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暖星上班,比平時足足早了半個小時,現在住在員工宿舍,走路來許氏也隻用半個小時,她時間非常充裕,還有心思把午飯也一起做了,帶到單位,這樣中午吃飯也不省的下樓了。
早上科長在辦公室,王會計安安分分的上班,什麽也沒說。等中午科長一回家吃飯,王會計又開始到處找她茬。從她早上來辦公室沒有幫她擦桌子,一直到地拖的不幹淨,大大小小裏裏外外數落了一遍。她把飯放進微波爐裏加熱,一聲不吭。王會計找茬就找茬,反正她又不會少一塊肉,等她說夠了,自然就不說了。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坐在座位上默默的吃飯,王會計說了半天,見她一句話都沒說,冷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午休前,李暖星拿著抹布把王會計的桌子認認真真擦了一遍,又重新拖了地,王會計愣了愣,沒想到李暖星會這麽做。
等大家都睡午覺的時候,她睡不著,把陸子期曾經發給她的短信又打開,一遍遍的翻著看,一邊看一遍傻樂,正看著短信,忽然收到一條信息,是宋遠知發的,問她什麽時候有時間,他把公司裏現在需要做賬的原始憑據給她拿過來。
現在她住的離單位很近,她什麽時候回去都方便,於是跟他約了下午下班之後見麵。
快到了下班的時間,宋遠知的車子就停在了許氏的樓下。李暖星出了許氏的大樓,像做賊一樣溜進了宋遠知的車子。
宋遠知側過身子看著她笑:“我這麽見不得人,要這麽偷偷摸摸的。”
“我現在幹的事兒是違背我簽的勞動合同的。”李暖星做事遵守章程,她簽合同的時候,合同上白紙黑字寫著不能兼職別的公司,所以她跟宋遠知見麵,心裏七上八下的。
宋遠知不以為然:“你不告訴別人在我這裏幫忙,誰能知道?你越遮掩,反而讓別人越容易懷疑。”
三言兩語,讓李暖星的背又挺直了不少,她問:“原始憑據呢?”
宋遠知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疊發票記賬聯交給李暖星,還有一些銀行的存根,李暖星隨便翻著看了看,被上麵的大金額數字嚇住了。厚厚一疊發票裏,都是一百萬的開票金額,公司才成立,就有這麽大的業務往來。
“你真厲害!公司才成立就有這麽大的進賬。”李暖星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在許氏上班,應該見的賬比這個大多了。”
“那不一樣嘛,許氏是梅城屈指可數的大公司,你的是新公司,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李暖星把原始憑據放在手提包裏,正準備下車。宋遠知叫住了她。
“在許氏上班,感覺如何?”
“挺好的,許氏對員工的福利很不錯。”當然,如果沒有王會計那麽咄咄逼人的話,就可以叫做完美了。
宋遠知聽了她的話,惋惜的搖了搖頭:“這麽說,我是一直沒有機會了。”
“什麽機會?”李暖星聽得雲裏霧裏的。
“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一直想讓你來做我公司的會計?會計師事務所一直想讓你進,但是你不來。現在我新公司剛成立,也需要會計,你還是不來。”宋遠知好奇的問:“許氏真的有這麽好?”
“如果不好,我幹嘛要待在那裏啊!”
“雖然你很堅持,但是我還是要說,要是哪天在不想在許氏上班了,你就來找我,我這隨時歡迎你來。”宋遠知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又說:“現在到了吃飯的時間,你要跟我一起去吃飯麽?”
“不了,我跟別人說好了要一起吃飯的。”她婉言相拒。
宋遠知紳士的為她打開車子:“看來想請你吃飯,得提前預約。”
李暖星才下了車子,正好看見陸子期從大樓裏走出來,她趕緊朝宋遠知擺了擺手,潛意識裏不想讓陸子期看見她跟宋遠知有交集。萬一要是被他發現她幫宋遠知做賬,那就真是說不清了。
宋遠知站也看見了陸子期,正準備邁進車子的那條腿又跨了出來,徑直走向陸子期,對他伸出一隻手:“您好,陸總。”
陸子期記性很好,隻要見過一麵的人就會有印象,更何況是一來來了梅城之後就立刻收購海天酒店的宋遠知。他也伸手跟他握了一下:“你好。”他打完招呼,看見李暖星站在宋遠知的車子旁邊,於是又問:“你下班還沒回去?”
