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萌,你幹嘛呢!”
聶光明一進屋就看到阿萌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的,心情不好的他低聲嗬斥道。
阿萌嚇了一跳,身子往後縮了下,嘟著嘴道:“人家想看看主人你在幹什麽。”
“這還用問?門上的大洞是誰弄出來的?”聶光明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不關我的事,人家不知道……”
阿萌死命地搖著頭,麵上的神色充滿了懼怕和恐慌。
聶光明歎了口氣,心道還是先別逼她了,萬一又什麽隱情呢。瞧她一副小可憐的樣子,真是讓人狠不下心來責罵她。
“你的事兒待會兒再說,有吃的喝的沒有?大半夜的被嚇個半死,早就口渴了。”
聶光明把手電筒隨手放在飯桌上,開口問道。
“有啊有啊!”
阿萌立即去廚房裏拿出兩個西紅柿還有一根洗過的黃瓜,然後指了指放在冰箱頂上的飲料。
“人家隻知道這個,主人你想吃什麽?”
聶光明實在無語,讓你準備點吃的你倒會省事。我又不是食草動物,別的不會煮個雞蛋總會吧?
好在他從沒有對阿萌抱有多大的希望,因此也就心裏抱怨一番,從阿萌手中接過水靈清脆的黃瓜,嘎嘣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道:“一會兒咱倆把屋子裏找找,門鎖不會憑空不見的,這件事情不弄清楚我不放心。”
“嗯,人家和你一起找。”
阿萌握著小拳頭放在胸前,精神頭十足地道。
聶光明心道,說不定罪魁禍首就是你呢,現在倒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如果被我拿到切實的證據,非得把你的老底摸清不可。
幾口下去把黃瓜吃個幹淨,聶光明偶然瞥見阿萌饞兮兮的盯著他手上的瓜蒂上,不由地萬分好笑地道:“你去廚房再拿一根不就行了?”
“隻剩下一根了。”阿萌低著頭,語氣低落地道。
聶光明心中豁然開朗了許多,這個傻丫頭怎麽會是要殺他的人呢?會不會是自己看錯了,想多了?
“好啦,有個西紅柿將就著吃吧。你喜歡的話我再去買就是了。”
心懷愧意的聶光明伸手將西紅柿遞到了她的嘴邊,趁著她一口咬住的空**揉了揉她柔軟的秀發。
阿萌眯著眼睛,一邊吮吸著西紅柿裏酸甜的汁水,一邊發出舒服的哼唧聲。
聶光明笑了笑,把手從她的頭頂拿開。目光在客廳裏四處尋梭,他有種奇怪的預感,門鎖一定放在客廳裏的某個地方。
在第二遍掃過沙發的時候,聶光明目光掠過之後忽然察覺到了某種不妥,他飛快地把視線轉回去,仔細盯著沙發的任何一個角落,像是掃描圖像一般把上上下下都掃視了一遍。
“找到了!”
在不起眼的角落裏,被沙發巾半遮半蓋的奇怪物品,不是斷裂的門鎖是什麽!
聶光明一步跨過兩三米,徑直奔了過去,伸手把它抓到了手心。
“不對勁兒,好涼!”
聶光明的手掌處傳來刺骨的冰寒,差點把這個東西給扔了出去。他飛快地換了另一隻手拿住它,仔細地端量著它的異常之處。
果然,門鎖是被硬生生給扭下來的!
聶光明心下一沉,查看大門上斷口的時候他也覺得洞口附近溫度很低,但是沒有多明顯,因為冬天本身鐵器摸起來就冰手,所以把這個最重要的線索給漏掉了。
而沙發上斷裂的門鎖溫度恐怕有個零下好幾十度,這已經不能用冬天溫度低來解釋了!
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門鎖上施加了遠超於此的低溫。畢竟已經過去十幾分鍾了,可想而知先前的溫度怕是低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
聶光明的雙手被凍得受不了,忙把門鎖重新扔在沙發上。
“主人,怎麽了?”
阿萌啃完了西紅柿,眼巴巴地湊了過來。
聶光明的麵色再次嚴肅起來,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門鎖找到了,在這裏。”
“啊,好像壞掉了呢!”阿萌歪著腦袋看了看,好奇地道。
“是啊。”
聶光明平靜地道:“有人在很短的時間裏,圍著門鎖的一圈製造出了極低的溫度,低到鋼鐵都失去了韌性,然後輕而易舉地把它給扭了下來。”
“呀!”
阿萌嚇了一小跳,“怎麽會這樣?”
“我也想知道啊!”
聶光明專注地盯著她道:“阿萌,你不想跟我說點什麽嗎?”
“主人,你,你在說什麽?”
阿萌的表現隻能有瑟瑟發抖來形容,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這個房間裏除了你就隻剩下我,而你大晚上的進到了我的房間,現在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把門鎖弄壞的,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吧?”
“可是,可是人家真的不知道啊!”
