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恢複的特別好,能吃能睡。在李暖星回來的時候,已經吃完了沐梓玲買來的一大籠熱氣騰騰的包子。沐梓玲坐在他旁邊跟他講笑話,逗得他哈哈大笑。
李暖星推開病房的門時,就聽見李長生在誇沐梓玲,說她機靈活潑。她湊上去問李長生,要不要收沐梓玲為幹女兒。李長生樂嗬嗬的說了聲好呀,沐梓玲立馬不樂意了,這認幹爸的事兒都沒經過當事兒同意呢,這對父女就全權做主了,她追著李暖星滿地打。
李暖星上躥下跳,嘴裏不停的說著你來抓我的話,最後兩個人都跑的氣喘籲籲的。李長生就歪在**笑著看她們兩個人鬧騰。
直到兩個人鬧騰的都不想動了,李長生才說:“你們都別來照顧我了,我這腿應該也沒什麽大事。”
李暖星知道他是在擔心她的學業,怕她老是來醫院看他影響畢業考,於是連忙說:“爸爸,該複習的都已經複習了,不差這兩天。再說了,我每次都沒差過學識,上課也聽的那麽認真,要是我還考不過,那別人都考不過了。”
“就是,叔叔你放心吧,小星在我們班學習成績棒棒的,每次考試前都有人讓她幫忙傳答案呢,哎呦。”沐梓玲正說著話,忽然腰上被李暖星狠狠一扭,她轉過頭去看李暖星,見她在咬牙切齒的用口型說著連個字:閉嘴。
“怎麽了?”李長生關切地問。
“沒事,就是不小心閃著腰了。”她幹笑了兩聲。意識到在家長麵前說考試作弊,影響實在太壞,她朝李暖星辦了個鬼臉,逗她笑出了聲。
“好啦,說了不讓你們來看你們就別來了,兩個小姑娘成天對著一個老頭子,有什麽看頭?”李長生說。
“可是……”李暖星還沒把後麵的話說出口,就看見李長生板著一張臉,要是再說下去,就讓李長生不高興了:“好吧,那我周末來看你。”
這周李長生的醫藥費都交過了,應該用不上什麽錢,她又給李長生留了這幾天吃飯的錢,還想跟李長生拉拉家常,就李長生連催帶趕的攆出了病房。
看著李暖星還想再進病房,沐梓玲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星,就算你學習成績再好,可是如果考試科目不是門門優,那你也進不了許氏集團做會計吧?”
其實能進許氏集團,她並不是想做會計,而是想認識裏麵做服裝設計的設計師,因為李長生的夢想就是做有名的設計師,她想通過進許氏認識那些厲害的人,然後趁著在許氏的時候多學習學習他們的優勢,回家好幫李長生。
隻不過,一個學會計的人想做設計師,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更何況說給別人聽呢。
“好吧,為了能進許氏做會計,加油!”為了李長生的夢想,她也要加油。
兩人一道下了電梯,在一樓碰見了趙辰逸,李暖星有禮貌地喊了一聲趙醫生。
趙辰逸正要上去找李暖星,現在正好在一樓碰見,於是拉著她到了人少的地方跟她說:“下個星期的醫藥費你怎麽沒有交?你爸爸的藥有幾樣要從別的醫院調,得先你們預付醫藥費才能調,”
知道這下是瞞不住了,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打算把爸爸接到別的醫院去住。”
“這怎麽可以,你爸爸現在恢複的是很好,但不代表能隨時出院。如果覺得皇夏醫院的環境不夠好,至少也要等著傷勢穩定了再說。”趙辰逸不知道李暖星為什麽不肯讓李長生繼續住下去,隻知道她是陸子期讓他刻意關照的病人家屬,如果病人轉院的導致身體不能及時恢複,陸子期要是怪罪下來,他是吃不了這個後果的。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他拿出手機就要給陸子期打電話。
李暖星本來就不想讓陸子期知道她要轉院,現在要是趙辰逸告訴陸子期,那不就瞞不住了。
“趙醫生,能不告訴陸先生麽?”李暖星看著他問。
“你是連陸先生也一起瞞著的?”趙辰逸驚愕。
知道瞞不住了,索性就承認下來:“我跟陸先生就是互相知道名字這麽簡單。”
“那你為什麽不讓你爸爸繼續住下去了?”趙辰逸好奇了,這幾天雖然跟李暖星真正見麵沒的次數並不多,可是從她的言行舉止間可以看得出來,她是一個非常有修養的女孩子,想必父母將她教的非常好。這樣的家庭環境,不至於住不起皇夏醫院。
“爸爸的錢都交給媽媽保管了,身上隻留著零花錢。媽媽身體不好,要是知道爸爸住院了,肯定會擔心地再生病的。”沒辦法,李暖星隻好將家裏的情況跟趙辰逸說了出來。
趙辰逸點了點頭,又問:“那這些天的醫藥費跟手術費都是你自己的錢?”
