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簾子,隻灑在了楚伯承胸口以下的部位。

薑止看不清他臉色。

但明顯能感覺到,他周身泛著攝人的寒意。

她沒說話。

楚伯承不耐煩道:“你啞巴了。”

薑止低頭,仔細把毛衣折好,然後放進衣櫃裏的藤皮箱。

楚伯承彎身把毛衣奪過來,扔在地上,“我問你話,沒聽見?”

這件毛衣,是薑止花了挺長時間才織好的。

她心裏惱怒,麵上沒表現出來,默不作聲撿起毛衣。

楚伯承視線慢慢變得陰冷,他用力把薑止拽起來,另一隻手拎著毛衣,走到陽台,順著窗戶,把毛衣扔了出去。

薑止愣了片刻,等反應過來,她本能惱怒推了他,“楚伯承,你有毛病。”

楚伯承如山一樣,紋絲不動。

他狠狠把薑止按在牆上,麵色駭人,“毛衣到底給誰織的?”

薑止倔強盯著他,“我想給誰織,就給誰織,關你什麽事?”

楚伯承冷笑,“給李錦一織的?”

他猝不及防喊出錦一的名字,薑止很意外。

不過仔細一想,胡副官是楚伯承的心腹,他把錦一的存在,告訴楚伯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薑止偏頭不語。

楚伯承握住她的腕子,扯到她頭頂。

薑止肩膀酸痛,被迫仰頭看著他。

他眼裏像是滲了冰碴子,冷得刺骨,“李錦一,到底跟你什麽關係?”

薑止狠狠甩開他,想要下樓去撿毛衣。

他要把她扯了回來,“說話!”

“朋友關係,你能放手了嗎?”薑止不耐煩。

楚伯承腰微彎,與她視線齊平,“朋友?讓你能親手給他織毛衣的朋友?”

他語氣有些諷刺。

薑止突然冷笑了聲,“不行嗎?我和錦一關係就是好到可以讓我親手為他織毛衣。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楚伯承麵無表情,看著她倔強的小臉。

片刻後,他唇抵在她耳廓,陰森道:“薑止,你惹我生氣,我舍不得對你動手,但不代表我不敢對別人下手。李錦一是嗎?很好!”

他起身,朝門口走。

薑止愣了片刻。

很快,她意識到楚伯承要做什麽,跌跌撞撞跑到門口,緊緊拉住楚伯承的胳膊,臉色慘白道:“我不許你傷害錦一。”

“這麽護著他?”楚伯承麵色一瞬間陰狠,“你越是護著他,我越是想弄死他。”

他甩開薑止,門打開的那一瞬,薑止又緊緊拽住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伯承回頭,一言不發,目光透著幾分危險。

薑止顫聲說:“我把錦一當弟弟,我們關係一直很清白,我沒有背叛你。”

她真的怕了,怕楚伯承真的對錦一下手。

楚伯承抬手攥住她下頷。

她小巧的下巴,落在他寬大的手掌裏,慌張不堪的模樣,有些可憐。

他指腹掠過她的唇,“那你把我當什麽,當阿哥是嗎?然後你跟我睡上了一張床,直到現在,你有給我親手織過毛衣嗎?”

薑止深吸一口氣,直視著他,“我不但從來沒想過親手給你織毛衣,甚至不想跟你接觸。我躲你還來不及,是你一直逼我。”

她的話,顯然是火上澆油。

楚伯承臉色微變。

薑止冷靜下來,輕輕推開他,穿好鞋,下樓撿毛衣。

她回來的時候,楚伯承還沒離開。

他眼神不善盯著她手裏的毛衣,沒動,也不說話,像無悲無喜的雕塑。

薑止刻意忽視他。

楚伯承氣得把她扯上了床。

沒有防備,薑止沒拿穩,毛衣淩亂地掉在地上。

她掙紮兩下。

楚伯承貼緊她身子,輕而易舉壓製她,“薑止,把毛衣拆了重做,做給我穿,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

“拆不了。”薑止掙脫不開,幹脆不動彈了,“我也不想給你織毛衣。”

“不怕我對李錦一動手?”楚伯承輕觸她的麵頰,明目張膽地威脅。

薑止冷漠道:“你怎麽樣對我,我都認了。如果你敢對錦一動手,我恨你一輩子。”

嫉妒讓楚伯承失去理智。

他撕碎了薑止的睡衣。

第一次結束後,楚伯承從身後摟著她,涼薄的唇瓣,親吻著她圓潤的肩膀,“薑止,把毛衣拆了重做。”

薑止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她閉眼裝睡。

楚伯承撈起她,把她按在了牆上。

他格外狠,幾乎是逼著薑止,讓她答應把毛衣拆了重做。

薑止精神渙散,一身骨頭像是被拆掉,無力又無助。

這時,牆壁突然傳來兩聲響動。

情事戛然而止。

薑止貼著牆,明顯能聽到牆壁對麵,宋羨那清晰又尷尬的聲音,“你們能不能動靜小點兒,我這房子不太隔音,我被吵得睡不著,要不你們去樓下玩?”

楚伯承反而更狠了。

薑止哭著罵他變態。

楚伯承不是存心的。

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將近半個月沒有過了。

薑止叫得很動聽,微微啜泣的嗓音,軟軟的腔調。

他克製不住。

況且,男人在**,多少都有一些難以宣之於口的小癖好。

楚伯承也有,他喜歡刺激的環境,更喜歡薑止欲遮不遮的媚態。

不知過了多久,薑止整個人像是被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一身的粉紅,掛著濕潤的汗珠。

很勾人。

楚伯承覺得,薑止就是吸人精氣的妖精。

他很滿足,清理幹淨後,抱著薑止躺在**。

但他沒有讓薑止睡。

而是在她耳邊提醒,“毛衣的事,別忘了。”

薑止沒應。

她累壞了,沾床就睡。

翌日一早,床邊已經沒人了。

薑止迷迷糊糊,睡到日上三竿。

她慶幸今天放假,不然肯定會因為逃學,被老師罵。

“薑止?”中午,宋羨過來敲門,“醒了嗎?”

薑止抓了抓頭發,“醒了!”

“你情夫哥哥呢?走了沒?”宋羨小心翼翼。

見鬼的情夫哥哥。

薑止有氣無力,“走了。”

宋羨推門而進。

她給薑止端來了飯菜,放在床頭櫃上。

隨後嘿嘿一笑,“薑止,你悶聲辦大事啊,先不說楚伯承這男人有多難搞,他可是督軍府少帥,跟你還是名義上的表兄妹,你竟然默不作聲把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