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水木家的邀請

悅菱哼了哼,心中有些不愉快,她又不是誰的寵物,讓她回去還是這樣的口氣。她正要反駁什麽,瑜顏墨的聲音再次傳來。

“原地不動,我過來接你。”

“到底要怎麽樣啊?”悅菱嚷嚷起來,半夜三更地跑掉,一早上都不回來,手機也關機,結果還比誰都凶,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

“就這樣。”瑜顏墨冰冷地說著。

“等等!”悅菱叫住他,“可是,我想和醫生舅舅一起帶翊哥哥去醫院呢,能不能……”

“不能。”瑜顏墨有些粗暴地打斷了她。

悅菱有些吃驚了。

瑜顏墨這種口氣,好像她幹了什麽了不得的錯事了一樣。雖然他從前也喜歡繃著嗓音說話,但是卻從沒這麽暴躁、不耐煩過。

“我還有點事,大約半小時後來接你。”

掛斷電話,悅菱很無辜地看著柳清葉:“醫生舅舅,瑜顏墨的脾氣好差哦,發生什麽事了嗎?”

柳清葉自己心裏也亂哄哄地,一時也沒心思去管瑜顏墨怎麽了,現在,他巴不得看不到瑜顏墨才好。

否則,見了的話,他要憋不住把悅菱是水木家千金的時說了出來,該怎麽辦?

柳清葉現在還不知道究竟要怎麽麵對這個真相,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對瑜顏墨說。

此刻,他聽說瑜顏墨過會兒要來,巴不得馬上帶著黎翊離開。便有些心煩意亂地對悅菱點了點頭:“瑜顏墨的脾氣一向不好,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呢。我先帶黎翊去醫院做檢查了,你一個人在這裏等他吧。反正……”柳清葉看了看外麵位數眾多的保鏢,“這麽多人保護,你應該很安全才對。”

“醫生舅舅,”悅菱有些可憐兮兮地拉著他的衣角,“我……我有點怕。”

瑜顏墨剛才幾句簡短的話還回**在她的耳邊。

今天,他好像心情特別的糟。

悅菱突然有點害怕過會兒單獨和他相處。

柳清葉抓耳朵:“你怕什麽啊?這世上他誰都不放眼裏,唯獨對你是寶貝得不得了了。要是連你都怕他,那這世界就沒救了。”應該怕的人是他柳清葉才對呢。柳清葉實在想不起悅菱有什麽是該害怕的。

“我走啦。”柳清葉拉著黎翊,對悅菱告別。

悅菱站到窗邊,看著柳清葉和黎翊離開。

人生頭一遭,對於瑜顏墨的到來,竟然並不是那麽的期待。

夔龍湖區。

水木家。

水木罡、水木芳以及水木雅正齊齊一堂的坐在客廳裏。

水木罡杵著拐杖,一臉冷肅。水木芳則深深皺著眉頭,愁眉苦臉地坐在一邊。而沙發的另一端,則是身體完全放鬆,慈祥地搖著布娃娃的水木雅。

“寶寶乖,乖。”水木雅細細地呢喃時不時的在寂靜而空曠的客廳裏響起。

這點點滴滴的話,讓水木芳也忍不住歎了歎氣。她唯一的兒子,水木華堂此時還在急救室裏搶救,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

淩晨的車禍,讓他斷了數根肋骨,骨頭刺到了內髒裏,引起了大出血。

幸而的是,由於水木罡身患癌症,水木家時刻有先進精良的醫療設備和大批優秀的醫生。可是就算如此,水木華堂從進手術室到現在半天時間了,也沒有出來。

這裏麵,唯一無憂無慮的,隻有水木雅了。

因為,這時候,她的眼中,隻有懷裏的布娃娃。她並不知道,那個平時被認定為她女兒的水木姍姍,已經失蹤了大半天了。

水木罡的臉色陰沉。

他再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低著頭的傭人們。

“小小姐到底去了哪裏,你們就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他的聲音不是特別重,但卻讓人戰栗。