“有一部分是我的,還有好多是問同學借的。”
“你爸爸知道你借錢的事麽?”趙晨又問。
“我瞞著他了。”李暖星老實巴交地說。
趙辰逸歎了一聲,知道她是好心,可是好心也容易辦壞事,他說:“你爸爸的腿才做了手術,至少要在醫院趟兩周,換醫院的事,你再好好考慮考慮,陸先生那邊我先替你瞞著。”
“謝謝。”李暖星說。
趙辰逸拿著病曆本準備去查看一樓的患者,於是又跟李暖星一道往一樓走廊走。趙辰逸準備進病房時,忽然看見了一個人剛從隔壁病房出來。他急忙拉住了李暖星,對她說:“你去試試聯係那個人,他最近在我們醫院捐了一筆不小的慈善基金。但是來皇夏醫院住院的人,哪個會交不起看病錢,反正那筆錢閑著也是閑著,你去跟他套套近乎,看能不能將那筆錢給你用,要是能成,你爸爸就是住一輩子醫院的錢都夠了。
如果有辦法能在她媽媽不知道爸爸住院的情況下,有錢繼續住皇夏醫院,那她說什麽都要試一試。
對著趙辰逸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小跑著去追前麵的人。
沐梓玲正在走廊的盡頭等著她,見她在朝她這邊小跑著過來,朝她搖了搖頭,說一聲:“小星,我在這裏。”
李暖星正準備跟她說要去捐慈善基金的人,就看見那個人在中間的岔道走廊處向左拐了。她怕誤事,隻好先拿出手機給沐梓玲發了信息,讓她先回學校。接著就去追趙辰逸讓她找的那個人。
因為怕跟丟了人,她一邊發信息一邊往前走,信息才按了發送鍵,就撞在什麽人的身上,她連連說著抱歉。一抬頭,才發現撞的人正好是她要找的人。
“沒關係。”那個人聲音淡淡的,說完話,又繼續往前走
“先生,等等,先生。”李暖星在後麵喊他。
他轉過身來,禮貌地問:“有什麽事?”
話到嘴邊,不開口也得開口,何況她還要湊錢給爸爸治病。
“我聽說你在皇夏捐了慈善基金,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她家庭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父母卻從不缺她吃穿,平時的零花錢也是往多裏給,一向都是她給別人借錢,第一次問別人借錢的時候,她臉紅的都快說不出話來。後來借錢的次數多了,她臉皮也學的厚了起來。
隻是這一次,她一開口就是問別人要慈善基金,她好像又回到當時那個第一次問別人借錢的時光。借錢的話才說出口,她的臉就紅的不像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要出來了。
“你知道我叫什麽麽?”那人看了眼手上的表,似乎是還有些時間,於是看著她問。
“不,不知道。”她一緊張,就容易結巴。
“那你怎麽知道這個醫院裏有我捐助的慈善基金?”他又問。
“我,我自己打聽的。”他的追問讓她不敢抬頭看她。
“據我所知,看見我在基金捐贈會上簽字的人就那麽幾個,那是哪一個人告訴你的?”他繼續追問。
李暖星並不知道他捐贈基金這件事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怕把趙醫生的名字說出來,會給趙醫生惹麻煩,於是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既然你想通過我得到這筆慈善基金,那你回答了我的問題,豈不是能贏得我的好感,基金的事,也許很容易就談下來了。”他似笑非笑,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個女孩。
李長生來皇夏醫院的時候,最開始負責他的醫生並不怎麽和藹,後來趙辰逸開始負責李長生,十分盡職盡責,今天趙辰逸又將慈善基金的事說給她聽,她知道趙辰逸是好心的。
“我……我不借了。”她轉身就走,不能為了錢出賣趙辰逸,這樣她良心會感到不安。她步子越走越快,生怕走慢了就會回頭再去找那個人。李長生還在醫院躺著,趙辰逸也說了他現在不適合轉院。她又不能打電話告訴媽媽真實情況。
還有什麽辦法呢,能借錢的朋友都已經借過來了,趙醫生說的話讓她有所動搖。可是現實就是她沒錢,她很想哭,卻忍著不哭出來。
忽然被人拉住了胳膊,她猛地回頭去看,那人微微一愣,然後立馬鬆開了她:“抱歉,我隻是喊了你好幾聲,你沒理我。”
見是那個慈善基金的人,她說了聲沒事,又繼續往前走。今天過的可真是荒唐的一天。在沒有去了解捐款的人是什麽樣的人,就冒冒失失的去問對方可不可以把基金借給她用。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難道借錢的態度,不應客客氣氣的麽?”他問:“我剛剛有凶你麽?”
