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包子噎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眼睛盯著那小盒子瞳孔微縮。

差點忘記這個東西!

我慌亂起身,往林霜寒站的地方跑,結果腳剛跨出去就磕到了桌角,疼得我彎下腰倒抽了一口涼氣,身後的椅子也被我帶倒在地……

林霜寒快步走過來將我扶到沙發上坐下,隨手就將那盒我媽買的**扔在了桌上。

“疼不疼?”

他眉頭輕皺,將我受傷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仔細察看。

“不疼不疼。”

我現在哪還有心思管腳疼不疼,眼睛盯著那盒計生用品,隻想在林霜寒不注意的情況下偷偷伸手將它撈進自己手裏。

可惜那盒子離我太遠了,我試探了幾次還是沒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攥進手裏。

上次借林霜寒的外套穿了之後隨手將它塞進了口袋裏,原本我是想著找機會扔自己行李箱裏麵的,結果後麵有別的事情又忘記了,過了這麽些天如果不是林霜寒洗衣服翻到了,我都快忘了還有這麽回事。

林霜寒握住我的腳踝,指尖冰涼的觸感讓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腳趾頭也蜷縮在了一起。

“冷?”

他沒抬頭,放下我的腳將兩隻手合在一起搓了搓,再觸碰我時,手掌已經一片溫熱。

我原本就不太穩當的心跳再次失衡,被他握住的地方就像著了火似的,一直從腳踝燙到了心裏。腰窩癢癢的,我一時不知道應該先拿回**還是先讓掙開他的手。

這還不如剛才那冰涼觸感……

“我,我沒事,鬆開吧,”我低頭囁嚅道。

林霜寒不為所動,他輕輕將我的腳抬起來仔細看了看,確定沒問題之後才鬆開。

“好像有點腫了,沒破皮。”

“唔。”

我悶悶應了一聲,兩隻手摸了摸滾燙的耳垂,站起來就想往臥室躲。

沒走出兩步就被林霜寒在身後拉住了後領,他從後麵湊到我耳邊,溫熱的氣息鋪灑在耳朵周邊,說話似愛人呢喃。

“想跑?”

他的指尖捏起桌上的**放在我眼前晃了晃,“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的話,我可就多想了。”

我伸手去搶,被他躲了過去。

“就是我媽媽以為是口香糖,拿錯了而已。”我硬邦邦地解釋。

總不能說是我媽猜到我是住在一個男人家裏,所以要我“注意安全”吧。這話說出來,難免不讓人想入非非。

“原來如此。”

耳邊的聲音離去,他將**攥進自己手裏,也沒有要給我的意思。

“原來你喜歡吃口香糖。”

“……”他絕對是故意的。

“我這兒有,你要吃嗎?”這家夥最擅長在我窘迫的時候乘勝追擊,不把我逗得抬不起頭來絕對不肯善罷甘休。

我狠狠咬了咬牙根,用手肘往後撞了一下他的肚子。

“不吃!”

身後傳來一聲悶哼,林霜寒鬆開我的後領,捂著肚子很誇張地倒在了沙發上。

他嘴角邊噙著笑意,仰著頭看我。

“不吃就不吃,生這麽大氣幹什麽?”

我懶得再和他廢話,看了眼時間,“林老師,您該上課了。”

林霜寒慢悠悠起身,越過我的時候又說了一句:“東西我先沒收了,讓阿姨放心,這東西現在暫時還用不著。”

“……”他又猜到什麽了?我在他麵前到底還有沒有隱私啊?

這種看一眼就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特異功能,恐怕隻有像林霜寒這種眼光毒辣的人才能做到。

可惜他要我轉達的話我是沒機會告訴我媽了,因為她老人家已經幾天沒有理過我了。

大概還在因為我不肯回家而生氣。

我們母女剛剛才有所緩和的關係因為這件事又正在慢慢降回冰點,這是我一點也不願意看到的。

趁林霜寒洗碗的功夫,我打開我和媽媽的聊天界麵,如實匯報昨天一天我都幹了些什麽,希望她看在我這麽乖巧誠懇的份上就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等發完之後,我又盯著她幾天前給我發的消息出神。

其實那天掛斷電話之後,我媽給我發了一大段話,也沒說一定要讓我回家,大概意思是她不知道我和林霜寒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但她的態度是絕對不會支持我們在一起,她認為林霜寒不適合我。

她說得很堅決,好像已經完全知道林霜寒是個什麽樣的人了。而明明上次視頻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我不明白為什麽她就這麽篤定地認為林霜寒不適合我。

今天發出去的信息還是沒能得到母上大人的回複,按照以前她生我的氣也不要這麽長時間,冷落我兩天,等我妥協了她就沒事兒了。

我咬了咬指甲,還是有點兒不放心,想了想還是給保安老李發了一條消息,想請他去樓上看看我媽怎麽樣了。

我們倆的微信還是上次我送他孫子回家的時候加的。

老李回消息還挺快,他發來一條語音,話語間帶著些急切。

“程小姐,你媽媽好像感冒發燒了,今天早上還讓我幫忙買了藥放門口。她不讓我告訴你,估計怕你擔心,你看你啥時候能回來一趟?她一個人在家也沒個人照顧。”

我聽到發燒那裏就坐不住了,一邊起身走進臥室一邊給老李發語音。

“我現在就回來,可以請您再上去幫忙看著點兒我媽嗎?我馬上就到家。”

說完,我又邊收拾東西邊給我媽打視頻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最後被掐斷了。

我愈發著急,腦子裏忍不住想象出我媽一個人孤零零倒在**,連喝水吃飯都沒人照顧。

“怎麽了?”

林霜寒走了過來,抓住了我有些顫抖的手。

我看見他就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反手就攥住了他的手,盡量讓自己混亂的腦袋保持最後的清醒。

我必須盡快趕回我媽媽身邊。

“我媽媽發燒了,我要回去照顧她,你有什麽辦法能拿到通行證明嗎?”我急急道。

林霜寒臉色也變得嚴肅,他回握住我的手,另一隻手拿起電話,“別著急,我找一下社區。”

他把我拉到床邊坐下,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聽。

我緊緊盯著林霜寒,看他冷靜地向社區說明情況,但情況似乎不是很妙,他雖然不斷爭取了,但最後得到的回複都是:封控結束之前,不能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