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殤明知入了她的夢,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可他卻無法自拔深陷其中。

火月掙紮著想擺脫這一切,卻都是徒勞。

他想過去把火月拉起來,卻發現根本無法靠近。

禹殤頓時頭皮發麻,慌到不行,他眼睜睜看著火月的鮮血流幹,嬌靨變得無血蒼白。

他在火月的夢裏瘋狂嘶吼:“不——”

整個人近乎崩潰,他的神識被困在火月的夢境裏。

他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火月不見了,祭壇也不見了,可他還呆坐在原地,嘴裏喃喃喚著“月兒……”。

“禹殤!”

一道熟悉的聲音急切的叫他。

那聲音如此熟悉可卻離他好遠,一聲聲未曾間斷,他聽出這是火月的聲音,神識瞬間回到了現實。

火月好不容易拜托這場夢魘,醒來卻發現禹殤閉著眼睛,嘴裏一直喚著:“月兒”。

火月夢中的恐懼又再次襲來,她夢到一個麵容姣好的女人躺在祭壇中,鮮血幾將流盡,嘴裏一直念著什麽?

最後那微弱的聲音竟然越來越大,如魔咒一般鑽進她的耳朵,她聽清楚了,這個女人念著的是“禹殤”。

恐懼頓時爬遍火月全身,她立刻斷定這個女人是神女的前世。

可不知怎麽回事,那個女人的臉突然變成了她的臉,當火月發現躺在祭壇中的是她自己,隨之而來的是渾身鮮血被抽光的感覺,她拚命掙紮無濟於事,就像有一條無形的鎖鏈將她禁錮在祭壇中,她漸漸變得全身無力,無法呼吸……

火月醒來,聽著禹殤喚著“月兒”,立刻想到夢中的神女,她怕禹殤夢中的人也是神女,此時喊的是另外一個“月兒”。

火月急切的一聲聲叫他:“禹殤,禹殤,禹殤你醒醒……”

禹殤睜開眼睛,見到火月好端端在他麵前,立刻將火月緊緊抱住。

他急切的喘息,額頭抵著火月胸口:“月兒。”

火月被他的反應嚇到了,心虛之餘試探的問他:“禹殤,你怎麽了?是夢到什麽了麽?”

禹殤將頭埋在她胸前,深深了一口氣,似怕火月在他眼前消失,良久,他抬起頭,眸子緊緊揪著火月,聲音低啞的說:“我,我入了你的夢……”

火月心裏猝不及防,咯噔一下,心髒嘣嘣直跳,禹殤的話激起火月內心波瀾。

火月心底五味雜陳,避開禹殤的視線,暗自深吸了一口氣:“你都看見了?”

火月的反應讓禹殤一陣心疼,他突然撐起身,什麽也沒說,將火月按倒,狠狠封上她的唇,這吻似狂猛風浪朝火月席卷而來,他一路**,似隻有彼此深深的結合才能緩解內心的恐懼。

他狠狠愛著她,聲聲輕喚著她:“月兒……月兒……”

禹殤每喚她一聲,火月心底就一陣陣難以遮掩的揪疼,內心極度不安。

越是不安越讓火月拚命回應他,兩條**緊緊纏住禹殤健碩的腰身,任憑他瘋狂的索取,聲音極盡癡纏軟糯:“禹殤……殤……我要你愛我……我要你愛我……”

禹殤情難自盡,性感低沉的聲音在火月耳邊響起:“月兒……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

許久,這場狂猛風浪結束後,禹殤仍舊緊緊擁著火月,夢中的場景仍舊曆曆在目讓他心悸不已,但更多的是心疼。

“月兒,你經常夢見自己流盡鮮血麽?”

火月窩在他懷裏,點點頭。

“為夫在你夢裏,你可知道?以後在做這噩夢,一定要想著為夫在你身邊,不要怕。”

火月仍舊點頭,她若有所思,終於鼓起勇氣問他:“你在我夢裏都看到了什麽?”

禹殤無力的歎了口氣,心疼的說道:“我真的不敢想像,你怎麽會夢到自己流血而亡。”

火月一聽,心裏有一絲僥幸,難道他入夢時隻看到她流血而亡,沒看到開頭神女前世,他的亡妻臨死前呼喊他?

火月聲音哽咽,內心說不出的委屈和愧疚,說:“禹殤,以後你能不能別到我夢裏來?”

禹殤以為她怕他心疼才不讓他入夢,便輕吻她額頭,應了她。

亥時。

兩個高大的男子站在一起,一個身穿青衫,身材高大,麵部線條剛毅,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泛著幽幽的暗綠,寫滿光明。

一個身穿深藍色長衫,三千墨發襲肩,身形修長,棱角分明,俊美無雙的臉上全是冷意,渾身也散發著森然的冷意,整個人就如同冒著寒氣的冰塊。

榷打了個飽嗝,同銀鉤一道等著主子和女主子。

榷這個二愣子一龍吃了軍中十幾個人幾天的夥食,終於吃了頓飽飯,也開始動腦子了,他問:“銀鉤哥,你說那個拿刀的魔族人被我們抓了,這樊國段大將軍被一個女魔人捉了,那另外一個長的像玄冷焱的魔族人哪去了?咱們一會兒萬一得對付兩個魔族人,還能全身而退麽?”

