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心知這麽做是違背天地倫常的規矩,可誰叫地府老大發話了呢!冥王大爺這是明擺著讓他們倆生扛啊!

隨即,兩個很會審時度勢的勾魂使者內心飽含眼淚的跟著冥王去妖街吃喜酒。

本來盼著再過個幾萬年兩鬼就要退休去享清福了,誰知道一杯喜酒讓他們十幾萬年的清譽賠了出去,晚節不保啊!這個錯扛下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退休呢,悲哉悲哉!

火月叫榷把人抱回客棧,在她所有的寶瓶中找出一個適合裝魂魄的透明容器,將之交給榷。

榷透過容器看著裏麵似乎睡著了的銀裳兒,正確的來說是銀裳兒的魂魄,榷老高的個子單膝向火月跪去:“女主子,謝謝你。”

榷知道,若不是火月堅持,根本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結果。

他這一跪,火月的確受得起,可是榷也曾拚死保護她,火月連忙說:“哎!要不是我學藝不精,借屍還魂的手段應該沒什麽問題,咱們先找個保存銀裳兒肉身的東西吧,據說神族死後都葬於北海海底的冰棺之中,咱們還得想辦法去弄一口。不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明明看到你被擊中了,怎麽變成銀裳兒了?”

榷將先前的事同她說了一遍,其實以銀裳兒的修為是無法躲開魔族人的霹靂紅光,但是榷這死心眼就認準了是因為藍魅將銀裳兒打傷,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而藍魅在紅楓拚著重傷救下她後,依然沒聽紅楓的話去搬救兵而是跑來找榷,榷已經殺紅了眼,直接給了她一掌,為銀裳兒報仇。這一掌若是換了旁個修為高的人也不算什麽,但是藍魅的修為也不怎麽地,就撈了個內傷。

“我隻恨沒殺了她,直接拿她抵了銀裳兒的命。”

火月十分同情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命抵一命也不是這麽抵的,就算你把藍魅殺了也不能讓銀裳兒回來,準備準備去北海吧。”

榷知道北海一行是必須去的,他們手裏沒有冰棺,但現在去絕對不會輕鬆歸來。

火月掏出一個小藥瓶說:“榷,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麽?”

這小藥瓶就是玄冷焱給她的,榷是青龍神獸,對所有藥材都門清,他接過來打開蓋子:“這裏什麽也沒有啊!”

火月疑惑,接過來:“嗯?這裏麵的藥呢?”

“別急,我聞聞,就算是空瓶子,裏麵裝過什麽藥我也能聞出來。”

火月想到了她的白玉葫蘆裏還有一個鵪鶉大小的小禽呢,就將這不知名的小禽掏了出來,這一掏出來可讓火月嚇了一跳。

這小禽似乎長大了點,跟小雞仔差不多,可還是沒長一根毛,隻是這肚子圓滾滾的,看樣是吃多了,難道瓶子裏的東西都被她吃了?

榷聞了聞說:“這裏麵的裝過的藥都是望江南的味道,還有加了點花露,應該是拿來沐浴潔發的吧!”

火月一聽玄冷焱沒匡她,不過依她對玄冷焱的了解,他絕對不會送出這種女孩子用的東西,因為玄冷焱完全不懂什麽是情趣,曾經讓他講個

笑話都能講到冷汗直流。

火月心中生疑,但這份禮物又是貨真價實的,沒什麽可懷疑的,她隻當曾經沒將他看透吧了。

火月捧起吃飽後圓滾滾的小禽:“榷,你看看那些藥丸子是不是都被它吃了,吃了一瓶沒事吧!”

榷也好奇,這小鵪鶉怎麽像長大了點,趕巧小禽被他接過去後打了個飽嗝:“沒錯,她是吃了不少,好像還吃了不少靈草,難怪長的這麽快。放心吧,很多飛禽都喜歡吃望江南,吃不壞。”

火月將小禽從榷手中捧回:“原來你還是隻飛禽,我還以為你是隻被火燒光了毛的鵪鶉呢!”

火月左看右看,自言自語道:“還沒給你取名字,叫什麽好呢?”

火月最不擅長取名字了,當初撿了隻小銀貓,她就隨口取了個毛團,現在這小禽光禿禿的,也不能叫禿毛吧,想了半天火月決定還是等它哪天長出毛了,確定了物種再取名比較穩妥。

思量許久,火月才決定:“暫時叫你小禽吧,甭管是家禽還是飛禽,叫小禽還是沒錯的!”

小禽吃太抱,昏昏欲睡,睡夢中聽到麻麻給她取了個名字,小禽?