這倒是沒有的,她搖了搖頭。
“那你哭什麽?”他說。
哭了麽?她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才發現臉上都是濕的,不是忍了半天都不哭的麽?她慌慌張張的去擦臉上的淚。
“你父親叫什麽名字?”
“李長生。”
“什麽病?”
“車禍,摔斷了腿。"
“能住這個醫院,會連這個錢都交不起麽?”他驚訝地問。
李暖星低著頭,把家裏的情況又跟他說了一遍,他很仔細的聽過之後,忽然又問:“你總共還差多少錢?”
“五萬。”後麵的醫藥費跟住院費,還有她前麵借別人的錢,雜七雜八加起來差不多這個數。
“是這樣的,慈善基金確實是我捐的,當初是想著能幫助病人減輕一些負擔,後來了解到皇夏醫院這裏的病人家庭條件都很好,我這筆錢的意義不大,於是我跟醫院的領導商量了一下,把這筆錢挪作課題研究……”
後麵說了什麽她好像都聽不到了,看來慈善基金她是不可能了。
李暖星哦了一聲,說了句謝謝,卻覺得心裏空****的。
本來趙辰逸沒說基金的這個事時,她也交不起後麵的住院費,當時也沒多難受。反而聽見慈善基金的事沒著落時,覺得堵得慌。
原來人真的是不能抱有希望的,李暖星,你怎麽能夠期望這個世界上,有不勞而獲的好事?
“我可以先把我的錢借給你,到時候等你爸爸康複了,你再問你媽媽要錢還給我,怎麽樣?”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似乎有些趕時間。於是從錢夾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她:“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如果你想問我借錢,就打上麵的電話找我。”
她到處愁借不到錢,怎麽會有人一開口就給她借五萬,就算她說了她家的經濟條件不差,可是他連調查都沒調查,就答應給她借錢,這麽戲劇性的一幕,比演電視還精彩。
她低頭去看手裏的燙金名片,赫然寫著:宋遠知。
下午的時候,李暖星終於開始回學校上課。因為平時學習成績好,又沒有逃課的習慣,所以當她請假回來的上課以後,教她的老師都很關心她爸爸的情況,還在課後專門幫她輔導功課。
有幾門課需要計算數據,不僅僅是背了公式就能做下來的,偏偏這些計算題都是在考卷的最後幾道壓軸題中,通常一道題就占了二十多分,幾道題下來,就拉開了全班的分數。她一心想要所有的考試科目都拿優,所以到了下課的時間,她也老老實實的坐在教室裏做題。
沐梓玲也拿著筆記本在一旁陪著她,她扭頭去看,見她在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寫著字,做題做的實在太累,這會兒已經用腦過度,於是她悄悄湊到沐梓玲的旁邊去看她本子上的字。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她看清了,覺得這句話寫的真好,情不自禁念了出來。嚇了沐梓玲好大一跳,沐梓玲放下手裏的鋼筆就去掐她,問她懂不懂作家的思路不能打擾什麽的。李暖星也去鬧她,把她筆記本搶過來看裏麵到底寫了什麽。
小說還沒有出版之前,沐梓玲說什麽都不肯給李暖星看,可是個子又沒有她高,於是跳起來去搶筆記本,結果撲的太猛,直接把她撲到在地上。
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打開了,她們兩個人都抬起頭去看門口的方向,看見是趙斯文背著手往她們這看。
沐梓玲趕快從李暖星的身上爬起來,順便還不忘把筆記本從李暖星的手裏搶過來,對著門口的趙斯文嘿嘿直笑:“你怎麽來了啊,我跟她可不是同性戀,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李暖星無語了,人家趙斯文根本不會往這個方向想的好吧。她瞎操什麽心呢!從地上爬起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問他什麽事。
趙斯文吞吞吐吐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沐梓玲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到他身後,看他到底拿了什麽東西這麽鬼鬼祟祟的。
等沐梓玲看清了,忽然哇的一聲,衝著李暖星嚷嚷:“小星你快過來看,他給你買了禮物哎,趙斯文,你買的什麽啊,這麽小的盒子裝的?”
