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群山,有一處看似有些突兀的山坳。
男子一襲青衣孜孜不倦的在用他的神獸之力削肉剔骨,從地上長出隻有魔域才有的黑紫色荊棘藤,如刀般將那些飛獸的骨頭剔出,漸漸的,那些骨頭由多肉,變成少肉,再由少肉變得最後精致的隻剩骨頭棒子。
這是禹殤吩咐的,榷一定會照做,原本他已經餓得前腔貼後背了,但眼見著自己對木係神力的控製能力不斷變強,便將所有事拋諸腦後,聚精會神的剔著每一根骨頭。
遠遠的大家都在看著這個二愣子。
“死鬼還真狠,不過這招確實有成效。”
玉鼠吐槽道。
“嗯!上神的手段真厲害,這種鍛煉能讓攻擊變得精確度和速度都會提高,一會兒我們也去。”
紅楓對禹殤訓練榷的辦法很是讚賞,銀鉤和銀梢兩兄弟都成功飛升登仙了,他身為孔雀上仙的長子,自然不願落後。
“嗬嗬!你還是自己去吧,我還想睡個美容覺呢。”玉鼠無情的駁回了紅楓的邀請。
一旁太陽拿著公孫為他做好的劍,看著遠處榷在練習,也躍躍欲試。
太陽一板一眼的問禹殤:“爹爹,我若是那樣練習,會有成效麽?”
禹殤對這小子兒子的勤勉甚是欣慰,輕撫太陽細軟的發絲:“會,這種方法可以大大提高攻擊的準確度和速度,一會兒等你榷叔叔回來了,你就和紅楓叔叔一起去吧,不過你還在長身體,別太累,累壞了,娘親該心疼了。”
太陽人雖然小,可是心性卻又穩又勤奮,得到了禹殤的首肯,那對和禹殤有一拚的星眸閃著灼灼的光華。
糖豆就和太陽不同,既貪吃又貪玩,頗有火月兒時的頑皮勁兒,公孫給她做了許多暗器和靶子,讓小丫頭扔著玩。
糖豆玩久了,那靶子都被她射爛了,小丫頭便覺得沒意思了,禹殤布下的結界圈下的地有限,小糖豆早就不耐煩了,拉著小龍女陪她到處轉轉。
陰不放心,也跟著一起,正當她們逛到結界邊緣時,一隻凶獸聞到了她們的氣息,同時也意識到結界的危險,便隻在結界外轉悠,看著小糖豆眼睛都紅了。
陰立刻要使毒,讓幽兒帶著糖豆回去。
不想被糖豆攔下了:“陰叔叔,你說我給它幾鏢,能將他殺死嗎?”
陰到不怕與凶手廝鬥,倒是怕嚇到糖豆,便說:“糖豆乖,你還小,萬一激怒這頭凶獸了,真被它闖了進來就糟了,你還是和幽兒姨娘回去吧!”
糖豆雖然聲音軟糯,可骨子裏同火月一般倔強,雖然沒長什麽本事,卻不願意服輸,喜歡逞強。
小嘴一嘟:“不好!”
說著就飛擲出去一鏢,很準的紮進凶獸的眼睛,那凶獸受到攻擊,立刻被激怒了,朝結界撞來。
普通魔獸踏進結界就會變得外焦裏嫩,這凶獸的鋼皮極是堅硬,結界對它的殺傷力雖有,倒是並不致命。
陰一看,不好,這凶獸很有可能會闖進結界。
他立刻喊到:“快帶糖豆走!”
說著現出虯龍真身,朝凶獸噴了口毒液,不想那凶獸狡猾的很,剛受了攻擊,便有了戒備心,躲過了致命一擊,毒液隻噴到它厚厚的鋼皮上。
幽兒麵色白了,抱起糖豆就往回飛。
陰在魔域,不敢隨便呼風喚雨,怕泄露行蹤,隻能蓄勢待發,與凶獸肉搏。
那凶獸被噴到毒液,雖不致命,但那處噴了毒液的鋼皮也結了層冰,便知道躲著陰的攻擊,同時不斷撞擊結界。這打鬥的氣息吸引了四周的魔獸和凶獸,便都朝這一處來了。
禹殤感到結界被攻,立刻飛身而出,見著幽兒帶糖豆匆匆飛回來,便知不妙。
方此時結界被撞開了,陰與那頭凶獸纏鬥到一起,卻無力阻攔其他凶獸和魔獸跑了進來。
屠龍斬立刻飛出堵住了缺口,還有幾隻鑽了空子。
大家都在黃金屋中,隻有榷和紅楓、玉鼠帶著太陽在外練功,禹殤隻能用神識告訴火月,護好孩子。
說這時遲,突然從天而降幾道驅魔咒如天網般將那裏幾頭跑進來的凶獸和魔獸牢牢困住,動彈不得。
來人奔到缺口,隨手掐決,嘴裏咒語一出,單手撐地,結好重重驅魔結界,那些跑進來的凶獸和魔獸運氣不好的,剛巧踏在結界上立刻灰飛煙滅。
那人一身素色長袍回首見,如蘭芝玉樹般風度翩翩。
“上神,這結界可是我那徒兒結的?”
