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用再去海天酒店做服務員,李暖星清閑了不少,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複習,還經常去醫院看望李長生。

李長生身體恢複的很快,這幾天已經能拄著拐杖慢慢的在地上走動。李暖星陪著他在房間裏做鍛煉。一個小時下來,李長生累的滿頭是汗,李暖星進洗手間拿了濕毛巾遞給他。

正在擦汗的時候,趙辰逸進來給李長生做例行檢查,看著他的恢複情況,跟她們說,再過幾天的話,就可以轉回家鄉的醫院做治療。

李暖星現在有些錢,倒是不急著轉院,又問了一些關於李長生腿部恢複應該注意的事項,等問完之後,發現李長生又躺在**睡著了。

趁著他睡覺的時間,她下樓去買一些李長生愛吃的水果,剛要付錢,旁邊就有人已經把錢遞了過去,她一回頭,才發現是宋遠知。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想躲也來不及,隻好笑了笑,硬著頭皮跟他打招呼。

宋遠知替她拿著水果,往醫院的方向走。

她跟他根本沒有話可以說,所以一路上她一直保持沉默。

宋遠知倒是不在意,跟她有說有笑。還是李暖星最後耐不住性子,打斷了他:“宋先生不忙麽?”

“我就是來看看慈善基金最近用在什麽地方,沒什麽要忙的。怎麽,你很忙麽?”還沒等李暖星開口,宋遠知就將水果袋子遞給了她:“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李暖星看著他進了超市,沒過多久,手裏提著一袋東西出來了。他將她手上的水果袋子又拿到他的手上,繼續跟她聊天:“剛來梅城的時候,其實各種不順,覺得在梅城實在糟糕透了,梅城這邊的人,地方保護主義很強,就拿接手海天酒店這件事,其中也費了一些周折,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隻要有錢就可以做成任何事。”

對於宋遠知說的這些事,李暖星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跟他又不熟,為什麽他會跟她說他的血淚史。她麵上裝作很認真的在聽,實際上他後麵說的什麽,她都沒聽清楚。

到了醫院的大廳,宋遠知將手裏的東西都交給了她,知道他是要去看基金,聽了他這麽多的心酸故事,她怎麽也要稍微安慰一下:“那些過去的事,你也不要一直記在心裏麵,你看你現在多成功啊,海天酒店可是梅城數一數二的餐飲酒店,你接管下來,肯定能掙大錢。而且你的會計師事務所,我那天也百度了一下,光注冊資金就一千萬呢,這說明什麽,說明你真的是有錢人啊。我們都很羨慕你,你得這麽想,這世上有千千萬萬個比你還能吃苦的人一直在奮鬥著,一輩子過去了,卻連個房子都買不起。這麽說,你是不是開心了許多?”

宋遠知淡淡一笑:“我把我的心酸說給你聽,並不是想要你安慰我。而是想用我的經曆告訴你,有些難過,隻要撐一撐就過去。”

“我有什麽好難過的?”李暖星不知道他說要說什麽意思,不禁脫口問出。

宋遠知解釋:“原本以為你爸爸出了車禍,你在酒店又遭受到那樣的事,你會自暴自棄,覺得無路可走。所以這些天,一直不停地聯係你,想讓你從陰影裏走出來。本來以為你在電話裏跟我說說笑笑,隻是不想讓我知道你不開心,可是現在看來,純粹是我太小看你了。”

原來這幾天他頻繁她,是出於這樣的原因,想到昨天這幾天她對他的誤會,李暖星羞的頭都抬不起來。等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宋遠知已經離開了。

她提著手裏兩個袋子往電梯走,忽然想起來水果錢是宋遠知掏的。雖然沒有幾塊錢,可是她沒有占便宜的習慣。低著頭在袋子裏翻了翻,想看看有沒有結算小票之類的東西,這一翻,才發現另外一個超市裏的袋子買的是一大包濕巾,還有一些餅幹之類的東西。

沒有發現結算小票,可是東西拿都拿來了,總不能再丟掉。

把兩個塑料袋子拿回了李長生的病房,護士長正在給李長生紮針,笑著跟她打了招呼。

李暖星對這個護士長一點也不陌生,李長生經常在她耳邊念叨,說有個短發的護士紮針特別輕,還很愛笑。經常講笑話逗他樂。隻是每次都很不巧,每次李暖星來的時候,這個護士長不是去別的病房查看病人的身體狀況、就是夜班輪休不在醫院。今天看見她正好在,她拿著兩個紅彤彤的大蘋果進了洗手間,等洗幹淨了出來時,護士長正跟李長生說笑話。