“沒……沒什麽。”趙斯文被沐梓玲問的臉紅的厲害,把盒子緊緊攥在手裏麵。
沐梓玲看看李暖星,又看看趙斯文,忽然陰陽怪氣的哦了一聲,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對著李暖星擠了擠眼,裝腔作勢地說:“忽然想起來,晚上得交一半稿子給我編輯,我就先回去寫稿子了。”
說完話,腳底就跟抹了油似的跑的飛快。李暖星撓了撓頭,連讓她別走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見門哐當一聲被關上。趙斯文站在門口看著她,好像有什麽話要對她說,可是她跟趙斯文平時也不怎麽說話,一個學繪畫專業的,一個學會計的,說也說不到一塊。
“你找我什麽事啊?”一般她不知道怎麽跟人聊天的時候,都喜歡拿這句話作為開場白。
趙斯文將手裏的禮物盒遞給她,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今天是她的生日?李暖星愣了一下,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真是五月十二號,最近李長生在醫院,她一直在操心李長生的恢複情況,加上臨近畢業考,她自己都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謝謝。”她把禮物收下,然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了。
可是趙斯文一直站在她跟前,對於性格靦腆的男生,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麽交流,但是人家送了生日禮物給她,她也不好說讓他離開的話。
“你還有事麽?”李暖星又問。
“聽說你爸爸住院了,有沒有什麽我能幫上的?”趙斯文終於去看她的臉,看見她正對著他微笑,臉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他臉更紅了,很快又把頭低了下去。
“沒事了,爸爸的手術很順利呢。”李暖星心裏一暖,對著他說:“你要不要坐一會兒,我們聊聊天什麽的。”
“不了。”他趕緊擺手:“我還有事兒,就是給你送個生日禮物,還想問問你爸爸怎麽樣了,我有個哥哥是很出名的骨科醫生,本來是想著介紹你認識的,但是現在好像你並不需要了。”
確實是幫不上忙,李長生已經有一個很好的醫生了。但對於趙斯文的好意,李暖星還是感到很開心,對著他笑了笑:“謝謝你啊,等我爸爸出院了,我請你吃飯。”
“好,那我等著……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我電話號碼你還記得吧?”趙斯文問。
“記得。”
“好,那我走了啊。”
“恩。”
李暖星在心裏數了好幾遍,都說了三遍要走了,怎麽還沒走呢?
“這次我真走了啊。”趙斯文走到門口了,又回頭看她一眼。
“你找我真的是給我送禮物的嗎?”走一步兩回頭的樣子,讓李暖星好奇了。
他拉開門,一下跑了出去。將門關上了,站在門口,他捶了一下走道的牆壁,將口袋裏的情書拿起來看了又看,他都喜歡李暖星三年多了,可是每一次看見她都會說話結巴,會害羞,以至於到了現在,跟她總共說過的話也沒超過五十句。
如果不是馬上就要畢業了,他連生日禮物都沒勇氣去送。
趙斯文站在李暖星的教室門口,來來回回地徘徊了好久,還是沒有勇氣再次走進那個門。手裏的情書也早被他手的攥得皺皺巴巴的。他歎了口氣,這情書現在比他打草稿的紙還像廢紙,他看著自己都嫌棄了,還送什麽李暖星啊。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今天沒有晚自習,李暖星在教室裏一個複習到很晚,才回去睡覺。
躺在**,滿腦子都是公式計算。半夜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那時候她還沒睡,幸好手機調的是震動模式,要不然就得吵醒舍友。現在李長生在住院,她不敢隨便就關機,生怕醫院有什麽急事找她,所以不管什麽陌生電話,她一概都先接了再說。
躡手躡腳的披了一件衣服爬下了床,走到衛生間,才敢接電話。
“你好,請問你是李暖星麽?”