“我這就走!”
“我送你回去。”看見她跟宋遠知站在一起,他心裏有些不舒服。他朝宋遠知微微點了點頭,走到李暖星的跟前:“跟我走。”
李暖星哦了一聲,又對宋遠知揮了揮手,跟在陸子期的身後。等進了陸子期的車子裏,她正準備找借口解釋為什麽會跟宋遠知在一起,就看見陸子期目光光灼地看著她,似乎要在她臉上看出個究竟。以前跟陸子期單獨相處的識貨,他的目光大多數都是溫柔的,從沒有過這樣的眼神,她微微往門車門的方向靠了靠:“你幹什麽這樣看著我。”
“你離他遠一點。”陸子期收回了視線,發動車子。
“我跟他就隻是普通的朋友。”以為他誤會了她,她也不找什麽借口了:“宋先生來找我,想讓我幫他個忙。”
“隻要他在梅城開一下口,想幫他的人多了去了,犯不著你去幫。”陸子期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不安。
“他隻想找能信得過自己的人幫忙……”
“小星!”陸子期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轉過頭很認真的看著他說:“你對宋遠知了解多少?”
李暖星眨了眨眼睛,今天的陸子期跟平時太不一樣了。以前他從不會過問她交了什麽樣的朋友,今天的他是怎麽了?
話說出口,陸子期也意識到自己的衝動,既然說都說了,他隻能繼續說下去:“宋遠知在美國長大,一回了國之後就開始收購海天酒店,另外又拿一個億注冊了會計師事務所,不論是海天酒店還是事務所,投資這麽大,他卻放置不管,專門來找你,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你是說,他喜歡我?”
“他有一個未婚妻。”
“那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李暖星笑眯眯地伸了伸懶腰,今天的陽光特別好,車子裏開車空調,不會覺得燥熱,她歪著頭看著陸子期,有陽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她坐在陰影裏,兩個人形成了鮮明對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心情不好,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她不想讓他不高興,於是又說:“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
“你有分寸,不代表他會有分寸。”陸越辰的手緊緊握住方向盤,臉色比方才更沉了不少:“我也在美國上過學,知道他們對感情持著一種什麽態度。他們崇尚自由戀愛,就算有了未婚妻,依然還可以再找一段新的感情,可是他不會對你負責任的,他的未婚妻與她門當戶對,他就算對你有幾分真心,也不會娶你回家。”
“恩。我知道。”她還想解釋什麽,卻發現剛剛在心裏打好的草稿,通通都沒有用。門當戶對這個詞,對她來說就像是晴天霹靂。明明知道陸子期說的是宋遠知與她,可是她卻聯想到她跟陸子期。她配不上宋遠知,難道就能配的上陸子期麽?
