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域,實力第一,地位第二,有實力自然就有地位,在亙古的歲月中這才是不變的道理,在魔域擁有魔族皇族的血液,就代表著擁有最強的實力。
而黑塔族族長要的是地位,至於女兒是否會淪為男人間的玩物,他根本不在乎。再說,前任魔王的幾任妻子幾乎都死在魔王自己的手裏,算是皇族中血腥暴力的典範。夜冥不僅陰狠,還不近女色,在魔域是個奇怪的典範。這個夜森雖然看似和藹,但他可是魔族皇族,在黑塔族族長眼中皇族不將女人當回事、沒有道德底線,才是魔族皇族本該有的樣子。
所以隻要女兒不被這些男人玩弄致死就好,黑塔族族長放心的走了。
臨走前,他還交代沫煙:“煙兒,能伺候大殿下是你的福分,魔王的每一位貴客都不可怠慢。黑塔族的榮耀就靠你了!”
沫煙被銀鉤甩了那一下,小腹撞到桌角,已經青紫一片,即便如此,她仍舊沉聲稱:“是。女兒一定竭盡全力,不辜負父親的教誨。”
沫煙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目無焦距,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最後還是玄森叫人將她送回房間。
訂婚禮辦完了,玄冷焱立刻消失無蹤,其他眾人在一起目送這個如死物的女子離開。
“有意思!”
公孫饒有興味的說:“身為魔族女子還真是悲哀啊,瞧她那心如死灰的小模樣,嘖嘖嘖!可憐啊,難怪扶桑跑到人界就不走了。玉鼠,跟她爹比,你還真仁慈,隻讓她賣藝不賣身。你們聽沒聽著,那個族長臨走前說的話,我都以為我幻聽了,他這是想讓女兒伺候我們所有人麽?那跟賣肉有什麽分別。”
玉鼠朝他飛了個媚眼:“哼!你以為老鴇和阿爹都逼良為娼麽?你啊,是沒見著上次,我們差點被魔族女子扒皮是什麽樣了,都快嚇死我的小心肝了。哎!對了,死鬼,你讓咱們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呀?”
禹殤抬起微垂的星眸,說:“隻是為了麻痹他們,讓他們以為新任魔王與以往的統治者相同。不起疑心。銀鉤,你們每個在這的都要記住,決不能對她有任何善意的舉動。”
玄森麵色微微沉重:“上神,這女子並未帶任何物品而來,玉屍真的會在她手中?”
禹殤點點頭:“一定!這女子不簡單,與她接觸要小心,今晚恐怕要委屈大殿下了,不同房,至少要同室而寢,最好每夜都有人監視她……”
禹殤的話還未說完,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暗夜的指引下走了進來,一道甜膩膩的聲音質問在座的諸位:“爹爹,師公,你們為什麽要讓玄哥哥娶別的女人!”
小的是糖豆,而大的自然是烈英。
她們倆的出現,眾人驚訝的不行,禹殤眉心緊蹙:“你們怎麽來的?”
烈英找了個地方坐下,歪斜的靠在椅背上,拿過一壺酒直接對嘴喝:“就這麽來的唄!”
“就你們兩個人?”禹殤問。
“是呀,不就我和糖豆進來了麽!你看見別人了麽?”
禹殤
麵對這個長女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問道:“月兒知道麽?”
糖豆來了負氣一般誰也不跟,就連銀梢這個幹爹都不讓抱:“娘親騎著飛廉去送丹藥了,我和大姐是偷偷溜出來的。”
這下,眾人都說:“胡鬧,其他人知道了得多著急。”
玄森立刻叫來暗夜前去通知,怕大家到處去找她倆,更添亂了。
糖豆小小年紀掐著腰,一副大夫人質問相公是否在外麵養女人了的架勢,問:“那個女人呢?”
禹殤生氣道:“糖豆,這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糖豆不是來胡鬧的,糖豆是來搶人的,玄哥哥是我先看上的,怎麽去了一趟部落,就成了別人的了,還和別的女人訂婚了。”
糖豆仍然用她甜膩的聲音與大家辯駁,眾人皆哄,無人舍得責備她。
唯有烈英像大爺一樣,叫來暗夜,從新上一桌菜,但她表麵淡定,內心多多少少有點打鼓,若不是糖豆歲數太小,她就把那天的事告訴她了,其實她心裏很清楚,黑塔族女子善用迷香,那迷香效力極強,即便是頭牛也能立刻就犯。那天玄冷焱一直沒來,應該是中了迷香了,不然以玄冷焱的正直和對火月的癡心一片,怎麽可能會有今兒的訂婚宴,就她看來八成是有不為人知的因由。
公孫也去忙活正經事了,銀梢還想湊熱鬧借機拖禹殤的後腿,不曾想美好的願望沒實現,被銀鉤拎走了。
玄森一直和藹的看著烈英,看她吃的噴香,滿嘴流油,問她:“小姑娘,傷好了麽?”
