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看著一瞬間銀鉤就變成了黑色的貓咪,覺得好神奇,便說:“幹爹,你也變成貓去抓老鼠嘛!”

銀梢將她抱了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逗得糖豆咯咯直笑,銀梢冰藍色的眼睛瀲灩迷人:“糖豆,幹爹是銀色的在夜裏太顯眼,讓你大伯去抓老鼠吧,幹爹隻是你娘親一個人的貓咪!”

糖豆小嘴一撅:“幹爹,你摳門,不給糖豆變身。你們一個個都喜歡娘親,可娘親是爹爹一個人的。”

銀梢不服的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幹爹以前受過傷,那時候都沒辦法變出人身,是你娘親救了我,救命之恩應以身相許,要不是你爹橫插一杠子,幹爹就不是你幹爹了。”

糖豆軟糯的聲音,認真說:“幹爹,你都把糖豆繞糊塗了,以身相許娘親就能喜歡你麽?娘親和爹爹可是一起經曆了幾千年,你看大姐就是娘親和爹爹的第一個孩子,大姐都四千多歲了,幹爹才一千多歲,也就是說四千年前你還沒出生呢!”

銀梢被小妮子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得幹瞪眼。

烈英從沒在這種氛圍中呆過,一時笑得差點岔了氣,就連鐵青著臉的玄森都見了笑模樣。

烈英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她邊擦淚邊說:“糖豆,說的好!”

銀梢斜睨了烈英一眼:“怎麽,四千多歲都沒長開,難怪那個木頭疙瘩對你沒感覺,小丫頭,別以為你四千多歲就能拿我開涮,論輩分,你也得叫我一聲幹爹。”

烈英這張小嘴絕對隨了禹殤,後天再有毒兔子的栽培,從來就沒服過誰,敢說她沒長開,今兒算銀梢倒黴了,她打算好好跟他論論。

“你也好意思!你倒是長開了,怎麽沒見把人拐走呢,照你這邏輯,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許,你該不是獻了好幾回身,人家都沒要你吧,是不是你表麵看著長開了,關鍵部位沒長開啊!”

銀梢算是碰見硬茬了,烈英在人前都能開葷嗆,讓銀梢頓時懵住了。

事關男人的尊嚴,銀梢真想好好教訓教訓烈英,可是他又不能接下去,難不成要問她,長沒長開,你還想看看?

糖豆歪著小腦袋,問他:“幹爹,什麽是關鍵部位。”

這一問,銀梢更是窘迫的無地自容,這都是誰的女兒啊,一個膽大什麽都敢說,一個懵懂什麽都敢問。

這時玄森和紅楓再忍不住笑了出來,搞得銀梢隻剩尷尬,他瑩白的麵頰飄上兩朵煙霞,輕咳了一聲說:“你們姐倆,真是那死鬼親生的,氣人的功夫一個比一個強。”

說話間,銀鉤和玉鼠去而複返。

玄森開口問道:“怎麽樣,追上了麽?”

二人均搖了搖頭,玉鼠說:“我們發現的太晚,順著氣味,貌似已經跑遠了。”

銀鉤追出去後,直奔沫煙的寢殿,打算直接圍堵,沒想到也撲了個空:“純屬偶然麽?”

烈英說道:“你們一貓一鼠連是什麽都沒搞清楚,跑出去一丁點線索沒找到,實屬正常。”

聽她這麽說,銀鉤覺得自己白跑出去,有種被人戲耍

的感覺,他邪笑道:“你知道是什麽,剛剛為什麽不說?”

烈英挑釁的向銀鉤挑挑眉:“其實呢,這裏的獸比人還多,我也不是都認識,特別是這種體形小的東西。原本我今兒也沒發現什麽,沫煙隻帶了幾身衣服和一個首飾盒,倒是今兒這小東西出來,算是有了一條線索。”

眾人問她:“什麽線索?”

烈英故作神秘的說:“秘密!糖豆,走,跟大姐回屋睡覺去。”

糖豆立馬不要幹爹,拉著烈英一起去睡覺了。

銀鉤以前就鬥不過烈英的這張利嘴,此番更是鬱悶,他和玉鼠都白跑一趟,兩個人坐在桌前喝酒,銀鉤見銀梢也一副踩了狗屎的煩悶樣,也跟著他們喝酒,問道:“幹嘛呢?”

銀梢冰藍色的眼睛,一番白眼,不悅的說:“哥,死鬼的女兒怎麽一個比一個牙尖嘴利啊?”

銀鉤一聽這是也在烈英這碰了一鼻子灰的慫樣啊,紅楓再沒忍住噗呲樂了出來。

在銀梢的強勢威脅下,和銀鉤的強烈要求下,紅楓終於還是沒忍住把這段糗事重複了一遍。

玉鼠快笑抽了,好容易淡定下來:“死鬼的女兒,真厲害。就是他一次次栽在自己女人手裏,夠倒黴的。”

銀梢也說:“是啊!跟他比,我等子包這五百多年根本不算什麽。”

銀鉤舉起酒杯,仰首喝盡,看著門外沒有月亮和星星的暗紅色天空,空中正燃燒著滾滾烈火,看在銀鉤眼裏簡直比暗夜前的煙霞還濃墨重彩,緋麗非常,像極了天子包灑脫瑰麗的性子,過了這層魔域之火,就能見到她了,思及此銀鉤覺得離心愛之人終於隻有一步之遙,麵目冰冷的他也勾起唇角。

玉鼠很少見他笑,便問:“讓你們一次次栽在自己女人手裏,願意麽?”