她一直以為對陸子期的感情,隻要偷偷摸摸的埋在心裏麵就好,不讓他知道,更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可是滿天繁星都被沐梓玲給了他,她不信憑著陸子期的聰明才智,一點端倪都沒有發現。昨天晚上她一夜沒睡,滿腦子都在想著要是陸子期問起來那張畫,她要怎麽說才能讓陸子期相信,她不喜歡他。
可是他連一個字都沒有提,不提大概是覺得沒有什麽意義吧!一直以來,她在陸子期的麵前都小心翼翼,生怕多看他一眼就會泄露她的心事。可是當她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陸子期的時候,麵對他的不聞不問,她才發現原來這個世上最傷人的東西不是惡言惡語,也不是勾心鬥角,而是沉默。
斜陽漸漸下沉,有更多的陽光灑進了車子裏,她的位置越來越陰影,他的位置卻有更多的陽光。剛剛她還覺得陽光十分好,現在卻討厭極了陽光。它提醒著她,隻要跟陸子期在一起,她就永遠隻能在陰影裏仰望著他。他和她的差距,恐怕她努力一輩子都無法趕上。她若無其事的把手插進口袋裏,使勁兒擰了一下自己的腿,腿上的疼痛讓她把眼淚忍了回去。
坐在車子裏,她都不知道陸子期後麵又跟她說了什麽,隻是不停的點著頭,表示她在認真的聽。到了員工宿舍,她還跟他禮貌的說了再見,然後笑著回了宿舍。躺在**,她什麽都不想做,也什麽都不想去想,就對著天花板發呆。到了七點多,她又去沐梓玲租的房子那邊幫她把行李搬過來。一路上跟沐梓玲說說笑笑的,好像今天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坐在窗台上看月亮,想起那晚她坐在水泥台子上,看著陸越辰把石頭往江水裏仍,水中明晃晃的月光,美的照進了她的心裏。一行淚,無端的就流了下來。她趕緊伸手把眼淚擦掉,怕再想下去會忍不住哭起來,要是那樣的話明天早上眼睛會腫,她怕沐梓玲會東問西問的。於是打開手機開始看笑話,一邊看一邊傻笑。
看看,這就是你要喜歡一個比你優秀很多倍的人所要付出的代價!明明知道感情一輩子見不得光,卻還是這麽倔強固執。
一連幾天上班,李暖星都沒精打采的,還好上班有做賬軟件,隻要她不輸錯數字,很多憑證都是自動生成。這幾天陸子期沒有給她發信息,她覺得很不習慣,打開他曾經發過的信息一遍遍的看,每個字都爛背於心,卻還是看不夠。好不容易熬到了周四,她開始期待下午的會議。因為下午的會議是陸子期專門針對許氏的新員工開的,剛開始的時候是一周一次,現在變成了半個月一次。會議定在三點半,她早早的就到了會議室占了前排最中間的位置,想在開會的時候離他最近。
不一會兒,會議室的門又被人打開,她以為是新同事,抬起頭想打招呼,沒想到看到的是陸子期,她朝他笑了笑,又把頭低下,拿著筆在本子上塗塗寫寫的,裝作正在忙的樣子。也許正是因為聽不見,所以陸子期的舉動她更能察覺到。
看見陸子期站在她跟前,她能感覺的到他在看她,似乎有什麽話要對她說。她抬起頭看著他問:“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麽?”
“那天我心情不好,說話的時候沒有注意語氣,讓你不高興了,抱歉。”
她一抬頭,就迎上他看向他的目光。
“我沒有不高興,你說的挺對的 。”
“小星,你騙不了我的。”陸子期蹲下身子,視線與她平齊,漆黑如墨的眸子看向她:“那天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擔心你。”
與其說擔心,倒不如說他是害怕她會被宋遠知吸引。因為李暖星在他麵前提到過宋遠知,他才會好奇的去查了宋遠知這個人,發現他在國內的資料一片空白。除了知道他很有錢之外,其它一無所知。他隻能從他的處事手段來觀察,竟然發現他的行事作風跟他的言談舉止,都與他十分相似,李暖星現在能喜歡他,他卻不能對她的感情做任何回應,時間一長,也許就會喜歡上了宋遠知。曾經他並沒有把宋遠知放在心裏,可是現在他不得不重新正視這個人。
向來遇事不慌、沉著穩重的陸子期,意識到這一點時,竟然有些慌亂。這幾天晚上他都在失眠,有時候會拿著滿天繁星看了很久。因為不能給她承諾,所以不能對她做出任何回應。他擔心宋遠知會傷害他,更害怕他自己會傷害她。
許宛雲的病迫在眉睫,他去醫院看她的時候,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宛雲渴望活著,他也渴望她能活下去,可是這要建立在傷害李暖星的基礎上,他不想傷害李暖星,也想讓許宛雲性命無憂。他一直覺得他並不貪婪,可是時至今日他才領悟,原來以前無欲無求,隻不過是因為沒有遇到在乎的人和事。李暖星對他來說,是他想要保護卻又想傷害的人。他想離她近一些,卻又更想去遠離。
這幾天他故意一條短信都沒有給她發,就是想要讓她知難而退,那天說出門當戶對這個詞,也是想要通過宋遠知來暗示她,他們之間的差距也不少。李暖星聰明伶俐,他知道她聽懂了。看見她強顏歡笑的回員工宿舍,他就開始後悔了。他不應該傷害她,他完全有更委婉的方式來讓她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麵對許義山一遍遍的催促,他又無可奈何。
就讓她盡快離開自己,就讓她對自己所有的美夢全部都落空,然後離開許氏,去別的地方重新發展,那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從知道她的腎能夠匹配許宛雲的時候,他一直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再去在意李暖星,卻偏偏還是會去管她的事情。她沒有地方住,能跟她朋友住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好,當年他在國外上學,住過更差的環境,也照樣活過來了,為什麽李暖星不可以?