“護士長,您吃一個吧,這些日子,多虧您照顧我爸爸了。”對於給了她幫助的人,李暖星總是心存善意。她相信,善良的人終歸會得到好地結果。

護士長也不跟她客氣,拿了蘋果就啃了起來。李暖星又另外一個蘋果遞給了李長生。然後開始將兩個塑料袋的東西進行歸納整理。

才把餅幹跟大包的濕巾拿出來,就聽見護士在旁邊誇她:“別看小星年紀小,心思可細膩著呢,現在來醫院照顧病人的家屬,有幾個知道給病人買這些的,你們隔壁就有個老大爺,前陣子摔斷了腿,家裏人每次來看他,都是給他錢,你說一個老人家住院要錢幹什麽啊,又不能下床走路,洗臉吃飯各種不方便,就算能叫外賣,可外賣還得到點才送……”

李暖星的心忽然跳快了幾下,餅幹跟濕巾哪裏是她買的,她隻知道去買些水果給李長生,壓根沒往這些地方想。本來她以為東西是宋遠知買的,隻不過宋遠知走的時候忘了拿,現在聽護士長這麽一說,這些東西分明是宋遠知專門給她買的。

人家宋遠知對她這麽好,她卻狼心狗肺一而再、再而三的誤會他。越想越覺得抬不起頭來。索性拿出手機給宋遠知發了一條信息:謝謝您今天為我爸爸買的東西,改天我請你吃飯。

原本她想著把錢還給他就行了,可是又覺得他給李長生買東西的那份心意,不是幾十塊錢就能還得清的,其實請吃飯也還不清,但至少可以抵消一點對他心裏的那份愧疚。

晚上陪著李長生吃了飯,她才慢悠悠地往醫院外麵走。

才走到大廳,就看見宋遠知被醫院的高層簇擁著出來。宋遠知不時的捏著眉心,似乎有些疲憊。她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就看見宋遠知朝她走來。

幾個醫院的領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說下去剛剛進行的話題。

宋遠知淡淡一笑:“既然把我肯把錢捐出來做慈善,肯定是相信你們的。隻是我希望,能把基金發揮到最大的用處,既能做到醫學科研,也能兼顧醫院裏的病人。”

幾個醫院的高層都不停地點著頭,對宋遠知的話言聽計從。

宋遠知往李暖星的身邊一站,又說:“她是我的朋友,父親正好在皇夏醫院看病。我朋友還是學生,有時候要回去上課,照顧她父親的事,還要多多麻煩你們了。”

隨行的醫生裏,有一個是見過李暖星這個人的,對李長生的事情也或多或少的聽過一些。那個人低聲對著醫院的負責人說了幾句什麽。負責人立刻表示會好好照顧李長生,免去他住院的所有費用。

直到出了醫院,李暖星都沒能把宋遠知說的話跟醫院負責人的話聯係在一起,宋遠知隻是說要他們幫忙照顧李長生,沒說要免除住院費用什麽的。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有時候簡簡單單活著也挺好。”宋遠知看她絞盡腦汁的想問題,笑著說:“你還是想想怎麽請我吃飯吧,前兩天我給你多開了三個月的工資,現在又讓你爸爸一分錢都不花的住院,要是不請我吃頓大餐,我可不幹。”

“今天就請麽?”李暖星囧了囧,不是她不想請,實在是她沒有帶銀行卡,身上就裝了幾十塊的現金。

“想賴賬?”宋遠知挑眉問她。

“不是,要是非得今天請的話,我隻能請你吃拉麵了。”她撓了撓頭:“不然下次請你吃大餐?”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宋遠知哈哈一笑:“拉麵就拉麵,我還沒吃在小館子裏吃過拉麵,嚐嚐鮮也挺好的。”

既然他話都這麽說了,李暖星再拒絕就顯得太矯情,於是她領著他隨便找了一家飯館吃飯。

宋遠知對吃東西倒是一點都不挑剔,明明開著梅城數一數二的酒店,卻在小館子也吃的十分自在。李暖星生怕招呼不周,不時地跟他說,要是吃不下就別吃了,她身上的錢還夠去別的地方吃一頓。不是她浪費錢,實在是今天飯館沒選對,做的麵不勁道,湯還閑的要命。

宋遠知擺了擺手,表示不用這麽麻煩,等他把一碗麵都吃完,李暖星的筷子都沒怎麽動。他又陪著她去吃了隔壁家的炒飯,這晚飯才算解決了。

這麽一耽擱,最後一班的公交車就沒了。李暖星很尷尬的看著宋遠知,本來是她請他吃飯的,到最後變成他陪她吃飯,又免費當他司機。

車子到了學校的門口,李暖星心裏過意不去,下了車的時候跟他說:“要不,下次我請你吃頓大餐吧。”

