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終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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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雪の妖‘精’贈送的香囊。

在家裏小住了兩天,青桑覺得分外愜意。俗話說得沒錯,“金屋銀屋不如自己的狗屋”。青桑這幾天吃得下睡得著,由著母親的照顧,那小臉飛快地就圓潤起來。由於擔心下人們見到青桑的樣子有不利的言論,故而青桑幾日來都是呆在院子裏,有走動便戴上麵紗,身邊也隻有草香和常安服‘侍’,府中的人隻知道此‘女’是老爺認得義‘女’,並沒有多想。連看著青桑長大的祥叔在祭祖認宗那日也沒有認出青桑來。

棠珣這時候反倒不方便到蒲府來看望,但青桑進宮的事已經被提上日程,聽父親蒲繼年所說,後宮現在已經炸開了鍋。梅太後已經召蒲繼年進宮問過話了。

“父親可曾覺得梅太後起疑?”青桑喝著母親王氏親手給她熬得湯,問道。

蒲繼年接過王氏為他盛得湯,喝了一口,說道:“梅太後見到你後,是定會知道你就是桑兒的。她是知道你被先皇送去北戎,當年她雖不同意,但是不敢忤逆先皇的意思。現如今她知道你回來了,自然是會尋你的麻煩,但是梅太後見我時,皇上也在,皇上挑明了說若是梅太後不同意你進宮,且將你的事告諸天下的話,那她的太後之位也坐不久了。”

“皇上竟然這樣說?”王氏盛湯的手有些抖。

青桑低頭喝下最後一口湯,心想梅太後現如今沒有兒子傍身,又沒有娘家為後盾,雖貴為東宮皇太後,但實際的地位確實不如身為皇上母妃的陳太後。所以皇上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蒲繼年看了‘女’兒一眼,說道:“梅太後現如今隻是空有個太後之位罷了。太子過世後,她就已經沒有了依靠。”

父親蒲繼年的話證實了青桑的猜測。

“那皇後呢?”青桑知道葛芸兒現已經是皇後。她們曾經算不上閨蜜,卻也有些‘交’情,葛芸兒也是認得她的。

蒲繼年道:“皇上說皇後不足為懼。”

青桑想了想,皇上這麽說得也能從目前的形勢看出,葛家並沒有因為葛芸兒當了皇後而得勢,可見皇上是有心製約著這一邊。

既然如此,看來自己進宮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想來,才和父母團聚沒幾日,竟然又要分離了。想著想著,就覺得心中難過起來。

五日後。聖旨下。

“茲蒲家有‘女’若菱,賢良淑德,容止大方。姐妹皆沐其澤,鄰人皆稱其賢深宜‘侍’君側。著封為芳儀,賜號菱,擇日進宮。欽此,謝恩。”隨著傳旨公公尖細的聲音結束。青桑進宮的命運就此敲定。

由於青桑有了身子,加上身份比較特殊,故而進宮時並沒有大張旗鼓,隻是按出嫁的簡禮,在家裏簡單的舉行了個小小的告別儀式。

青桑由北‘門’抬入,入住明粹宮。

當晚。棠珣前來探望,但並未留下過夜。因為青桑早已請褚連瑜稟告皇上,她目前決不能動了胎氣。所以不能行房。故而棠珣陪她到深夜,之後便離開了。

第二日,青桑再也不能如以前一樣睡到日上三竿了,早早地她便到太後、皇後宮中請安謝恩。本來以她的身份隻需去皇後宮中謝恩,然後得皇上空再去太後宮中。但兩宮太後都早早便傳來懿旨,讓青桑一定要去她們宮中。這才使得青桑不得不比正常情況再早起一些。

梅太後看著她,咬碎了一口銀牙,卻又不能發作,在她的心裏,眼前的這個‘女’人克死了她的太子,讓她的希望成灰,這個‘女’人早該長眠地下與她兒子做伴,卻還好好的活著,現如今還進了宮,她怎能不恨。青桑在她如刀子般的目光下做完了她該做的事,便告退離開了,在這個宮裏,還不定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梅太後是明的,那些暗的還不知道有哪些,所以青桑告訴自己不必害怕,應該習慣這樣的目光和眼神。

慈寧宮出來,又去了慈安宮。陳太後自然對她客氣,看在她肚子裏孩子的份上,陳太後也不會為難她。不僅如此,出來後,陳太後還賜給她一大堆的禮物。

最後去了皇後住得鳳陽宮。

葛芸兒雖然早已知曉此‘女’是蒲家的義‘女’,且皇上看上她就是因為她長得像蒲家三小姐,但是今日當青桑‘挺’著肚子,慢慢走進殿時,她還是驚呆了,若說像,這也太像了吧。換句話說,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坐在殿兩邊的幾位主子看著青桑的樣子,已是滿腔子的羨慕嫉妒恨。她們一是嫉妒青桑的相貌,二是嫉妒青桑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這裏頭要是個皇子,那就是皇上長子,顯貴自不可言。

