什麽,看看你倆。”三姐像水蛇一樣纏在楚歌身上,楚歌聞到了一股很不同的氣息,偷偷一笑,道:“三姐,你下麵有味道。”

“去你媽的。”三姐的臉一紅,好了,這下自己下麵得病的事情都被看出來了,女人下麵得病就像男人不舉一樣丟臉,完全可以體會,楚歌哈哈大笑:“您都七老八十了,就別再吃我們這些小人兒的豆腐了。”

三姐罵道:“你交還是不交!”

“不交。”

“把他們吊起來,吊在山門外,扒了這小子的衣服,讓四周的人都看看。”

人群一散,呂牧等人就被鐵索綁了起來,封住全身大穴,高高的掉在了山門力士像的胳膊上,長長的吊了下來。

“咚——”

“咣——”

“咄——”

大清早的突然熱鬧起來,鍾聲,鼓聲,鑼聲,鈸聲,磬聲,長號聲,牛角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特殊的音律,讓呂牧感覺突然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他身體裏匯聚,他不確定是不是他本身是青蓮化身而和佛音有著共鳴,還是這聲音裏本來就含有大道本源,讓他一時半會兒在陽光中沐浴的很舒服。

可四方天地就不那麽平靜了,這聲音一處,四方皆驚,無數人從天外的天域中升起,看了一眼焰輪天的天空,苦惱的罵了一句。

“媽的,這群煞星竟然遊竄到了這裏,難道就沒有人製得住他們?”

有人歎道:“無法無天這是宣布在焰輪天開張了,附近幾方天域的大道場要遭殃嘍。”

有人振奮道:“鬧吧,最好將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王們也鬧下來,哈哈。”

沒錯,五方天的天王為了聖兵和三個小夥子正聚集在清靜天,恰巧臨近這一群人間大惡的領土,一場好戲必將拉開。

大伯和大叔在山門前並肩而立,看著清靜天的方向,戲謔道:“那三個小夥子把聖兵挖了出來,引來五方天王,這事確實有點棘手啊。”

大叔微笑著:“我們蟄伏的三年,聽聞聖兵出現才全體出動,這一趟不管如何棘手,不管那些高高在上的雞毛們如何辣手,那些碌碌小輩如何幫手,咱們都不準空手。”

“絕不空手,得到了聖兵,咱們就殺進恒河流域,把那可恨的小子大卸八塊,報了殺兄大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