傭人們紛紛搖頭,連話也不敢接一句。

水木姍姍是昨晚上半夜獨自離開水木家的。她最近新學會了開車,於是自己駕著車就偷偷走了。

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去幹什麽了。

隻是從監控得知,她提著一個小皮箱,躡手躡腳地走進車庫,開走了自己的車。這中途,她也一路驚醒了守夜的傭人。但是他們接觸到姍姍小姐狼一樣的眼神,嚇得什麽都不敢問了。

徐管家站在一旁,自責地低著頭。

小小姐失蹤,身為管家,他有最大的責任。平時,小小姐無論去哪兒,都有大批的保鏢保護著。

這是偶爾,她也喜歡一個人出去一下,並且不喜歡有人跟著。

由於她從來沒出過事,所以傭人和保鏢,包括徐管家都放鬆了警惕。

誰也沒料到,這次,她一個人出門,居然到現在也繞無音訊,手機打不通,也沒有任何的電話打回來。

更要命的是,那輛車,是那幾天李姍姍剛買的,還沒有安裝定位係統。她這麽一跑,要找到,肯定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正在此時,終於有人前來匯報。

“老爺,找到小小姐的車了!”

“在哪裏?”水木罡的雙眼亮了亮。

水木芳也隨著一起抬起頭來。她可沒心思關心李姍姍那個不討喜的女孩,不過在這種沮喪的時刻,有點什麽好消息,好歹能分分心,讓她不要那麽心慌意亂。

“小小姐的車在城東一個小區外麵停著,昨晚上,那個小區發生了爆炸案,死了不少人……不過我們已經查清了,裏麵沒有小小姐。對了,那個小區,離昨晚上瑜顏墨和大少爺撞車的地方不算太遠。”

在水木家辦事的人,麵對水木罡匯報的時候,都習慣一口氣把所有的信息全都說完。

老爺子有超凡的判斷能力和解讀能力,任何零星的信息點,他也可以立即拚湊出完整的事件。

此時,聽完下人的匯報。

水木罡當即沉默了下來,他鷹眸死死地盯著地毯的一角,不做任何聲息。

所有人的也都屏住了呼吸。

老爺這是在思考事件,他想問題的時候,不喜歡一旁有任何的雜音。

水木罡思索了很久,等他抬起頭的時候,臉色已經非常差了,他看著前來匯報的下人:“你說發現姍姍車子的地方,離昨晚上瑜顏墨和華堂撞車的地方不算太遠。這個不算太遠,是多少公裏?”

如果是平常人家的手下,遇到主人問這種刁鑽的問題,一定會支支吾吾,想也想不出來。可是水木家的下人,早已經在徐管家的**之下練就了事無巨細的本領。

他當即確鑿地回答道:“有足足28公裏。這個距離當然不近。不過我們檢查了車禍現場的輪胎痕跡,大少爺和瑜顏墨當時的時速有近兩百公裏。算起來,離小區爆炸的時間,也不過十幾分鍾而已。”

水木罡陰著臉:“你的意思是,瑜顏墨和華堂是從停著姍姍車子的小區出來的?”