“對,我是,請問您是?”
“是這樣的,我們在人才網站看見你發了簡曆,上麵說你可以兼職,是這樣麽?”
“是的。”下午的時候她用手機在人才網站上注冊了信息,填了一張兼職的的求職表。想在業餘的時間掙點外快,雖然不多,但是能掙一些是一些。不到逼不得已,她也不會讓李長生輕易的轉院。
“我們這邊是白班跟夜班兩班倒,你能接受麽?”對方問。
“完全可以的。”眼下她急著用錢,隻要能掙錢,讓她做什麽都願意。
“既然這樣,那你明天八點準時到我們公司來麵試。稍後我會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對方公式化的說道。
“那個……我能不能問一下薪資待遇。”第一次求職,她完全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該問什麽,隻是把最關心的問題問了出來。問待遇的時候,她緊張的手心裏都是汗。
“是這樣的,因為你是兼職,所以我們這邊的待遇是按小時算的,二十五一小時,如果是夜班的話,就是按天算的,三百一天。還有什麽要問的麽?”對方態度很好,讓李暖星終於沒那麽緊張了。
掛了電話,她回宿舍躺在**,高興地翻來覆去的怎麽睡也睡不著。二十五塊錢一小時,如果她每天工作八個小時,就是兩百塊錢,到時候再上上夜班,一個月也能有好多錢。到時候李長生也不用這麽快的就轉院了。
越想越興奮,這麽算下來,她完全有能力養著李長生。
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在櫃子裏找了一件特別正式的衣服,拿到鏡子前比了比。還問舍友穿這件衣服合不合適麵試。
選完了衣服,她花了點淡妝,才按著手機上的地址找了過去。
交勝區離她們學校很遠,又要倒兩趟公交才能到。所以她提前兩個小時就出了門。到了交勝區的時候,又開了手機的地圖,找到了依戀酒店。
酒店的保安看她穿的極為普通,上前攔住她,問她來這裏幹什麽。
她很老實的說是來麵試的,保安領著她到了麵試的辦公室。臨走的時候看了她好幾眼,好像她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一樣。
麵試的人就是昨天晚上給她打電話的人,對她和藹可親的說了聲請坐,問了她的學曆,還有一些最基本的住址、年齡等情況,最後又問了她有沒有男朋友。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跟這個工作有什麽關係,可是還是回答了。她一心想著進入許氏集團學做服裝設計,然後回家幫李長生做設計,所以根本沒有時間去想著找一個男朋友。
麵試的人對她很滿意,讓她準備準備,說今天就可以上班,讓她以後喊他劉哥。
李暖星覺得這個稱呼不太合適,想喊他經理,他笑眯眯地說,喊劉哥更親切一些,大家都是這麽喊得。她隻好改口叫他劉哥。出了麵試的辦公室,才發現後麵有好多人都在排隊,依戀酒店是梅城所有的酒店中,對服務員待遇最好的。
剛剛在劉經理的介紹下,她才知道,原來這邊對兼職的服務員也管吃管住,別的酒店服務員工資都是二十塊,晚班八十。看著這麽多人都在競爭服務員的崗位,她給沐梓玲也發了信息,讓她過來也試試。
短信才發過去,沐梓玲就把電話打過來了:“好端端的你怎麽去做服務員啊,是不是錢不夠了?”
“恩,能借的,我都借過來了。我媽媽的身體你也知道,要是知道我爸爸出了這事兒,肯定又得急病了。”對沐梓玲,她一向有什麽就說什麽。
“皇夏醫院住院費是全城最貴的,咱們轉院呢?”沐梓玲在那邊給她出主意。
“趙醫生說了,轉院不利於爸爸的恢複。”李暖星歎了一聲,然後又說:“做服務員也沒什麽啊,反正也快畢業考了,就那麽幾天的時間。學也學不到什麽。不說我了,你趕快到我來麵試,我幫你占個位置。”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收拾收拾,馬上就到。”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李暖星看著被掛掉的電話,又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讓她穿的漂亮點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