“玄森……不,該叫您森王,您終於來了。”
禹殤在這也不能隨便用五行之力,剛剛若是玄森沒有及時趕到,恐怕會引起慌亂,別的不怕,他最怕的是一雙兒女受到驚嚇。
火月聽到禹殤用神識,告訴她結界被破,便立刻將兒女護好,屋外的人也感到了不隻一頭凶獸闖了進來,立刻操家夥。
趕向後山的一路上,眾人見著七八頭凶獸被困在如網般的驅魔咒中,不斷掙紮。
火月抱著太陽和糖豆,逆鱗劍已經化處無數分身將她們娘仨護在中間。
“師傅!”
玄森朝她溫潤一笑:“早知道,當初就該讓公主勤學苦練才好。”
火月將兩個孩子放下,一手領著一個,嬌嗔道:“師傅,這結界可不是我結的,是我家上神結的。”
禹殤勾起嘴角:“娘子莫要冤枉我,為夫這結界可是跟你學的,要怪隻能怪你學藝不精。”
火月翻了個白眼:“咳咳,人家隻要學這些個驅魔符咒術法就頭痛麽。太陽,糖豆,這位是娘親的師傅,你們要叫師公!”
兩個娃娃極是懂禮,紛紛上前作揖:“師公!”
糖豆最是嘴甜,直接上前張開雙手讓玄森抱:“師公,糖豆喜歡師公!”
玄森看著糖豆,讓他想起了火月小時候,便歡喜的很:“師公也喜歡糖豆,糖豆和娘親小時候像極了!”
禹殤問起陰:“剛剛是怎麽回事?”
陰實在愧疚的很:“是我沒看住糖豆,那凶獸被激怒就開始撞擊結界,之後就被他撞開了,這事怪我。”
禹殤頭一次對糖豆十分嚴厲的說話:“糖豆,為什麽要激怒凶獸?你看,因為你一時任性,讓陰叔叔受傷,你怎可如此頑劣!”
這還是禹殤頭一次這麽嚴肅的和糖豆說話,小丫頭當著這麽多人,麵上掛不住,趴在玄森懷裏委屈的哇哇大哭。
玄森立刻將糖豆抱緊:“好了,孩子還小
。”
火月吐槽:“師傅,您這是偏心,冷哥哥小時候,你可對他十分嚴厲。這小丫頭片子,過於頑劣,是該說說她了。”
玄森寵溺的哄著糖豆:“師傅不是偏心,男孩子從小本就該嚴厲些管教,女娃娃生來就該是被人疼寵的,你小時候,也如此頑劣,闖的禍也不少。”
玄森的話,開頭大家還是很認可的,可是後來,終於找到糖豆這性子的症結所在了。火月鬧得臉蛋緋紅。
禹殤愛憐的摸了摸火月的頭:“原來糖豆是隨了娘子啊!”
太陽剛剛一直等著榷停下來,他好上前練練身手,可榷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了看那幾頭被玄森捆住的凶獸,太陽眼饞的跟,便上前拉了拉禹殤的衣袖:“爹爹,孩兒想練練身手,不知可否將那裏頭凶獸留給孩兒?”
榷一直未曾放鬆警惕的盯著那些被困住的凶獸,也問禹殤:“主子,這些凶獸要如何處理?”
禹殤看了看兒子渴望的小眼神,便說:“留著吧,你們不是要練身手麽?”
此言一出,太陽的眸子閃著璀璨奪目的星光“謝謝爹爹!”
太陽向禹殤道完謝,轉而麵相玄森:“師公!太陽想請師公幫我設個大些的結界。”
玄森看著這個縮小般的禹殤,沒想到如此小的奶娃娃竟然敢麵對體型龐大的凶獸,深覺不可思議,便問道:“太陽,不怕麽?”
太陽反手背後,一板一眼,堅定的回答:“不怕!太陽要早日學好本事,日後要保護太陽身邊所有人。”
玄森眸色清澈如洗,看著禹殤晏晏的笑道:“虎父無犬子,上神。這孩子這麽小就有傲視九天的氣魄,實屬難得。”
又對太陽說:“好,師公就用結界給你造出個鬥獸場。”
火月以為太陽要像榷一樣,隻是拿死獸練練身手,沒想到這孩子竟要鬥活的,便立刻反駁到:“不行!太陽你太小了,娘親怕你受傷。”
禹殤嗟歎道:“娘子,你又忘了,慈母多敗兒,他有金靈甲衣,我們這麽多人在,怎麽會讓他受傷?”
太陽好不容易盼來這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哪肯放棄:“是啊,娘親,師公不是說男孩子就要嚴厲一些管教,女孩子才是拿來疼寵的麽?我還要早些長本事,疼娘親和妹妹呢,你這樣,我什麽時候才能提劍殺敵,保護你們?”
火月如何都不放心,怎麽都不願鬆口,最後榷說:“女主子,不如這樣,我先和凶獸鬥上幾回合,待我將那畜生鬥得累了,再讓小主子練身手。”
火月看著一圈大小男人期待的看著她,隻能作罷。
“隨你們,我不管了!走糖豆,娘親抱你回去,以後咱隻等著他們寵著,要是他們不能說到做到,娘親就帶你離家出走!”
此時糖豆還在生禹殤的氣,頭一次和娘親站在統一戰線,便立刻答應,順帶拐跑了一眾女眷。
幽兒臨走前也和陰說:“陰哥哥,你也要好好曆練了,幽兒也要被疼寵著!”
這下可好,留下一群男人在風中相視苦笑。
禹殤道:“森王,您這才來就給大家開了個好頭啊!”
玄森客氣道:“哪裏哪裏!上神太謙虛了!是您教子有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