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寒的眼睛眨了一下,我的話剛說完,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
“呀。”不重,但挺唬人的。
我不敢置信地抬手摸了摸後腦勺,眼睛裏全是對他的控訴。
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就算了,怎麽還打人呢。
林霜寒無視我的眼神,又換下我放在腦後的手,親自替我揉了揉,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我可沒這麽好忽悠,左右搖晃著腦袋,企圖甩開他的手。
但最後都被他牢牢控製了,他按著我的頭頂,強行拽進他懷裏。
“我以為你腦子壞了,居然說這種胡話。”
原本有些黏稠感傷的氣氛,被他一巴掌拍散。
我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所及全是林霜寒脖頸處細膩的皮膚,心裏憋著一口氣實在出不來,想也沒想就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他肩頸的位置。
“嘶……”
耳邊有倒吸冷氣的聲音,我牙齒稍微卸下一些力道,但沒完全鬆開。
林霜寒雖然疼,卻依舊沒有鬆開我腰間的手,反而收緊了一些。
直到他灼熱的體溫傳導到我的全身,我鬆口,兩隻手又揪住了他的耳朵,指尖輕輕捏著耳垂質問:
“你腦子才壞了,不敢回答我的問題,不會是心虛吧。”
林霜寒的手掌挪到了我的後脖處,稍顯強硬地捏著我的脖子,讓我仰著頭。
我覺得他是擔心我再撲上去咬他一口。
四周萬籟寂靜,不知道是不是講課太多,他聲音有些沙啞。
“不可能發生的事,有什麽好回答的。”
他像是知道我為什麽擔心,溫熱的指腹貼著我的脖頸,輕輕撫慰。
“別瞎想,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你不是我媽,我也不是林潮生。”
一句話,讓我愣神了半天。
林霜寒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忙昏了頭,居然用別人的不幸來焦慮自己的未來。
程知沐和林霜寒的未來,根本不需要去參考別人,我們自己想過成什麽樣就是什麽樣。
我咬了咬牙根,舌尖不經意舔舐過剛剛咬在林霜寒肩膀上尖尖的小虎牙。
有些心虛地瞥了瞥他的脖子,卻因為衣領的遮擋而看不到。
我想湊近一點去扒拉他的衣領,結果剛伸手就被林霜寒按住了。
他眼神警惕,“還想咬?”
“不是,我看看破皮沒有……”
我腦袋還想往他脖子邊上湊,剛動一下眼前就天旋地轉,林霜寒將我放倒在沙發上,我們從左右姿勢變成了上下的姿勢。
他撐著手在我的腦袋兩邊,身體似有若無貼著我,瞳仁漆黑深邃。
“你要是不困的話,我們可以做點別的。”
我放在沙發兩邊的手指慢慢捏住了他的衣角,腳趾頭也無意識蜷縮在一起,眼睛往他發梢上瞟。
咽了咽口水,在他低頭的一瞬間偏過頭閉上了眼睛。
“……”灼熱的吻落在了我脖子上。
我瑟縮了一下,全身雞皮疙瘩冒了起來,被他壓製住的雙腿沒什麽力氣地蹬了蹬。
“起開,我困了。”
林霜寒沒動,我能感受到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間,緊接著有一小塊皮肉被牙齒咬住了,很輕,有點癢。
我一動也不敢動,心跳得厲害,有點害怕,又好像不隻是害怕。
脖間傳來輕微刺痛感,我倒吸了口涼氣,雙眸開始鋪上一層霧蒙蒙的水汽。
林霜寒卻在這時候鬆開我坐了起來,然後迅速起身去了浴室。
我還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被他啃噬過的一小塊皮膚仍舊發燙。
過了一會兒我坐起來,一隻手撫上額頭,才發現額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了一層薄汗。
明明才四月天…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霜寒主動在床旁邊打了個地鋪,和之前隔離的時候一樣。
我也非常默契地沒有表示出任何異議。
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已經是淩晨,我和他互道晚安之後就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不到十分鍾又睜開了,眼睛盯著黑暗中的虛空發呆。
明明眼睛很累,我的腦子卻很清醒,甚至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林霜寒的唇齒在我脖間遊走的場景,以及我洗澡時看見脖子上忽然多出的那顆顯眼草莓。
我側過身體,看向平躺在地上的林霜寒。
和上次同樣的角度,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心態,當初是純愛風,現在隻有滿腦子黃色廢料。
我借著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悄悄去看林霜寒的脖子,妄圖看清剛才沒看到的牙印,可惜他捂得他嚴。
我不死心,身體往床沿邊挪過去,垂下一隻手去夠他露在外麵的一隻手,用小拇指鉤住他的小拇指。
剛想有下一步動作,林霜寒就動了下,嚇得我要把手收回去,結果他那根沒什麽力道的小拇指忽然發力,鉤住我不準走。
我的手轉眼就被他攥在了手心,放在了自己的腹部。
我猛地抬頭去看林霜寒,卻沒發現他睜開了眼睛,呼吸平穩,也沒有說話。
“……”
我等了一會兒,稍稍用力把自己的手往回拔,手都拔痛了依舊拔不出來。
反正我放鬆他也放鬆,我用力他也用力。
到最後我實在累了,原本想休息一會兒再戰,沒想到直接就這麽和林霜寒手牽手睡著了。
我貼著床沿睡了一晚上,早上醒來不出意外的一隻胳膊脫臼似的酸痛,連著脖子、肩頸一塊,就跟落枕了似的。
林霜寒沒事人一樣起床做早餐,甚至給了我一個早安吻。
我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連拿起枕頭砸他後腦勺都做不到。
剛準備下床洗漱,床頭櫃上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今天大喜日子的田月瑤,居然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了。
我想起林霜寒昨天晚上的話,直接無視那通電話出了臥室。
今天,我的任務是好好陪著林霜寒,既然他不要那幅畫,我就不去拿。
但我沒想到她這麽執著,等我洗漱完重新回到臥室拿手機的時候,她居然還在打。
前前後後打了四五個,就算是催我去拿畫,也沒這麽著急吧。
我捏著手機有些遲疑,看了眼還在廚房忙碌的林霜寒,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