“既然是大餐,那不能再用拉麵來充數。”宋遠知溫和地說。

李暖星趕緊點頭,要是再請他吃拉麵,她都不好意思了。

回到宿舍,沐梓玲還在寫稿子,宿舍裏的人都睡了,她敲擊鍵盤的聲音很小,李暖星躡手躡腳地拿著臉盆跟牙刷牙膏,到洗手間刷牙洗臉。

沐梓玲合上筆記本,也跟了出去,站在她旁邊壞笑:“跟陸先生出去約會了吧。”

“瞎說,陸先生怎麽可能單獨約我。”李暖星拿水潑她。

沐梓玲早料到她會這手,靈巧的閃開:“急啦?”

“你想象力怎麽這麽豐富呢?”

“不然能當作家?”沐梓玲跟她貧嘴:“以前十點半之前準時回宿舍的人,現在都快十二點才回來,愛情果然很偉大啊。”

李暖星見她已經想入菲菲,隻好跟她說實話;“我去看我爸爸了,晚上正好跟宋先生一起吃飯。”

沐梓玲撇了撇嘴,滿臉寫著不相信:“你不是最怕跟他見麵麽,怎麽會跟他一起吃飯?”

“我跟他那是有些誤會,其實宋先生人也挺好的。”李暖星嘿嘿笑了幾聲,拿著牙刷開始刷牙。

“小星,你可不能這樣啊,不能朝三暮四的,你到底喜歡誰啊?”沐梓玲敲她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這兩個男人都是數一數二的人中龍鳳,你要是猶猶豫豫的,到時候一個都抓不著。”

李暖星一邊刷牙一邊瞪她,最後把牙刷完了才說:“有你這麽說自己朋友的麽?別人就是對我好那麽一點點,說的好像他們跟我談戀愛了似的。”

沐梓玲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麽啊 ,像他們這樣的人,要是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怎麽可能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你身上。”

“你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得了臆想症。”李暖星端著臉盤往宿舍走:“我要什麽沒什麽,他們會喜歡我?別逗了,快洗洗睡吧,明天還得複習呢。”

“反正我就覺得陸先生對你挺好的。”沐梓玲嘀咕了一聲,跟著她回了宿舍。”

沐梓玲跟李暖星是上下鋪,李暖星才往上爬,沐梓玲忽然又拽住了她,特別小聲地說:“陸先生可是出了名的不讓人走後門的老板,兩個月前,有人為了能進許氏工作,給負責招聘的人事科科長送了大禮,結果工作沒到幾天,就被陸先生解雇了,順帶解雇的還有人事科的科長。你說,要是陸先生對你一點都不上心,犯得著下午專門請咱們吃飯跟你說進許氏的事麽?”

李暖星沒吭聲,但是沐梓玲一提醒,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上床的時候都在笑。照這麽看來,陸子期確實對她挺好的,雖然過了人事的那一關,可是今天麵試的時候,一同來應聘的人裏,有好幾個都比她有經驗,那些人的簡曆肯定也送到了他手上,可是他卻決定了用她。

可是她又不敢往那方麵去想,陸子期對她而言,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既耀眼、又那麽遙遠。而她就像是地上的塵埃,是大千世界裏再普通不過的存在。也許對於陸子期,她也隻能像現在這樣,偷偷的喜歡就好。

陸子期,你知道麽,隻要我喜歡的人是你,哪怕偷偷摸摸地去喜歡你,都讓我感到開心。李暖星打開手機的相冊,調出與他第一次見麵時,她拍下的他的照片,枕著他的相片入眠。

臨近畢業考,所有的課程都已接近尾聲,有的學生已經不來上課,本來就為數不多的學生裏,坐在第一排的李暖星就更加引人注目。

所有教她的老師,都認得她的名字。對於對功課認真的學生,老師見了都喜歡的不得了。一下課就給李暖星推薦各種各樣的工作。李暖星都搖頭婉言拒絕,對她來說,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進許氏集團做會計。

好幾個老師見她這麽固執,都勸她想開一些,現在去許氏,她隻能算是實習生,可是去了別的單位,就是正式員工,工資拿的比在許氏多出很多。

幾乎每上完一個老師的上完課,都要找她去辦公室談一次。最後李暖星不想再讓老師勸下去,索性後麵的幾節課也不上了,提前幾天到許氏實習。

沐梓玲直罵她不夠朋友,後麵的筆記不幫她抄。

李暖星下班的時候,給沐梓玲帶了一張許氏集團樓下那家咖啡店六百塊充值卡,才堵住了沐梓玲的口。

能在喜歡的單位上班,就算錢掙的少一些,她也願意。現在李長生住院,能吃能喝,還有人逗他開心,身體好的非常快。再過一陣子,他就可以離開梅城回家,她心裏的石頭一放下,就能集中精力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晚上跟沐梓玲一起吃飯,李暖星又叫了一瓶酒,非要讓沐梓玲陪著她喝,說要慶祝她找到了心滿意足的工作。