下人沒有答話。

這種結論,以他的身份,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

昨晚上大致發生了什麽事,姍姍現在可能在哪裏,水木罡的心裏已經有底了。

然而此時,他再度陷入了沉默。

要搞清從李姍姍出門,再到後麵的事件軌跡。對於水木罡而言,並不是什麽難事。

現在,他已經推斷出,李姍姍昨晚上開車離開水木家,去了城東那個小區。她去那裏做什麽,無人知曉,然而可以得知的是,水木華堂跟著過去了。

水木華堂是從哪裏開始跟蹤姍姍的,或者就是姍姍通知他過去的,這個現在也無從得知。

水木罡可以知道的是,瑜顏墨竟然也去了那裏。

隨後,小區裏發生了爆炸案,繼而瑜顏墨、水木華堂和李姍姍,在公路上發生了亡命的追逐。

是的,這場追逐中,必然是有姍姍存在的。

可是在水木罡來到車禍現場的時候,那裏是沒有姍姍的。

也就是說,可以進一步推斷出——姍姍現在,已經在瑜顏墨的手上……

瑜顏墨,和水木家素有死敵之稱的瑜家現任年輕家主,手裏握住了水木家唯一的繼承人——水木姍姍。

這個晴天霹靂,讓整個客廳裏的人都陷入可怕的寂靜之中。

正在此時,醫生前來通報:“水木老爺,大少爺已經出手術室了。”

水木罡的眼色一沉:“去看看。”

一家人忙著往手術室那邊走去。

因為水木罡患病,水木家專門在住宅的旁邊,修了一個五髒俱全的袖珍醫院。在那裏,幾乎有應對各種嚴重疾病和大型手術的器材。

水木華堂已經從手術室裏轉了出來,此時麻醉藥的效果還未過去,尚且在昏迷之中。

水木芳一看到他那蒼白的臉色與嘴唇,當即眼淚一落,已經捂住嘴抽泣起來。這一次,可是比上次的槍傷嚴重多了。

光是看看他毫無知覺閉目的模樣,側麵有如雕塑般挺立的鼻梁以及緊抿著的唇,就讓當母親的心痛到要碎了。

水木雅抱著布娃娃,湊熱鬧似的看著病榻上的水木華堂,她看了看哭泣的水木芳,懵懂卻很小心地問:“小堂又睡著啦?”

水木芳聞言,抽泣得更厲害了。

水木罡頭未偏,隻問醫生道:“他大概還有多少的時間會醒?”

醫生不敢怠慢,忙回答:“大少爺身體素質很好。過了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應該會很快的。”

然而水木罡冷硬地命令醫生:“我要他現在醒來!”

什麽?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水木華堂剛從鬼門關出來,現在還沒完全脫離危險,老爺子居然說,要讓他現在醒來。

“水木老爺……”醫生知道這位老爺子的個性,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他有些為難地說,“現在麻醉藥還沒過時間,強製讓大少爺醒來的話,對他的身體傷害會非常的大,而且會留下後遺症。”

“你隻需要說能不能讓他醒來就行了。”老爺子強勢地打斷了醫生。

“能……可是……”

“好,動手吧!”老爺子一聲令下。

這時候,水木芳猛地驚叫起來:“爸爸!您不能這樣,華堂的身體會毀掉的!”

“住嘴。”水木罡轉過頭去,陰陰地看著水木芳,“什麽時候,你有了這個膽子,敢質疑我的話?”

在這個家裏麵,水木罡就是霸主。就連他最疼愛的水木雅,生病之前稍稍做了不合他心意的事,也會受到嚴厲的嗬斥和責罰。

可是水木芳此時出於母親的本能,竟然忘記了這一切,她激動地哭著:“爸爸,您不能這樣,就算華堂不是您的親外孫,求您看在他平時對您這麽孝順的份上……”

“帶芳小姐下去。”水木罡一聲喝令。

“不、爸爸,求求您了……”下人們強行拖著水木芳離開,她淒慘地聲音卻源源不絕地傳過來,“我就華堂這一個孩子……他從小沒有爸爸……求求您了……放過他……”

“還愣著幹什麽?”水木罡喝著呆若木雞的醫生,“馬上讓他醒過來。”

醫生抖顫著手,忙去取特效的藥劑。水木家的老爺子,實在心狠手辣到了極致。一直聽聞他對於外人十分毒辣,沒想到對於自己的孫子,竟然也能下得去這般的手。

強力的藥劑注入了水木華堂的心髒,他瞬間全身一個顫抖,睜開了雙眼。

引入眼簾是隔離室裏朦朦朧朧的白色天花板。

水木華堂怔怔地,一時間,思維還不能從混沌中恢複過來,身體好似不是自己的,從頭到腳,他感覺不到手腳和身軀的存在。

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姍姍現在在哪裏?”