當李暖星打電話跟他請假,他聽見電話那頭說要做筆錄,他立馬放下手上的事情,趕到了她們學校附近的派出所,出麵調解了張梓桐的事情,再過兩天,張梓桐就會在學校做檢討,證明李暖星並沒有偷項鏈,還她一個清白。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管這件事,警方介入之後,張梓桐這樣還沒畢業的女生禁不住警方的盤問就會說出實話,學校自然也會給李暖星清白,可是他為什麽非要去插手呢?
隻因為她是李暖星,所以他忍不住會對她的事情一次次插手。明明知道就算沒有他,她也不會有什麽事,隻不過暫時過的不開心罷了。可是因為他對她上了心,所以連那一時片刻的苦,他也不想讓她吃到。
就像今天一樣,他知道下午的會議她要來,也一便便提醒自己,不管看見她什麽樣子,都不要去跟她說話,對她的沉默,就是保護她的最好武器。可是他一進了會議室,看見她明明心裏難受,卻還要對著她笑的樣子,就忍不住開口跟她說話,想要給她安慰。
可是安慰過後呢?他跟她不可能往前走,隻能向後退,那又為什麽要做這種無用功?
他做事向來幹脆利落,隻要做出的決定很少會再改變,可是在李暖星的身上,他卻猶猶豫豫,一直下不了決心。他看著李暖星的麵頰,本來應該是紅潤的臉色因為他別有用心的一番話,而變得有些蒼白,他忍不住抬起手,想要將她攬在懷裏,她用真心待他,他怎麽能讓她難受!
手才抬起來,會議室的門又開了,他立馬站了起來,走到講台上,開始看會議內容。他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竟然過去了十分鍾,他剛剛在李暖星的麵青,竟然失神了十分鍾。這對以前的他來說,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越來越多的新同事進來,有的坐在李暖星跟前,笑著跟她打招呼,看見她笑嘻嘻地跟她身旁的人有說有笑,他知道,她的心情因為剛剛他說的話又好了不少。
真傻,他心裏數落她,卻看著她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李暖星認認真真的做著會議記錄,陸子期的口才非常好,兩個小時的會議下來,妙語連珠,讓人聽著並不心煩,反而覺得時間過的很快。陸子期對他掌握的知識並不保留,最後問答的環節上,有好幾個同事問了非常專業的問題,陸子期解釋的非常詳細。散會的時候,她聽見周圍的同事對陸子期讚聲一片,她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下班回宿舍,沐梓玲已經做好了晚飯,吃完飯之後,她就回到自己的臥室開始做宋遠知的帳,一邊做賬,一邊在本子上寫下做賬的理論跟技巧。幾天下來,她的本子上已經寫了十幾頁。
到了周末,李暖星給宋遠知打了電話,跟他說把手上要做的帳已經做好了,約好了地點讓他來取。
宋遠知一向很守時,李暖星把賬交給他的時候,順便把手上的本子也交給了他:“這些業務都不難,我把做賬的理論寫給你了,還有一些公式,你往裏麵照搬就可以自己做了。”
“你是會計出生的,應該公司法人不能自己做賬的!”宋遠知把記賬憑證打開,看見每一筆業務都記錄的非常詳細,原始憑證也黏貼的十分規整,字跡娟秀,再看向她時眼神裏帶著一股欣賞。
她當然知道作為企業法人,不能自己給公司做賬,所以把會計證拿出來遞給他:“我把會計證借給你,你用我的會計證掛名就可以。”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啊,但是之前你明明說好會幫我一個月的,為什麽忽然又改口,現在不願意幫我了呢?”