阿萌在他的逼視下又害怕又委屈,最終不顧一切地放聲喊了出來。
“噓……”
聶光明伸出食指比在唇間,“你想把所有人都吵起來嗎?到時候絕對會把你抓起來的!”
阿萌吃他一嚇,又癟著嘴不敢說話了。隻是那副含冤待雪的模樣,實在令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我暫時相信你就是了。”
倒不是聶光明一下子變得色浴熏心,阿萌的來曆恐怕除了他的好姐姐聶安安之外,沒人能夠知曉。
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阿萌就是個腦袋缺根筋傻呆呆的小吃貨。那麽以前呢?她總不會是從小就這樣的吧,聶光明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換而言之,阿萌一支以來都很聽他的話,主人長主人短的叫個不停,這都是聶安安洗腦的功勞,絕非出自她的本意。
那麽,有沒有可能出現一種情況,就是聶安安的洗腦術在某種程度上失效了呢?
就像他的夢中夢到小時候的場景,夢到聶安安帶他來到齊東的時候,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主人!”
阿萌有種沉冤昭雪的感覺,激動之下她飛撲進聶光明的懷抱,力道之大撞得他往後退了小半步才站穩。
“主人不要再凶人家了,人家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好好好,以後我不再凶你就是了。”
聶光明被她懷住了脖子,嬌軀在懷,軟玉溫香。舒服就舒服了,可是這個時候他想的卻是,如果這個時候阿萌使出弄壞門鎖的那招,用極低的溫度對著他的後腦來一下,恐怕大羅神仙來了都沒救吧。
沒辦法,梳理了所有的脈絡,現在幾乎可以確認聶安安的洗腦術出了疏漏。
再次回想阿萌跌倒的時候,分明在他扔出被子之前,她就已經往後仰倒,與他扔出的被子根本沒有多大的關係。
難道是某種保險機製還在起著作用?
眼前浮現出那雙殺機畢露的眼睛,以及其後莫名其妙的摔倒,聶光明琢磨了下,覺得這個解釋頗為合理。
問題大致上想明白了,前因後果都被推測出來,可是真正的麻煩卻來了。
阿萌該怎麽辦?
這個抱著他依賴著他,口口聲聲叫他主人的女孩,到底該怎麽處理她?
聶光明絕非冷血之人,當然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天知道姐姐的洗腦術到底出了什麽毛病,萬一以後阿萌的症狀越來越嚴重,自己豈不是小命不保?
“人家最喜歡主人了!”
被聶光明嗬斥了好幾次,隻因為他說了句相信她便高興得又蹦又跳的阿萌甜甜地撒嬌道。
“我也最喜歡你了。”
聶光明說得毫無感情,還有幾分無奈的樣子。
從現在的樣子來看,暫時阿萌是沒什麽問題的。
要報告給許采珊嗎?重新把阿萌隔離起來,直到姐姐來了再次給她洗腦,說不定就能安全的用一輩子了。
聶光明本能地排斥著如此對待她,或許是同病相憐的緣故。要知道他在世界上還有個遠在天邊的姐姐可以依靠,而傻乎乎的阿萌,就隻有他了。
怎麽辦?
聶光明心裏陷入了掙紮中,一方麵是隨時可能失控的阿萌,另一方麵卻要自己隨時生活在提心吊膽中。到底該如何選擇?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起碼等天亮了再說!
聶光明想起一事,推開阿萌香軟的身子道:“阿萌你聽不聽話啊?”
“人家最聽主人的話了!”阿萌先前受了驚嚇,這個時候自然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好,那你待會兒配合我做個試驗,我說怎麽做你就怎麽做。”
“嗯!”阿萌連做什麽都沒問,十分幹脆的答應了。
聶光明找了找,把先前她吃剩下的西紅柿遞還給她,“來,把它拿在手上。”
“主人是要給人家吃嗎?”阿萌天真地問道。
聶光明吸了口氣,才壓下了罵人的衝動。
“不是……先別吃,等試驗完了再給你吃。”
他語氣柔和地道:“什麽都不要想,把思維放空。”
阿萌張了張嘴,在聶光明嚴厲的眼神逼視下,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悶悶不樂地她小嘴微撅,開始按照聶光明所說,盯著手中的西紅柿,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麽。
“現在用你的全部精神開始想,把它冰起來,溫度降低!”聶光明試圖用言語引導著她使出自己的異能。
從她先前的表現來看,阿萌的異能是一直都存在的,並沒有被剝奪,或許可以通過這樣的手段來重現它。
阿萌瞪著大大的眼睛,仿佛要把西紅柿給看出花來似的。
聶光明用手指碰觸了一下,發現西紅柿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便喝道:“再用力,集中精神,想象著用你的意念來改變它!”
阿萌連呼吸都屏住,臉蛋給憋得通紅,眼睛都變成了鬥雞眼。
“好,就這樣,繼續!”聶光明從旁鼓勵道。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