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時間過,下半場比賽開打。
韋斯特本要發球交給消逝,卻讓無名烈搶先奪去。球權在手,他運球軟趴趴地,不倫不類,腳步踉踉蹌蹌,好似隨時都有跌倒的危險。凱爾看扁他,高速趕到,探出右臂想抄走對方手中的籃球。可是,不論他如何抄截,那球便似有了生命一般,四處遊移,怎麽也搶不走。
“醉球!”無名烈一個背轉身過掉凱爾,緊接著翻身越過小白,右腿一蹬,騰空,魄力十足地飛來隔扣桑多!“甩鞭!”桑多長尾唰地抽來,無名烈振臂強力劈扣——砰地,桑多的尾巴斷作兩截,籃球應聲入網!
這是無名烈本場首次得分,同時也是比賽迄今最能撼動人心的一球!好球呈現,場邊觀眾重拾信心!不少人在問:“賤人的春天到了嗎……沒想到他居然有這本事……”
凱爾見怪不怪,默默走近斷尾的隊友,問:“沒事吧?基辛格的任務應該也已經完成了,索性我們退場得了。”
“不!”桑多語氣堅決,“我們的首要事項係光複種族,往下排,我最喜歡的就是籃球。你和小白不也熱愛著它?”
喵!貓女小白笑嘻嘻地承認:“好好打完比賽再走不遲——喵~”
“說得對。”桑多拾起地上的籃球,回到底線,傳給小白。喵!貓女運球快速推進,韋斯特緊跟在旁,但他未實行搶斷,居然挖出一坨鼻屎抹在小白臉上:“給你嚐嚐。”
喵!小白失聲尖叫,音量差點震碎臨近大樓的玻璃!可死皮賴臉的韋斯特猶在調戲:“嘿嘿,香不香啊?”他的卑劣溢於言表。
“看我不切了你這根黑臘腸!”貓女咬緊虎牙,隨手扔掉籃球,雙爪抓饒撕扯,淨往韋斯特麵門招呼。**克星早有防備,出其不意地飛起一腳,踢中小白腹股溝,又趁其痛苦地往前傾斜,果斷伸手抓住她的胸大肌,旋轉扭動並拉扯……
喵!貓女仍舊不依不饒地反擊,抓至韋斯特血痕若漁網密布。
敵對球員在球場上演牛皮糖似地鬥毆,裁判鳴哨,呼籲適可而止。可他吹破了哨子,雙方也沒停戰的意思。主辦方遂出動保安強行將他們拉出場外。
無名烈朝小弟豎起大拇指,被保安連拖帶拽地韋斯特也做出回應:“大哥,我隻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看你的了!”
消逝撇開側臉,歎息:“夠賤的……”
本次三對三“鬥牛”眼下僅剩四名隊員同場競技,不過比賽還要接著進行。此後,無名烈地“醉球”大發神威,與消逝的鬼步做配合,彼此相輔相成。索羅門隊憑此奮起直追,比分被不斷縮小……
當比賽時間剩下24秒,雙方隻差一分,球權在清算者隊手中。凱爾於中場附近運球,意圖耗盡最後一波進攻時間。“10,9,8……”場邊觀眾幫忙倒數,提醒主隊留意比賽時間所剩無幾。
他們喊到“5”時,負責防守桑多的無名烈,來了個折返跑,包夾凱爾。他一個魚躍,欲拍掉其手中籃球。凱爾眼疾手快,反手將球甩向籃筐:“桑多!”籃球旋轉升起,桑多下蹲欲跳。緊要關頭,消逝踏步飛揚,單掌抓球:“流星墜!”一道流星般的身影朝對麵籃筐超高速航行,使出戰斧劈扣——砰!籃板驟然結冰繼而破碎開來,化作細微冰塵灑落……
嗶!終場哨聲吹響,索羅門隊一球製勝,有驚無險的拿下比賽!