“許氏的工作有點忙,後麵一陣子我得經常加班……”
“這都不過是不想幫我的借口罷了!”宋遠知眯著眼睛,低頭看著她,他認識她算是有些時間,能夠看得出來她什麽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麽時候說的是謊話。她眼睛東看西看,就是不肯看著他,顯然是在說謊話!因為陸子期不想讓她跟他見麵,所以她就不願意幫他了?
李暖星被揭穿,她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說了聲再見,就想要離開。腳步才賣出去,宋遠知就拉住了她。
“你放手!”她急了。
宋遠知也不惱,按住她的肩膀,滿臉真誠地說道:“小星,我幫了你很多次,隻讓你幫我這一次,可是你現在因為陸子期就出爾反爾,對我來說,公平麽?”
“不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那你為什麽要躲我呢?”宋遠知反問:“這幾天我給打了那麽多電話,你一個也沒有接。如果是手機靜音聽不見,那短信總能看見了吧?”
她當然看見了短信,那麽多條短信說來說去的,就是想要請她出去吃飯,她不想去見他,如果不是因為他,陸子期也不會提起門當戶對這個詞,她這幾天就不用連覺都睡不著。她心裏這麽想,卻不好意思把話直接說出口,所以就這麽拖著當做沒看見。想著過幾天宋遠知的新鮮感一過,就不會再提請她吃飯的事情了。
沒想到宋遠知今天會把話直接放在明麵上說,她這個人平時就有些不會拒絕人,如果不是特別討厭的人,她拒絕的方式就是不回應。沐梓玲有時候就說她性格磨磨唧唧的,被人纏著也是活該。她現在算是明白了,她就是沒把話說清楚,宋遠知才會這幾天一直纏著她。
“宋先生,你要知道,頻繁的約女生出去逛街吃飯,很容易讓女生產生誤會,宋先生是有身份的人,這樣的誤會應該是不想有的吧?”
“我一直就在等你說這句話。”宋遠知像是運籌帷幄,很有風度的說:“你聰明善良,在梅城跟我接觸的人裏,你是最沒有心計的,我不過舉手之勞幫了你,你卻拿真心對我,你把我當成朋友,可我不想把你當朋友,我覺得跟你相處很輕鬆,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果然陸子期說的沒錯,他真的是別有用心的接近她的。李暖星立刻拒絕他:“你明明有未婚妻,還想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宋先生,你真是太可笑了!”
宋遠知微微有些驚訝,他有未婚妻的事並沒有跟國內的人說,她是怎麽知道的。但是很快他就知道李暖星怎麽明白有未婚妻的事情了,他靠在車子上,雙手環住自己的胳膊,笑著說:“陸子期調查我!”
李暖星心直口快,沒想到就這麽出賣了陸子期,她有些懊惱,卻仰起頭看著他理直氣壯地問:“他說的是事實,有什麽好隱瞞的。”
“我並沒有對任何人隱瞞,在國內,從來沒有人問我有沒有未婚妻,難道要我拿著喇叭到大街上逢人就說,我宋遠知有未婚妻麽?”宋遠知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看向她。
她一直都知道宋遠知口才很好,無論怎麽說都說不贏她,反正賬本都交在他手裏了,她轉身就走。
宋遠知又在她身後說:“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我跟陸子期同樣都幫過你,為什麽你對他就那麽信任,對我卻一直都是防備的?”
“因為我最先遇見的人是他。”她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因為最先遇見的人是陸子期,所以她就盲目地喜歡上了陸子期?宋遠知把資料扔進車子裏,發動了引擎,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