頓時幾個男人紛紛陷入沉默,銀梢自然想到的是火月,他先說:“別說栽在她手裏,就算為她死一萬次,我都心甘情願。”

銀鉤想著天子包:“我早就栽在她手裏的。”

玄森一直默默坐在首座,自斟自濁,如果一切可以從來,他決不會帶著焱兒離開,就算死也不會放開她的手,更何況是為她死呢。

這夜無星,無月,他們卻各個仰首看著窗外那滾滾烈火,陷入各自的回憶中,那些和她的甜蜜。

與此同時,仰望夜空的還有一個孤單寂寞的人,他終於收回目光,邁開沉重的步伐,玄冷焱知道這件事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汙點,永遠沒辦法石沉大海,終究會被別人知道,被她知道。

他來到禹殤和火月的門前,輕聲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段翼雲。

段翼雲無時無刻都是彬彬有禮,他先像玄冷焱抱拳一揖:“大殿下,這麽晚了,有事麽?”

玄冷焱說道:“上神還沒醒?”

段翼雲知道兩位主子一定都醒著,可這……“大殿下,還是請回吧,有什麽事不妨明日再說。”

其實禹殤和火月都醒著,一直沒睡,兩個人用神識說話,火月對那件事隻字不提,禹殤也盡是和她說逗

趣的話。

禹殤聲音嘶啞開口道:“逸雲,讓大殿下進來,你也回去休息吧!後半夜不用守在這,我們沒事。”

段翼雲見禹殤都說話了,那他自然不能自討沒趣了,便退了出去,等玄冷焱進去了,他將門帶好。

禹殤勉強從**坐了起來,火月身子太沉,實在不願意動,連眼睛也沒睜開過。

“大殿下這麽晚來,一定有重要事吧!”

玄冷焱眉目如洗,即便眸子變成了暗紅色,那清澈的眼神,依舊如初。

“上神,因為那件事,讓你和神女都受了重創,冷焱死不足惜,那件事不用幫我隱瞞了,多謝上神這幾日為我操勞。”

“沒了?”

玄冷焱沒想到禹殤會這麽問他,頓時不知如何接下去。

禹殤豐神俊朗的容顏終於不再如死灰一般,星眸盯著玄冷焱說:“今日月兒差點墮入魔道,被惡靈吞了元神,我幫你,是受你所托,不需要你謝我什麽,借由此事,我夫妻二人更加伉儷情深、情比金堅,兩兩相抵,所以你無需自責。但是,敢動月兒,我定不輕饒,今日之事絕非偶然,就算你討厭她也好,憎恨她也罷,必須把此事徹查清楚,這是你欠月兒的。”

這“伉儷情深、情比金堅,兩兩相抵。”簡直讓玄冷焱險些站不住,好一個兩兩相抵,禹殤一半的功力沒了,拿什麽也抵不了,他卻隻字未提,隻言火月的傷痛,叫玄冷焱情何以堪,如何不死心。也好,有禹殤在,火月永遠都不會受到丁點委屈吧!

他沉聲回道:“是,冷焱定會數倍討回。”

月兒,冷哥哥能為你做的恐怕就隻有這些了!

待玄冷焱走後,禹殤再次躺下來,直接將火月擁入懷中,火月隻靜靜的被他抱著,什麽也沒問。

她已經懂了,即便不知道玄冷焱說的那件事是什麽,但她清楚是玄冷焱拜托禹殤,而禹殤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並不是為了將玄冷焱視為眼中釘,借機除掉他,都是她誤會了。

“娘子,之前不是還追問為夫和你師傅麽?怎麽現在又不問了?”

火月頓時臉紅了,她兩次問師傅這件事,死鬼怎麽知道的,她都是背著他問的啊。

火月心虛的說:“不問了,以後無論什麽事,我都無條件信任你,除了你,我誰也不信,除了你,我誰也不掛念。”

禹殤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魅惑道:“哎!娘子,你終於學乖了,每次都讓為夫栽在你手裏,死在你身上,才罷休啊!”

火月臉蛋頓時嫣紅一片,拍開他的手,嬌嗔道:“我承認每次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幾次遇險,但什麽叫死在我身上啊?明明都是你每次都要那麽久,還一夜好幾次,非要我求饒才肯放過我,是我死在你身下才對吧!”

某位上神見著自家娘子明明嬌羞的要死,卻還說出這麽露骨的話,簡直讓他心中癢的不要不要的,可無耐今兒兩個人都沒那個能耐讓對方死在彼此身上,隻能過過嘴癮。

“娘子,那下回,你在上麵,讓你死在我身上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