水木華堂緩慢地轉過頭,眼前是模糊的人像。

一個晃動的,不成影的人在他麵前嚴厲地問著他:“告訴我,姍姍在哪兒?”

姍姍?

水木華堂此刻的思維裏不能捕捉到這兩個字眼,也不能與大腦裏對等的信息畫上勾。

“爸爸!”突然間,一直站在一旁,不吭聲地水木雅叫了起來,“不要逼小堂了!你看不出來他現在很難受嗎?”

不待水木罡嗬斥她,水木雅已經蹲下了身子,麵對這水木華堂的臉:“小堂別管外公,累的話,就好好睡一覺吧。要不要姨媽給你唱搖籃曲啊?姨媽給你和寶寶一起唱好不好?”

水木華堂努力地凝視著水木雅。

眼前的成像在慢慢清晰。

他看到了,看到水木雅溫柔的微笑,關切的眼神,還有,那與悅菱極其相似的容貌。

不知為何,或許是因為正經曆著生死的掙紮,淚水,從他的眼角慢慢滑了下來。

“姨……媽……”他艱難地開口,“寶寶……”

原本正要再次詢問水木華堂的水木罡,在聽到他說寶寶兩個字的時候,把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

寶寶,就是水木雅的寶寶。

在水木罡聽來就是水木姍姍。

所以,水木華堂此時的話,正合他的心願。

“寶寶在這裏哦。”水木雅拍了拍懷中的布娃娃,她把布娃娃放到了水木華堂的頭邊,“讓寶寶陪著小堂睡覺好不好。”

她的話,仿佛觸動了水木華堂心中一個隱蔽的閥門。

那一時刻,他的眼淚突然洶湧而出,止也止不住。

“姨……媽……對……不起……”他斷斷續續地說,“我……把……寶寶……弄丟了……”

他想要張口,叫那個名字,悅菱……

然後張了幾次嘴,最終也沒能叫出來。

“寶寶在哪裏?”水木罡察覺出他的狀態愈來愈差,忙加緊問道。

水木華堂的話,他從未有過的,悲哀的神色與不斷線的眼淚,不知不覺也讓水木雅的心中有所動,她不由得抓緊了他的手,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問他道:“對啊,我的寶寶她在哪裏?”

“在……”水木華堂盡力發聲,“瑜顏墨……那裏……”

說完這句話,他再度暈死了過去。

醫生一直觀察著水木華堂的心髒儀,此時看到他的心跳越來越弱。忙叫著其他醫生和護士。

“通知所有人回手術室!”醫生大聲呼叫著,“大少爺有心髒衰竭的跡象。”

水木雅嚇得拉住了水木罡:“爸爸,小堂是不是要死了?”

水木罡緊緊皺著眉,不答她的話。

水木雅便放開了水木罡,緊跟著醫生們跑了過去。她趴在手術室外的玻璃上,看著醫生們對水木華堂進行搶救。

“心跳……馬上準備電擊……”

“心衰竭引起腎衰竭……趕快注射藥物……”

水木雅嚇得拍擊玻璃。

“小堂,小堂妹妹陪著你,你要堅強,堅強。”

由於推入手術室太匆忙,布娃娃也被一起推了進去。此時,它正靜靜地躺在剛才的那張**。

“寶寶陪著小堂呢。”水木雅自我安慰著,“寶寶會保佑小堂沒事的。”

這時候,她意外地,沒有再有失去布娃娃的那種恐懼感。

因為現在,小堂變得比任何人都重要。

那個孩子,水木雅現在居然清晰的記得,從小到大,他有多麽依戀她,多麽喜歡她。

【姨媽,你能不能給我唱歌呢?】小男孩趴在她的膝蓋上,撐著下巴。

【姨媽,我能不能抱一下妹妹呢?】他閃著星星眼,期待地望著她。

【姨媽,等小堂長大以後,我帶你和妹妹去周遊全世界。】他和她一起坐在夜晚的窗邊,看著遙不可及的星空。

好奇怪,那個叫小堂的孩子,居然就長這麽大了。

可是為什麽,她的寶寶,還那麽的幼小。

水木雅隻覺得腦子裏一團混亂,有些錯格的畫麵在眼前亂晃著。

不對,她抱著頭,有些恐懼地蹲了下去……她水木雅的寶寶,應該也很大了才對,她在哪裏呢?哪裏呢?

