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那兒到底沒能用上。

因為第二天要出門,還得出城甚至爬山,是個體力活,暫時不適合做某些事。

淩清時雖然有些遺憾,但來日方長,下次再找機會就是了,然後就算了。

馬車走在街上時,淩清時發現今日的街有些堵,好像到處都有馬車和轎子,他覺得稀奇,就戳了戳在閉目養神的蕭楚奕,“什麽情況?”

“進宮,”蕭楚奕吐出兩個字。

淩清時一看方向,發現的確都是跟他們相反的,便明白是為了昨日那公告的事。

“公告貼的滿大街都是,在京城已是人盡皆知的地步,他們還想去求皇上收回成命,是想把皇上的臉扯下來給他們放在腳底下踩嗎?”

就算皇上真的在逼迫下答應了,這些姑娘們進了宮還能有好日子過,那可是皇上的地盤,別說對付,就是不睡你家姑娘少看她兩眼都有人琢磨,皇上就算什麽都不做便自有人替他收拾。

當然,最狠的便是這什麽都不做了,估計會讓不少人成為笑話。

這些人現在最大的倚仗應該就是廟裏那位了,太後能以孝道逼著皇上把這事給改了,但這也意味著太後要跟皇上鬧的不愉快,先前本就有過一次了,短時內又來第二次,太後這就要斟酌是送侄女入宮重要還是跟皇上關係融洽更重要了。

“這麽多人,難不成全京城的皇親國戚都想把女兒往宮裏送?”

“不是,”蕭楚奕睜了眼,跟淩清時解釋,“他們這是在給自己留後路,現在不想送女兒進宮的,以後未免不想,隻要沒這個規定,往後他們就多條路。”

淩清時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指指蕭楚奕又指了指自己,“咱兩也是近親。”

沒等蕭楚奕答,他又道:“還好是男人,生不了孩子。”雖然他靈魂跟蕭楚奕隔了十萬八千裏,壓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蕭楚奕:“……”

“不是,沒關係,”蕭楚奕反駁。

太後雖是他皇嫂,但跟他沒血緣關係,他跟淩家自然也沒血緣關係。

蕭楚奕伸手敲了淩清時一下,“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麽事?”怎麽突然腦子就不好使了。

淩清時:“……”他沒有!

他看出蕭楚奕的意思了,他隻是從蕭楚奕是小皇帝皇叔這塊來算的,沒想那麽多,然後就脫口而出了。

但真有些丟人。

淩清時默默別過臉,不想說話了。

蕭楚奕反而笑出了聲,手指刮刮淩清時臉蛋,“王妃這般,本王還是第一次見,”怪惹人愛的。

淩清時木著臉,他一世英名就這麽毀了,心情不太好。

好在隻有蕭楚奕一個人知道,諒他也不敢在外麵說,所以就這樣吧,反正是給自己男人看的,偶爾蠢下也成。

他很快把自己安慰好,還叫停了馬車,跑到外麵騎馬去了。

平樂寺就在京城郊外不遠,出城後馬車走半個時辰就到了。

寺修在山上,那台階足有上千步,需得一步一步走上去。輪椅不管用,堂堂攝政王就得人背上去。

淩清時忍不住嘲笑他,“你說你這算個什麽事兒,把人叫到王府裏關起門說什麽不成,非得給自己找這麻煩。”

這一背,攝政王一世英名也差不多要沒了。

蕭楚奕看到台階後其實也恨,不過恨的是把見麵地點約在山上的人。

“王妃說的對,本王是該那找麻煩的人好好算賬,”這話說的咬牙切齒的,讓淩清時覺得山上的人差不多已經涼了。

……

許是因為山門口的台階太的原因,平樂寺的香火並不旺盛,上了門進到寺內也隻看到寥寥幾人。

蕭楚奕是方丈智空大師的老相識,見了麵自然是要寒暄幾句的,不過沒說多久,智空就將視線轉到了淩清時身上,智空長相一臉慈悲樣,看著佛法就很深。

他對著淩清時點了點頭,沒說什麽,但淩清時總覺得他好像看穿了點什麽一樣,卻又什麽都沒說。

“阿彌陀佛,施主,客人在後山,施主輕便,”寒暄完畢,智空給指了路,然後就領著身邊的小和尚走了,不過臨走時又多看了淩清時一眼。

淩清時撓撓臉,“他這麽一下一下的盯著我看,是看我長的俊還是覺得我與佛有緣?”

“興許二者皆有?”蕭楚奕接了話,然後讓淩清時推輪椅往後山去。

但後山的路依舊不平,需要一個人提著輪椅,一個人背王爺。

淩清時背著人到目的地時長吐了一口氣,“我算明白你為什麽要讓我跟你一起來了,”感情就是來做背人工具的。

沒等蕭楚奕回他話,淩清時就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探,他雙眼瞬間定格在那人藏身地方,“什麽人,出來!”

對方沒動,與此同時,耳邊有一道風撫過,淩清時立馬回身防範,避開攻擊。

一個一身黑但沒蒙麵的男人舉著劍與淩清時動起了手,沒過兩個回合,剛才被淩清時看到的人也一起加入了進來,二打一。

淩清時抽空問了句,“能直接殺了嗎?”

兩個跟他對戰的黑衣人俱是一驚,這位開口比他們這些專門殺人還狠。

不僅嘴上狠,淩清時手上也沒閑著,他身形詭異,也不用兵器,就是能拳拳到位傷到人,下手還挺狠,兩個黑衣人沒傷到他,反挨了淩清時好幾下。

眼看著淩清時要奪兵器下狠手,上麵亭子裏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住手!”

兩個黑衣人立馬停手,淩清時活動了下手腕,“要是再喊晚點就好了。”

他這話意思很明顯,而上頭的人聽到淩清時的話輕笑了聲,“攝政王妃果然名不虛傳,身手竟這般好。”

“或者該說丞相府真是臥虎藏龍,連一個庶子都有這般身手,讓人驚歎。”

隻聞聲不見人,淩清時向上麵的亭子看去也沒看到人。

蕭楚奕點了點他,讓往頂上淩清時發現人竟然躺在亭子的頂上,而且也是一身黑,與亭子快融為一體。

看到人的第一眼,淩清時心裏便生了想法,這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