喝了酒,又鬧了一會兒,才回宿舍休息。

李暖星躺在**怎麽也睡不著,趴在**不停地翻著手機短信。來來回回的看著陸子期前天給她發的信息:給你打了很多遍電話都打不通,等你有時間了給我回一個電話,我等著。

陸子期幫了她這麽多次,可她卻在陸越辰需要幫助的時候,隻能作為一個旁觀者。白天的時候有沐梓玲在,她還可以不去想,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卻忍不住不去在乎。

她的手輕輕撫摸著最後三個字,看了這條短信足足有三分多鍾,終於借著點酒勁兒,給陸子期發了一條信息:陸子期,你睡了嗎?

有些話,憋了一天沒有對陸越辰說,現在要是再不說,她怕以後更說不出來。

發完信息之後,等了好一會兒, 不見手機有信息傳送過來,又按亮了手機屏幕,才看清時間,都已經十二點半了。這個時間,估計人家早就睡了。

心裏微微有些遺憾,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發跟他發信息,什時候再有這樣的勇氣,可就不好說了。

正要把手機關機,就看見電話屏幕忽然亮了起來,是陸子期給她打來的。她趕緊拿著手機輕輕出了宿舍的門。直到走到洗手間裏,她才敢放開聲音說話:“陸先生,這麽晚你還沒睡啊?”

“在加班,你不是也沒睡麽?”陸子期在電話那頭笑了笑:“找我有事?”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天什麽的。”李暖星在洗手間裏來回的走,借此來緩解一下她的緊張。

“聊什麽?”

“就是……恩,單位裏的那些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有些人就喜歡做小人,你要是把那種人的話放在心上,就太不劃算了。”

早上陸子期給新來的同事開會,其中就有她。會議開到一半,有人忽然闖進來,指著陸子期罵了很難聽的話。說他想要架空許義山的地位,掌攬許氏的大權。最後那個人雖然被保安請了出去,可是陸子期在新來的同事中,地位直線下降。本來開會之前,她還能聽見新同事誇讚他年輕有為,出了會議室的門,那些誇他的人都開始罵他不仁不義。

聽見陸子期被罵,她心裏也不舒服。可是偏偏又不能表現出來,一天工作下來,財務室的人在說陸子期,吃飯的時候,員工私底下還在議論陸子期,說來說去,都是陸子期如何取得許義山的信任,然後把許氏變成了他自己的公司。

雖然跟陸子期沒有認識多長時間,可是她就是相信陸子期並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如果陸子期真的是那種不仁不孝的人,就不會這麽在乎他妹妹的病,也不會在那天晚上給她打電話,讓她幫忙照看許婉雲,而去送許義山回去休息。

越想越覺得陸子期被冤枉,她忍不住為他叫屈:“要我說,就應該在職工行為準則裏再加一句話,不能飯後閑餘議論是非。”

陸子期倒是笑了兩聲,似乎沒有因為早上發生的事而有半分影響:“那不是讓他們認為我是做賊心虛,才堵住悠悠眾口?”

這麽說也有道理,可是她就是看不慣別人這麽詆毀她,還想說什麽,就聽見陸越辰又說:“你才來公司一天,就這麽相信我。可有的人已經在集團裏工作了一輩子,是看著我長大的,在這種時候卻站出來反對我,小星,你為什麽會選擇站在我這邊呢?”

“在你不認識我的情況下,願意開車帶我去酒店做服務員,看見我爸爸在醫院裏做手術,會幫我找你熟悉的醫生。還有海天酒店的那一次,你連包廂裏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就衝進去救人,陸先生,你是我見過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李暖星提起這些事,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子期握住電話的手驟然收緊,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他別有用心的接近她,卻被她當成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他覺得他就像一個儈子手,而李暖星就是那隻等著被他宰殺的羔羊。

“這麽晚了,你早點睡吧。”陸子期忽然轉了話題,他不能再跟李暖星聊下去,怕越接近她,就會對她越愧疚。

掛了電話之後,他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檔,是對李暖星所在的學校做一次例行身體檢查。這種檢查每年都會做,隻是這一次……他看著電腦屏幕,最後按了關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