銀鉤冷冷的眼神白了他一眼,言簡意賅的回應他:“一對一,三對一。”

榷也和他相處了一陣,這要是頭回跟銀鉤在一起相處的,一定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榷撓了下頭:“啊?你要自己對付一個?”

銀鉤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用沉默代替回答。

榷隻能自言自語的說:“哎,真搞不懂,你真跟那個銀頭發的是哥倆?性格也差太多了吧!”

這回銀鉤動了動眼皮,隻是向上撩了一下,實則是白了他一眼,這就算回應他了。

榷身後傳來“噗嗤”一聲嬌小,是火月和禹殤準備好來找他麽。

“榷,你跟銀鉤都能聊天,我真服了你了。不過,我也讚成你的看法,他們倆根本不像一個娘胎出來的,隻是長得一模一樣,我還是比較喜歡銀鉤的性格。”

自打上次火月戰略性“騷擾”銀鉤後,銀鉤就避火月於蛇蠍,能離她多遠就離她多遠,這可和他親弟弟銀稍兩個樣,銀稍是能離火月多近,就離多近,每次見麵都像沒骨頭一樣,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這會兒,銀鉤見了火月隨時進行戰略“遷移”,生怕火月突然對他摟脖抱腰。

這事榷是聽大嘴巴公孫說過,但是禹殤可不

知道,他選擇沉默了。

隻是火月對兩個哥倆的評論再次讓禹殤心生懷疑,就連火月說她比較喜歡銀梢的性格都沒聽進心裏去,雖然玄森已經說過他就玄冷焱一個兒子,可世上哪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看著銀鉤,禹殤若有所思,世上確實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隻是他們的性格一定不同。

他將這個結論放在心裏,沉聲說:“走吧!”

……

渠國大營,一間最大的白色大帳。

戰胡烈豪邁的飲酒吃肉,旁邊坐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

“烈姑娘,你真是神機妙算啊!本將軍願賭服輸,將來樊國三個公主都送來後,一定將那三公主交給你。隻是接下來的戰事,還要請你指點一二。”

戰胡烈雖然有戀童癖,肖想過麵前這個有著一雙明亮大眼睛的小姑娘,可卻對這個十多歲的小姑娘的能力未曾懷疑。

兩軍現在兵力相當,穆家軍也不是吃素的,那三公主被樊皇加封鎮北大將軍的事早就傳遍四海,先前他不知道樊三公主的身世,當年那個女將軍帶領穆家軍攻打大渠國退居北海沿線,逼著渠國國王寫下停戰協議,當時的戰胡烈還是個小兵,知曉渠國的鐵血男兒隻要聽到那女將軍的名號就聞風喪膽。

戰胡烈得知樊三公主就是穆家女將軍的女兒,再經過上次大敗,已經極是忌憚樊三公主。

烈姑娘喝著馬奶酒,噙著絲冷笑:“戰將軍,接下來,你隻要經常派小支先鋒軍騷擾騷擾他們就行了,很快他們的樊國皇帝就會陷入內憂外患之境,放鬆點,別那麽緊張。”

戰胡烈想到那個將這個小姑娘送到他麵前的俊美男人,既然一個小丫頭都這麽厲害,那個比娘們還好看的男人一定也是個狠角色,內憂外患麽?看來樊國很快要被多麵夾擊了,戰胡烈想到這,哈哈大笑,痛快的喝著馬奶酒。

突然賬外傳來渠國士兵的大聲嗬斥:“你是什麽人?”

緊接著一聲轟鳴響起。

戰胡烈立馬拔刀而起,烈姑娘邪佞的笑了笑,眸中閃過一絲嗜血的暗紅。

“來了呀!”

說完她將酒杯往腦後一扔,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淡定的朝帳外走去。

一出帳就聽到戰胡烈氣勢如虹的咆哮聲:“你是什麽人,敢擅闖渠國大營?”

銀鉤剛剛是小試身手,隻在掌心凝聚起雷火輕輕的朝結界打去,怕傷及無辜,並未召喚雷電。

烈姑娘站在戰胡烈身邊個子才到他胸口,說:“戰將軍,我勸你最好撤到一邊去,他可不是人哦!”

經她這麽一說,身邊的渠國士兵都驚恐的後退,包括戰胡烈。

像口冰棺材一樣的銀鉤冷冷開口:“你也不是人,彼此彼此。”

他的話掀起千層浪,渠國士兵們都紛紛驚愕的看向這個一直在他們軍中晃悠的小姑娘。

烈姑娘看著銀鉤,饒有興致的說:“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上次和一起來的小青龍呢?”

銀鉤一聽,如暗夜的黢黑眸子,中間的瞳孔瞬間拉長,周身寒風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