青桑頂著這些各有深意的目光,緩緩跪下,給皇後葛芸兒行了大禮。

行完禮後,等了有一會,都沒聽見皇後說免禮的聲音。青桑低著頭,微微皺了皺眉,畢竟她現在有身子,這樣跪久了,實在是有些累。

不知道是誰輕輕咳了一聲,皇後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趕緊讓青桑免了禮,然後賜坐。

兩邊的主子們這才起身給青桑行了禮。

青桑略略掃過眾位主子的臉。進宮前,她已‘弄’清了宮中各主的身份。因皇上登基後一直不肯選妃,故而除了皇後外,便隻有一個芳儀、三個婕妤、一個美人以及一個采‘女’,而這些人芳儀和婕妤都是朝上有地位大臣家的‘女’兒,美人是皇上有一次皇上在外遇見的一名民‘女’,據說和皇上心上人長得有三分像,所以才被納進宮,此‘女’生有一‘女’,名碧晴,未有封號,采‘女’原來隻是個宮‘女’,是皇上禦前奉茶的,大概又是某次酒後‘亂’‘性’之事,總之後來便被封為了采‘女’。至於另外一個公主,名喚水薇,為王芳儀所生。這個王芳儀是政壇新秀王子銳的妹妹,王子銳深受皇上信任,所以他的妹妹才會被納進後宮,被封為地位略高的芳儀。

皇上一直沒有封妃,據說是想有人誕下皇子後再行冊封,但卻沒人有這個幸運。皇上本來是想封青桑為妃的,但是由於青桑隻是蒲家義‘女’,即使蒲家地位頗高,但畢竟比不得嫡親嫡‘女’,梅太後、陳太後這次統一戰線,極力反對,最後大家更讓一步,暫封為芳儀,待青桑生下孩子後,若是皇子,則封妃。不過皇上給賜了號,所以相對王芳儀來說,青桑和她在皇上心裏的地位已經略見一斑了。

由於外麵曾傳言這個林美人與皇上的心上人有三分像,所以青桑格外多看了這個林美人兩眼,隻見她杏眸‘玉’靨,肩削腰纖,是個美人胚子。

眾人坐下,閑聊了幾句,無外乎是恭喜賀喜之類的,隻有皇後葛芸兒似乎沒什麽心思,說了幾句客套話便以身體不適,早早讓眾人散了。

青桑和幾位主子走出鳳陽宮後,特地走得慢一些,走到王芳儀麵前,輕聲謝了她。

剛剛正是她咳了兩聲讓葛芸兒回過神來,免了她的禮。

“妹妹身子重,自然不能久跪,皇後娘娘定是身子不舒服,才會有些走神。平日裏娘娘最是寬厚了。”王芳儀倒沒有矯‘揉’造作,欣然接受了青桑的謝意,然後又幫皇後說了幾句好話,說明了她的立場。

青桑笑笑,再次謝了。然後,便告辭快走幾步朝自己宮殿的方向去了。

“姐姐何須幫她,讓她在皇後娘娘麵前吃些苦頭才好。”馬婕妤走上前,衝著王芳儀說道。

王芳儀笑笑,說道:“妹妹此言差矣,菱芳儀身懷龍嗣,自然要小心,何況皇後娘娘平日寬厚,斷不會無辜責罰於她,今日娘娘定是身體不適,才會如此。”

馬婕妤不以為然,冷哼一聲,道:“不就生孩子,她隻不過是運氣好,我看她也生不出皇子來,頂多就是個公主。”

王芳儀聽後,臉‘色’微變,淡淡說道:“妹妹可不能胡言‘亂’語,此等話可不得再說了。”說完,便朝自己宮裏走去。

馬婕妤暗自嘟囔“膽小鬼”,再見其他妃嬪都走了,便扭著腰肢也走了。

青桑一早醒來便沒停過,這會子回到宮中,便覺渾身酸痛。宮裏的規矩多,繁文縟節的,一個正常人都難以承受,何況她一個孕‘婦’。

“娘娘,累壞了吧,奴婢給您錘錘‘腿’。”草香上前問道。

青桑搖搖頭,握著草香的手輕聲道:“雖然人前你不得不稱奴婢,但你不是,所以這些事不必你做。”

草香心頭一熱,蹲下身,捏著青桑的‘腿’,輕聲道:“隻是妹妹想為姐姐分憂罷了。”

青桑聞言,眼睛頓時紅了。

“娘娘,明粹宮裏的奴才、奴婢前來請安了”常安進來稟告道。

皇上知道青桑信任草香和常安,便破例親自提了常安為明粹宮首領公公,草香為掌事姑姑。

故而,現在常安便領著眾人來請安了。

青桑本來有些累了,但想著,既然要在這裏常住,這皇宮裏裏外外都是是非,從北戎到息國她已經再清楚不過這些奴才、奴婢也有可能是成事或敗事的關鍵。所以還是盡早見見為好。

“讓他們進來吧。”青桑道。待常安出去領人時,她伸手扶起了草香,認真說道:“待會你也幫著好好看看。”

草香明白青桑的意思,點點頭,立於一邊。

不一會兒,常安領著眾人進來了。