水木雅覺得女兒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但是她卻怎麽也想不起,想不起她的寶寶究竟到哪裏去了。

“寶寶,”她淚流不止地蹲在手術室外,“寶寶你到哪裏去了……你不在了,媽咪都沒有辦法等你的爸比回來了……”

另一頭,水木罡已經坐著輪椅到了外麵的花園裏。

“老爺,您看,接下來怎麽辦?”徐管家在一旁小心地問著。

水木罡扳動著手指,哢嚓作響,他像是一個凶殘的老獵手,冷靜而嗜血:“很簡單,把瑜顏墨的未婚妻,請過來!”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這是最為直接的辦法。

現在,瑜顏墨既然綁架了姍姍,絕對是把她藏在水木家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的地方。

水木家貿然派人過去,反而說不定會中計,落入他的陷阱。

既然如此,為什麽要去幹那麽耗時費力的事兒呢。姍姍被藏了起來,但是有的人卻在明處,比如,那個前段時間在c市因為爆炸案而鬧得沸沸揚揚的,瑜顏墨最珍視的未婚妻。

瑜顏墨對於他那個從未在公眾麵前露麵的未婚妻有多寶貝,在c市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既然他敢對水木家的千金下手,那麽,就休怪他水木罡不客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瑜家那小子,要跟他鬥,還太嫩了點!

還沒有五分鍾,徐管家就已經帶著有關悅菱的詳細資料回來了。

“瑜顏墨的未婚妻叫悅菱。身份很神秘。我們暫時查不到她的照片和檔案。不過每次她出行,必然是赫伯特戰盾。包裹得嚴嚴實實,大批保鏢護送。我們從相關蹲點的媒體那裏得知,今天她有出門,現在在市中區的一個高檔小區裏。喻顏墨暫時沒有和她在一起,不過她身邊的安全防備有點高。老爺,您看,我們這邊是要硬碰硬還是……”

“很好。”水木罡的嘴角浮起一個詭笑,“喻顏墨的行蹤查得到麽?”

“目前查不到。”

水木罡頭偏了一下:“去情報室吧。”

情報室是老爺子因為腿腳不方便,而專門建立的遙控操作財團的工作室。那裏隻有特定的人才有資格進入,平時水木華堂要進去,也需要老爺子的特許。

徐管家親自推著老爺子去了水木家的情報室。

“我上次讓你們收集整理了喻顏墨的聲波,模擬他的發聲係統,這件事辦得怎麽樣了?”老爺子一下去,就問一位專門做研究的人員。

“已經完成了,昨天才剛剛進行過測試,相似度可以達到98%。”科研人員頗有信心的回答。

水木罡有些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把這個發聲係統和信號模擬器馬上準備好,我有點用。”

緊接著,他又回過頭,指揮徐管家:“馬上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出發,去喻顏墨的未婚妻那裏接他。同時帶上模擬發聲係統和信號模擬器,偽裝成喻顏墨,把他的未婚妻接出來吧。”

徐管家沉思一秒,自告奮勇道:“老爺,這件事風險係數很高,您看,要不要我親自去。”

“不行。”水木罡否定了他的想法,“你不適合做這種事。去接那個悅菱,搞不好會和喻顏墨直接衝突。我們需要一個做事情又穩又狠的人去才好。如果華堂沒有受傷,他倒是最佳的人選。”

每到用人的時候,老爺子才會感歎水木華堂的好。

徐管家又思索片刻:“那就派徐飛去吧,犬子做事還是比較把穩的。”