時間倒回至三十分鍾前,一位名叫基辛格的男人趁嬰樹無人看守,以“門之神能”進入寶石屏障內,從而盜取了庫爾族先祖埋在地下的十字架。事後,他與清算者隊的三名隊員會合,離開了天秤島。整起盜竊事件,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同一天,一脈他們在賽事落幕後,告別索力父子,啟程趕赴下一座島嶼。不曾想,一波醞釀已久的複仇風暴,正悄然襲來……
陽光明媚的海麵微波**漾,黑腳信天翁翱翔在蔚藍的天空上。它不像身係諸多牽絆的人類,可以隨心所欲、無拘無束地乘風飛翔。
海上,一艘輪船平穩行駛,船尾拖出一行雪白的浪花。船艙內,阿密特手捧親手製作的七色竹筒,炫耀性地講述製造它所耗費的心血。她把驚奇留到最後,才叫出“新房客”——袖珍猴黃飛鴻,同大家見麵。
這隻通曉人語的千年老猴,就像一顆極其罕見的名貴鑽石那樣奪人眼球。小酒和達芙妮對它的溺愛超乎親子。她們均癡迷地把臉貼近阿密特掌心,聲稱願意一輩子跟這隻猴子為伴,再三請求轉讓,阿密特就是愛不釋手。
人猴交談的時間一長,客輪跟此行的終點站——天蠍島僅差三個船身了。
此地盛產糖果,又名“糖島”。島上產出的糖,種類千奇百怪,質量極佳,尤以一種名為“時光卷軸”的紅色麥芽糖最為搶手。這種糖不但美味,且嚐過後會勾起童年的快樂回憶,仿佛靈魂附著在時光卷軸內,落筆處均為夢鄉。
每年到了這個時節,島上都會舉辦一個“糖果節”。節慶時期,街頭巷尾的糖果屋各展巧思,推出新款糖品;普通居民門前必掛上一串“糖炮”,上頭琳琅滿目綁了滿滿的風味不同的糖果,供遊客隨意品嚐,分文不取。
一整條的糖果大街,遊客穿行來往。他們的籍貫不一、人種不同、信仰各異,包括語言也不一定相通,是嘴裏的“糖”拉近了彼此的差距,讓人們有了共同的一抹甜蜜微笑。
初到糖島,一脈他們從白天逛到黑夜。路過一條巷子,阿密特地在路燈下見到碼放著的成堆舊物。這些沙發、酒櫃不過式樣老氣,並無明顯破損,油漆也依舊光鮮;一旁的紙箱裏,則放有底部微缺的餐盤、有少許鏽痕的廚具……顯然,這些物品都經過原主細心清理。不時有人來挑選,搬走自己看中的東西。
經詢問,當地人告知一脈他們:島上殷實家庭丟垃圾也很紳士。他們會整理好仍有價值的棄物,夜裏不張揚地擺在路邊。經濟窘迫的人們,則趁天亮前來“掃貨”。挑剩的東西,市政部門會及時清理。這樣天亮後,這裏就像沒有發生過“免費饋贈”,為他人保留了麵子。
天蠍島的居民均有一顆設身處地替他人著想的體恤之心,他們戲稱這是吃糖吃出來的“甜心”。長年累月流傳下來,養成了糖島特有的不經利欲熏染的“關懷風氣”。一顆糖,融化了見利忘義的世俗歪風,嚐出了分享的樂趣,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研究顯示,零食和情緒之間聯係緊密,不少甜食能令人的精神進入最佳狀態。如巧克力有助於體內產生兩種使心情愉快的荷爾蒙,失戀或疲倦的時候可吃塊巧克力;
糖果裏的單糖和麵包裏的多糖都能促使大腦分泌一種化學物質,這種化學物質能幫助人們平衡、使人更易入睡,並能減輕人們對痛楚的敏感。
此外,當人感到緊張、易怒、抑鬱時,吃點附有橘子和葡萄成分的糖果,也能改善不良情緒。此類科學報告被印在糖島公交車站點的廣告廣告牌上,供遊客閱覽,豐富知識。
走過大街,穿過小巷,嚐過若幹糖果後,一脈一行人找了家旅社,歇息了一宿。隔天,他們像普通旅客那樣觀光遊覽,最終停留在一間牙科診所門前。韋斯特的六師叔——“遮羞布”——安靜,便是裏麵的主治大夫。他從事“牙醫”一職多年,在當地享有盛譽,人緣相當之好。
“我們兩手空空地到此拜訪,”一脈問韋斯特,“你師叔不會見怪吧?克星。”
“別一口一個‘克星’地叫嚷,拜不拜訪的,那就更不必提了。我六師叔這人性情古怪,特別怕羞,一見生人就臉紅,且高燒不退。這一個人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畢竟有礙觀瞻,於是他從三歲起就常年用一塊白布遮麵。這一遮,心病大有改善,卻也得了個‘遮羞布’的外號。”
“你的師叔好像都不怎麽正常,難怪你也……”一脈不好往下說了。由阿密特補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會有假。”小酒認同:“他準是從小耳濡目染才培養成如今這副德行。”
無名烈對眾人的評價不以為然,全力支持韋斯特:“他這叫吸取‘百家精華’,隻為有朝一日鑄成‘賤器’,釋放出無微不至的賤能量。一般人嘛,我看做不到。”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烈哥。”韋斯特動情地仰視大佬。兄弟倆罔顧事實、歪曲正義,心與心重疊為印記。這不三不四的兩個痞子並立,就像照鏡子欣賞自己,管它天理難容,亦互相歌頌:“兄弟非親心更親,前生來世總相攜……”
一脈給弄得牙酸:“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你們倆…屎殼郎照梳妝鏡——從裏臭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