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隊裏,所有人都出去調查香水來源了,隻有慕戰辰和封薑坐鎮在辦公室裏。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封薑見他一直盯著那些受害者的照片,心裏有些毛毛的。

“慕顧問,你看什麽呢?”

慕戰辰冷著臉道:“我側寫不出他的臉,他不該是娃娃臉,娃娃臉隻會吸引比較成熟的女性,姐弟戀中,常是大女人,小男生。二十歲的女孩子,不會全部都喜歡娃娃臉。”慕戰辰凝視著這些受害者的麵容道:“英俊的,眉眼間顯得無害,笑起來刻意偽裝溫柔。這才是我側寫中他的樣子,他應該一直都活在二十二歲,所以才能接近這些受害者。”

封薑立刻想到什麽,急忙說:“會不會我們對他的職業猜測有誤,二十二歲,他一直都偽裝成大學生的吧!”

“不,他一定是有職業的,大學生不可能接觸到這麽多落單的女性。若這些女性不是落單,不可能沒有一個人的親戚朋友,不知道凶手和死者接觸過。隻有在職場中的正常接觸,會叫人忽略了兩個人的接觸的細節,被大腦自動歸類成,沒有必要說。”

封薑聽完有些遺憾。

線索又不對。

但是,慕戰辰卻又馬上道:“不過,大學生也許真的是他利用的一個身份,他偽裝成大學生,謊稱自己是大學生,半工半讀。可以向這個方向整理下大學生經常會應聘的一些半工半讀的工作崗位。”

慕戰辰說完站起身來,封薑仰頭看著站起來的慕戰辰:“你去哪兒?不是要整理東西?”

慕戰辰毫不客氣道:“你來整理,我有事,先走了。”

封薑瞪眼:“不是吧,你又?不是下午有不回來了吧。”

慕戰辰淡定道:“下午我會回來,棉棉那裏有個展出,我要去看。”

封薑對這個老婆奴無話可說。

百億富豪呢,結果還是個老婆奴。

慕戰辰不搭理封薑,轉而走了。

慕戰辰打算給顧棉棉個驚喜,所以本來掏出手機要打電話,最終卻又放回去了。

此時校園裏,鄭月時到了校園裏,戴著帽子口罩的她,在展廳裏看了一圈,在顧棉棉那邊小聲道:“你出來下,我請你吃飯,我在外麵等你。”

顧棉棉被這樣的特務接頭搞的十分無語,但還是點點頭。

不一會兒顧棉棉出來,看到樹下的鄭月時,這時候這邊人不多,顧棉棉跑過去,揶揄道:“你看個展也神神秘秘的,你粉絲跟到這裏來了?”

“是啊,走吧,去沒人的地方。”鄭月時無奈一笑,對她有些討好道:“我有東西給你。”

顧棉棉有些懵:“不是請我吃飯嗎?”

鄭月時道:“想約你出去吃,到沒人認識我的地方。我在大學城裏,可實打實是個網紅。網紅咖啡廳不僅因為是網紅咖啡廳,還因為我在那裏,所以紅火。最近有人拍了我的視頻傳到網上,有的二百多萬點讚,所以我真是怕被認出來,到時候你也得成網紅,怕不怕。”

顧棉棉一聽,急忙道:“怕了怕了。”

兩個人去到比較隱蔽的教學樓後,這裏不能說完全沒有人,但相對人少。

鄭月時拿出禮物來,遞給了顧棉棉道:“棉棉,送給你。昨天你給我票的時候,我就想想送你禮物了。”

顧棉棉有些意外,急忙推拒:“不要,我怎麽能要你禮物呢,我們才剛過認識。”

鄭月時堅持道:“你就收下吧,先看看是什麽,我看到這個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顧棉棉堅持不收,兩個人沒見幾次,哪有時他禮物的道理。

鄭月時就用摘掉了口罩後那張臉有些無奈和失落:“你堅持不收,是嫌棄嗎?還是覺得我對你別有企圖?”

顧棉棉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朋友之間沒這麽多禮數,你不用送我禮物我們也是朋友啦。”

“我平日裏沒什麽朋友,能和你交朋友很高興,你就先收下好嗎?”鄭月時眨了下眼睛,期盼的看著她。

顧棉棉見推拒不了,隻好點頭答應了,打算日後回一份等價值的回禮。

鄭月時一臉期待著她打開禮物的樣子,顧棉棉隻好打開禮物。

打開禮物的一瞬間,顧棉棉整個人都僵硬在了那裏。

冰冷的感覺從腳心竄上來,一直涼透了心髒。

禮物盒裏並沒有放著什麽可怖的東西,相反放著精美的香水,顧棉棉知道這一款香水,名為——小雛菊。

顧棉棉一瞬間想到了那個下午,在小首飾店裏,嗅到的女孩身上傳來的小雛菊香水味道。

慕戰辰的話驀地在耳畔響起:你怎麽知道你的男朋友不是殺人凶手。

顧棉棉頓時覺得如芒在背,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不會吧,不會這麽倒黴把。

“怎麽了,看你的表情,你不喜歡?”鄭月時問她。

顧棉棉抬眼,一下子對上了鄭月時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聯想到了什麽的原因,顧棉棉再看他的眼睛,裏麵已經不是什麽溫柔了,而是一種叫人不寒而栗的詭譎。

顧棉棉強忍著害怕著想要吞咽口水的衝動,扶額裝作苦笑的樣子道:“哎呀,不是,這真是巧了,昨天我爸給我買了同樣一瓶香水,說是送我的禮物,鼓勵我的藝術展。”

鄭月時輕笑:“哦,這樣啊,真巧。不過並不妨礙你收下我送的,我送的是我送的,你爸爸送的是你爸爸送的,不一樣的。”

顧棉棉連連點頭道:“嗯嗯,你說的沒錯。”

她實在是心不在焉,勉強應對鄭月時,就想著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不管是不是自己想錯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現在好恐慌好害怕,她想給慕戰辰打電話。

心裏抱著這樣的想法,顧棉棉把禮物盒子合起來,對鄭月時道:“我忽然想起來,我忘記和朋友說讓他幫我看著點我的作品了,最近的人總是喜歡破壞被人的勞動成果,老師叫我們防著,我先回去了,飯的話,改天再吃吧。”

鄭月時微笑:“好,那就改天吧,隻要你收下禮物就好。”

顧棉棉握著禮物的手緊了緊。這一刻她隻覺得收下的這件禮物,像是收下了一張死亡邀請函一般。

顧棉棉呼吸不暢,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強自鎮定的和鄭月時道別,轉身匆匆離開。

她能感覺到,身後的鄭月時正用一種十分可怖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