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罷手,雙方對峙,商量救人。

水母修行這麽多年,卻沒有幾次是什麽大戰,都是她引誘年輕男人,吸人精元,壞人性命。現在有個人如此站在她麵前,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平常。

——這個老者不簡單,與她力拚,我沒便宜可占。

“不分勝負。”呂牧也觀察起了這兩人的狀態,文七八全身進入狀態,牽一發動全身,一動便是雷霆萬鈞之氣勢。而水母,太過陰柔,而且是妖物,無形無本,根本就殺不死,這種東西隻能鎮,卻殺不了。所以水母沒有顧忌,文七八也狀態奇佳。

兩人正在對峙,這未嚐不是一種大戰?

你看漫天厚厚的積雲似要塌下,慘烈的太陽將要滾下,龍吟虎嘯之聲在四周蔓延,細聽還無。

水母慢慢地動了動,龍形的身子在空中輕輕擺動著頭,左右各一下,然後看打到文七八皺了皺眉,卻依然沒動一步,繡花鞋發出紫色的光芒。

所以,當全部人都頂著兩方,期待著一場並不多見的高手之戰的時候,水母卻慢慢地由龍形化成了人行——**的人形。

當即有人驚呼,所有的女子羞愧的看著,有的也是羨慕這姣好的身材,這樣的身材是任何男人都挑不出毛病的,所有的男人也都用目光撫摸著這個妖物,希望能“摸”出一點缺點,然後發現——陰姬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完美。

所以這樣的身材文七八是不是也要動心?

他也是男人,而且還不是太老,就算老了,對女人總要有一絲絲的欲望。

文七八注視著水母不時閃動著光彩的身體,也聽了周圍的男人粗重的呼吸,眼前是一個極具煽動性的肉體,蜂腰,尖尖的胸脯,曲線柔軟,皮膚緊致,不由得人不動心。

可他突然笑了,微微地笑。

水母知道從這一笑開始,她就注定輸了,她冷道:“你笑什麽?”

文七八道:“看來你還是將老夫當成了當年的那個年輕人,你們靈物的壽命在渡劫之後最少有五千年壽命,可我們人類,到達天人境界也不外乎三四百年壽命,我隻有開光境界,此生不突破的話最多還有幾十年的壽命,我已經是個老人了,而你在妖靈當中還年輕,對我來說你是幼稚的。”

陰姬水母等著他把話說完。

文七八繼續道:“且不說我已經老到隻能看看姑娘而沒有能力的年紀,另外,你的身體隻不過是幻化出來的,就像一幅畫,沒有人類身體的靈氣,我看著你隻不過是在看一幅畫,我又何必受你**呢?”

一個自以為能把握住所有人的女人一旦被某個人嗤之以鼻,她的內心可能會很惱怒。

陰姬隻說了一句話:“下次我一定能殺了你。”

“如果你不是隻會脫衣服和偷襲的話,下次一定領教你的千年修為。”

水母的身體逐漸將要化成水流淌下去,呂牧看到這裏終於還是出來了,他一步擋在陰姬身前,道:“金勝男呢,請你把她交出來吧。

“又是你。”陰姬現在沒心情再調戲別人,隻柔聲道:“你想死?”

呂牧道:“你現在可以無視我小小修為,如果我不死,你永無寧日,你可以試試。”

這又是一句恐嚇,也徹底使水母陰姬發了火:“好,那我現在就殺了你。”

她的身體化成水流,陽光下,這股水流給人一種清涼和明媚,可是瞬間從水流之中濺出了一滴水,然後水流流迅速的流走了。

正在別人回不過神的時候,文七八突然變色道:“呂兄,快退!”

“所有人退到山門裏,快!”

“快”字還未說完,那不使人特別注意的一滴水忽然迅速蔓延起來,沒有幾個呼吸便變成了洶湧海浪裹挾著暴風湧了過來。

所有人急退,暴風海浪裏,呂牧腳踩倏來忽去身法猶如一葉扁舟,待所有人退去之後,呂牧也幾個閃縱跳到了山門最頂峰,他放眼望去,整個山間竟然被大水給淹到了半山腰,而且源源不斷往山上疊加,而四周的大地卻卻一滴水都沒有蔓延出去。

水母是要把這山都給淹了!

這妖物果然名不虛傳,萬水之母的力量果然不僅僅隻有之前見到的那一點而已。

文七八歎了口氣:“她要是願意,整個皇城隻怕都要被淹了,我第一道場怕是難以抽身事外了,也罷,老夫也參戰了吧。”

說完,右腳踏在了水麵上,渾身金光四射,他一腳壓下,忽然大喝一聲:“遠來的朋友,不要躲躲藏藏的了,都出來吧。”

四周人影閃動,果然,公子論那些人在水淹第一道場的時候已經偷渡而來,天空中火雲蠻載著公子論,吼聲連連。

“好得很!”

