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美女的爭執,比電視劇還帶感。
眾人的注視令寧月見有些心慌,頓時紅了臉。
她連連道歉,隨後叫老板拿來打包袋把剩下所有的包子都裝了起來。
“盛以承,我們出去談,別耽誤人家做生意,也別讓人看戲!”寧月見瞪了盛以承一眼。
盛以承鬆了手。
回到那輛黑色邁巴赫上。
包子的香氣瞬間將車廂內填滿。
寧月見微微垂眸,麵無表情,周身的氣氛都很冷,她瘦削肩膀地顫動著。
心情很糟。
果然,要把前夫當成個死人一樣,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月見。”盛以承沉悶地喚了一聲。
“盛以承,親子鑒定沒有意義!”寧月見咬緊了牙。
都離婚了,還糾結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有意義嗎?
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重複一萬遍,他還是不信……他把自己當成什麽樣的人了?
“當然有意義。”盛以承定定地看著她慍怒的側臉,“如果是我的……盛家的孩子,絕不會讓別人撫養。”
哪怕是裴家,也不可以。
呼出一口氣,盛以承繼續顫聲說道,“如果不是我的……寧月見,我們徹底結束。”
徹底結束,再也不要糾結了。
心裏咯噔一下。
先是一股無名的怒火在體內竄動,但很快就化作一道煙,平淡地埋在寧月見的皮膚之下。
她輕嗬一聲,“憑什麽?”
“我生的孩子,憑什麽要被你拿去?”
寧月見手指攥緊。
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大腦,開始展開惡毒的猜想。
是不是因為自己離開了?盛以承還盼著自己生出一個熊貓血型的孩子,繼續給許施苒當血包?
這樣的話,她更不能同意做親子鑒定了。
隻要沒有蓋章,這個孩子就是獨屬於她寧月見的孩子。
她不能允許讓盛以承搶走這個孩子。
“你喜歡小孩,許施苒抑或是別的女人可以給你生十個八個。”寧月見語氣嚴肅,“不要老是盯著我的肚子!”
盛以承抿緊了唇,目光幽深。
他沒有說話。
任何涉及到許施苒的議題,隻會讓他和寧月見僵硬的關係更加岌岌可危。
“盛以承。”寧月見平複了心情,用很平常的語氣喚他,“當初你第一次見我,是不是另有目的?”
她轉移話題。
盛以承目光一頓。
目的嗎?他忘了。
他隻知道,看到舞台上寧月見的那一刹那,大腦瞬間空了。
而後,他隻剩下一個想法。
他要認識她。
“那我換一個方式問。”寧月見盯著盛以承的眼睛,“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和許施苒一樣的熊貓血。”
……
許久的沉默後,盛以承點點頭。
豐大新生的體檢報告出來後,許施苒的爸爸許世雄無意間提起過新生中有一個擁有熊貓血的女孩。
叫作寧月見。
盛以承繼而想起了媽媽曾抱怨家裏的花園被月見草入侵了,偏偏月見草生命力頑強,隻要稍有遺漏,很快又開遍了園子。
第三次,見到月見這個名字,是在豐大發來的迎新晚會邀請函的節目名單上。
盛以承原本不打算參加,卻不知為何,很想看看這個叫做“寧月見”的女孩,是不是真的有那樣蓬勃的生命力。
寧月見已經死了的心在看到這個答案後又死了一遍。
很好,很好。
空氣壓抑,寧月見開了車窗,外麵的寒氣湧入,她瞬間清醒了許多。
多說無益。
“送我回裴氏吧。”
“隻要你同意做鑒定,我以後不再針對裴氏。”盛以承沉聲開口。
他做出了讓步。
原本,是想趁著裴氏根基不穩,一舉發力,讓他們退出豐南的市場。
但是為了寧月見,為了驗證那個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可以讓步。
寧月見瞟了一眼手機,公司群裏傳來好消息,第一批貨物已經在路上了。
心情好了一些。
寧月見扭頭看向盛以承,輕蔑一笑,“盛以承,你應該擔心的是你的盛勢,還能不能維持勝勢。”
她要摧毀盛以承引以為傲的事業,讓他為傷害自己和媽媽的行為付出代價。
“寧月見,我知道你們的小動作。”盛以承目光沉重。
目前為止,寧月見和裴霽宣所有的動作,都在他的掌控範圍內。
在他眼中,這些行為更像是過家家般的小打小鬧,不成氣候。
用不了半年,就能燒光資金,到時候,除非是有能人接手,否則,裴氏分公司就真的要應那句“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但是如果他現在就放鬆對他們的壓製,興許還能多殘喘幾年,讓寧月見過過癮。
寧月見隻從盛以承的眼神裏,讀出滿滿的輕視。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對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寧月見蠻不服氣。
“寧月見,到底怎樣才肯去做親子鑒定?”
寧月見眉頭擰得很緊,耐心消耗完,氣呼呼吼道:“當然是等你死了再做親子鑒定去繼承你的遺產啊!哼!”
說完,她立刻拉開車門下了車。
發泄地踢了邁巴赫的輪胎一腳,隨手招了一輛出租,揚長而去。
盛以承注視著寧月見乘坐的那輛出租車消失在長街盡頭,心裏越來越不安了。
連親子鑒定都不肯做,難道她當真有愧嗎?
或許是吧。
盛以承承認,寧月見這招攻心計用得很好。
他的大腦完全被這件事纏繞,無暇他顧。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是孟爍打來的。
盛以承接起,沒等那邊開口,冷冷地說:“孟爍,你答應的,堵死他們的路。”
“不急不急。”手機裏傳出孟爍淡定的聲音,“誒,江洛回來了你知道嗎?”
江洛……
盛以承臉上閃過異樣的神色。
“還以為他要在外麵躲幾年,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來了,嘖嘖。”孟爍嬉笑道。
江家是豐南的四大世家之一,而江洛是許施苒的前男友之一。
可是江洛移情別戀,被酒吧風流老板娘勾了魂,與許施苒斷崖式分手。
許施苒鬧自殺,割破了手腕,血流不止。
寧月見在醫院為許施苒獻血的時候,盛以承就殺去了江家,要討個說法。
當初盛以承和江洛的爭執鬧得沸沸揚揚。
據說兩人大打了一架,江洛肋骨斷了兩根,盛以承吐了血,最後江洛被他家老爺子教訓一通,灰溜溜地出國養傷了。
“沒有的事。”盛以承沉著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