在水木家這些年,徐管家一直沒有成家,隻有從前收養過一個過世傭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養大,並取名叫徐飛。

這些年,徐飛也在為水木家效力,做事秉承了徐管家的風格,一向穩重可靠,忠心耿耿。

水木罡沉沉的目光看向了徐管家:“徐飛這孩子,做事我倒是很欣賞。但是你要想清楚,他是要去碰喻顏墨的逆鱗,稍有閃失,搭上的可是性命,你就這麽一個兒子……”

“就讓犬子去吧。”徐管家低頭道,“徐飛一定會不負眾望,完成老爺給的任務。”

徐管家自己心裏也清楚,水木罡的這種做法,十分的冒險,且不說要通過重重護衛,把那個悅菱騙出來就十分不容易。萬一在騙出來的過程中,遇到了喻顏墨,或者說喻顏墨比徐飛這邊先一步過去……

那麽,徐飛就是有去無回!

可是,事到如今,水木家難有擔當此重任的人才。

水木家族向來如此,依靠頂尖的家主稱霸商界,但是由於家主能力過強,風頭過茂,大樹之下寸草不生,很難培養起各方麵能力均衡的將才。

這麽多年,水木華堂是被當做繼承人來培養的,無論有什麽樣的難事,有多大的磨礪,水木罡都會像雄獅哺育小獅子那般,讓水木華堂獨自去麵對。

盡管水木華堂被他培養得十分出色,但個人能力太強,勢頭太高,凡事又喜歡獨來獨往,難免導致水木家其他的部下做事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可是現在也別無選擇了。

徐飛除了做事不夠果敢狠辣之外,倒也細密周全。

時間不多,水木家這邊對喻顏墨的行蹤沒有把握,一切都是賭博!十分鍾不到,徐飛已經帶著大隊人馬,坐著裝有模擬發聲係統和信號模擬器的商務車出發了。

剛一出夔龍湖,徐飛就開始撥打喻顏墨方麵保鏢的電話。

作為最大的對手,水木家也是無時不刻在收集著瑜家的資料,喻顏墨身邊有幾個保鏢的手機號碼,也是通過高價秘密買到了的。

徐飛先打開信號模擬器。

這個模擬器可以仿照任何的手機號碼撥打,接到電話的那一邊,根本不會知道電話是另一個人打來的。

而發聲係統,是更加黑暗了。

水木罡專門讓人,見縫插針的收集喻顏墨的隻言片語,對他的發聲頻率進行研究,進而製作出這套模擬係統。隻要通過發聲係統的處理,說話人的聲音,自然而言就可以轉化成喻顏墨的聲音傳出去,讓人真假難分。

由於喻顏墨本身話比較少,能夠和他說上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水木罡僅僅收集他的聲音,就花了三年之久。

徐飛就依靠著這兩套,給保衛悅菱的保鏢打去了電話。

“悅菱呢?”電話一接通,徐飛就開口問,戴著發聲係統儀,說出去的話果真和喻顏墨一模一樣。徐飛是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並且平時善於積累。對於瑜家家主的說話方式,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保鏢見是大公子打來的電話,不敢怠慢,何況裏麵發出的聲音也是自己所熟悉的,連忙匯報道:“悅菱小姐還在等大公子過來。”

“送她出來吧。”徐飛一聽說喻顏墨馬上會過去,當機立斷做下了決定。

現在,他是不能直接過去,和喻顏墨硬碰硬的,如果正好和喻顏墨趕了個對,恐怕自己是死無全屍了。當務之急,惟有馬上先把悅菱給騙出來再說。

保鏢那邊不疑有他,忙問道:“送到哪裏呢大公子,是送回家還是?”

“送到斬馬橋。”徐飛在心中大致跑了一下c市的地圖,立刻在自己和悅菱之間選了一個折中點,他又補充了兩個字:“立刻!”

“悅菱小姐,大公子請你馬上離開。”

接到命令,保鏢們立刻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