文七八說了三個字,聲如洪鍾,一股巨大的漣漪在水麵**了下去,撞碎了一座巨石。

他再次往下踏了一腳,這一腳,生生的將水麵塌下去了五米,公子論在空中讚歎道:“禪師好腳法,莫不是踏破紅塵戰法?”

“好眼力!”

這三個字又是一聲雷霆大吼,波濤洶湧忽然衝天而起,掀起的巨浪想要吞沒公子論,卻見後者輕輕出手,一股雷電形成了一張網,那水再也上升不了一步,網中一記手刀斜斬而下。

“大雷音斷碑手!”文七八肅然起敬,戰心更盛,右腳一勾水麵,猛力一提,水流中玄氣化作一隻大腳,迎麵而上,在半空中踢向斷碑手,兩相相撞,波濤怒吼衝擊而來。

文七八不動了,他左腳踏在水麵,右腳鶴立,以他為中心的水麵開始形成了一個漩渦,就在這時,呂牧也動了。他的步法他在水麵如履平地,瞅準了公子論,抬手一隻金鍾蓋了過去。

公子論微微變色,唰地一下刷出一道巨碑輾壓而來,金鍾與巨碑碰撞,漩渦更大。三千梵文大盛化作水文圍繞著金鍾對抗巨碑。

那巨碑足有五十米開外,上麵的碑文也化作玄色咒文鎮壓而下,就在這時呂牧身上罩著金鍾從水裏竄了上來。

“嗡——”水鍾聲音更為沉悶,堪比明王咒。身後巨大的虛影握著佛手匕倒了下來,直對著公子論撍了下來。

公子論不動,呂牧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後背有人,並且正在刺著他的背,隻因為金鍾護體,才沒有被算計。

——這個人就是水母,她的一水功立刻就破了呂牧的一頂金鍾,呂牧趁此展動身法逃竄,山門上的司馬手軟見呂牧將要吃虧,拖刀就來,刀背繞過脖子,一個旋風斬剝開了一層水,從水底竄出的刀氣聯動水母和公子論都罩了進去。

呂牧大呼好險:“這娘們太陰險了。”

司馬手軟道:“你對付公子論,有把握嗎?”

呂牧拍了拍胸脯:“不勝他,但也絕不會輸給他。”

“那就好,陰姬交給我,這娘們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個叫虎虎虎的,隻要不是對上他都沒事。”

“正好,虎虎虎就讓文七八這個老頭兒收拾去吧。”

兩人商量好,各自衝這個和自己的對手去了。山門前,刀光疾走,金鍾沉悶,天碑撼金鍾,金匕引巨浪,打著打著都覺得自己的身體忽然下沉。

原來文七八一腳又踩了下去,又蹋去了五米的水麵,現在隻剩下兩米的水位。文七八玄法高深莫過於此了。可是陰姬水母跟她賭氣,躲開司馬手軟的刀光,一水功祭起,一座巨牢壓了下來,霎時間困得司馬手軟動彈不得。

“小子,我看你能踩得完?”陰姬又化作水流,又是兩滴低落,水位大漲淹沒了山門,在巨大的山門上傾瀉進了山門裏,形成了壯觀的大瀑布。

水天相接,莽山白瀑,天地間忽然變的豪壯起來,司馬手軟連連發出三聲大喝引發戰意,他脖子上的筋一根根的崩起來,天降巨刀斬下,十幾道刀影疊加,水牢立刻被劈成水流落在他身上,他向陰姬衝去。

就在這時,水麵上忽然升起一尊巨像,原來是伏虎尊者衝了上來,他擅長密法觀想,緩緩閉上眼,突然念了一聲:“觀!”

水麵上符文大盛,突然升起數萬明王法身,滔天般的氣勢淹沒了司馬手軟,再也不見其身影出現,隻見刀光在水裏時而閃現,冰冷的刀氣時局部結成了冰,數十把冰刀衝天而起斫向伏虎尊者。

而另一邊,呂牧與公子論也戰的正酣。天碑鎮壓而下,金鍾迎麵而上,公子論神拳揮起與呂牧的小日印對撞,瀑布忽然停滯,然後再次傾瀉而下。

“殺!”借著這滔天的威勢,水麵上幾大家族的長老也非善參戰,童氏三兄弟和兩位金家長老也震動玄力而上,雙方開始另一輪的廝殺。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各位實在太無禮,想毀了我道場麽?”

隻見天空之上走來一位灰衣老者,白發禿頂,一派氣象,揮手間衝起兩隻大袖子,傾瀉的大瀑布被立刻收進了袖子之中,浪濤之聲不絕,轉瞬間被收進了兩隻大袖子之中。

九九禪師終於也是忍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