這什麽名,太弱了,人家可是最牛的鳥中女皇,百鳥見了她都要朝拜的好不好。

不過好困啊!等她長大了能跟麻麻溝通,一定要把名字改過來,取個威風凜凜的,嗯!叫什麽好呢~

小禽發出“嘰嘰咕咕”的聲音,在冥思苦想中睡著了。

禹殤把黑白無常灌的半醉,交給鼴伯,上樓去找火月。

“看來咱們必須兵分兩路了,紅楓等不了需要今早治療,我們得帶他去找段逸雲切脈,看看是否還要用那個藥方,再送他去幽冥森林。銀裳兒的肉身也要找個地方保存,榷自己去北海?哎~”

火月在這分析著,雖然禹殤和她說好了,不辦完婚禮就陪她回樊國帝都,一來去看看樊皇,二來去看看銀梢怎麽樣了,若是師傅搞不定那她帶銀鉤去找青龍爹爹。

可是榷一個人去北海,若是以前沒什麽可怕的,現在這是到玄武的地盤。玩意魔族人在那來個甕中捉鱉,別說冰棺了,榷是定有去無回的。

禹殤開口:“銀裳兒的肉身帶去地府,交給呂秀才,他應該有辦法,榷不能自己去北海,讓銀鉤同他前去,兩個人好有個照應。”

禹殤問:“公孫怎麽還沒回來?”

火月也納悶呢,這會不隻公孫,玉鼠也一直沒露麵,心中惴惴不安,叫了幾隻小妖去百媚閣打聽,再看看公孫在哪。

前去找公孫的小妖很快就折回來了:“貔貅大人回來了。”

公孫進門就說:“死鬼,我跟著那個人出了妖街,見他朝樊國方向去了。”

禹殤問:“他沒有異動?”

公孫說:“起先到結界,他就沒繼續往前走,站在那裏等了許久,結界被銀鉤打開他就直奔樊國去了。”

禹殤眯起眼睛:“你確定沒被他發現?”

公孫翻了個白眼:“

哈!本大爺會被他一個驅魔人發現?”

不是不相信公孫的能耐,而是現在是非常時期,禹殤又問:“那他隻是在結界麵前等著麽?沒嚐試打開結界?”

公孫愣了一下,對了,那人當時隻是伸手碰了碰結界,就隻靜靜的等在那,如果他知道結界的存在,難道不是應該回去找人麽,他當時的反應倒像是原本就知道,等到結界撤了就離開了。

火月一直在旁邊聽著他們倆的對話,榷也不時看著她,她知道榷在想什麽。

玄森的霹靂紅光竟然比那個魔族人還厲害,玄森很可能就是魔族人,玄冷焱是他的兒子,那這個結界難道是他設的?

師傅是魔族人的事火月本來想告訴禹殤的,但是這樣隱瞞其他人……火月心中過意不去。

玄森是看著她長大的,除了樊皇,火月最親的人就是玄森了,玄森的為人她比任何人清楚,如果師傅和這些魔族人是一夥的,就不會來救她了,也不會幫她救銀梢。

火月還是覺得既然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就該知道這件事。

可火月忘了,她現在無論心中想什麽,禹殤都會知道,所以他早就知道玄森是魔族人,隻是他決定隻要火月不想說,他也要幫著她隱瞞,現在無論火月想要如何,他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正在公孫想不透,將目光看向禹殤時,其實就肯定了禹殤的猜測。

火月開口:“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這件事很重要,其實我之前在回地府時是被我師傅救了。”

榷和禹殤都靜靜的看著火月,等她把這件事說出來。

隻有公孫一個人傻愣愣的問:“這件事我們知道啊!”

火月說:“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師傅他來救我時同那個拿刀的魔族人交手,用的也是那紅光。”

這時榷連忙說:“是啊,女主子的師傅很厲害,徒手一拳就能把我掀翻,他還救了銀梢。”

榷的意思,火月很清楚,情誼是哪來的,不就是從互相幫助中,逐漸增進的信任中來的。

可公孫還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說:“會使紅光,難道他是魔族人?”

火月想盡力挽回,點了點頭:“是,但師傅的為人我很清楚,他和其他魔族人不一樣,而且他的夫人是霄雲宗宗祖的小女兒,霄雲宗是武林名門正派,我可以保證霄雲宗的人都是普通人類。”

公孫現在想起魔族人就恨得牙癢癢的,火月現在才說,就是原本想要包庇了,公孫憤然起身,被禹殤拉住。

公孫看著禹殤淡然的表情:“死鬼,你也知道?”

禹殤說:“丫頭是沒告訴過我,但她心裏想什麽我自是知曉,不過公孫,丫頭相信的人,我就會相信。”

公孫言辭略顯激烈的說:“哼!好,你們是夫妻,我無話可說。你讓我跟蹤的人的確有問題,他早就知道那裏有結界,可是並沒有像我一樣回來告訴你們。”

公孫回過身,用質問的口氣問火月:“那個人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