烈英對玄森還是尊敬的,因為他是暗終其一生效忠的主子,烈英抹了把嘴說:“回森王,已經無礙了。”
玄森說:“那就好。”說完,他便出去了。
今兒糖豆哪裏還是平時甜到心坎的小甜心啊,簡直讓禹殤直呼受不了,他甚至萌生幹脆把糖豆許配給玄冷焱瘋狂想法,直接讓他好好常常被逼問的滋味,不過,娶妻的人是玄冷焱,為什麽被逼問的人卻是他。
禹殤應付小閨女之餘問大閨女:“烈英,你為什麽帶她來。”
烈英十分不屑的說:“她求我,求的我實在受不了,就帶她來了唄,你放心!魔域還沒有什麽東西能傷到我。就算我受傷也不會讓她傷到的。”
她雖然說的不在意,可句句都是對糖豆的喜愛和關懷,禹殤心底的焦慮被一股延展開的欣慰代替,糖豆說要出去找幹爹和大伯,禹殤終於鬆了口氣。
“總之,糖豆還小,以後不能由著她的性子。對了,那日我去之前,到底發生什麽了?”
烈英傷在後背,一直要光著後背養傷,禹殤沒機會問她,今日可是逮著機會了。
烈英嘴裏塞得滿滿當當的說:“嗯~那天我是去追查玉屍的下落,玉屍沒找到,倒是發現了魔鳳凰的下落,其他的麽,我隻知道魔鳳凰和黑塔族的少小姐有一腿,更多的……我就不知道。”
烈英沒有點破玄冷焱和沫煙之間發生過什麽。禹殤以前沒覺著,如今再看大女兒,越看
越順眼,原來他的大女兒是這般優秀。
禹殤雖然之前對沫煙和魔鳳凰的關係隻是猜測,如今聽烈英說,也就隻有沫煙能知道玉屍的下落。
正在他思忖之際,突然一道尖叫響起,禹殤聽出是糖豆的聲音,與烈英一同奔了出去。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不止是禹殤,其他人也一並趕到,隻見糖豆站在沫煙房內,而沫煙竟肩胛插著一隻飛鏢,鮮血潺潺。
“糖豆,你太胡鬧了!”
糖豆不顧禹殤的訓斥,嬌聲怒斥道:“哼,我告訴你玄哥哥是我的,這一鏢是對你的警告,你給我從哪來的回哪去,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並不是那魔族女子不能傷,而是禹殤忍受不了糖豆突然出手傷人,這要是以後還怎麽得了。
他上前直接夾起糖豆。
禹殤麵色陰沉的看著烈英:“都是你擅自把糖豆帶來,為父命你去替她包紮。”沫煙畢竟是女子,誰都不方便上手,唯有烈英是女孩子,但是禹殤的話讓眾人大驚失色,這父女倆的關係還沒好到,可以隨意訓斥烈英的地步吧。
烈英一直沒出聲,隻挑眼靜靜的看著他,讓眾人都捏了把汗。
良久,她微一俯身,說:“是!謹遵父親教誨。”隨即烈英看了眼禹殤頗有深意的眸子,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
這一幕讓了解實情的都驚掉了下巴,眾人以為烈英終於變性了,也佩服禹殤竟然能讓烈英屈服,真是厲害。
公孫將糖豆抱了過來,向外走,說:“嘿,小丫頭,公孫叔叔給你造的飛鏢用的不錯,不過,你下了手也忒重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整隻飛鏢都沒進去一多半了,估計鎖骨一定是折了,得,還省的找人看著她了。”
禹殤對糖豆的無理取鬧實在氣惱的狠,聲音低沉的說:“公孫,莫要再縱容她了,糖豆,你太任性,今日回去,為父要關你禁閉。”
“爹爹望了娘親離家出走了麽?還想讓我也離家出走?”
本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被這麽一鬧,計劃全亂了,禹殤對火月和糖豆是真沒折,但這件事關乎眾人性命,開不得玩笑,怒斥道:“放肆。”
便拎著她進了屬於他們一家四口的屋子。
烈英在房內,連正眼都沒看沫煙一眼,據高臨下的睥睨著靠在床邊跌坐在地的沫煙:“我來給你處理傷口,會很痛,你最若亂叫,難保我不會一掌劈死你。”
沒想到沫煙什麽話都沒說,隻說:“不用了。”
便抽出腰間的匕首,自己動手,把飛鏢剜了出來,烈英看著她滿頭冷汗,卻連一聲痛都沒叫,著實對沫煙刮目相看了。
這麽深的傷口別說一個弱女子,就連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忍住都不好說。烈英就像一頭正在狩獵的花豹一般,觀察著她的一切舉動,烈英悠閑的在她身邊來回溜達。
“你……很特別,跟別的魔族女人不一樣,讓你伺候這麽多男人,應該生不如死吧,怎麽還沒心如死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